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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曼卿的动向,始终让他摸不出个所以然。
林一摇了摇头,“他不肯真出力。那我们就会打的很吃亏。”
萧勘怒上眉间,“那就杀了他。”
“杀人,怎么可以解决事情。除非杀二十万,三十万。”
“你到底什么意思?”
“王爷这句话应该是去问他。”
“为什么?”
“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废话。”
“哦。”林一自信的笑道,“王爷,我这里有一项重要的情报。”
“说。”
“嗯。公主殿下有了身孕。”
林一耸了耸肩,“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告知石曼卿。这样,他的决定会下的快一点。”
“你确定?”
“试一试吧。”
林一收拾好自己,一身清爽利落的走进石曼卿的房间。
“打扰了。”林一开口致歉。
“难得军师如此客气。”石曼卿淡淡应道。
“哎呀。在下不客气不行。现在胜败全在世子的一念之间。你也知道,人都死光了就没什么意思了。不管将来谁坐江上,还是希望活人越多越好。”
石曼卿挑眉,“军师一开口,果然不同凡响。”
“哈。世子一开口,更是响彻寰宇。”
“可是,我开口。汝南王会相信吗?”
“世子放心。我们是盟友,定然是交心。”
“既然军师这样说。那我就说一说吧。”
“耶。在世子开口之前。我还有个消息要通报给世子。”
石曼卿淡淡一笑,其实心中已然有些不耐烦。
“公主殿下已然有了身孕。”林一的语气漫不经心,却不啻与是一声平地惊雷。
石曼卿眼角急切的跳动,“我不相信。”
“那好吧。世子必然有自己的渠道可以获得信息。那便等待崔家的消息,再看看吧。”林一说罢,退出了房间。
终于放下心中那一口气。
剩下的久等待崔峰的安排了。
石曼卿等不及崔家的消息,他牵出一匹战马,毫无顾忌的疾驰出营地。
林一看着他远去,摇了摇头。即使杜兰,也只能给他一个伤心的答案。
杜兰见他毫不避讳的来找自己,大为惊讶。
“告诉我,分宜是不是怀孕了?”石曼卿不容喘息,劈头盖脸就是一个惊人的问句。
杜兰讶异至极,“此事,我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殿下从没有给我传信说这件事情。”
“她上一次传信是什么时候?”石曼卿急切的想要知道。
“三日之前。”杜兰说着。
“三日之前,来回距离十天。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你这里得到的消息是半月之前的。那么,我来问你,自然不能得到我想要的讯息。”石曼卿无奈的浅笑,摇头离去。徒留杜兰怔忪在原地。
他的意识里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对于萧分宜,杜兰没办法单纯将她看做是一名女人。两人之间是上下尊卑,君臣之仪。唯独不存男女之别。
今日猛然听到石曼卿如此问,他才恍然觉得,公主原来和世间所有的女子一样,总会走向自己的归宿。
不知远在京都的殿下是否一切安好呢?
