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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到自家那离‘家徒四壁’四个字也不太远的条件,桂菊对于老娘的这个决定,却很是有些质疑。
不错,她老娘是个卖猪肉的小商人没错,但是因为惯不屑偷奸耍滑短斤少两,是以,得的利钱极薄。更兼之家里并没有田地,人口又多,都没冻着饿着已是她老娘本事了,却是少有余钱。
而眼下念私塾束脩虽少,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家庭,却是一份不小的开支。虽说是‘穷读书,富习武’这穷也得是有文化底蕴的穷,相对于普通小老百姓,让自家孩子去学两个大字不难,但要坚持住这一条路却是极难。
是以,与其留个不能实现的念想,倒不如干脆不去,因为任谁都知道,这书越念到最后花费越大。那些打点且不说,单说笔墨纸砚与赶考路费,便不是一笔小数目,不是殷实人家,是坚持不住的。
是以,早在桂菊了解这个家的状况之后,她便早早把上学念书走仕途这一条路给刨除了可是眼下,她老娘居然说要送她念书。也难怪桂菊要质疑了,毕竟家中的情况她都看在眼底,知道她老娘手中根本没钱给她交束脩啊!
莫不是老娘今天才得了外财?虽然桂菊很想将这个疑问向自家老娘问出口,但是却也只能生生忍住。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只有童稚的五岁,这么深奥的事情,怎么可能去考虑?是以,桂菊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对着老娘眨巴眼睛装迷糊,然后等着晚上再探听。
果然,到了夜里,胡伏氏一见桂菊睡去,便向胡屠问了起来。
胡屠虽凶,但是对自家夫郎却也爱护,是以,倒是声音平和道:“已然跟镇东王家约定,将大郎于她家做夫。”
“呀?我还道你那里来的余钱,原来是想到了大郎身上。”因没想到竟是这一茬,是以胡伏氏听了,不免惊讶。
倒是胡屠,听得胡伏氏声音,似乎有些尴尬的咕哝道:“我也是没办法!”
胡伏氏闻言不由安慰道:“我又没说你别个!大郎今年十六了,也到了该找妻家的时候。再说娘家是仰仗,咱家只桂菊一根独苗,若是他这时候嫁人帮衬了桂菊,日后桂菊有了出息,他受了气也能有个出头的。”
“唔~你看的长远!”胡屠听了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似是要睡去。
只是这到底是胡伏氏第一次准备要嫁儿子,心中难免一时喜一时忧的,竟是没注意。只接着道:“眉凤是个好的,大郎嫁她到也不怕挨饿受冻!倒是她那继父却不好相与,大郎怕是要受些气。只愿他们成亲后能早早分出去单过,少受些委屈。对了,听说王家的银钱都是眉凤那继父把持,聘礼怕是出不了多少吧?也不知够不够桂菊上学使?”
想到聘礼前,胡伏氏才停了那些絮絮叨叨,问起正事来,只是转头一看,胡屠早把鼾打的老响,竟是早已入眠了。
见状,胡伏氏虽然很想知道其中细节,但是想到自家妻主白日里劳累,是以便没惊动,只独自又躺回去,不多时便也睡去。
胡伏氏安静睡去,却不晓得躺在身边的女儿桂菊却睁开了眼睛,看着胡屠心中翻腾的。
当然,虽说没想到自己束脩的来源竟是要大哥出嫁,但桂菊也知道,无论前因后果却都不是她这个小娃娃能够改变的。她眼下能做的也就只有在心里跟大哥说抱歉,然后真像胡伏氏所说,有个出息,日后好给大哥撑腰。
只是,既然一切都已然安排好,为什么她心中却有着浓浓的不安呢?要知道她胡桂菊可并非那些拿不起也放不下的人啊!
