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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些人说是来参加婚礼凑个热闹,但其实说白了,就是来送礼的!”
唐楚一边感叹凝家在江湖中的影响,一边对当前形势做以更深入的分析。
与我的出发点不同,他想到的是:
“如果有一天凝家要造反,你说我们家的大军能不能敌得过这些个武林高手?”
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但我想的不是真打起来谁会赢,而是凝家会不会有造反的心。
依目前来看,可能性不大。
那位凝大侠我虽只见过两次,但凭着女人和特种兵的双重直觉来判,他还没有把自己黑道身份漂白和起兵造反让大顺改姓的心。
他没有,他的下一代凝瞳也不太可能会有。
所以我给唐楚的建议是:
“目前来看,你这假设不能成立。”
可唐楚到底是一国太子,当他看到自己的疆土上有另一股势力正在不断地辉煌腾达时,首先生出的情感就是忧国忧民。
所以对于我的说法,他觉得并不乐观。
我正在考虑着要怎么样同他解释我心目中的凝家,一溜神,身边白衣青年已经飘至前方。
我追上去,见他举着一只狐狸面具冲我灿烂地乐。
待我到了近前,被他一把将那面具扣在脸上。
我从那面具眼睛部位的小孔看过去,白衣太子正乐得前仰后合。
他指着我说:
“落落,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胖狐狸!”
感谢这只面具挡住了我近来愈发来得勤快的伤感,我想跟唐楚说狐狸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比喻,千古以来,凡人都习惯于在狐狸二字后面再加上一个“精”。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狐狸再可爱,一旦成了精,那就是人人喊打。
纵是我勾住了爱人的魂,最终也得不到更好的结果。
唐楚看不到我的脸,也猜不出我在想着什么。
但他会弯下腰来拉起我肉乎乎的小手,一边欣赏燕回山下的景致,一边指着两旁林立的店铺跟我说:
“落落你要喜欢什么就跟我说,好吃的好玩的我统统买给你!”
……
临着燕回山脚下有一方很霸气的石门,此门高近十米,并排四根圆柱擎起上方石匾。
匾书“燕回”二字,笔落铿锵,跌宕有致。
放眼去,一条搭着石头台阶的精致山路蜿蜒而上,顺着山脉走势一直通顶。
来时,父亲曾告诉我,凝家大宅是建在燕回山顶的。
两座并齐的山头被凝家填了个平,面积怕是要大过麒麟城的四分之一。
前来参礼的人沿着石阶一蹬一蹬地往上上,时而停下来赏个景,时而两相交谈,相言甚欢。
我眼瞅着这燕回山在凝家的打理下越来越有现代感,不由得抹了一把汗,刚才唐楚的杞人忧天又被我捡了起来。
所谓黑道不可怕,就怕黑道有文化。
这凝家统领了武林不说,居然还插手了市政建设!
这让政府部门再管理起来,就难免会生出些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的心理。
而且我认为,凝家既然能修这山路,就不说要花多少钱财,他们肯定也不仅仅会满足于修个山路而已。
燕回山脚下的小镇之所以如此繁荣,凝家也定是占了主要功劳。
在这样的社会影响下,如果凝家挑头要做什么事,那还真挺让人头疼。
见我一直望着前路不愿再走,唐楚弯下身来把手伸到面具底下捏了捏我的脸,问:
“我们落落在想什么?”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我不想再给他添堵,便没有说出自己所生的想法。
只是指了指前面的山路,再一把搂上他的脖子,懒懒地说:
“抱抱嘛!”
他十分心甘情愿地把我抱起,并打头往山路上走去。
徐晶跟在后,装扮成普通江湖小辈的众亲卫走在更后。
我戴着狐狸面具往唐楚脸上贴去,假意说:
“面具冰冰的,给你也凉快凉快!”
唐楚笑着把我摇了摇,表扬我:
“落落越来越乖了!”而后扫了一眼身后已经有点儿微喘的徐晶,又在我耳边小声道:
“你要是弄块儿冰出来放我脖子后头,应该能更凉快!”
我咯咯地笑,夕阳的余辉打在小狐狸尖尖的鼻子上,衬出一盏光亮,俏皮得无与伦比。
眼下这画面看起来十分和谐,一个翩翩公子散着满头白发,抱着个肉团团的小女孩儿,气氛特别欣欣向荣。
甚至有性格开朗的同路人自来熟地跟他问:
“兄弟,这是你家小侄女吧!长得可真可爱!”
我气得直哆嗦,冲着那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六的古代大龄青年,张口就道——
“这位老大爷!你能看到的就是一只狐狸吧?怎么知道我可不可爱?难不成您夸的是狐狸?难不成您喜欢的也是狐狸?您要有这嗜好,那这山里可来着了!我听说狐狸精狐狸精,最常出没的地方就是山野林间。您这回来,是打算抓几只啊?”
唐楚伸出弹我头,佯怒道:
“又扯些胡话!”