石曼卿带着失落和满腹的疑问独自行在荒原上,弃了马缰,任由马儿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他的心此刻不敢完全的信任了,如果李家有这个价值,那么萧分宜一定会那样做。取舍之间,她最懂得计较得失。
他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她能倚靠的助力只有李家的兵马。当初的联姻不也就是为了这个嘛。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舍弃。可是,他现在也可以呀。他的手中也有河间的二十万兵力,或者更多。想到此处,他猛的回身,抓住拖沓在地上的马缰,翻身上马。他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行到了渡头。
望着茫茫翻滚的江水,对面渔火点点,明明灭灭。晃的人看不清眼前的方向。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石曼卿对自己要走的路,要行的方向成竹在胸。
此刻,他只需要一条小船,便可以摇橹过江。寻着自己的梦想而去。
风起自江面,吹来了不同的讯息。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吹乱了整齐的发丝。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策马而来的人,是萧勘和林一。
林一比萧勘的动作要快。他觉得再迟一分钟,煮熟的鸭子就会飞了。所以急急忙忙的朝石曼卿而来。反观萧勘,神情莫测,一点也不着急寻人,仿佛是闲庭散步般,从容不迫。
林一下了马,连滚带爬的来到石曼卿脚边,大声道,“世子,且慢,且慢。且慢慢慢慢。”
石曼卿已无心再和他玩笑,低头见他滑稽的模样,淡淡道,“慢什么?我并不快啊。”
“且听我一席话,再决定不迟。”林一勉强站起身子,理了理身上的尘土。
这才拿出腰间的羽扇,轻轻摇动,思路已经清晰,方才开口道,“依我的浅见。形势如今这般,世子完全掌握着局势的左右。所以,还请世子慎重。至于,有些事情。时过境迁,追之,恐怕也不能挽回什么。”
林一的话正是戳中石曼卿的心坎儿去。最妙是哪一句,时过境迁。
石曼卿笑了笑,他远远瞥了萧勘一眼,收回视线落在林一身上。
“还有一句。世子何不将前后的事情联系在一块想一想。若是公主殿下还信任如初,未必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世子,你说是不是?”
一声声劝解,又似魔咒般在石曼卿耳边回荡。
所有的话没有一句入得了他的心,除了哪一句时过境迁。当真如此这般吗?
再次将目光投向对岸,还是那番光景。仿佛一切未曾变过。他还记得当初推开书房的门,走出那方狭小的天地,接过兵符时的豪气。
可是一瞬间的豪气又怎么能比得上二十载的朝夕相处,携手与共。他和那个人走过的路,闯过的险关太多。他们不是盟友而是一体的生命共同体。
看看自己现在又在干什么?他居然动摇了。他想着要和汝南王联手来对付她。
萧勘紧赶慢赶,终于走到了石曼卿面前。不理会林一投来的眼神,他淡淡道,“想去找她,凭自己的本事。过的了江再说。”
石曼卿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笑笑,随后才道,“走吧。”
“那就走吧。”萧勘懒懒说着,“走了就别回头。”
林一连忙加了一句,“我看夜色正好,夜晚头脑清醒,正是商量大事的好时候。譬如这个作战的事情,我看还是今夜决策的好。”
三个人骑着三匹马,慢腾腾的走在回营的路上。
其实,萧分宜也许不该让杜兰来领军。他从不曾历练人情世故。又怎么会懂得石曼卿的变化。
胜败的事情,并不是几十万军队可以决定的。决定胜败的人,只是几个坐在帅帐里喝茶的人。
摇着扇子,轻轻吐出几个字。瞬间,几万的人命就灰飞烟灭。这真是世间最残酷的事情。
萧分宜从不知,她在得到李定元全力的支持后,彻底的失去了石曼卿的机会。
祖父的消息果然在一天后到来。准确无误。
杜兰想起在临行前,与萧分宜一晤。
“这次,你会见到一个老朋友。”萧分宜淡淡的笑着,“也许他会出现,也许不会。”
“是谁呢?”他记得自己当时这么问她。
“石曼卿。”萧分宜笃定的笑着,“若是他出现了。或许我们可以赢,或许会败的更惨。哈。这些事我当初不曾料到。如果战事败了,都是我的责任。”
杜兰吃惊的看着她,不解的说道,“殿下为什么这样说?石曼卿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需要吃惊。”萧分宜安宁的笑着,“见到他的时候,不可完全信了他,也不可一点也不信。你会拿捏好分寸吗?”
她问着他,杜兰默默无言。这其中的分寸,他拿捏的好吗?
