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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爷提醒,是侍身多管闲事。”沈清忧自嘲勾唇,淡漠的扫过纳兰轩。不留余地的转身离去。刚走出书房,她便听到里面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脚步微微一滞却还是迈步离开。
听风站在门外并不知晓里面发生了何事,但听见里面一阵脆响,便知道沈清忧又让他的主子心里不痛快了,略显无奈的看了眼那抹清丽的身影,终是硬着头皮进了书房。
三日后,纳兰轩一袭银色铠甲加身,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立于天地之间。周身流露着琉璃的色彩,黑如墨的鹰眼如不见底的深潭,直淹没的人无处喘息。
梁云蓉移步上前,叮嘱了一番,便不再多言,却难掩担忧之色。当年她的父亲请旨赐婚的原因,如今她也揣测出了几分,如今看来她还真是没有嫁错人。
只是这次虽说是去镇守,但一个不小心就会起战事,她可不愿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心里难免不安。傅雅眉间尽是忧愁,却不见她上前与纳兰轩说话。而李青青自打出来,就一直流泪,也不知她到底是在哭什么。
纳兰轩见此微微皱眉,略显不悦:“本王还没死,你就急着哭,是不是太早了些?”李青青闻言一下子就噤了声,用丝帕擦了擦眼泪,面色红红绿绿一番后,甚是别扭的站着。
纳兰轩不耐的扫过她,当看见那抹清丽的白色身影,薄唇不经意的勾起。见她紫眸一片清冽,似是不打算开口说话,如墨的眸子渐渐暗了下来。
片刻,纳兰轩才转身潇洒的上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甚是威武。他手拉着缰绳,轻轻一带便策马而走。
沈清忧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等消失,她已经转身向王府里走去。梁云蓉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虽是极不舒服,却还是神色不变的追上她,亲和笑道:“妹妹,近日中秋节事多,我都没找到空挡去瞧瞧妹妹,不知妹妹的伤可好全了?”
☆、第三十二章 屈辱心殇
沈清忧闻言脚步一顿,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自然是好了,我没死,倒叫姐姐失望了。”梁云蓉微微一愣,似乎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何意。
笑意不减的说道:“妹妹说笑了,王爷如此宠你,又怎会舍得让你死?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妹妹,王爷再如何宠爱一个人,也有腻味的一天,还望妹妹能牢牢抓住才好,不然…你也要量力而行才是。”
沈清忧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恭敬的欠身:“王妃姐姐说的是,侍身受教了。”
见她突然如此谦卑,梁云蓉反倒不知说什么了,危险的眯了眯杏眼,颇有深意的瞅过她,那颗渗了断肠草毒的人参明明就是她送来的,自己不过是将计就计演了一场戏,可听她刚才的语气……难道下毒的是另有其人?
微微抬眼,见傅雅正往这边慢慢走来,梁云蓉杏眼一转,王府里就这么几个人,如果真不是沈清忧下的毒,那么就剩傅雅和李青青二人了,但无论是谁,对自己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如此一想,梁云蓉森红的唇勾起阴毒的笑意,冷冷转身。
沈清忧见她走远,美眸一闪便恢复如常。后面的傅雅慢慢走近,隐隐觉出不对,唇角啜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时候还早,妹妹不如陪我去后花园逛逛可好?”
沈清忧露出一抹笑意,轻轻点头。两人慢慢的游走在荷塘边,早晨的日头并不灼热,时而一阵清风拂面而来,直教人凉爽惬意。
“妹妹,如今王爷去了蜀地,王府唯梁云蓉独大,她又视你为眼中钉,在王爷没有回来之前,妹妹一定要谨慎言行,不要叫人抓住了把柄。”走了一会,傅雅幽幽开口。
看着那盛开的满湖莲花,一朵一朵还沾着晶莹的露珠,犹如一个个精灵似的,煞是好看,沈清忧轻轻勾唇,尽管深陷尔虞我诈的漩涡不得脱身,却终有一人是真心待自己好的,也算苦中有甜:“一个坑跌倒一次就够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姐姐放心。”
当今的局势,纳兰轩一走,那些个觊觎皇位的人定是蠢蠢欲动。她的时间可不能浪费在与女人间的争斗争宠之上。
傅雅见她面色渐沉渐深,不知她此时在想些什么,淡淡一笑:“妹妹冰雪聪明,也许是我多虑了。”
带着莲花淡淡清香的风微微吹起,沈清忧衣袂飘飘,拉过她的手,含着一抹真诚的笑意:“有姐姐常伴身侧,真是清忧之幸。其实以姐姐的才情,想要得到王爷的宠爱并不是难事,可姐姐只为我打算,却不为自己谋划,这又是为何?”
