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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御,不要,不要……”
心,已经痛到麻木,没有了直觉。可是眼泪,却泛滥成灾。
无力的扑在竹床上,安平沐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向纪御璃随风远去的方向。眼泪,一次次的模糊了眼睛,模糊的心。狠狠的敲打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事实。
半晌,哭的一动不动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头,坚定的瞧了一眼向纪御璃最后消失的方向。
死,只是一种威胁手段39
利落的抹掉糊了一脸的泪水,紧紧的攥着白玉一般的手。圆润的指甲,狠狠的刺进了手心里。闻着空气中弥漫起来的腥甜,安平沐年仿佛没有知觉般,轻松的笑了出来。
嫣红的脸上,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一如被向纪御璃揭了盖头的那天,无尽的娇羞,无尽的温柔。抵死!缠绵!
“御,等我!”
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安平沐年径自离开了水蓝钻的世界,朝着向纪御璃消失的那个方向进发。不论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安平沐年坚信,她一定会寻找到的。
在安平沐年消失之后的几年内,偶尔会从大陆的各地传出她出现过的消息。她每一次的出现,都必定会造成大规模的躁动。
不是为了那张倾城倾国的脸,也不是为了那身千年难遇的传承,而是她帝王般高高在上又令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每到一个地方,安平沐年都会直接找到当地魔法公会的最高负责人,然后勒令全城寻找带着水蓝钻戒指胎记出生的孩子。那样的执着,那样的坚定,永不回头。
她的气急败坏,她的焦躁不安,她的帝王强势,无时无刻的敲打着所有人的心脏。
百姓们的生活因为一个水蓝钻戒指胎记而被打乱的一塌糊涂,不明所以的百姓整日的祈求自己未来出生的孩子手上绝对不要带着那样的印记。
他们怕被魔法公会记录,怕被安平沐年盯上。他们不知道安平沐年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们明白,不管什么,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时间一晃,已经过了七个年头。安平沐年一直在茫茫人海中倔强的寻找着,默默的,她给自己定了一个九年之期,若是九年之内寻不到他,那么,她决定追逐他的脚步而去。
或许,她的御根本没有转世,而是站在原地等她。
九年,已经是她的极限。煎熬的太久了,心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她怕,怕御真的站在原地。一直,一直等到地老天荒。
死,只是一种威胁手段40
走在荒漠的山道上,安平沐年低垂的眼睑泛着神伤。一天一天,她的气色渐渐变得难看。就算她永远不会变老,但是她会憔悴,将近迟暮一样的憔悴。
“御,我该去哪里找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话语苍白的无力,哭的多了,眼泪也早已经流干。
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再也不复往日的熠熠神采,低声的呢喃像是要穿透什么传递出去一样,却抵不过冬日里漫天席卷的寒风,终究消散的无影无踪。
遍布碎石的山道崎岖不平,蜿蜒的朝着看不见尽头的深林之中延伸而去。翻过这座山,她就能到达下一个城池了。
在寻找向纪御璃的路上,她没有动用过水蓝钻的传送之力。她怕,怕轻轻松松的在整个大陆上周游一圈之后,剩下的会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她不敢也不愿承受那样苦苦等候的寂寞,她怕在没有找到人之前会被那样苦涩的寂寞折磨的崩溃。然后,再也等不到那个被藏在了心尖上的人。
山林深处,伴着呼啸寒风传来的是隐隐约约的狼嚎。断断续续,却阴冷嗜血。一瞬间,安平沐年几乎能够想象到那一双双如暗夜翡翠般绿油油的眼睛会绿的有多么的摄人心魄。
不屑的皱了皱眉,安平沐年继续往前走去。寒风之中,甚至夹带着一丝丝淡淡的血腥。鲜红的,炙热的,充满无尽的诱惑。
眼前,那一丛丛绿幽幽的火焰跳跃在渐黑的暮色下,吞吐着舌头的嘴角不断流出贪婪的口水,喉咙里吼出低沉的渴望,弥漫在山林之内。
几匹狼迈着沉稳的步子一点点的逼近,在它们的面前,跌坐着一个脏兮兮的瘦弱孩子。
孩子小心的爬起来,想逃,却不可避免的踩碎了埋在冬日雪地里的枯枝断木。“喀嚓”一声,断了那根紧绷着的弦。就像导火索一样,瞬间磨灭了几匹恶狼的血性。
绿色的火焰攒动,瞬间就呼啸着扑向孱弱的孩子。
我的今生,你的来世1
暮色之下,就算是警惕万分的狼,也不知道它们的一举一动已经触怒了一个人。一个在这几年里只一心寻人的人,她寻的,是刚出生到六七岁之间大小年龄的孩子。
而眼前即将葬身狼腹的孩子,很巧的,正是那样小小的,弱不禁风。
如墨的绿色从指尖飘然而出,安平沐年看都没有看那几匹被定格了生命的狼,径直的朝着那个吓的一脸惨白的孩子走去。
莫名的,心中有一股怒气欲喷薄而出。
伸出手小心的将跌在雪地里的孩子抱起来,纤细绢白的手轻轻的替孩子擦去眼角的泪花,再仔细的擦干净孩子脸上的污垢,看着那张被缩小了的精致容颜,安平沐年只觉得整个心都揪起来了。
忍不住的颤抖,忍不住的激动,安平沐年认真的盯着孩子,问道:“小娃娃,现在你安全了。但是,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几乎被吓傻了小娃娃愣愣的回过神来,挣扎着想从安平沐年的怀里出来,却又贪恋她身上清新的温暖。吸了吸被冻的通红的鼻子,道:“娘亲说让我在这里等她,说爹爹会来接我。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爹爹啊!”
