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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拭去了一身的疲惫,惬意的让雅静经不住舒一口气。
大概泡了一个时辰,雅静这才懒懒的从浴池中爬出来,一裹边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锦帛擦干了身子,熟练的穿好了衣衫。
香寒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吃食,只等着雅静沐浴完毕出来吃饭。
雅静坐在椅子上随意的吃了几口之后就又回到榻上休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也就这样整日吃吃睡睡,过了两天雅静才恢复精力。
午后的阳光显得有些温暖,看着越来越冷的天气,雅静拿着书册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香寒,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香寒为雅静倒了杯茶,递给过去:“今日是九月初八了。”
“都初八了。”雅静喃喃低语:再过两天,那家伙也就改回来了吧!
饮了一口茶水,雅静继续阅读着手中的书册,原以为今天会像往常那样看书看到日落西斜,没想到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少有的宁静。
来人一看到雅静,就立即跪了下来,急切的说道:“娘娘,请您速到碧西宫去看看,珍妃娘娘,珍妃娘娘恐怕是不行了!”
雅静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珍妃娘娘恐怕要不行了”这几个字惊得落下了手中的书册,霍然起身看着眼前一脸急迫的宫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珍妃不行了?珍妃什么不行了!”
“是孩子!”宫女说着红了眼:“太医说,孩子要保不住了!”
“啪!”手中的书册惊得落在了地上,雅静在听到宫女这么说的时候拔腿就往碧西宫跑去,直接把香寒的呼叫声给遗落在了身后。
雅静一边跑,一边在心里乞求着珍妃母子平安:天呐!难道真的是天要让第五氏族断子绝孙吗?为什么……为什么连他唯一的孩子都不肯放过!第五白易啊第五白易,你若在天上看到这一切,为什么不显显灵保佑你唯一的子嗣!
等雅静一路飞奔到了碧西宫的时候,传来的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看见的是一名名太医绝望的身影。
雅静只觉得此刻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整个人就如同被失了定身术一样的被定在了原地,愣愣的、呆呆的,看着稳婆拿着用不包裹起来的血淋淋的肉球跪在自己面前:“皇后娘娘,胎儿不保。”
胎儿……不保!
怎么……怎么会这样!
雅静的心颤了,疼了,夹杂着她自己都难以说明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老天,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在我刚刚答应了第五白易好好照顾他的妻儿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百年之后,黄土之下,再见到他时,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老天,为什么你总是被蒙蔽了双眼!第五白易唯一的子嗣,你难道都不能让他存活下来吗?
第五氏族断子绝孙,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如此恨绝的惩罚!
雅静只觉得呼吸停止了,眼前的东西被放大着,模糊着,身边一切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直到一双沾满了血的手紧紧拉扯住自己的衣袖,在白色的衣服上落下洗不去的红,疯狂地哭吼声回荡在耳边,吟唱着心中最疼痛的哭喊:“皇后娘娘,是有人害我的!是有人害我流产的!药里面被人放了红花,我不要喝的!我真的是不要喝的!是有人强逼着我喝下去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药里面有红花,药里面真的有红花啊!”
雅静静默着,任由对方摇晃着自己的身子,直到哭泣的人失去了力气,慢慢地顺着自己的身子滑倒在地上,最终还喃喃低语着:“真的是有红花!我不要喝的……不要喝的!”
纯净而空洞的眸微闪了一下,雅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也终于从震惊、疼痛中醒觉了回来。伸手拉起浑身是血的女子,蠕动着苍白的唇瓣,问道:“是谁?是谁给你下的红花!你,又看清楚是谁吗?”
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眼眶中落了下来,珍妃因为失血过多的脸苍白着,挂着泪珠更是如同暴风雨中的残花:“是一名黑衣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说陛下忘了他的国,他就要陛下断子绝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诛颜 第十二章 断子绝孙(3)
雅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将失魂落魄的珍妃交给了站在一旁的太医,对着还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稳婆说道:“这毕竟是陛下的孩子,就让人葬在皇陵吧!你们在这里好好照顾珍妃,不得再有任何闪失,否则,你们也不用继续活下去了!”
“是……是……”一群人惶恐的搀扶着珍妃,被雅静的狠绝吓到了,从心底里打了冷颤。
皇后平时是皇宫里最好说话的主儿,如今生气起来,却是比去世的皇帝陛下还要恐怖几分。
雅静伸手将珍妃凌乱的发挽至耳后,苦涩的勾了勾嘴角:“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那个凶手,我一定会亲自拿下!这是对你,也是对皇帝陛下,最后的诺言!”
转身,雅静决然而去,紧握的手心证明着她此刻的决心。
第五白易,你看着吧!这个裴龙余孽,我一定会帮你,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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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一片如火如荼的彼岸花海,雅静再次看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为眼前的美景而迷惑了心神。
“皇后娘娘又来看花了?”温润如水的声音响起,就算是不用猜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雅静转过身,努力想要让自己扯出一丝微笑,但发现实在是力不从心,最后还是决定放弃。
木祭司见状,轻笑了一声,道:“要不要去神殿喝一杯清茶?”
