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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明大夫医治那些囚犯就忙了整整一天,夜晚好不容易闲适下来,相思在卧房里刚为自己扎上针灸,龙上阳就登门入室了,让她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龙上阳换了一身月白的衣裳,衬得人更加文质彬彬,人虚倚在门口,合起的折扇轻敲着左手心,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卷起袖子光裸的纤臂,“看来我每次都来得很是时候,都能一览一片旖旎风光。”
可不是来得是时候,又是在她扎针扎到一半的时候,拔也不好,不拔也不好。
相思索性不理他,径自抽针给自己胳膊扎针,龙上阳仍是一派自然地走进来,随手带上门,走到她身侧坐下,手肘靠在桌上,斜抵着自己的脸,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脸,鼻子轻嗅了嗅,嘴角勾着似笑非笑,“我昨晚来的时候就想说,你身上比以前多了药香,挺好闻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相思淡淡地问道,伸手又扎上一针。
龙上阳深不可测地盯着她,伸手搭过她的肩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嘴唇暧昧地贴到她耳边,“我要你伺候我,你信么?”
第150章:我永远不会给你选择的余地
“龙公子,请自重。”相思面无表情地抽起一针扎向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龙上阳急忙松开手,啧了一声,“你这下手没轻重的女人。”
下手没轻重……
相思的眼前立刻浮出龙昭那张张扬的脸,和那一串叮叮铛铛的声响。
看他手背上都冒出了血星子,相思嫌弃地将手中的针扎进桌子里,又拿出一根细针替自己右臂扎上,“龙公子要是没什么贵干就请回。”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龙上阳的脸色阴沉下来,从桌前站了起来,冷冷地道,“明天或后天我会上牡丹药坊,你带我去看看那些手下。”
他果然是为了牡丹药坊的那些囚犯才来朝雪城。
“你自己的手下要我带你去看?”相思装傻,手上扎完最后一针,下巴就被龙上阳有些狠劲地抬起来,龙上阳弯下身子贴近她的脸,目光阴鸷,“相思,不要和我装傻,我要什么你清楚得很。”
相思伸出左手要去拿扎在桌上的那根针,被龙上阳另一只手一把握住,“我讨厌女人考验我的耐性,别不识好歹。”
“带你去看了以后呢?你能不能放过我?”相思被迫仰着头注视着他阴戾的目光。
“不可能。”龙上阳斩钉截铁地说道,视线落到她平坦的肚子上,“你的孩子不是已经没了么,你注定是我的人。”
相思没有说话,事实她也没什么可说的,脸上有着倔强之气。
龙上阳皱了皱眉,不顾她扎着针的右臂,猛地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丢到床上,手指拉开束发的玉冠,一头黑发如水般泻在肩上,随即龙上阳走到床边俯下身来,两只手撑在她的两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相思听到自己妥协的声音,“好,我带你去。”
龙上阳勾起唇,脸上掠过一种阴邪的美,“相思,在我面前,我永远不会给你选择的余地。”
第151章:上雪现在怎么样
相思闭上眼。
龙上阳伸手将她垂在脸颊边的发丝夹到她耳朵后,这才站起来,走到一旁对着铜镜将一头黑墨似的青丝绾束起来,折扇重回手中,又是翩翩佳公子。
相思从床上坐起来,眸中无光地看着龙上阳的一举一动,龙上阳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下颌,不复刚才的阴鸷,语气竟似温柔,“明晚我不来了,省得你睡不着。”
相思把头偏到一边,龙上阳忽然想到什么似地随意问道,“上雪现在怎么样?”
相思惊得差点从床上站起来,两眼慢慢睁大,“你说谁?”
龙上阳眯起眼探究地打量着她,须臾眼里掠过一抹玩味,浅笑着说道,“没什么,早些歇息。”
语毕,龙上阳善解人意地离开。
龙上雪……他还活着么?
