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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尿炕娃娃。
到底还是小孩子身体,又习惯了晚起,是以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桂菊觉着自己还是回去补一觉的好。不过,当她出了茅房拐到院中的时候,却是立时便改主意了。原来,自家的胡屠老娘跟林三竟是不知什么时候起的身,此时正在院中比划拳脚呢。
虽然早知道自家老娘身上有功夫,但是除了那身法之外,桂菊这还是头一次见胡屠老娘练拳脚。于是当场眼珠一转,也不吱声,只缓缓的挪到一边儿的坛子旁边儿,坐在仓库房檐下看。
许是太过专心致志,是以对于桂菊的动作,胡屠跟林三似也没发现,依旧你来我往。倒是桂菊一边儿看着,一边儿兴奋,心中不断胡思乱想,暗道:胡屠老娘,这一回,我看你还拿什么搪塞我。
梦成
练武对拳讲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掌握周遭一切动向,但真正比划起来,非绝顶高手不能做到这一点。
当然,胡屠跟林三虽然都并非绝顶高手,但桂菊动作虽小,却并不曾做什么伪装,是以,早在她挪动的时候,姐两个便发现了她。只是一来是自己孩子,不用做什么防备;二来两人正在比划的兴头上,谁也不想歇手;三来么,却是多年不曾在人前露手,是以观众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孩子,但二人多少也有些想炫耀的意思,于是谁都当没看见桂菊,由着她在一边观看玩耍。
只是这两人你一招我一式的继续比划,却没发现桂菊初时还兴奋的脸上,渐渐变得失望。原来除了那套身法之外,桂菊发现胡屠老娘并林三的拳脚功夫只是在二三流,比起自家师门功夫却是差上不少。
唉~以师门的几千年传承,也不过累积了三四门一流功夫,而在这偏远小镇便能看见一门顶级功夫,我也算是幸运,人不能太贪心,先将这一门功夫得了再说。
虽然对眼下的情况有些失望,但是桂菊很快便摆正了心态。于是在胡屠两人比试完毕休息的时候,便屁颠颠儿的凑了上去。
因着桂菊毫不掩饰脸上的那种馋虫见肉腥的垂涎,是以胡屠并林三一眼便看穿她的目的,当下不由相视大笑。尤其是林三,并不等桂菊开口便一把将桂菊抱起道:“看来小七对这把式喜欢的很,三姨教你可好?”
正瞌睡便有枕头自己送来,桂菊如何会拒绝?当下头点的便如小鸡啄米,看的林三又是笑嘻嘻一阵乐,当下也不问胡屠,自个便拍板定下教桂菊功夫。
当然,我们桂菊可不傻,要知道这林三虽然常来往,但因着她要照顾家中老母,便是想教自己或许也没有太多时间,是以,指望她那是不切实际的,还是要自家老娘教保险。于是,桂菊尽管对于林三的说法一个劲儿的点头,但是那小目光,却是一直都看在胡屠身上。
而胡屠,早在自己并林三的秘密被桂菊撞破的时候,便决定要教桂菊了,是以眼下见小女儿如此,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好笑。高兴的是女儿小小年纪便如此懂事,晓得万事还需母亲做主,好笑的是那小狗儿一般的可怜表情,好似你要是不答应便是犯罪。
胡屠自问当然不能犯罪,于是当下便好开口道:“桂菊,你三姨很忙,你要是想学,娘亲便教你,只是咱们得事先说好,一来这把式不能叫外人知道;二来么,你须得起早。不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娘可不教。”
胡屠越说到后面语气越严厉,桂菊却是不管那个,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心中却是暗道:老娘你放心啦,你女儿我向来都是有好东西定先抓到手,保证勤勤快快不外露。
虽然觉得女儿还小未必能懂自己话里的真正意义,但是见到桂菊乖乖点头,胡屠心中却是稍安,暗道:这世上能知道胡家功夫并认出来的人大多也都死绝了,此地又如此偏远,我便是将一身本事都教给桂菊,想必也没什么吧!毕竟胡家不能断代,这功夫也得传下去啊!