雅静点了点头,终还是突出一个字:“好。”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彼岸花海来到了木祭司的神殿,依旧进入了曾今呆过的客厅。
玻璃,依旧透亮,就像不存在似地,透出外面各种颜色的美景。
雅静接过茶盏,啜饮了一口,放在一边不再动用。
“是因为珍妃的事情而心烦?”木祭司看着雅静紧蹙的眉,笑着问道。
雅静觉得对方知道这件事情一点也不诧异,只是点了点头,眉蹙的更深了:“原本朝廷的局势已经是如履薄冰了,就是因为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所以才会相对稳定下来。现在第五白易唯一的子嗣也消失了,只怕……会乱啊!”
“这只是心烦的原因吗?”木祭司轻眨了眨眼:“难道你心里没有别的烦心事了吗?”
雅静凝视着对方温柔而平静的双眸,过了半晌,忽的无奈的笑了起来:“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祭司大人。”
深吸一口气,长长的吐出:“不错!我心里并不只是为了这件事情而烦心着,还有别的事情。我答应过第五白易要好好照顾他的妻儿,结果我食言了。事实证明我又一次空口说大话,事实证明我再一次被眼前的一切给嘲笑了。现在我都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第五白易!还有,孩子的死因,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
雅静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消失在了沉默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觉得这件事情和他有关。”木祭司接着把话说完。
雅静震惊的抬头看着木祭司,很难想象得到对方居然能够轻易的猜测出自己的心思。
“呵呵……我猜出了你的心思,是不是让你觉得害怕?”木祭司依旧笑得温柔。
雅静却是摇了摇头,有些迷惑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祭司大人给雅静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曾今我们是见过面的呢!”
“是嘛!”木祭司微微一闪眼眸,轻笑着伸手轻抚雅静的头,就像是年长的哥哥在安慰自己的妹妹一样:“我还以为我如此唐突的说出来,皇后会觉得突兀或者是害怕呢!”
雅静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在我心里,总是不自觉的想要相信祭司大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想祭司大人都不会害我的。”
木祭司浅笑着,没有说话。
雅静也笑着,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啜饮了一口。
“昨天我手下的侍童在山脚下抓到一名从皇宫逃出来的黑衣人,我想这或许对皇后您有些用处,所以我就一直把他关押在了神殿的地牢里。”木祭司淡笑着说道。
不像对方的云淡风轻,雅静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马震惊的从位子上跳了起来:“真的吗?祭司大人,你真的抓除了祸害珍妃的凶手了!”
“他确实是祸害珍妃的凶手,缉拿他其实也是我的职责说在。”木祭司说道:“因为我是守护皇家子嗣的祭司,不到子嗣成年,一旦离奇死亡,我都是有责任调查清楚的。而珍妃肚子里的又是皇家唯一的传人,所以我每隔几日就会派遣侍童过去照看。”
“原来是这样。”雅静点了点头,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侍童会如此巧合的遇见了凶手。
“不过,我并不怎么希望皇后您去见这名凶手。”木祭司笑着说道。
“为什么?”雅静疑惑的皱着眉。
“因为您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件事情确实和他有关。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只会让你们两个都陷入不利的境地,所以我觉得您还是不要知道真相为好。”木祭司说道。
雅静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睁开双眼,嘴角勾出一丝微笑:“我会做好准备的,不管真相是怎么样,我想我都该去看看。起码,我要给我自己一个交代,给第五白易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好吧!既然皇后执着的话,我想我也该给您一个明白。”木祭司起身:“请您随我到这边来。”
雅静点头,跟着木祭司的身后朝着神殿的更深处走去。
弯弯绕绕的也不知道是几次,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白色大理石建筑看的雅静差点找不着北。唯一能感觉得到的是空荡的长廊中越来越冷,越来越暗,直到最后木祭司点起了定在墙上的烛台。
一座一座的烛台,每隔十步就会有两架左右对称。
雅静跟在木祭司的后头来到一处盘选型的楼梯口,里面不想外头,早已被点燃了烛台。
“下去吧!下面应该还有侍童看守着。”木祭司说着,率先走下了楼梯。
雅静提着裙角,跟在木祭司后头走去,越往下面走,冷的就越明显,知道过了一刻钟的时候雅静猜到了平稳的地面,看到两名身着白衣的侍童走了过来,对着木祭司行礼:“木祭司大人。”
木祭司点了点头,问道:“抓来的罪犯是否在里面关着?”
“是的,祭司大人。”其中一名侍童垂首回答道。
“好的,我带皇后进去问话,你们呆在这里,如果有什么情况,就进来通知一声。”木祭司吩咐着说道。
“是的,祭司大人。”两名侍童异口同声说道。
木祭司手一迎,对着雅静说道:“皇后请跟我来。”
雅静点了点头,跟着木祭司朝着地牢的深处走去。
依旧是白色的墙面,边上挂着的是一排排的烛火,明亮的如同白昼。
地牢的尽头是一处十字形的绞刑架,上面被吊着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而他原本的面巾早就被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