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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凤语山脚下最后睡了一晚,落风跟伏离去做明天离开的准备,我想要认真地睡个好觉,最好能把这一切都忘掉。
可是一直浓烈的睡意,却在这一夜烟消云散。
后来,实在睡不着,我干脆爬起来去看慕容雪。
她的状况与伤寒无异,经了大夫的调养,已经可以半坐起来吃些东西了。
我到时,她似也没有睡着,守在帐外的展放没拦我,直接就帮着挑了帘让我进帐去。
我们两个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若是回忆从前,怕是回忆个几年也回忆不完。
但是我们的从前却又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回忆之处,那些过往好不容易淡掉,谁还愿意再生生的翻找出来重新刺激自己一番?
所以,我们就这么面对面地坐着,坐了好久。
后来还是慕容雪先出了声儿,她说:
“也不知道按从前的年岁算,我们俩个谁大谁一些。但我好歹来这个年代比你久一些,对于他们这里人的想法也更了解一些。落落,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唐楚,凤语山里的事其实是个误会!”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吧!2
慕容雪长得美,说起话来声音也好听。
我想,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如此特殊,我会很喜欢听她说话,也会很喜欢跟她在一起。
但是现在,我却不受控制地多生了几分排斥出来。
可是再排斥,却也不至于厌烦,只是对她的提议并不赞同,我说:
“有什么可看的,亲眼所见的事,再误会,能误会到哪儿?”
“你真的看见了吗?”慕容雪冲着我微皱起眉,“落落你好好想想,那时候我们掉下雪山,你真的把全部过程都看在眼里了吗?”
我心里一颤,顺着她的话仔细去想。
若说有被我忽略之处,那也就是我拼了功力去融个山洞出来,然后自己再钻进去的这一个过程。
可那时间很短,几秒而已,又能发生什么?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夫妻两人来凤语山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想再讨论自己,干脆把问题抛到她那边。
炎赤帝后来凤语山的目地我跟唐楚之前都曾有过猜测,我实在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时候问出,到也不算太突兀。
我的问题并没有令其刻意回避,慕容雪很配合也很干脆地做了解答。
她说:
“目地有两个。其一,是听说唐楚患了眼疾,又有术士说这眼疾要炎赤的至炎的国宝,和这凤语山深处一块至寒的石矿一起才能够医。我跟凌便想着先到这地方把那石矿先找来,再送到唐楚那边治眼。”
她说着,却又自顾地笑了笑,再道:
“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你的存在,更不知道他的眼早就已经治好。不然,也许这一趟也未必会来了。”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吧!3
“那第二呢?”我想了想,再问:“救你们的时候,见你身下压着一方盒子。展放也说你们来的时候带了一棵翡翠玉白菜。那玩意带来凤语山干啥?”
她耸肩苦叹:
“干啥?扔了呗!”一边说一边虚弱地摆了摆手,再道:“唐楚把个大麻烦扔给我,我没处放,就合计放到这凤语山里。反正没人进得去,把一个容易引起天下纷争的东西送进凤语山,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这话我听得不是很懂,不过仔细想想,便也不难明白。
大麻烦,应该说的就是那份龙脉图。
当初唐楚把那东西封在翡翠玉白菜里给慕容雪当了嫁妆,她最开始应该是不知道的。
等后来知道了,便觉得那是一个会令天下动荡的东西。
于是便想着拿到这凤语山里冰层起来,这样如果将来大顺要,再取出便好。大顺若一直不要,就干脆让它封着千年万年。
她见我明白,便也不再多说。
我想知道的事情不多,如今都弄明白,就也不知道还该再说些什么。
可这么坐着又尴尬,马上走人又显得目地性太强。
想了想,便又就她的病情做了进一步的分析,说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这才起身告辞。
慕容雪也被我弄得有点儿无奈了,我见她苦笑着一张脸向我看来,一直目送我到帐门边,这才又轻启了口,带着点乞求的语调说:
“你去看看唐楚吧!落落你相信我,我跟他之间,早就没有什么了。更何况,这一次他为的真是你,不是我!”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吧!4
我听着她话的尾音出了帐子,外头的冷风猛地灌进衣领,让我凭空打了个哆嗦。
看唐楚吗?
我当然是要去。
但不是去看他,而是要把一样东西还给他。
我回到自己的帐里,将庚瑜带来的那只盒子取在手中,再往唐楚住的地方而去。
那帐子里还燃着烛火,有一抹孤寂的身影打在帐布上,扯得斜长。
我心里一揪一揪地疼,自己十年如一日思念着、爱恋着的人,到现在,是我想要主动放手了。
这种感觉很疼,但也很必须。
一步一步挪蹭到亮着光的帐子前,脚步刚至,那里头的身影就猛地颤了下。
然后我看到他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往帐门这边冲。
我疾呼:
“别出来!”
