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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规蹈矩的做好一个王妃的本分,为的不过是想让纳兰轩多看她一眼!论身份,论家世,她哪一点比不过沈清忧?难道就因她的容貌不及那个女人,所以她的命也不如那个女人精贵了吗?为何王爷会对她迷恋至此!
只见她阴着脸靠在软榻之上,许久才吩咐一旁的香儿:“去把我母亲送来的苏绣缎子挑几匹给沈清忧送去。”香儿一听犹豫道:“可是王妃,她差点害死您,您还送她东西?”
“就因为她毒害了我,所以我更要送东西给她。也让王爷知道,我这个正王妃的气度有多大!”梁云蓉抬眼扫过香儿,狠狠说道。香儿微微一愣,似懂非懂的点点便走了出去。
对沈清忧的恨意,她只能暗自藏在心里,一些表面功夫还是不得不做。身为正妃,她当然懂得如何博得贤良淑德的美誉,自然也知道这时候送东西给沈清忧,只会让她更难堪,这样一举两得的美事,她梁云蓉为何不做?
阴霾的天,黑的很快。纳兰轩一袭紫衣锦袍,负手而立,一动不动的站在沈清忧院子的门口,却并不进去。天色暗黑,他俊美的轮廓显得很不真实,只能隐隐看到他那双晶亮的眸子。
几日下来,沈清忧对他的态度并无改变,他目光沉沉,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直至夜深,他才幽幽转身,没入黑夜之中。
而沈清忧静静的侧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的伤让她不能安然入睡,她看着床边烛台上的红烛出了神,带着凉意的风轻轻拂过,使得烛火明明灭灭,映着屋内的摆设,显得有些诡异。
这时,寝室的窗户似被一阵风悄然吹开。沈清忧恍惚看见一个黑影闪了进来,紫眸一敛,忽的直起身子,待看清那抹黑色的身影,她凤眸徒然睁大,只惊愕的吐出几个字:“逸哥哥。”
秦逸缓缓拿下面上的银色面具,明灭的烛火将他冷峻刚毅的轮廓照的微微恍惚:“挽阳,我知道我不该来,但是,我不放心。”
沈清忧紫色的眸微微闪动,她牵强一笑:“我已经没事了,伤…都好了。”说着,她淡淡垂下眼帘,似不敢对上他的眸。
“挽阳,随我回天山吧,师傅她老人家很挂念你。”秦逸冰冷的脸缓了几分,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
回天山?那个冰清玉洁的地方,可是,已经回不去了。沈清忧心中苦笑,她身上背负着这样多的仇恨,她怎能背着这些仇恨回到那个圣神的地方,她不能玷污那块净土。
“逸哥哥,请替我转告师傅,就说,若有来世,挽阳定会报答她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一辈子,她的恩情,挽阳恐怕是报不了了。”沈清忧淡淡开口,紫眸中黯然一片。
秦逸复杂的看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究竟是为什么?”
☆、第二十八章 心药难寻
为什么?因为她要复仇啊,大仇一日未报,她便要一直留在这里,她要亲眼看着那些手上沾着她亲人鲜血的人,一个一个死在她的眼前!
