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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忧,旁人也一样担忧。
唐楚已经转过身来,看样子是想要往我们身边走。
慕容雪拉住我护在自己身前,急声道:
“落落你身手如何?”
我随口就答:
“若在平时,不在你之下!可现在不行!救你们出来,我的体力快要耗尽了!”
我们的话语速很快,可到底还是快不过瞬息万变的雪山环境。
那种摇晃越来越大,我眼瞅着跟唐楚之间就有一条裂缝自雪层上铺开,于是赶紧高声喊他:
“别过来!往后退!”
随着山体摇晃,狂风也在同一时间跟着肆虐起来。
我们眼前被狂风吹起的飞雪盖得一片朦胧,要不是我跟慕容雪还拉着手,根本就看不清对方是在东南西北。
我着急,急就急在我发现自己看不到唐楚。
于是拼了身体的极度不适,再一次将精力齐齐往双眼处去逼。
眼中湛蓝亮起来,我听到慕容雪“咦”了一声,然后就问:
“落落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空理她,一手扬起,冲着那些挡去我视线的雪花就是一阵狂挥。
雪沙随着我手掌的挥动变成了冰柱,一根一根掉落下来。
我终于看清楚唐楚正背着那炎赤皇帝不停地躲避着断裂的雪层。
我想过去帮忙,可是前脚刚一动,却听得耳边“呀”地一声,随即,原本与人拉着的手被一下子扯了开。
慕容雪似乎是被一股大力猛地从我身边抽离,我赶紧转头去找,可刚一转头便发现,原来竟是我与她之间的雪面与裂了一道大口子。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这道痕裂得如此之大,像一条突然而生的河流,果断地把我们两人隔在了两岸。
我们没有办法互救,就只能各自保命,可是山体的摇晃越来越厉害,以至于我就算是拼了全力的想要把手到之处聚出一个可以抓住的物体来都是不可能的。
终于,又是一阵大力摇晃,我再站不住,直朝着裂开的悬崖里就栽了下去。
掉下去时,我往慕容雪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她的情况与我一般无二,几乎就在我下坠的同时她也跌了下去。
我心说完了,人白救了,这一载,就算摔不死,我也很难再把她从雪堆里头弄出来。
这样想着时,我尽力地让自己的身子往悬崖边靠去。
同时掌心覆火,瞅准了一个地方,一巴掌就拍了上去。
这一掌是救命的,我将体力剩余精力全都使了出来。
除了掌心,就连身体也是围了一团无根之火。
所以,随着这一掌,我的人也直接往崖壁上撞去,这一撞,真火迅速地在这山体间给我烧了个小洞来,刚好够我整个儿身子钻进去避难。
我松一口气,再回头去看。
此时狂风略减,山体也不再摇晃,我正庆幸这并不是一次太大范围的雪崩时,却突然发现有个白衣身影自天而降,直朝着慕容雪掉下去的地方就飞了过去。
我傻了,这一次真傻了!
下意识地就想要跟着那白影一起往下扑去,可脚到了悬崖边沿时却生生止住!
他在救她!
我的唐楚在这种时候,舍了我去救慕容雪!
心口一股腥气再也忍不住,“噗”地一下就吐了一大口血来!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我跌坐在雪面上,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瞬间来袭。
原来,临危之际,他的选择到底还是她。
原来,花花世界,到底是我太过认真。
我就这样靠在雪洞里,再没擦去喷腔而出的鲜血,就让它们散在雪地,也融入我的一身红衣。
不知道这样坐了有多久,突然有个人自洞口处一飘而至,再一把将我揽在怀里。
我听到有个声音说:
“落落!落落!你吓死我了,你差点把我给吓死!”
我大怒,想要一把将他推开,可随即又想到外头是高崖,万一一个不慎让他跌下去,那我还不得悔恨终身。
于是转推为抓,紧揪着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和着血混着泪地指控——
“唐楚!你到底还是要她不要我!你到底还是要她不要我!”
我几乎疯了,死扯着他的衣领,那种力道就好像是要把人给勒到窒息而亡。
这种疯狂让我丧失心性,让我没有看到唐楚那覆了满脸的悔恨,更让我在剧烈的摇晃间,猛地一下失去了知觉。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凤语山的,意识再度恢复时,一睁眼,是幽正簇了一团火放在我额心,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往我的身体里面灌。
见我醒来,幽眼睛一亮,随即就道:
“醒了?”
我轻“嗯”了一声,身体还是很疲惫,却也不需要幽再耗费精力来医。
于是抬手将额心的火团打掉,再问幽说:
“我是怎么出来的?”