我拿狐狸鼻子去扎他的脸,很不高兴地道:
“大叔,对你侄女儿好点儿!”
……
行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到了山顶。
唐楚抱着我,中间没有停过,却依然面不红气不喘。
我趴在他肩上使劲儿地闻,连一点儿汗味儿都闻不出来。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最末尾的那些假装亲卫也跟走平路似的,一个个悠闲得可以。
到是徐晶,这一趟山路爬的,差点儿去了半条命。
后半截儿的时候爬上了一个亲卫大哥的背,一路被人背着上来。
我在进凝家大门时给了徐晶一小段的休息时间,以免她形象不佳影响了我方的气派。
片刻之后徐晶表示自己可以了,于是我们挤过人山人海,到了门前迎客的管家面前。
那管家被往来宾客折腾得没了脾气,看了我们一眼,苦笑道:
“您几位又是哪边来的贵客?可有贴子?如果没有,就到山下找个客栈休息吧!离吉日还有四天,到时候再上来也不迟。”
我将面具从脸上取下,再递了写着大大“落”字的名贴。
管家一眼瞅着那“落”字,“呀”地一声惊呼出来,再后退一步,冲着我们不停地点头哈腰。直说原来是落府千金到了,您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他这态度的转变引来周围人的观望,人们纷纷猜想我这颗肉丸子究竟是哪门哪派,竟可受堂堂凝府的管家如此礼遇。
也不知道是谁眼尖耳聪,看到了贴子上的字,又听到了管家称我落府千金。
于是身后八卦声起,关于一个个麒麟城落家的传说也被人们道来。
我没心思听,这种地方的这种人,说的话能有几句是真。
我们是管家亲自领进府去的!所谓的我们,就是本姑娘、唐楚,还有徐晶。
后面那些个炮灰早已各自散去,跟幽一样,隐在了空气中。
我知道,他们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凭空消失和凭空出现。
只要有主人需要的时候“嗖”地一下从黑暗里冒出来,这样才能显得神秘莫测。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我乐意配合这种剧情的演出,事实上也十分期待那万众瞩目的时刻。
……
我跟唐楚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儿,那院子里种满了梅子树,房子就在树林间,十分得趣。
只是那些梅子树没有伏离养得好,树干细,枝条短,果实个头也小很多。
但其实如果不跟梅子园比,这地方的树已经长得天上第一了。
只是很多时候,我的品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伏离养得十分刁钻。
他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干什么都强调要最好的。
我跟他混得久了,便也学着什么都要最好的。
所以我一直认为,自己挑的这个心爱的唐楚,也是天底下最最好的。
凝府客多,可还是能给我们三人辟出这么一个安静的小院儿来,可见我父亲的面子有多大。
据说他们是拜把兄弟,磕过头歃过血,这就注定了这辈子比亲兄弟还亲。
想到此,我就觉得父亲应该跟我一起来才是。哪有自家侄子大婚,当叔叔的都不到场的道理。
这一点不光是我觉得不太对劲,就连凝府的管家在此我们进来的这一路上,也问了不下三次“落大侠怎么没来”这样的话。
我含糊地搪了过去,心里却一直在算计着他为什么跟我父亲叫落大侠。
这么多年,我听过有人叫他落神医,有人叫他落老爷,也有人叫他落前辈。
却从来也没有听过落大侠这个称呼。
在我的思想里,所谓大侠,那就该是一个像凝旭尧这样的武林高手。
展了轻功能上天,下了千斤坠儿能入地。风里来雨里去,劫富济贫行侠仗义,这才该是一个大侠所为。
而不是像我父亲那样,就窝在一个小小的麒麟城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儿,就连喝酒都是用小盅不是用大碗的人,怎么可能跟大侠这两个字沾边儿。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
徐晶的确是块当丫环的料,辞别了管家,赶紧就冲进唐楚要住的屋子里里外外地拾掇起来。
那边忙活完,又冲进我要住的屋子,也翻了个新。
我其实想说这屋子已经干净得纤尘不染了,可又不忍打击她的劳动积极性,便由着她折腾。
唐楚挑了棵长得最好的梅子树摘了不少果子,又亲自从井里打了半桶水上来泡了泡,再尝一个入口,紧接着却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我凑过去问:
“是不是不如伏离那里的好吃?”
他实话实说:
“差远了!”
远处有大笑声爽朗而来,我耳朵尖,听出了是曾经替他儿子来跟我请罪的凝大侠的声音。
我们两人转头去看,果然是那走路带风的大侠踏步而来。
唐楚低调,把我一人推上前。
我冲着那大侠扬了个落府千金该有的笑脸,想了想,还抱了下拳,脆生生地叫他:
“凝伯伯!”
大侠对我这礼数很满意,笑得更加爽朗。
可是笑声掩不住点点心虚,高大的形象也罩不去身后那一抹纤瘦身影。
我抱拳的手没有放下,直接冲着后面拱了拱,道:
“后面的少侠,落七有礼了!”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