“没有为什么,我必须留在这里,你走吧。”沈清忧忽的转过身,冷冷说道。
秦逸两步上前,将她扳过身来,逼她直视自己:“你根本不喜欢纳兰轩,你之所以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是因为你想利用他帮你报仇,是不是?”他探究着她的眼底,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沈清忧浑身一震,继而凄然一笑:“是啊,你都猜对了。可是那又如何?为了复仇,我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我自己!”说着,她绝美的容颜变得阴蛰。
“你……”秦逸不可置信的摇头,双手缓缓从她削弱的肩上滑下,他怎么也不相信,曾今那个天真可爱的女子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犹如刀铰一般。
沈清忧从他的眸子中看见了悲痛和心疼,鼻间传来的酸涩让她几乎落下泪来,可是她不能哭,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来悲伤了!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弘挞挽阳’了,如今的我是‘沈清忧’,只为复仇的‘沈清忧’。逸哥哥, 你一定很失望吧?”沈清忧晶莹的紫眸徒然暗了下来,僵硬开口。
秦逸看着眼前消瘦的女子,那双曾今清澈晶亮的紫色眸子如今却是黯然一片,他的心就似被刀狠狠的划开一般,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挽阳,无论你变成谁,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天真活泼,善良的挽阳,从未改变。”
沈清忧有些贪婪的吸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的冰香,这样的怀抱让她冰冷的心似乎也不再那么寒凉。听着他温暖而真挚的话语,她鼻尖微微酸涩,清泪不知不觉的滑落,最后没入他的黑衣里。
“逸哥哥,谢谢你,谢谢你说的这些话,谢谢你的玉露膏,谢谢。”她心中五味杂陈,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秦逸不会忘记那一夜,鲜血将她的衣衫染红,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让他恨不得立刻要了纳兰轩的命!他复杂的看着她:“纳兰轩心计深沉,你真的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就因为纳兰轩心计深沉,所以才是我要利用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能力替我报仇!”沈清忧淡淡开口,紫眸变得异常深邃。转而她抬眼看着秦逸:“逸哥哥,这里不安全,以后你不要再来,有什么事情可以让玉茭传信进来,你快走吧。”
秦逸许久才缓缓点头,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坚定的看着她:“挽阳,我一定助你报仇,待你大仇得报的那一日,我一定带你离开!”言罢,他便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寝室里。
烛火轻轻晃动,便恢复平静,沈清忧看着那扇被风吹得忽开忽合的精雕花窗渐渐失了神。耳边只回响着他的那句:我一定带你离开……我一定带你离开……
若真有大仇得报的那一日,她真的可以安然离开吗?她真的可以吗?答案无从得知,她只能按照现在的脚步走下去,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不能回头……
沈清忧经过大半个月的疗养,精神好了很多,身上比较浅的疤也都长出了粉嫩的新肉。玉茭在帮她换完药,清秀的小脸上挂着一抹笑意:“主子,伤口恢复的很好,玉露膏果然是神效。假以时日,主子便可恢复的跟以前一样。”
沈清忧轻轻系好衣带,绝美的面容无丝毫波澜:“身上的伤疤可以用玉露膏消除,可心里的伤痛又有何药可以治愈?”言罢,她款款起身走了出去。
玉茭看着她修长清丽的背影,鼻间有些酸涩。她突然觉得她的主子身上多了一份浓的化不开的悲戚, 她的背影那般薄弱孤寂。究竟是从何时起,她那足以让万物失色的天真笑颜再没出现过……
沈清忧静静坐在芙蓉花树下,轻轻拨动着手下的古琴,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她回想着那日傅雅对她说过的话:无论王爷宠不宠你,你的境地都会十分凶险,妹妹要好生思量才是。
她紫色的凤眸微微黯然,经过人参下毒一事,李青青已将她视为眼中钉,梁云蓉又城府颇深,即便上一次的陷害没能将她置于死地,可下一次她还能安然逃过吗?无论她愿与不愿,她都被卷进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沼,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既然如此,若再失了纳兰轩的宠爱,只怕她的血海深仇还未报,就已经被啃的尸骨无存了!她突然发现,她争不争,抢不抢都已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只是,想到纳兰轩那日的所作所为,她的心还是徒然一凉。突然,她修长的葱指骤然停住,琴音哑然而止。她怔怔的看着立在院子门口一袭紫衣的纳兰轩。
☆、第二十九章 爱恨不得
纳兰轩已经连续几日都不曾踏进这个院子,却每一夜都会在院子外站一会。只是今日他听到她的琴音,不知不觉又走了进来。他看着一身白衣的她,弹琴时是那般的恬静清雅,美的就如不食烟火的仙子一般。
可他知道,她并不是外表那般薄弱温婉,她有着一身傲骨,他想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想折去她那对张翅欲飞的翅膀。却终是将她越推越远,他不知,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让她懂得自己的苦心,才能让她卸下一身傲气!