只是看着熟睡的自家老娘,桂菊却是怎么也摸不着头脑,没奈何,她也只得倒头睡去,待明日再想办法。
虽说练了五年功,但桂菊的身体到底还小,是以一夜沉沉自不必说,到了第二日,桂菊醒来时却早已天光大亮了。除了看见最小的哥哥六郎在忙着打扫庭院外,家中竟是人影不见!
桂菊惦念昨夜的事情,于是连忙起身去问六郎,这才知道,胡屠老娘起早去了邻镇杀猪,爹爹胡伏氏带了四郎五郎去前院铺上看摊子,二郎三郎也去了陈记绣坊接伙计。至于大郎,却是到河边洗衣裳去了。
平日里一家人便是都要做活计,这般都忙碌的样子看似没什么,但是桂菊却记得,往常去绣坊都是大哥跟二哥去的,三哥虽说活做的最好,但是为人太过腼腆,爹爹胡伏氏怕他吃亏,从来都带在身边,怎么今日里这顺序竟是变了?
莫非胡屠老娘已经把事情公布了?想到这儿,桂菊不由看向了六郎。只是怎么看却都觉得不像,因为六郎最藏不住话,若是有这样的事,刚才便早说了。而此时他一脸平常,看来大郎的婚事,胡屠老娘还没公布。
即使没公布,大郎却独自去洗衣裳,想来是单独交代了!只是要知道自己猜究竟正不正确,还需得诈一诈六郎。想到这儿,桂菊眼珠一转,便对忙着给自己打水洗漱的六郎撒娇道:“六哥,我要出去玩!”
果然,六郎一听先是道:“待洗脸吃了饭去!”,后又加了一句:“七妹要去哪里玩?”
“去找大哥玩水。”稚嫩的童音,软软糯糯的,听得桂菊自己都想起鸡皮疙瘩。
“不行,水边很危险,再说大哥忙的很,哪有时间看着你?”六郎想都不想的便给否决了。
只是桂菊早摸清自家哥哥们的性子,在六个哥哥里,这六哥虽然最爱八怪,但却是最聪明又最心软。于是当下桂菊也不管什么形象,闭上眼、咧着嘴便干嚎起来。
果然,六郎一见便慌了神,忙将桂菊拢到怀里哄道:“六哥给你做个草蚱蜢可好?”
“不要,我要找大哥玩。”没达到目的,桂菊如何肯松口,当下继续干嚎不止。
六郎无奈只得哄道:“七妹最乖,今日老实些吧!爹娘和大哥不知为什么,脸色都不好咧,莫要让哥哥挨骂!”
听得早上果然有事,桂菊当下便停了嚎,却是又装了一副委屈相,可怜巴巴的看着六郎,似是有些不相信。
看着这个明明最贪玩,却又时时要装小大人的妹妹,六郎实是有些无奈,但一张嘴,却是又习惯性的八卦道:“早上吃了饭,娘便把大哥单叫出去说了话便走了。只是也不知到底是为什么,大哥却是捂着脸回来。爹见了不放心,便拉着大哥问,大哥也不说,只抢了二哥要端了出去洗的衣裳便走了。爹觉着不对劲,便出去追娘,好长时间才回来。只是却是阴着脸进门,然后吩咐了二哥带三哥去领秀活,便带着四哥五哥去铺上了。”
寻因
听得六郎解释,桂菊心中却反倒是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难道胡屠老娘跟大哥说的并不是成亲的事?不然大哥为什么会挨打?爹爹又为什么黑着脸回来?
要知道即便那王家眉凤的继父十分苛刻,但眉凤却是个好的,大哥就是不喜欢她,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他也不会拒婚并因此挨打。可是既然不是因为婚事,又是因为什么呢?
想到这儿,桂菊心中不由又如昨夜般不安起来。可是她也知道,六郎这里已是将所知全告诉了自己,要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便只能问当事的三个人,爹娘跟大哥。
而这三个人中,爹虽然离得最近就在前院铺上,但眼下正是忙的时候,自己便是去了,爹也没时间理自己。至于娘,更是不用指望了,此时已是在邻镇。所以眼下,也就只剩下大哥可问。看来,还是得找机会去水边啊!不过爹今天留下六哥看自己,想出去还得避开他呀!
