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让沈清忧心中一惊。没想到宁贵妃的动作竟然这般快,布置的这般周密,只怕这一切才是刚刚开始!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纳兰轩不能交出兵权!”她倏的停住脚步,看着秦逸说道。
“纳兰轩不是傻子,他早就派兵将皇宫包围了起来,只是宁贵妃看样子即便是鱼死网破也不打算收手。纳兰轩此时的境地亦十分凶险!”秦逸转身看着她,面色肃然:“你放心,等我安全把你送出宫,我会去救他。”
听他这般说了,沈清忧不安的心稍稍平复了些,似又想到什么,面色一变:“不行,我不能出宫。”
“逸哥哥,你听我说,你现在就去救纳兰轩,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纳兰轩死了,我的仇还要靠他来报!”她不顾秦逸阴沉的面色,继续说道:“宁贵妃控制了纳兰晟,那立纳兰恒为太子的圣旨也一定是假的!我必须想办法去弄一份真的圣旨出来,那宁贵妃就没有了最初的依凭,纳兰轩便可以平叛为名,杀了宁贵妃!”
秦逸本想说什么,可忽的听见有动静,连忙拉着她躲进了一旁的茂密花丛里。不一会便又一队禁军走了过去,此时的皇宫戒备森严,又掌控在宁贵妃的手中,若是让她发现沈清忧逃跑了,只怕到时候插翅也难飞出皇宫去!
“不行,你必须出宫!”秦逸定定的看着她,语气不容反驳!
“逸哥哥……”沈清忧眼神哀哀的看着他:“算我求你好吗?”
秦逸看了她良久,神色复杂。只见他忽的一闪,已将刚刚走过的一个宫女打晕拖进了花丛之中,叹了口气:“换上她的衣服,万事小心。”
说完,他又看了她一眼,终于转身。沈清忧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连这样的细枝末节他都为自己想到了。
沈清忧换上了宫女的装束,一路低头前行,时不时就能看见一些侍卫正四处搜查着什么,搜的很仔细,像是在找什么人。她的心不安的跳了跳,难道是已经发现她逃跑了吗?
不再多想,将头压的更低了,不让别人看见她紫色的眸子。虽然纳兰晟的寝宫她只去过一次,但是也记得路,可当她来到纳兰晟的寝宫前时,这才发现门口有重兵把守,守卫森严,她如何进得去?
她藏身于寝宫旁的假山后,静静观察了许久,正苦无法之际,却看见不远处走来几个宫女,看样子是要进纳兰晟的寝宫的。脑中灵光一闪,她悄无声息的跟在几个宫女身后,看上去就像是一起的。
跟着几个宫女,沈清忧很是顺利的进入了寝宫。她躲在重重帘幔之后,看着那几个宫女替纳兰晟擦了身子,喂了汤药离开,她才慢慢走了出来。
龙榻前的明黄纱幔都被掀挂了起来,她一眼便能瞧见躺在龙榻上的纳兰晟。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走的很慢,却一步比一步沉稳。她看着龙床上扁瘦如干柴的男人,心中顿时畅快无比!
杀死母后一家的仇人此刻就在她的眼前,只要她想杀了他,他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可是在报仇之前,她必须拿到纳兰晟的亲笔遗诏!
纳兰晟似感觉到了有人站在榻前,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看到沈清忧的脸,他忽的睁大双眼,抬起枯黄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夕颜……夕颜……”
听到自己母后的名字从仇人口中喊出,沈清忧紫眸猛地一缩,染了戾气。她怎么能容忍仇人看着自己的脸唤着自己母后的名字,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你没有资格喊我母后的名字!”她忽的一把掐住纳兰晟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他脆弱的喉咙就会被她捏碎!
纳兰晟的脸因呼吸不畅已然变了形,发出走调的哼声。沈清忧听着他的支离破碎的声音,猛然清醒,一下子放开了他,还不能杀他,不能。
“夕颜……朕……欠了你……”纳兰晟病情越来越严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根本已经认不清人:“夕颜……朕很想……想你……”
他看着沈清忧虚弱的一声一声说着,手也胡乱的抓着,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第一百一十四章 报仇之心(二)
沈清忧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美眸中是深深的厌恶之色。许久她才冷冷开口:“宁贵妃已经逼宫谋反,若你不想让你的江山落在一个妖妇手中,请赶快下旨禅位与纳兰轩!”
纳兰晟脑中一片混沌,根本听不见她说的话,只是一声一声的低唤着一个名,一个唤了千万次,却从未得到过回应的名。渐渐地,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没了声息。
沈清忧紫眸一紧,连忙上前探了探他的鼻间,发现还有气息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从外面隐隐传来喊杀声,她心中一震,开始了,宁贵妃已经等不及了!可是……她看了一眼已然昏迷的纳兰晟,黛眉紧皱,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纳兰晟你醒醒!醒醒!”她大力摇着纳兰晟,试图将他唤醒。
不知怎的,纳兰晟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直起身子,本已暗淡的双眼竟变得炯炯有神:“是什么声音?”他侧耳听了一会,忽然发现龙榻前还站着一个人:“你……你是轩儿的妃子沈氏?”
沈清忧不料他会突然起身,惊得后退了一步。他方才还是气若游丝,一副将死之象,怎的这会忽然就变得神采奕奕,中气十足?难道……是回光返照?