这一嗓子将里面人的脚步铮铮止住。
我觉得这个场面十分的凄凉,想我跟唐楚曾经是多么的亲密。
不管这种亲密是缘于我是一个女人还是我是一个女孩,但至少我可以随时随地爬上他的腿,也可以随时随地找他抱抱。
但是如今,我们之间就隔着一层帐布,甚至透过光线还可以看到对方的影子。
可我却无法触及他的体温,他也不能感受到我的心跳。
我们就这样站在世界的两端,中间没有万水千山,但却依然无法跨越。
良久,是帐里面的人哑声开口,他唤我:
“落落。”
话出,一只手覆上了帐布,掌心摊开置于其上,像是等着我去碰触。
我应他:
“哎!”
而后掂起脚,也将自己的小心往他的掌心对了去。
可却不得在心里暗笑自己,看吧!我想要与之双掌相对,都要费力的掂起脚来。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吧!5
我凭什么要求一个并没有恋童癖的成年男子一定要对我这个小孩子忠贞不渝呢?
这样想着,我便不再执着于对上他的掌心,反而是弯下身下,将自己手里拿着的盒子放到帐门口,再跟他说:
“唐楚,被我的文师父拿走的那份宝图,我给你拿回来了。他只是想要那本笔记,对这宝图没有贪心的,希望你日后也不要追究吧!我明天就跟二哥和伏离回家去,你……你别去找我。”
说话间,我听到帐子里头的人有几声重重的喘息,待我的话音一落他便马上接了口,道:
“落落你在说什么?回家我不反对,可为什么不要我去找你?我不找你,你……你该怎么办呢?”
我失笑,答他:
“当然是继续做我的落府大小姐,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不认识你是怎么办,今后还怎么办!”
“那如何能一样!”他急了,想要出来。
脚步刚一迈动我马上就说:
“你要是出来,我马上就走,而且保证这辈子让你再找不到。”
这话成功地将唐楚吓住,我见他不再想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之所以执着地不愿见他,主要是我怕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魔障。
我怕我一见了他,就再也下不了决心走自己的路。
所以,能不见,就不见了。
“落落。”唐楚的声音再传来,我听得出那声音中的嘶哑,好像大病初愈,又好像连日嘶喊所造成。他说:“落落你相我,当时我要救的是你,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我的落落千万不要有事。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那时候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想到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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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起眉,下意识地开口就问:
“那何以你飞身下去,追的却是他坠落的那一端?何以在必须舍弃一个时,你舍的那一方……是我?”
我的话音打颤,每每说到这个,我就控制不了的要颤上一阵。
这就好像是一个噩梦,时刻提醒着我,在某一个时刻,某一个我深爱的人要用我的命去换别人的命。
纵是再坚强,也没法相忘。
“谁说我要舍弃的人是你?”
里面的人哑着嗓子,话间都带了哭腔。
“落落!当时风雪大得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知道前面的雪层裂了,又听到有呼喊。可是风雪刮得大,吹得喊声散了四面八方。我怕你出事,急得一把就扔了背上的东方凌自己往回冲。到了崖边就只能看到一片白茫雪沙。我喊你,你也不理。我拼命的拍扫眼前的雪,好不容易辨清楚悬崖下面有个人影。我当时一心就想救你,我甚至还仔细去看那人是不是穿的红衣裳!”
他话音越来越急切,情急时还用手砰砰地拍着帐布。
“落落!我唐楚一生光明磊落!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没有犹豫过,更从来没有卑鄙过!但是在凤语山里,我卑鄙了!我甚至卑鄙到在危急之时完完全全忘了另一个人是雪雪。我一心想要救你,拼命的去辨掉下去的那个是不是穿的红衣裳。可是我没辨出,一来风雪太大,二来那人的全身也都被雪裹成了白色。我扯了腰间配饰往下扔,想要将雪打开一点。东西扔她头上,朦胧间我看到了乌赫给你的那只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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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闭住眼,有泪汹涌而出,划过面颊灌入脖颈。
唐楚的话还在继续——
“我以为头上戴着玉老虎的就是你,想都没想就飞扑了下去。直到把人救了上来这才发现,原来是雪雪。我当时几乎疯了,我问她:怎么回事?落落呢?她告诉我说看到有一片红影钻到了对面山涯壁里。”
我的泪止不住地流,后面的事我都知道,全部都知道。
我一直以为是唐楚他不要我,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刚好相反,只不过是老天爷与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原来,我的唐楚,他还是我的。
可是……
“可是我想回去呢!”
拼命地止住哭腔,我固执地说:
“我要回去,去一个安静的、没有你的地方慢慢长大。唐楚,你不可能爱上一个小孩子的!我给你六年时间,也给我自己六年时间。你要搞清楚喜欢跟爱的区别,我也要用这六年完成我落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