傅雅微微动容,唇角的笑意却略带苦涩:“妹妹可别这样说,我哪有什么才情,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知府的女儿,王爷都怎会对我上心……”她淡淡的说着,眸光飘向荷塘远处。
沈清忧见她黯然,本想开口安慰几句,嚅了唇却是什么也没说。她大概也不知道,此时她的哥哥傅少卿已经是禁卫军统领,若来日他助纳兰轩夺得皇位,那便是肱骨之臣,而她,便是功臣之妹。现在纳兰轩对傅雅不冷不热的,其中缘由稍稍一想便能悟出一二。
从后花园回来,沈清忧便唤来玉茭:“可打听到了?”玉茭看了看门口,见无人才低声回道:“都打听清楚了,只是主子亲自去…若被人发现,主子就会陷入险境……”
“我自有分寸,纳兰轩不在,我才可抽身前去,若错失了这个机会,不知又要等多久,去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就去。”不等玉茭说完,她已经淡淡开口打断,继而紫眸变得幽深。玉茭见她已经打定了注意,也不再多言,轻轻点头便转身退下。
夜半,盛夏的夜少了白日里那燥闷的暑热,凉风微微拂过破落不堪的府邸,使得半悬在门梁上的匾额悠悠晃动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吱吱’的响声。
两个黑影悄然而至,其中那抹清丽高挑的身影仰头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匾额,紫眸徒然一暗,她轻轻跃身而起,将匾额取下,稳稳落地。将匾额上厚厚的尘土抹去,赫然显出‘龙府’二字。
她轻轻拉下蒙面的黑布,绝美的脸隐在黑暗中,不能看到表情,但那双晶亮的紫眸却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光绪。她轻轻抚摸着那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手,微微颤抖。
“主子,我们进去吧,可别让人瞧见了。”玉茭轻声提醒,水灵的眼睛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沈清忧将匾额交给她,推门而入,‘嘎吱’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门上积攒了多年的尘土飘然而下,洒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怔怔的看着里面脏乱不堪的场景。
在隐隐泛白的月光下,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阴森。她缓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能激起微微的尘土,可见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平日里也无人敢踏足……
当年纳兰晟以莫须有的罪名将龙氏一族满门,龙府上下一百三十多条人命,在顷刻间就变成了无头冤魂,怨气何其之重,又有何人敢随意踏足?
沈清忧慢慢走进破败的内堂,蜘蛛肆意编织,将腐朽的门窗挂上了一层丝白的网,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缺腿断脚的桌椅,满目狼藉,却诉说着当年被抄家时的惨烈!
“玉茭,把东西都拿出来吧。”沈清忧缓缓开口,紫眸已经氤氲一片,上前将高堂上的尘土用手拂尽,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才小心接过玉茭递来的四块手机牌位,轻轻放在上面。
玉茭见此也伶俐的点了香递给她,自己又连忙蹲下烧着纸钱。沈清忧将香举过头顶,扑通跪地,三叩首后看着那四块手机牌位:“外祖父、外祖母、父皇、母后,挽阳不孝,今日才给你们上香磕头……”
话没说完,她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晶莹的泪缓缓流下,湿了她的脸庞,这半年多来,她从一国公主沦落为他人妾室,其中的屈辱与心殇有何人知晓?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面对一张张虚假的面孔,她却要巧笑嫣然,不能显露心性半分……
☆、第三十三章 遭人跟踪
她不知何时才能大仇得报,也不知何时才能堂堂正正的拜祭她的亲人,更不知,何时她才能真正的做回自己,不用再顶着虚假的面具过活……
玉茭见她哭的如此伤心,不由也跟着落泪,两人沉浸在悲伤里,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那抹诡异的黑影…
突然白光一闪,出鞘回鞘之间,那黑影已被一剑封喉,眸子里尽是吃惊,他不可思议的转身看着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重重倒地,死不瞑目!
沈清忧听到动静,骤然回头,便看见门外那抹清冷的身影和地上那个睁着眼睛的黑衣人。瞬间明白,原来她被人跟踪却不自知,若她来这里被他人知晓,她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逸哥哥……”
秦逸冰冷眸子对上她紫色的眼,透出丝丝温和的光绪,慢慢向她走去,冷肃的下颚渐渐柔和,在这个世间上,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如此柔情。
一时相对无语,秦逸对她的情意,她永远都回应不了:“谢谢你,逸哥哥。”良久,她才淡淡的吐出几个字。秦逸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表情他尽收眼底,这个他爱了多年的女子。
“挽阳,从何时开始,你我变得这样生分了?”她的苦衷他已知晓,可她的疏离却让他心底莫名一沉,那种冰寒的感觉让无所适从,不由紧抿了唇。
沈清忧微微晃了身子,这个自小就护着她的男子,无论遇到什么险难,他永远都会及时出现,替她遮风避雨,那宽大的肩膀给她无限的温暖,她贪婪的沉溺其中,不愿自拔,可她不能再那么自私了……
“逸哥哥…挽阳不值你这样待我……”她黯然垂眸,绝美的轮廓有些恍惚,这样的好的男子,不应该被已是满身污秽的她所束缚。玉茭已经收拾好一切,看着两人的神情,心里也微微颤动,暗自叹了气:“主子,都收拾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沈清忧微微点头,经过秦逸的身侧微微一顿终是没再说一句话。
“挽阳,我说过,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天真善良的挽阳,从未改变。”秦逸看着那抹清丽孤寂的身影,寒眸微闪:“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我的心思你可知道?即便天下人都背弃你,你依旧是我心中的执念,至死不变!”
他不会忘记十年前,当他第一眼见到她,她一人躲在雪山一角低低抽泣,粉嘟嘟的小脸被冻的通红,一双浅紫色的大眼无辜的看着他:我见过你,你叫秦逸,你能带我去找我的父皇母后吗?
那时的他不过十岁,却像个十足的小大人,他冷酷的摇头:你哭得像只小花猫似的,我最讨厌女人哭了,被人看见,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不要不要。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竟能那般懂事,当听到他那样说,她真的瞬间止住了哽咽,胖嘟嘟的小手抹了一把眼泪,怯怯的牵过他的手,歪着头对他傻傻一笑:逸哥哥,你带我去找我的父皇母后好不好……
从此,那道笑靥便入了他的眼,他的心。
沈清忧脚步一滞却还是决然离开,紫眸泛起隐隐泪光,她是他的执念,她的执念却是复仇,断情绝爱,无休无止……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沈清忧此时已换了一袭轻纱白衣表情淡淡的靠在美人榻之上,毫无睡意,究竟是那个黑衣人是何人派来的?她又被监视了多久?想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