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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别人不知道桂菊的嗓子跟身体是怎么回事,坐在她稍后一点的榜眼江家凤却是清楚的。为了云七郎,桂菊几乎跑遍了在京城的所有关系,乔飞凤,张月素,连她这不合格的朋友都去求了,为的就是用容家的人脉。只是之前礼仪严肃,自己也不好起身去表示什么,于是只好一边跟着磕头谢恩,一边等吃御宴的时候宽慰一下好友。
“唔,朕知道今科鼎甲都是少年成才,倒是没想到新科状元竟然只有十四岁,乃是少年之中的少年。看来,这有志不在年高,岁数不能决定一切啊!成皇姐,你说是不是?”
就在江家凤正琢磨要跟好友说几句话的时候,高高坐在宝座之上的女皇宣武帝却是突然开口。只是这话中虽然提的是桂菊,但是却是冲着左手下坐着的唯一皇亲成王说的。
“唔。皇上说的正是。臣也正觉得岁月不饶人呢,将许多英杰都送进了墓冢!这岁数的确不能决定一切啊!”
面对宣武帝热情的姐妹言,胖的好似一头猪的成王赶忙放下酒杯,而后吃力起身惶恐回答,只是那样子,哪里像是在对自己妹妹说话,分明好像在对一个恐怖的大杀头说话。
听到这样的对话,桂菊如何想江家凤不知,但是她自己却是被吓得一身冷汗。原因来在婚后不久,婆母容尚书便为她讲解了当前局势,当前朝堂,最危险的并不是皇上跟远在西北的景王之间的关系,而是皇上跟成王之间的关系。
因为成王之父与皇上之父乃是同胞兄弟,所以许是有那么一点儿血脉情,又许是成王有什么秘密势力皇上也要顾及,所以在即位之初,几乎杀光所有姐妹的宣武帝,偏偏将当时还是大皇女的成王留下了,之后又屡屡寻借口为她进爵。
可是没有功劳为何进爵?只要有点眼力的便明白,皇上这是在准备杀人,可是准备了这么多次了,成王虽然每一次都险之又险,但是偏偏却总能够在危机关头又将自己保住。只是可惜了那些被她扯上关系的官员,竟是每一次都被当成替罪羊,被宣武帝炮轰而死,成了炮灰。
所以,容尚书告诫江家凤的第一条便是,在朝中,纠缠进皇上跟景王之事没有关系,但是成王之事,却是连碰都不能碰,见了最好绕道走。可是眼下皇帝竟然拿桂菊跟成王说事儿,江家凤便觉得不好,难道桂菊这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皇帝其实是不满意的么?
江家凤那里担心桂菊的安危,她却不知道,桂菊并未将这种事放在心上。甚至她人虽在,但是心却早不知跑儿哪儿去了。所以面对这皇室姐妹俩的刀锋之言,她是一脸的风淡云轻、稳如泰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两句话里,牵扯到自己。让凡是能看到她表情的人都赞叹不已,暗道:小小年纪便宠辱不惊,难怪能力压群英成为新科状元。
似乎没想到新科状元如此淡定,便是据传日益暴虐的宣武帝,心中也不由起了爱才之心。说实话,桂菊的考卷答得虽好,但是榜眼探花,甚至还有一些二甲进士的考卷也答的不差。而宣武帝之所以最终点了桂菊为状元,其实就是为了这一个有志不在年高的年龄说寻找一个炮灰而已。不过眼下看来,她倒是觉得就这样牺牲桂菊有些可惜了。若是假以时日,这孩子必有大作为呀!
想到这儿,宣武帝不由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既不是长女,又不是嫡女,只是靠着在危机之中的冷静,这才打败了众姐妹得以登上大宝,如今的新科状元可不就像自己?所以宣武帝心念一转,却是又原来的计划拉了回来,不但再不继续提状元年轻之事,反而主动换了话题,引群臣一起喝起酒来。反正要收拾成王,自己错过了许多机会,也不差这一次了。
宣武帝的想法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转变也似乎并没什么特别,但是这却让许多为新科状元捏了一把冷汗的人放松下了心情来。唔,看来皇上刚刚也不过是临时起意,倒并非针对成王。
众臣心下放松,却不晓得,就在宣武帝态度转变的瞬间,成王那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精光。别人不知道宣武帝也就罢了,但是她却是对这个妹妹了解太多。自宣武帝登基,每害一次自己不成,便给自己一次封赏,或爵位,或金银,若不是有那人一直为自己出谋划策,自己早就跟这些东西一起埋在黄土里了。
而在这样的压力下,就算她成王在政治这方面不长进,在面对宣武帝的时候,也早就培养出直觉来了。所以,她明确的感觉到,宣武不是放弃了针对自己,而是,她对状元起了爱惜之心。
哼,爱才之心么?你骗得了众人却是骗不了我。当年我便是输在你这假惺惺上,如今我又怎会让你如愿?你跟你的人才都一起下地狱去吧!想到这儿,成王毒蛇一般的眼神轻轻扫过桂菊,便迅速掩藏在一种谨慎的得意之下。
而那样的阴毒,除了一直看不惯这姐姐的宣武帝,竟是无人察觉。哼,我大夏江山,就是因为这种不肖子孙太多,才一直忧患重重。宣武帝好似没察觉一般,慢慢饮了手中的酒,不一会儿,便宣布自己累了,让众人继续尽欢。
不过,皇上都离开了,自己这帮人留在这大殿里做什么?于是除了准备有心要结识权贵,或者想要在俊才之中挑人联姻的,其余人等,无不是敷衍了一下,便慢慢离开了。
“桂菊,你得小心成王。”
在跟容尚书离开之前,江家凤匆匆在桂菊耳边说了一句。只是因为容尚书催着她赶紧走,这场景又不好细说,所以江家凤只来得及告诫一声,便离开了。
当然,江家凤之所以提醒桂菊要注意,倒不是她也看到了成王看向桂菊时候的阴毒。她只是出于对容尚书的信任,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就此罢休,所以才一定要去提醒桂菊。虽然只能匆匆说一句,但是江家凤觉得,自己这么一句也就够了,因为她相信以桂菊的聪慧,就算不知道具体情况,也必然能推断出来点什么做到自保。
江家凤对桂菊有着十分强的信心,但是她却不知道,桂菊看着自己匆匆离去的背影,面上却满是无奈的苦笑。
小心,如何小心?便是连皇上都有些没奈何的人,自己又能怎么办呢?除非自己现在马上就跑,一辈子也不沾官场。可是那可能么?先别说跑不跑的了,就说自己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做官么?这官场就是战场,哪里容许你逃避呀!