幽“哼”了一声,有点不太高兴,但还是回答说:
“是大顺太子把你跟那个皇帝一起背出来的。”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我抚额,想着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姿势,幽的声音再来:
“我没你那么大的能耐,皇帝我只救回七成,剩下的三层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再看了看我,说:“你就别想了,这样子救不了人,还是好好睡几天再说。”
我点头,嘱咐他:
“跟他们说,暂时不可以离开凤语山太远。那两位刚从冰层解脱出来,根本不可能太快的视应正常气温。就算炎赤终年盖雪那也是不行的!这地方怎么也得再住上十天,让他们彻底养好再说。”
幽点头说明白,想要再说些什么,我却已经冲其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想听。
见我执着,幽便也再不说什么,一闪身便于我面前消失。
慵懒地倒在这间临时搭起的帐子里,榻边有一小团火将这帐子烤得暖融融。
我知道,那火一定是幽生的。
可是唐楚呢?唐楚在哪?
刚才幽一定是要跟我说这个事吧?
可是我真的不想听。
如果在我醒来的第一眼没有看到,那个人,我便再不想见。
轻合双眼,快速袭来的困意让我很快的就陷入沉睡。
可这地方到底不比家里,我就算再困,也不可能完全放松下来让自己去休息。
于是很快地,便听到似乎有人走进了帐子来。
那脚步声很耳熟,我不想听,可是却又不得不听。
那人停在我的榻边,再蹲下身来,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说:
“落落,我该怎么让你相信我,落落!我要救的是你呀,我看到那边掉下去的明明是你呀!落落!”
我强迫自己往沉了睡去,将他的声音绝断于耳际。
最后一句话,也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的记忆里,再也没有想起来过。
……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后来再醒,却已经是一天以后。
彼时,慕容雪正坐在我的床榻边,惨白着一张脸,虚弱无力地撑着自己的身子。
我眨眨眼,轻搭了手往她的腕上。
“脉相很虚。”我实话实说,“在山里是靠我生出的真火保了你的命,现在出来,温度差别太大。你的身体素质虽说很好,但在这种环境下还是不行。很有可能马上会迎来场大病,但不要害怕,病一场,就好得差不多了。”
她冲我点头,并没有太在意自己的身子,而是马上开了口跟我说:
“落落,雪山里的事你先不要定论。等我好好问问,这事怕是场误会呢!”
我皱眉,对于雪山二字有小小的排斥,但却又不得不面对,这就很让人恶心。
对于慕容雪的话,我全当是她来对我进行的安慰。
什么误不误会,我亲眼看见的事实,还能误会到哪儿去!
“其实都怪我!”见她没有走的意思,我干脆闲扯两句。“以前在国防部的时候长官就说过,人哪,就得学着没心没肺,这样到时候才不至于撕心裂肺。我就没听他的,所以你看,现在把自己弄成了这个鬼样子!”
许是我的话让慕容雪也想到了很多从前,我见她犹自感叹了一阵,便又晃悠悠地出了帐去。
帐帘刚一放下,就听得外头一阵喧哗,有很多声音同时响起,有的喊“娘娘”,有的喊“主子”,还有的喊……喊“雪雪”。
我死咬住牙,这才让自己没有因为狠而发出难听的声音来。
不多时,帐帘再被人从外一把掀开。
进来的人,便是那个让我撕心裂肺不能自已的。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我见其疾步冲向我的榻边,一反抓住我的胳膊急声问:
“雪雪晕倒了!落落,这是怎么回事?”
我气得两眼冒金星,猛地甩开被握住的胳膊怒声道:
“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跟她说了不好的话,才把她气得晕倒吗?”
唐楚急急挥手:
“不是不是!落落你冷静点,我是想问问她这会儿晕倒,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
“为什么来问我的人是你?”让我冷静,我就真的冷静,再不闹,再不大喊,只是直瞅着他幽幽地问:“为什么不是那些医官?或者是展放?唐楚!这事儿要你跟着掺合什么?”
我看到他面色煞白,半蹲的身子晃了晃,险些坐到地上去。
以为还会再说点儿什么,或者是指责我。
但是等了半晌,他却只是自顾地站起身,将我盖在腿上的毯子又扯了扯,这才蹒跚着出了帐子。
我赶在他放下帐帘的最后一刻喊出声,说:
“让大夫当做伤寒去治,治好了就没事了!”
他猛间回头,冲口就道:
“落落谢谢你!”
我握紧了拳,在心里说,这真的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
后来,我又睡了两天,醒来时,幽端着碗水递到我面前,说:
“大顺太子一直都守在这里,两天两夜没合眼,就连另一头炎赤皇后传了一次病危他都没离开。”
我喝了口水,以目光向其寻问:这又能怎样?
幽耸耸肩,答:
“是不能怎样,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处理得太武断了些?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大顺太子跟炎赤皇后之间,已经没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感情了。他只是很纯粹的当她是朋友,就算为她的晕倒而着急,可是你想想,如果是我突然晕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