想到这儿,桂菊立时便大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了六哥,保证会乖乖听话,而后才似又寻到别的玩处,撒娇的对着六郎道:“那我去看爹爹!”
六郎一听,张口便又要阻拦,只是还不待他说话,桂菊便又瘪了嘴。六郎见状无奈,却是心中寻思:七妹去爹爹眼前总好过去水边惹大哥,毕竟爹爹对自己几个兄弟都是十分疼惜,七妹在他面前闯了祸不会牵连自己,而大哥眼下显然是惹怒了娘亲,七妹一旦出事,自己保证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娘亲责罚,肯定落不下自己。
想到这儿,六郎当下便点头应允,不过却告诫道:“七妹须得乖,不要影响了爹爹做事。”
“好。”桂菊当下点头,却是三两口便吃了饭,而后急急拉着六郎去了前院。
六郎亲自将桂菊交给了胡伏氏,虽说是交接了任务,但还是要回去继续干活,是以也没多停留,转身便走了。倒是桂菊,在胡伏氏跟前腻歪了好一阵子,才看见隔壁家的小女儿二英带着几个小伙伴路过,于是当下便吵闹也要一同去玩。
胡伏氏正被她跟前跟后的碍事搅的心烦,但桂菊实在是太迷糊了,连玩个捉迷藏都会在草堆里睡着忘回家,若是就叫桂菊一个出去玩不知道还会怎样呢,所以他又有些不敢撒手。是以眼下见了二英一起好几个,立时便放心叫桂菊出去。
桂菊一看目的达成,当下便欢喜的跟着小朋友们出去,却是在路上,便又出主意一起去河边钓鱼。
水塘镇既然称作水塘镇,显然是根据地形特点来的。不过这名字或许起的太早,是以地貌变迁后,导致原来的那个水塘成了一个小小的湖,并被一条清浅的小河穿心而过。
当然,湖再小也是湖,是以年纪小的孩子们都不被允许靠近,只能跟在小河边上玩耍,至于所谓的钓鱼,也不过是几个顽童拿了钩子挂上诱饵,往河边儿泥洞里钓泥鳅。美其名曰~钓鱼!
桂菊前世的童年本是没享受过这些的,是以,往常她才玩的最疯。只是眼下大哥的事情要紧,所以心中事的她,只是强压下心焦玩了几下,便接着要去撒尿的由头甩开了小伙伴们,而后沿河找了一会儿,‘巧遇’了大郎。
当然,桂菊‘巧遇’的时候,大郎已快将衣裳洗完。只是他闷声不吭的低头洗衣,确是没有发现桂菊就站在自己身边。
倒是桂菊,看着大郎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以及他似将衣裳当仇人般的洗法,心中吓了一跳。暗道:胡屠娘到底跟大哥说什么了?才让最是柔顺的人犯了这般宁脾气?竟到这时气还没消?
只是,到底要不要问大哥呢?要知道越是逆来顺受的人,反弹起来力量愈大呢!想到这儿,桂菊不由犯了难。
就在桂菊这么一犹豫的时候,抓了许多泥鳅的小伙伴们已是要离开了,二英见桂菊远远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便大声叫了她的名字道:“桂菊,快点回来,我们要走啦!”
因着河边儿有些大树,是以二英只看见了桂菊,却没看见被树挡着的大郎。倒是大郎听了立时将头一抬,想要顺声望去。他本是习惯性的去看自家小妹,却是冷不丁便对上了桂菊看他的眼,当下便是一愣。可他楞过之后,却是没有向往常一般笑着将小妹抱在怀里假装生气要打屁屁,反而像是没看见般脸色僵硬的转过头去继续洗衣。
到此时桂菊若是还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