一步步走下皇宫台阶,桂菊暂时甩开这些担心也没用的问题,转而寻思起琼林宴之后的三日状元夸官。唉~也不知道这夸官每日需要多长时间?没有七郎在,自己就算是循着这建安城夸上三年的官,又有什么味道呢?
雷雨狂
建安的五月正是春雨融融草莽青青的时节,只是桂菊却没什么心思来享受这好时节。尤其是在状元夸官的这几日,白日里强挺着精神带着红花骑在马上绕城循走,夜晚里却是捧着张月素从工部特别临描的建安城图跟大夏水路图反复研究。
夜雨深深,连夸了三日官的桂菊也有些累了。只是心焦云七郎的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于是只放下手中的图画,起身离了桌案来到窗前。
“咔嚓~轰隆~”也不知道老天是在欢迎桂菊,还是根本就是要给一个下马威,就在桂菊推开窗子的瞬间,一个大大的闪电带着雷声划破了夜空。
“唔~”冷不丁被这一道暗夜里突来的强光一晃,桂菊的眼睛顿时被刺得看不见眼前的东西。而当她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时候,却是愕然看见门前的回廊里,站了一个**的人。
“这~,江姐姐?你怎么进来的?”因为知道江家凤并不会功夫,所以在这样门户紧闭的深夜,看到这么个人不会功夫的人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院中,桂菊的惊愕可想而知。
这时候江家凤也看见窗里的桂菊了,于是也不绕着回廊走门了,竟然直穿着便奔向了窗口的桂菊,边跑还边道:“我怎么进来的你先别管,快,快收拾东西走。马上就要变天了!”
“呃?”听了江家凤这没头没脑的话,饶是桂菊再聪慧,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直到不顾风雨的江家凤来到窗口下便跺脚便催促道:“哎呀别犹豫了,快点收拾东西,那成王调集了御林军正在逼宫,你要是再不走,等她完全控制了京城可就来不及了。”
“什么?”对于这个突来的消息,桂菊非常震惊,她忙伸手由窗口将江家凤拉了进来道:“怎么会?以皇上的精明,难道就一点没有防备?”
“唉,皇上防得住外贼,哪里防得住家贼?她就是太精明,太容不得沙子了,所以才会给人钻了空子。”到这个时候,为了不耽误时间,桂菊有什么问题江家凤也就赶紧答了。
“那外面的大营?”虽然宣武帝在民间的名声不好,百姓多传她暴虐。但是闻名不如见面,在几次见过宣武帝之后,桂菊觉得,这位皇帝,并非如同传闻那般性情残暴是非不分。
反而,在研究了一下朝闻跟民间传说后,桂菊发现,这位皇帝,也许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君。不然,为何朝中并无因建言而死的大臣,而只有几个外人不得见的宫中内侍呢?所以,在桂菊判断,这一位,是一位不要面子,只顾实惠的明君啊!
桂菊觉得这样一位明君不可能就这么被成王那样的人收拾了,所以当下不由心存侥幸。
倒是江家凤,听了桂菊的话急道:“哎呀,要是外面大营好使,我还催着你走干嘛?她们也是支持成王的人。”
“什么?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唉,我就直接告诉你吧。这一回是成王跟景王联手。所以,皇上她这回是在劫难逃。我婆母说因为成王占了地利,所以这大宝肯定是她先登。不过景王也不会就此放手,所以,这一回不光是大变天,而是怕要天下大乱了。”
听了江家凤的解说,桂菊终于明白这一回,自己还就只有马上逃跑才行。虽说在琼林宴上自己不过是被利用的小小棋子,一般新皇即位大杀天下怎么也杀不到她这个还没正式入仕状元,但是成王这个人不同,单看她为求脱身屡屡用了别人做炮灰,就知道这是个难成大事的小人。
而这样的人一旦上位是十分可怕的,所以桂菊绝对不能留在建安,期待这个在宣武帝手下隐忍多年终于爆发的人宽宏大量放过自己。所以,桂菊再不考虑那些侥幸之事,赶忙冲出书房的门,快速去叫三郎六郎跟五郎夫妇起身收拾东西。
三郎几个被桂菊从睡梦中叫起,看着桂菊严肃的表情不由都惊愕,待到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也不由惊慌起来。好在他们素来都相信桂菊,于是一听吩咐,便赶忙收拾了起来。幸好几个人都是来京暂住,所以并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再说这是逃命,多余的也不用带,几套衣服加上银钱,轻装上阵就是。
就在三郎几个收拾的时候,大门外便有人砸门。只是声音虽大雨中却听不清楚来人究竟是官是民,一时间吓得在院子里帮忙望风的江家凤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带她来的两个保镖伸手不错,很快便探查出门外只有两个人而已。
一听保镖描述的样子,江家凤顿时想到了乔飞凤,于是赶忙打开了大门。一看,不是乔飞凤是谁?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