纳兰轩缓缓走向她,如鹰的眸子微微闪烁:“忧儿……”沈清忧慢慢收回目光,微微垂眸,并不言语。见她不说话,纳兰轩渐渐停住脚步,痴痴的看着她。
许久,沈清忧才缓缓起身,却并不看纳兰轩一眼便迈步走开。纳兰轩见此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忧儿,已经过去了那么多日,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句话吗?”
沈清忧漠然的抽回手,声音清清冷冷的响起:“您是王爷,实在不必对侍身这个罪人这般低声下气。”说罢,清傲的走向堂内,徒留纳兰轩怔怔的立在原地。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抹清丽的背影,终是黯然的垂下手。他如刀刻的俊美廓廓染上了一丝寂寥,从何时起,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竟能牵动着他的情绪?却偏偏让他恨不起,爱不得?
玉茭这时从院子外走进来,看到纳兰轩黯然伤神的立在芙蓉花树下,微微一愣。纳兰轩见她进来,微微收了情绪,大步往院外走去。只是在经过玉茭身边时,他微微一顿,沉声开口:“照顾好你家主子。”
不待玉茭回神,他已经迈步离开。玉茭骤然转身,却已经看不见那抹紫色的身影。她不明所以,纳兰轩怎会突然对她说这样的话?不再多想便急忙走进堂内,见沈清忧安然坐在榻上,却是没有丝毫表情。不禁疑惑,这两人刚才发生了何事?
这一日后,王府里的日子似乎又变得清寡无味,沈清忧的院子除了傅雅偶尔会来,便再无其他人肯踏进,真是门可罗雀。
玉茭替沈清忧轻轻梳着发髻,看着铜镜里的人儿恹恹的,就如一个做工精美的瓷器娃娃,了无生气,不由叹气:“主子,不如用过早膳奴婢陪你去后花园逛逛吧?”
沈清忧抬眼从铜镜里淡淡扫过玉茭:“我有几日没有出去了?”玉茭将最后一只白玉梅花簪轻轻插进她的发髻里才说道:“先前是主子的伤见不得风,所以不能出去,可现在主子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您却还是不愿出去,都大半个月了。”
沈清忧款款起身,只淡淡说道:“东院的那位不是送来了些苏绣缎子吗?全部带上,我们去瞧瞧傅雅。”玉茭闻言,巧然一笑:“奴婢正愁要怎么处理这些缎子呢,给雅主子也正好,省的主子看着心烦。”
沈清忧不可置否的勾唇,如今的她已不再是良善之人,对于陷害过自己的人,她不反击并不代表原谅!
待玉茭收拾妥当,主仆二人便来到傅雅的房间。只见寝室不大,里面就放着一张檀木圆桌和几张雕花座椅。东边摆着一张梨花木的雕花木床,床前挂着淡青色的幔帐。沈清忧也是第一次来傅雅的寝室,却没想到里面的布置竟这样朴素简单。
傅雅没有料到她会来,连忙招呼她落座上茶。见她打量着自己的寝室,傅雅扯出一抹淡笑:“我这里简陋,还望妹妹不要嫌弃。”沈清忧好看的秀眉一挑:“姐姐多虑了,我怎会嫌弃?只是姐姐的寝室这般素朴,王爷见了难道也没说什么吗?”
傅雅轻轻摇头,杏眼黯然:“王爷都大半年没进过我的屋了,又怎会知晓?”
沈清忧见她如此失意,心下了然,不由对她心生怜惜,轻笑说道:“无论怎样,姐姐切莫心冷,我给姐姐带了几匹缎子,你看看可喜欢?”
话语刚落,玉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