“外面的厮杀声你也听到了,赶快下旨吧!”她不愿再跟他废话,冷冷说道。
纳兰晟看着她,见她一身宫女的装束,似也猜出来些外面的状况,对她的不敬之语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只是凝神看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告诉朕,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应该早就猜到了不是吗?”她森冷一笑,眼底一片寒凉。
“你你……你是龙夕颜的女儿?……”纳兰晟看着她幽冷的眼眸,绝美的容颜,瞬间与记忆中那张脸重合,他又惊又喜,想要伸手拉过她,却被她轻巧躲开。
美眸骤然一寒,沈清忧看着他,心中升起一股凛然的杀意:“对,我就是龙夕颜的女儿,就是被你一道圣旨灭了龙氏满门的后代!”
纳兰晟微微一怔,顿时无语,寝殿中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外面刀剑相碰,厮杀冲天的声音。他眼神索然的看向殿外,此时,他的儿子为了皇位正兄弟相残,他的妃子为了权力谋逆夫君。
没想到他自己竟会落得一个儿子不孝,妻子不忠的下场。他不是一个好君王,他愧对乾云的百姓,也无颜面对纳兰家的列祖列宗!
报应,都是报应啊!纳兰晟心中百感交集,嘴边苦涩的笑意也愈发衬得他萧索不已,他看了沈清忧一眼,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苍凉:“你,是回来报仇的吧?”
“怎么?你不该死吗?”沈清忧冷眼看着他,眼底掠过深深的厌恶。
“果然是龙夕颜的女儿,连说话都这般相似。”话刚落,纳兰晟便剧烈咳起来,他捂着唇咳了许久,只觉喉间涌上来一口腥甜的东西,猛地咳出来才好了许多。
沈清忧见他嘴边溢出丝丝乌黑的血,紫眸微闪,他果然是中了毒。只怕纳兰晟到现在都不知道,宁贵妃为了今日,早早的便谋划了一切,他千防万防,却终是防不了自己的枕边人!
纳兰晟看着自己手心那淌乌黑的鲜血,轻轻叹息了一声,另一只手在龙床的内侧摸索了许久,终于摸到一块凸起的地方,他一把掀开丝被,从里面的暗格中拿出一道圣旨递,轻轻放在床边。
“这是朕亲笔写的传位诏书,上面的印章也是朕亲自盖上去的,本来打算等傅少卿回来,让他宣读,看来,朕是等不到他回来了。”他虚弱的说完,看了沈清忧一眼:“如今朕就交给你,这也是朕能为轩儿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沈清忧神色不明的看着他,缓缓拿过圣旨。无论是至高无尚的皇帝还是普通百姓,终是希望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只是偏偏这样简单的东西,在天家却是一种奢侈,无论是纳兰晟还是纳兰轩,都无法拥有。
“看见那边悬挂的龙腾图了吗?”纳兰晟费力的抬手指了指,无力的靠在床头:“图的后面有密道,可以直通金銮殿。好了,朕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动手取朕的性命了。朕欠夕颜的,终于有了机会偿还,很好,很好。”
说完,他缓缓闭上了眼,嘴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面色极为平静,仿若不是去赴死,而是心愿得偿一般欢喜。沈清忧却是一愣,紫色的眸子泛起复杂的光绪,没想到往日贪生怕死的纳兰晟,现在竟能这般安然的说出领死的话来。
她看着躺在龙榻上瘦如干柴,满头银丝的重病老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这个人是杀了母后龙氏一族的仇人,每次见到他,她都想将他碎尸万段!
可是此刻,她急于报仇的心,却开始犹豫,她定定的看着他,紫眸一凛:“你手上沾满了龙家一百三十多条人命的鲜血,你,死有余辜!”
“朕这辈子,做过唯一后悔的事便是一怒之下下了那道灭龙氏满门的旨意……”还未说完,纳兰晟又猛地咳了起来,边咳边抬起那只苍老枯瘦的手颤抖着向沈清忧抓去:“杀……杀了朕……快杀了朕……”
他双眼赤红,眼中的乞求之意却让沈清忧紫眸微动:“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我要亲眼看着你这样痛苦的死去,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
是的,此时的纳兰晟根本不配死在她手里,母后一家若是泉下有知,见到他这般痛苦的死去,心中也定是畅快无比!
纳兰晟瞪大着双眼,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嘴边流出乌黑的血,悬在半空中的手终于僵硬落下,直至气绝,他依然眼神乞求的看着她。
沈清忧目光幽幽的看着死不瞑目的纳兰晟,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圣旨,眼中却无半分波澜。母后,您看见了吗?杀死外祖父一家的仇人终于死了,死不瞑目!她最后看了一眼已然气绝的纳兰晟,终于决然转身。
或许她从未想过,纳兰晟死,竟不是她亲手所杀。或许她也不会想到,不共戴天的仇人,在临死前的那一刻,竟会对她说出忏悔愧疚之语,甘心受死。或许她也永远也不会承认,她无法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奄奄一息的老人狠下杀手,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仇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拼死突围
金銮殿前,血流成河。十几个武将拼死为纳兰轩杀出一条血路,护着纳兰轩往宫门冲去,可是五千禁军紧逼身后,追击而来,凭着他们十几个人,即便武功如何高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金銮殿的御阶之上,一步一血,尸横遍野。九级的御阶之上,宁贵妃傲然的站在上面,冷冷的看着慢慢远去的喊杀声,美艳的眼中闪着熠熠光辉,这一刻,她真的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御阶之下,是跪了一地颤抖如筛的文武百官,他们就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宁贵妃巡视一圈,这样将苍生都踩在脚底下的感觉,真是让她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优越感,这就是掌控天下生杀大权的感觉!
“梁广山,你现在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了吧?”她最后将目光停在梁丞相的身上,傲然一笑。
梁广山浑身一颤,抬眼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微臣……不知。”虽然此时看来宁贵妃已掌控全局,可是看似生,实则已是死路一条!她想单凭这区区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