“殿下,我不知道。我没有把握。”杜兰据实以告,他心里不知,只有将难题抛给自己的主上。
“杜兰。此去,要珍重。”
这是她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杜兰想到这些,感觉心仿佛停了半刻一样的难受。
几日过去后,石曼卿再次见到杜兰,两个人颇有默契的不再提起那件事情。
杜兰看着他道,“大学士,你不可骗了公主。”
石曼卿一怔,忽而一笑,“为何这样说?我怎么骗了公主。还是你有什么事瞒住了我。”
杜兰摇了摇头,“大学士,这一次。我若是失败了,我会自刎谢罪。”
“即使失败,你应该杀更多的敌人,而非自刎。”石曼卿心上掠过一丝异样,淡淡说着,“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了。来看看这张图。”
两个人讨论了半日。
“你确定孙琦的人马一定会来吗?如果他不来,我们未必能全身而退。”石曼卿再次确定。
杜兰点了点头。
石曼卿含蓄一笑,一切都在掌握。
第72章 七十二 天数已定
得到石曼卿的相助,战事果然推进的很顺利。直至孙琦的人马渡江而来,两军汇合,战力更甚,气势天成。犹如神助,一路势如破竹。萧勘的汝南军初始如潮水般涌向敌军,而后终究是抵挡不住敌人的连番进攻,节节败退。
萧勘带着军队一退再退。而杜兰早已收起原先的谨慎,气势汹汹,追击不放。不给萧勘喘息的机会。
终于到了指定的地方,羊儿口。
杜兰和孙琦凭着天生的敏锐和对战场的判断,命令队伍在五里外停下前进的步伐。
羊儿口,中间一个口袋,两边伸出三尺宽的狭长通道,只容得下一人勉强通过。
“这里,很危险。”杜兰扭头对孙琦说道。
“我知道。”孙琦叹了一口气,“战事行到此处,已不能再停。”
“等等看吧。还有大学士呢?”
“我知道。”
两个人静静的盯着前方,期待石曼卿的出现。
石曼卿到底是出来,这一次,势必要做一个了结。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嘴角噙着笑,远远望去,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在停云宫遇到时,忍不住上前打招呼的大学士。
亮出手里的兵符。他才是这二十万人马的真正指挥者。
杜兰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心也提了起来。此刻,士兵如果叛变,自己几无生路。就连孙琦,和他带来的八万人马也生死难料。
可石曼卿到底是铁了心。他就是要他们死。
没有预演,不能回头。孙琦与杜兰背靠背,是互相坚定的信心和求生的欲望。
望着汹涌的人潮,刀锋长戟,扫起长长的血痕。死人,僵马,碎裂成一寸寸。铺散在地上,遮去了大地原有的色彩。
萧勘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的看着眼前的厮杀。忽然兴起,他也杀入了乱军中。八万人对着连绵不绝的敌军,杀人,杀的手已经软了,握不住刀柄。只能力竭而死。这未尝不是战士在战场上的一种归宿。
人倒下的越多,杜兰的眼前越模糊。他无法再看清飘起的帅旗。也许早在士兵叛变的时刻,那根帅旗已被抛下。
猛吸了一口气。他从怀里掏出一截玉瓶。
他的手忍不住抖了起来。
里面的药是传染性的病菌。说来可笑,这件东西,是公主殿下让他处理掉的。但却被他截留了下来。那时,或许心中就存了念想吧。
看呀,不远处的萧勘犹如天神一般,胜利的笑容浮现在面上,如此的刺目。
到底谁输谁赢?
杜兰拼尽最后的力气,高高跃起,将那玉瓶中的药粉洒向天空。这是他唯一想到可以力挽狂澜的方式。当初,应该将这病菌撒到他们的水源才对啊。
战事顺利结束。
李定元不得不派大儿子李悠林接替了江北大营。
萧分宜气的发抖,甚而想要发狂。她双手剧烈的颤抖,指着跪在地上的李定元大喝道,“孙琦还没有死,你竟擅自做主。来人,把他拖出去,拖出去。”
宫人们战战兢兢,不敢妄动。
禁卫军得了命令,上前便抓住李定元,按住他的臂膀。将他的头压的更低,直到他的脸贴在冰冷的地砖上才罢休。
“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