胡屠心中有所思,脸上便不自主带了出来。林三见状却是暗暗摇头,一边接过话茬对着桂菊道:“小七,今日三姨先教你。”一边却是偷偷向胡屠打了眼色。
姐妹多年,胡屠哪里还不明白林三的意思?晓得有些事从一开始便注定要烂在心底,自己不该再将之翻腾出来。于是当下便收了脸上眼色,跟着林三一起,从基础开始,指导桂菊练习。
桂菊才练了一小会儿,胡伏氏等人便都起来了。只是叫桂菊奇怪的是,对于她蹲在院子里受胡屠老娘并林三指导的事情,家中的男人竟是没一个觉得奇怪。便是看着她们眼露羡慕之色的五郎,似乎也仅仅只是羡慕,眼中并无半点惊讶。
到这时桂菊若是还不明白自家老娘跟林三怕是常常这样练习,之前只瞒着自己只是因为怕自己年幼走嘴,那她便是傻子了。
只是她明白归明白了,但对于这种状况心中却是不由发囧,暗道:还以为这是奇遇,却没想到其实天天都有。亏我先前还绞尽脑汁算计,却没想到有时候得到其实只需要一次早起而已!唉~
不错,一切正如桂菊所想,因为都要起早干活儿,是以家中除了她之外,竟是人人都知道胡屠老娘要练功。不过因着一来胡屠有令不得外传,二来看这么多年都早习惯了,是以,这回尽管有六个哥哥,但这件事却是没一个人跟桂菊提过。
好在桂菊眼下才五岁,现在知道也不晚,于是从这一天开始,懒懒的桂菊竟是比所有人都勤快起来,每日里早早的便开始练功。
当然,练功没有不辛苦的,而且桂菊的年纪又这样小,是以胡伏氏看了两日很是心疼,便想着要桂菊大些再说。只是一来桂菊自己坚持,二来她亲点了五郎每日里起早照顾自己,于是胡伏氏无奈,只好听她自己说了算。
这样的生活不过三五日,又一件好事情便开始了。那便是学堂来了新先生,等待已久的桂菊终于可以开始上学了。
若说桂菊练功,辛苦却充实的是五郎,那么桂菊上学,最欢喜的就莫过于六郎了。当然,比起闷葫芦一般只知道干活的五郎,六郎无疑是另一个极端。每日桂菊下学归来,都要听兴奋的六哥叽叽喳喳对着自己汇报。什么这个字我会写了,那个字我也会念了!虽然唠唠叨叨的很是荼毒耳朵,但是桂菊却觉得很幸福。因为这就是血缘,这就是亲人啊~
因为桂菊最开始就有心叫在家的哥哥们都识些字,于是除了六郎之外,桂菊也叫上了其余几个哥哥一起听自己讲课。
当然,虽然识字是很难得的事情,但因为桂菊年纪小,是以最开始谁都没将她的决定当回事儿,也没人觉得桂菊能教好,只不过一来众人多少都抱点幻想,二来却是因为都惯着她,是以大郎几个便一边绣着花儿一边围着桂菊当玩闹。
不过桂菊是谁?是在社会底层流浪了整整六年,八岁便凭自己能力逃出拐子手心的人物。哪里那么容易便叫哥哥们看扁?更何况她既然有心,自然便要做到最好。于是半个多月之后,也就是大郎出嫁的前一天,在桂菊玩笑般说是给大哥做为礼物的毕业考上,兄弟几人赫然发现,在平日里桂菊胡闹般的课程中,自己竟是不知不觉中学会了百十个字了。
胡家兄弟几个都聪慧的很,是以这一下虽然都没明说,但是当晚的学习显然都比往常听的上心。只有大郎,因着明日里便要出嫁,心中存着无限遗憾!
坠子
秦县风俗,家中有男子出嫁,亲戚男子要起早添妆,衣裳饰物不拘一格,求的不过是个希望男子美貌永在的好兆头。
只是本地人家还好,枝枝脉脉人口不少,但胡家在这方面却难免冷清。当然,一方面原因是因为胡屠本是逃难来到此地的,除了跟同来的同乡林三格外交好之外,并无亲戚。另一方面原因却是因着胡伏氏。原来胡屠氏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户,但他这一支本是五代单传,到他这里又加上父母早亡,是以,到如今已是绝户了,什么亲戚也不必指望。
当然,尽管旁的亲戚指不上了,但是大郎尚有五个弟弟。于是,初八这一早上屋子里倒也热闹。只可惜胡家贫穷,二郎几个手中也并无多少余钱,是以尽管在添妆礼上将东西堆了满满一大木盒,但其中值钱的东西却是根本就没有。
看着那一大盒络子跟荷包手帕,再看看双目中泛着满足泪光的大郎,桂菊不由又心疼起来。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嫁妆不仅仅代表了娘家的实力,还决定男子在妻家地位的高低。
当然,小门小户人家,多半都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嫁妆,但是妆盒里带一两样银首饰,哪怕只是最便宜的银耳环,多少也能抬脸面。可是大郎这个木盒~
桂菊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暗道:还好我早有准备。
于是,当六郎按顺序说完吉祥话并将手中的络子放进大郎妆盒里之后。小小的桂菊便扑腾一下从炕上蹦了下来,而后站在妆盒前稚声道:“大哥,桂菊与你添妆!祝你跟嫂嫂早生贵女、百年好合!”
本来添妆礼都是男子所为,桂菊在屋里已是不合规矩,只是因都是家里人,又都念着她年纪小,是以谁也没在意。可是眼下,这小小的小不点儿竟然也蹦出来摇头晃脑的说要添妆,顿时便将二郎几个笑的前仰后合。
六郎嘴最快,当下便假装酸溜溜的逗道:“七妹,你要添个什么?莫不是四哥给你的糖吧!”
四郎偏向桂菊的事情,众人早就知道,只是没人当回事儿,毕竟桂菊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儿又老小,众人平日里也都是惯着,哪里会说些什么。六郎如此说,看似在嫉妒,其实不过是打个趣儿罢了!
只是这话若是别的哥哥说便罢了,桂菊指定风淡云轻的笑过便是,偏偏说这话的是桂菊打惯了嘴仗的六郎,当下哪里肯饶得?于是将嘴一撅道:“六哥少瞧不起人,我添得是这个!”
说罢,桂菊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右手,而后便将攥紧的小拳头一松。‘哗啦’一声金属的脆响,一件银闪闪的东西便落在了妆盒中。
这件东西一落下,愿还打算当笑话玩儿的二郎几个顿时便都傻了眼。随即便都不敢置信似的起身将妆盒围了起来。
还是六郎反应最快,当下便将东西从妆盒里捡起,惊道:“呀!是银坠子!上面还带了小银珠!”
“好漂亮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六郎的话音才落,一直紧挨在他旁边的闷葫芦五郎也不由发出了赞叹。
至于二郎三郎两个早就看呆了,便是素来沉稳的大郎也不由惊讶。唯有四郎,虽然也对那坠子十分喜欢,但是他那喜欢的眼光却是更多的看在小妹桂菊身上。
比起大郎等人来,四郎因着更知道桂菊的真面目,是以立时便想起桂菊这些年攒了些积蓄。只是他原以为也不过八九文,却没想到,原来还比自己想象中的多,竟然能够买下这样一副少说也得三四十文钱的银耳坠。
当然,东西多少钱并不是四郎看重的,他更看重的是桂菊为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