相思沉沉地靠向床梁,呆呆看着桌上的烛火,烛光微弱昏黄,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只能默默地烧噬成灰烬。
夜幕转白,该做什么还是得做什么,相思用过两个婆婆大早起熬的清粥后便照常绕去几户人家给女眷诊治,最后才回到牡丹药坊,药坊外的衙役堵着,药坊里的生意再清淡不过。
“相思,你可算是来了,来来来。”刚踏进门槛,明大夫亲自迎了出来。
“怎么了,明大夫?”相思有些受宠若惊,明大夫立刻恨恨地瞪向赵静那一拨子闲得装拍苍蝇的人,“那几个老夫真是靠不上,我给囚犯疗伤,让他们打打下手也闹得人仰马翻的,快快,你跟我进去,早些治好这些瘟神我们这药坊能早些重见天日。”
相思还没听过明大夫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可见是真急了,相思想着便埋怨地投向赵静一眼,赵静立刻回她一个无辜的眼神。
相思暗叹一口气,背在肩上的药箱都没放下就跟着明大夫走进关着囚犯的杂货房,一个个大铁笼子都掀开笼盖,有几个囚犯躬着身子困难地站着,然后又坐下。
第152章:再遇龙上雪
“相思,老夫看咱们得加快速度,这样你先给他们挨个诊下脉,严重的老夫先诊治。”明大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老夫也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什么孽了,摊上这种事,要人有个什么万一,老夫一家十七口都不够砍的。”
相思劝慰道,“明大夫您别急,不过是十来个人,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说完,相思从边上起挨个诊脉,“麻烦把手伸出来。”
其实这些人都是被官府打得一身外伤,身子强壮的没什么事,严重的甚至伤到脾肾,需要好好躺床上静养,可那些衙役死活不让。
明大夫在那边替人治疗伤口,相思便一个一个地诊脉,将每个人的脉象记在脑中,在一个个铁笼间忙碌地穿梭着。
“麻烦把手伸出来,我给你诊脉。”相思边道边用丝绢擦拭去手上沾到的血迹。
铁链轻响,一只肤白胜雪的手伸出铁笼,垂放在地上,手腕上是被镣铐禁锢出的血印。
相思手中的丝绢无声地掉落下去,人卟嗵一声瘫坐到地上,双眼恐惧地朝铁笼里看过去,笼内的人斜斜地坐靠在最接近她的那个角落里,即便坐着都能看出他身子颀长,污糟的乱发遮住脸,看不清面容,但那种令人如芒在刺的感觉又同昨天一模一样。
相思摒住了呼吸,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蓦地,笼内的人头微微一斜,靠在铁笼杆上,乱发从面颊上散下来,露出半张似雪的容颜,干净、白皙,一双漆黑似墨的眼直直地看着她,带着若有似无的重眸,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有些苍白。
“赵六,孩子生下来我只断你双臂,孩子生不下来,我要你不得好死。”
相思感觉自己的呼吸颤抖起来,记忆一个字一个字像烙铁一般重新烙烫着她的脑袋,灼烫剧痛……
第153章:他不会放过她
害怕一点一点涌上心头,相思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用从未有过的速度逃了出去,只剩下笼内一双阴灰的眼和明大夫不解的喊声。
相思一路冲出药坊,直到跑不动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视线落在自己的右臂上,拼命想动着手,五指却是僵硬得一动不动,风吹过身旁有些凉意,右手整条胳膊却是丝毫知觉都没有。
龙上雪真的没死,他又来到她身边了。
“夫人,夫人……”赵静气喘吁吁地追到她身边,“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还跑这 么 快‘炫’‘书’‘网’,我追都……哎?夫人,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他来了。”相思喃喃地说道,有着说不出的惊慌失措,“他来了……”
“谁来了?”赵静见她这样急得直挠头,“夫人,我看你脸色真得不好看,咱们回药坊让明大夫给你瞧瞧吧。”
“半年前我是抱着必死的认命,可我现在想好好活着,赵静,我只想好好活着……”相思绝望地在大街上蹲下身子,不顾衣裙沾到地上的灰,只能腿软地蹲着。
对龙上阳,她是避之不及,而龙上雪之于她是鬼魅,如影随形的鬼魅,她恐惧,她害怕……
他不会放过她。
从他刚才的眼神里她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打算放过她。
“夫人,你到底怎么了?”赵静很少见到她这样语无伦次,一时间也没了主张,“夫人,你没事吧?我们回去好不好?”
