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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很守信诺,虽然没寒窗苦读的普通学子那么努力,但比以前认真多了,可惜他无论怎么练习,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要命,连只练了一个月毛笔字的小孩都不如,让他非常气馁,将重点方向转去看书,吴秀才一屋子杂书,除诗词歌赋外,其他都给他看得七七八八。
他居然还在角落里翻出来一本春宫,瞄了几页,还没明白是什么玩意,立刻被我抢去,吴秀才红着脸解释是人家放他这儿忘记带走的玩意,绝非他个人所有,然后正气凛然地一把火烧了以正书房风纪。
烧之前,我也偷偷翻了几页,只觉这世界某男女专项运动的尺度……实在太夸张了。
唉,想当年看文的时候,恨不得肉戏越多越好,碰上和谐二字就想骂娘。如今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只恨不得和谐之风横扫天下,让肉戏有多远滚多远!
不是我假清高,装正经。
只是威逼、捆绑、鞭打、穿环、下药、各种道具、强、轮……这里的肉戏光是用想都要起鸡皮疙瘩,那该死的原著作者是不是被虐狂?她还能不能更变态点?
我宁可做一辈子无人问津的老处女,也不要碰这个世界的男主。
雄鸡初啼,太阳刚刚升起,我一边扫楼梯一边进行第一千零一次碎碎念,上头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
那么早,小王管事又要去镇上采购了吧?正好求他经过李家村的茶寮时,帮忙捎两句话,问问外祖母病情。
我带着笑容,欲打招呼,未料来者竟是浩浩荡荡十几人,中间夹着大小禽兽,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小心脚步踏空,差点从楼梯滚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你们的热情,太感动了……
留言多得没法一一尽回,不过橘子全部都有认真看!而且一边看一边傻笑。
如果提出问题或意见,我都会回复解答的。
嗯……爬下去继续码字了。
树下相逢
在这种地方摔跤,绝对会引起注意。如果两禽兽像言情一样狗血地来个英雄救美……那就更完蛋。
大难临头,人体肾上腺素分泌,运动白痴的我竟超水准发挥,微后仰、退下一级台阶,前倾,调整平衡,一连串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牢牢站稳了身形,没有摔成狗啃泥。
我紧张地站去路旁,驼背弯腰,脑袋有多低压多低,就连呼吸也放得极慢,只盼望大部队别发现自己的存在,快点通过。
古代武人多着靴,穿着皂青色靴的南宫家护卫们大步踏过,没有停留;穿莲青色云纹靴的南宫焕稳重走过,没有停留。
正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未料,南宫冥的黑云靴在我面前微微一停。
我心跳加速,额上一颗冷汗滴落青石台阶。
幸好,他只停了约莫两秒,没有说话,很快又追随大部队而去。
“大概不是看我。”等所有人通过后,我揉揉弯得发疼的腰,松了口气,自我安慰着。可是心里总有点不好的预感在隐隐作现,挥之不去。便随便将今日任务完成,匆匆回去让人感到平静的厨房躲着,做缩头乌龟。
约莫又过了四五日,南宫冥没有任何动作,我想自己的预感大概是错误的。而且脸都弄到这样了,以男人视觉动物的本性,南宫焕父子要什么美女没有,怎可能还看上一个又黑又瘦、打扮奇怪、性格古怪的小姑娘?
每天惯例送馒头去喂石头。
账房传来吴秀才气急败坏的声音:“科举第一看的是书法,文章做得再花团锦簇,字不好也会被丢出去。你练了那么久的字,不奢求你分得清颜体和柳体,总该分得出楷书和隶书,行草和行隶的区别吧?真是块油盐不进的石头啊。”
“其实我觉得自己写得还可以啊。”石头一手持字帖,一手抓毛笔,愁眉苦脸,继续趴桌子练习鬼画符。
“放屁!放屁!”吴秀才给气得斯文尽扫,敲着他的脑袋训斥,“飘逸秀美什么的就算了,我只求你能写得端端正正,拿出去像个字样便好。”
我在窗外听着只想笑,石头挂不住面子,趁吴秀才转身之际,拿起张写废的字帖,揉成团,狠狠砸向我的脑袋。
我放下馒头,赶紧逃走,不触其逆鳞。
没办法,他似乎天生没艺术细胞,琴棋书画皆通六窍。上次尝试跟车出门学采购,帮忙挑的衣料款式让布庄老板眉开眼笑,小王总事差点跳脚,幸好只选了三匹,但所有大姑娘小媳妇都不肯接受那大红大紫的俗气款式,结果便宜我多分了好几尺,刻意做了件紫上衣配绿色裙子,走出去像个茄子,人人见了掩嘴笑,唯石头连声夸好。
经过此事,所有人都对石头超凡脱俗的审美能力有了深刻理解。如果他夸谁穿的衣服好看,那人绝对会跑回去换掉……所以我每次出门,先去给他看看自己的打扮,他说普通或一般都不宜出门,只有点头大赞后穿出门去,保管丑得万无一失。
石头这方面很迟钝,毫无自觉。大家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好,可是试图纠正了几次也没多大功效,我则没指望他去做服装设计师或艺术家,干脆放弃。
逃回厨房后,厨房管事黄大娘塞给我一个食盒,里面装着碗银耳羹,托我送去给她在临香阁当差的小女儿吃。然后还给了我两个早上剩下的肉包子做好处。
临香阁是空置的屋子,虽然挺大,在南宫世家属于冷宫地带,几乎没什么人过去,据说不吉利,大家连提都不肯提。原本在我名单中的三级警戒区域中,后来觉得此处资料太少,危险难测,将其提到了二级禁戒区域。
黄大娘的小女儿翠英身子不好,做不得重活,所以被托关系送在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混日子。
我看了一下天色,现在应是南宫冥习书画的时候,估摸危险不大。因不想得罪厨房的当权者,于是接下这个差事,迈着小细腿一路小跑,快去快回。
平安到达临香阁,翠英姐姐接过银耳羹,尝了口,抱怨两句太甜,然后赏了我几两银子。
我想起此处资料未知,见周围无人,便装出天真孩子面孔,顺口打听:“这个屋子好气派,怎么没人来住?该不会是有鬼吧?”