天真的孩子,不安的低下头,弱弱的问道:“姐姐,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了?村里的人说我是野种,说娘亲早晚会把我丢了的。”哽噎的声音模糊在喉咙里面。
安平沐年看见了明明很很害怕却还要装出很坚强的孩子,看见他眼底的期盼。可是,说实话吗?她不忍心!
揉了揉孩子的头,安平沐年笑着回答道:“那姐姐在这里陪你等爹爹可好?”
“好。”
甜甜软软的声音里透着欣喜,孩子那双灵动的黑色眸子里有金色的流光闪动,晃的安平沐年心神一窒。
“姐姐带你去洗洗干净,然后来等爹爹,可好?”
安平沐年半哄半骗的将孩子带进了水蓝钻里,在湖心小筑里弄出一个大木桶,温热的水还冒着热气。带着一丝丝甘甜,引诱着全身脏兮兮的孩子。
我的今生,你的来世2
小心翼翼的除去孩子身上的衣服,看他瘦骨嶙峋的样子,安平沐年只觉得眼睛酸酸涩涩的,几乎要掉出泪来。连带着,手指都颤抖起来。
她怕,如此神似的孩子就是向纪御璃的转世,她心疼他吃了那么苦。但是更怕他不是,若如此相似都不是,那么,她要去何处再寻?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不哭。小宇都没哭,姐姐也不要哭啊!”
以为安平沐年是回想到之前被狼群围攻的恐怖才要掉泪的孩子想要伸手去替安平沐年擦眼泪,还没洗净的小脸上挂着依赖。
“小宇?御?”
一把抓住孩子伸出来的手,三两下洗掉污垢,安平沐年呆滞的盯着小宇无名指上那栩栩如生的印记,几乎不敢呼吸。
激动的她颤抖着双手,想要紧紧的抱住孩子,却又怕惊吓了他。
“御,我好想你!”
温暖的唇吻上湿漉漉的小手,安平沐年定定的看着孩子,久久不能自已。
“姐姐,姐姐认识我吗?那姐姐也一定认识小宇的爹爹是吗?姐姐?”
小宇灿烂的笑开了,眉梢之间都染了说不尽的喜悦。
“找到了爹爹之后,我要带爹爹回家,那些坏人就不能再骂小宇是野种了,也不敢再欺负娘亲了。”
小宇自顾自的说着,还迅速的替自己洗了干净。
等他光溜溜的站在木桶里为难的看着安平沐年的时候,安平沐年终于有些微的回神,干咳着迅速取了一套漂亮的小孩子衣服替小宇穿戴好。
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小宇接下来的发问,他的亲人是谁?他又是谁?安平沐年暗暗的自责自己没有早些找到御的转世,才会让他吃了这么多的苦。
迷茫之中,安平沐年仿佛是飘荡在水中的浮萍,脆弱、无根。不管飘荡到哪里,不管是否抓住了自认为最坚实的后盾,到最后,还是抵不过水流的拉扯,
好像永远都活在未知里,永远也停不下来。
我的今生,你的来世3
冰冷的恐惧无声无息的袭来,安平沐年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搂紧了小宇,把脸埋在他瘦弱的颈窝里,良久,才闷闷的说道:“姐姐不知道小宇的爹爹是谁呢,但是姐姐却认识以前的小宇,你,信吗?”
孩子是纯真的,失望的眨了眨眼睛,却依旧安慰似的拍了拍安平沐年的背,道:“信,只要是姐姐说的,小宇都信。”
小宇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天真的笑容,不知道是为了安慰安平沐年,还是出自他内心那个莫名的感觉。潜意识里,觉得只要是眼前这个美人姐姐说的,就一定都是真的。
时间晃过,一转眼已经是十五年后。
二十岁的小宇站在安平沐年面前,就如是昨日的向纪御璃。那一模一样的容颜,就连细小的习惯也不差分毫。
可是,他却不是向纪御璃,因为他什么也没有想起来。这些年,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安平沐年一边当着姐姐,一边当着师父,将向纪御璃会的通通都交一遍给小宇学过。
小宇的本事越来越大,对安平沐年也越来越好。可是从他眉眼间流露出来的紧是亲情,将安平沐年当成是亲姐姐一边的感情。
每当那样的时候,安平沐年就害怕的想要逃开。她不知道怎么去唤醒向纪御璃的记忆,她怕面对紧紧把她当成是姐姐来看待的小宇。
直到有一天,小宇兴高采烈的回家,告诉她,他有了喜http://87book。com欢的人了。
那一刻,彷徨之中的安平沐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五雷轰顶了一样,震惊的不敢相信。干涩的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从何问起,该用什么样的身份问起。
痛苦的看着小宇将他的心上人带来见她,挂着强装出来的笑容,说着祝福他们的违心的话。每一分每一秒,安平沐年都觉得有尖刀扎在自己的心脏上,一下一下,讽刺的很。
没有立场去阻止小宇寻找自己的幸福,只好眼睁睁看着他开始张罗他自己的婚事。那个未来的新娘子,乖巧的跟在小宇身后,一起置办着这个,置办着那个,一切都处理的仅仅有条。
我的今生,你的来世4
那几日,安平沐年尽量的躲着。整日整日的抱着酒坛子,一坛一坛的往嘴巴里面灌。那些小蓝酿造的极品在安平沐年看来,只有用来排解伤痛和寂寞这一途而已。
无力的坐在山顶的大石上,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