回去……是了,她已经呆在朝雪城半年平安无事,可龙上阳和龙上雪还是轻易地就闯进她的生活,她根本逃不开,走不掉,那她是不是只能等死,亦或等着被龙上阳侮辱……
她才得以重生,她才过到一种真正适合自己的生活,她怎么甘心……
第154章:她治过我家公子
害怕之后,绝望之后,相思还是跟着赵静回到药坊,这一天她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不肯踏进那间杂货房。
赵静担心她,陪在她身边不停地说着话,连明寸金送糕点来也没搭理,挖空心思地想着笑话哄相思。
相思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完全听不进赵静说了些什么,眼前不停地浮现出那一双重眸。
一直到近黄昏,相思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枯坐一天才慢慢平覆下来,觉得自己好像是想通了,其实她再恐惧又能怎样,只是自己不痛快而已。
人就是这样,就算知道明天就是死期,今天还是得一样过日子,这是悲哀,因为她只能被动,性命从来没真正操控在自己手里。
“这位公子,请问是抓药还是问诊?”柜台外面传来小珍谄媚的迎客声,只听一个中年人的嗓音传来,“我家公子是来找女大夫问诊的。”
“您弄错了吧,相思一向只治女眷的。”小珍疑惑地说道。
“她治过我家公子,请她出来。”中年人强硬地说道,小珍拔开嗓子喊,“相思,有人找你问诊,可你不是只诊女着吗?”
相思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从柜台后走出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白衣青年执扇轻摇,身后跟着一个脸上有条刀疤的中年男人,正是龙天。
头一刹那间疼得快裂开一样。
“女大夫,可记起替我问诊过?”白衣青年适步走到她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是龙上阳。
相思朝小珍点了下头,手往里一指,“龙公子请跟我进里屋诊脉。”
“好。”龙上阳欣然点头,转过头对龙天道,“你留在这里。”
“是。”龙天躬着身恭敬地应道。
龙上阳跟着相思走进里屋,目光放肆地到处打量,嘴中道,“我让龙天打听一番才知道你在朝雪城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女大夫,凡是女眷有病痛的都来找你医治。”
第155章:我只当他死了
相思停下脚步,从桌上拿起一个药箱背在肩上,“你没和我说,龙上雪就混在这一批囚犯当中。”
“你见过他了?”龙上阳合拢折扇,目光看不出喜怒地盯住她的脸,似笑非笑,“怎么,我们兄弟一起出来办事让你觉得很惊讶么?还是上雪的出现令你惊讶?我可记得我找你的两个晚上,你提都没提过你这个相公。”
她没有惊讶,她只有恐惧。
“我只当他死了。”相思没什么感情地说道,垂下眼绕过他探究的眼神继续往里边走去。
龙上阳跟在她身后,慢条斯理从嘴唇里吐出两个字,“凉薄。”
相思也没反驳,再往里走就是衙役们值守的地方,一群人或坐或站着吃吃喝喝,见有陌生人进来衙役还是警觉地过来将刀横在龙上阳身前,嘴里问相思,“这是谁,不是你们药坊的人。”
为这个,相思走来的路上早已想好说辞,“他是药商,略懂医术,我请他帮忙医治囚犯。”
“进去进去。”听到这衙役不耐烦地将她们赶进去,嘴里念叨着,“那些渣子随便治一治不就得了,只要死不了就赶紧送月城,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