“什么鬼不鬼的?别胡说,”翠英放下碗,笑了起来,“你在外头可别乱说,这屋子是以前南宫夫人住的地方,自夫人不在后便被焕主子封锁了。”
我忽然想起原著里没有任何提及南宫焕妻子的事情,觉得有点不对劲,再问:“既然是夫人故居,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提这里?”
“小孩子怎么那么多问题?”翠英皱起眉头吓唬道,“好奇心别太重,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焕主子不准提夫人的事。我们做下人的装着糊涂就好,可别乱嚼舌根,小心传到王大总管耳里,被拖去打板子。”
我不想挨打,只好唯唯诺诺应了,不敢继续追问。
翠英只吃了小半碗银耳羹,便将剩下的赏了给我:“提醒我娘下次少放点糖,她怎么老是不记得呢?我又不是爱吃糖的小姑娘时候了,甜甜腻腻怎么吃得下?”
小丫头吃大姑娘吃剩的东西是常事,但我喜洁,从不吃别人咬过的东西,所以嘴上欢喜应了,出门后便偷偷找了个水沟将剩下的银耳羹倒掉,然后拿着空碗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想南宫夫人的事情。
刚走到临香阁门口,忽闻一段清清笛声,幽幽从身后传来。
我下意识地想回头,忽然想起闲事少理,不要好奇的做人准则,便装作听不见,继续往前走。
笛声忽停,换成少年温文尔雅的声音:“小姑娘,请停步。”
我听出是小禽兽的声音,心下大惊,越发装没听见,大步流星地往前跑,想快速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结果一个东西砸到我脑袋上,不太痛……
我希望砸过来的是陨石,可是地上躺着个圆滚滚、红艳艳的大枣,枣树在身后五米处,怎么也不可能自动飞落我脑袋上。
怎么办?继续装没发现背后有人?我迟疑片刻。
又一个大枣飞过来,目标明确,大有不回头就继续的样子。
我装不下去了,只好缓缓转身回头。
绿叶葱葱,红枣如宝石挂满枝头,南宫冥斜坐树上粗枝,手持碧玉长笛,青衫长袍随风轻飘,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半空调皮晃动,冲着我的小脸笑容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广州,把我家猥琐的花咪咪送去做太监公公。
邪恶地笑……
修改错字
我又算错数了……人有七窍,所以石头是通了六窍,感觉错误比较严重,修改伪更一下。
橘子每天顶多是更一章的,如果同一天出现第二次更新,绝对是伪更修改什么,大家不用进来看的了。
疑问
其实我还抱着一丝侥幸,想装没看见人,结果我看见了传说的轻功……
南宫冥纵身从树上跃下,衣袂飘飘,袖舞翻飞,姿态如青鸾展翅,掠过树梢,点过草尖,瞬间便立于我面前,剪秋水般的乌亮瞳子里尽是笑意。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他移步逼前,我身后再无半分退步。
如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过度惊恐后,我胆子反而肥了,两腿也不抖了,脑子如电脑般快速盘算开来。
一切还有转折余地,南宫冥和南宫焕不同,他现在也不过十三岁,或许只是对我感兴趣,未必用情太深。退一万步,就算他现在有龌龊念头,身体也没能力吃肉。所以我不能太害怕,若露出原著林洛儿那种楚楚可怜神态,反而更容易勾起禽□望。
南宫冥收起玉笛,先开口了:“我记得你,是李家庄的那个小丫头。听说你进来我家做事,可是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又不好意思到处和人打听女孩子名字,只好四处留意,今日终于找到了,你在我家过得可好?”
我拿出高考时的镇定,发挥稳定地岔开话题:“少主现在不是应去学习书画?怎有空在临香阁练吹笛?”
下人过问主人私事,是大忌,重则挨打,轻则挨骂。
我故意招主子讨厌,没想到南宫冥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细细解释:“何先生偶染风寒,令我暂歇一日功课,我便来这儿练习前天早上学的新曲,你听着可好?”
“我不懂音乐,冥少主是在对牛吹笛。”我的回答超欠扁。
“也不是人人都喜欢音乐的,其实我也不喜欢画画,每次上何先生的课都很头疼,”南宫冥俏皮地吐吐舌头,然后低下头,又飞快地用眼角抬起窥了一眼,有点害羞有点期待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身为他家丫鬟,名字这种事稍微打听一下便知道,就算想瞒也瞒不住,我还没脑残到编假名骗自己主子,只好老老实实将“林洛儿”三个字报了出去。
南宫冥有点惊诧:“你住李家庄,不是姓李吗?”
“我娘姓李,我爹又不是入赘女婿,我自然跟爹姓,少主糊涂了。”和禽兽在一起的时间度日如年,我悲愤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