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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纾忙不迭地催我们上车,道,“眼见着天要黑了,得赶快进城寻个住处,还有两日我们也要到目的地了。”
只有两日了吗?我有些慌乱,董小宛也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云纾。”我决心还是要同她说清楚,“我。。。”
正在这时,我听见身后响起一声马的嘶鸣声,随即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姑娘,可知道到吴江还有多久的路程?”
声音洪亮,气势如钟,我心一放,来得竟是他。
只是这一声吴江却也暴露了云纾一心想要欺瞒我们的心意。我看着云纾,她竟有些无措起来。
“还有两日。”我徐徐开了口,“云纾,我说得可对?”
云纾的脸上闪过错愕,难堪,抱歉,以及种种丰富的表情,但最终她还是平静地说,“是。”
“多谢这位姑娘,你。。。”来人这才看见我的脸,正想说下去,我却微微地摇了摇头。他马上明白,一抱拳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开了。”
云纾与我微微一鞠身子。他也不久留,匆匆离开。
“你都知道了?”云纾提出的虽然是一个问题,可她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答,而仅仅像是在重复一个事实。“那最好不过了,瞒你,我也很辛苦。”
我只是徒然地笑,不理踩她的言外之意。
又行了不少时辰,终于在夜未深透之前进了城。
“姑娘。”萦柔难见的乖巧,见四下无人偷偷说道,“今日我们遇见的可是。。。?”
“正是。”我点头,“若我没有猜错,他现在也正投宿在这家客栈里。”
“那我们现在可是能离开了?”萦柔低声问,“若是我们真随着马车去了吴江可就走不了了。”
“现在还不知道柳隐怎么样呢。。。”我想了想说,“反正现在与云纾之间,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事情,不如我问了云纾的打算以后再做决定,现在想来,她也应该正在找我。你先稍安勿躁。”
萦柔点点头,“我明白,姑娘。”
果不出我所料,我回房的时候,董小宛不知去了哪里,房内站着云纾。
云纾见我进来,笑笑,说道,“如是,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我示意让萦柔出去,走到她身旁,用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清冷嗓音问道,“我们之间尚缺了一个交代。”
云纾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坐下,说,“如是,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我明白。”我在她对面坐下,“云纾,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要骗我回吴江。难道这都是王氏策划好的?先分开柳隐让我们落单,然后再命你把我带回吴江?”
云纾没有否认,只是笑,“如是,你向来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我苦笑,“还不是因为这次来的是你。轻易不代表不会。云纾,你是有苦衷的吧。”
“自从上次一别,我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没料到,如今的我们却以这样的方式重见。”云纾接着说,“如是,我并不想骗人,也不愿意骗人。”
我夸张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就轻松多了。省的你瞒我,我瞒你的,大家都不自在。”
云纾问,“如是,你可是已经想到了离开的方法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云纾,你可是愿意放我们离开?”
云纾叹气,说,“你可知这里表面看似只有我与阿大,可是在我们身后有多少只眼睛盯着,监视着?我知道王氏要我带你回去肯定没按好心,可是我也不得不这样做,也不能就此放你们离开。”
“可是为了你的孩子宝儿?”我有些释然,至少云纾并没有变得让我不认识,“王氏可是以宝儿为要挟?”
云纾这次倒没有犹豫,她点头道,“如是,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了你。”说完站起身打算朝屋外走,我见状忙问,“王氏想要对付的只是我一个人而已,你能不能让萦柔与小宛自行离开呢?”
云纾的步子刚要迈出屋子,“如是,没有一个人值得让自己无条件为之牺牲一切,没有一个人会因此感谢你。”她转过身子木然地看着我,“这个道理,我这几年才懂的。”
“只是,以前的云纾,那样一心为我,我真的很感激。”我明白云纾有自己的坚持,而此刻的我也不会以为自己能靠这番话改变云纾的初衷,现在,我只是单纯地怀念那个曾经那样帮助过我的云纾,以及我与她之间已经不复存在的友谊,我与她之间早已渐行渐远。
云纾转回身,没有说一句话,关上门,迈步离开了屋子。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然间也随着那扇门一同合上了。前几日未与她谈开的时候,我似乎依旧能自欺欺人地骗自己,骗董小宛自己与她之间还有往日的情谊存在。而如今,到了连自己都不能欺瞒自己的时候,我不仅有些失落。但只是一会儿的工夫。
没过多久,我听见她的脚步声又踱回屋外。她有些缥缈的嗓音透过我们之间隔开的那扇门不真切地传了过来,“如是,若你能逃脱我们周围王氏的眼睛,你不用在意我。”
云纾的话是否代表着她可以放我们走?我诧异地看着门上贴纸浮现出的那个并不清晰的身影。也不管她能否听清,用极小的声音回答,“谢谢你,云纾。”
“如是姑娘是不是舍不得放下义气自己逃回金陵?”当我的情绪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冷不丁地听到了身后有这样一个声音。
我道,“石达,正巧遇上你了。”
石达依旧是我初见的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他搓着手笑道,“可不,幸亏遇到石达了,否则如是姑娘真的会心甘情愿地随着人家回吴江了。”
我随着笑,“现在石达来了,也是如此。”
石达有些诧异,“你明知回去又意想不到的事情等着你。。。怎么还。。。”
我说,“柳隐还在吴江不知所踪,更何况云纾的孩子在王氏手里,若是我没随着回去,王氏又会怎么对付她?”
石达顿悟, “如是姑娘这番举动。。。真叫石达佩服。”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拿起刚才云纾倒过的茶,饮了一口,眉头舒展,说道,“如是姑娘对石达有知遇之恩,这次石达一定会全力相助。”
我看着他,说,“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并没有帮什么大忙。”
“石达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鼠辈,若没有姑娘,石达恐怕如今还在云间街头愤世嫉俗却没有着落呢。”
“石达你过奖了。”我停了一下, “我现在只是想要请求你帮我平安地将萦柔与小宛送回金陵去。”
石达朗声回答,“这个是自然的,还有姑娘你,我也会一同送回去。”
“石达,我说过,柳隐他。。。”
石达打断我的话,“放心,柳隐我去救,石达虽然是个练武之人,但也算有些脑子,如是姑娘请放心,石达亲自跑一趟吴江,一定为你平平安安地救出柳隐来。”
不知怎么的,昔日那个潦倒自傲的石达也成了如今这般值得依赖,可以担待的男子。是官场的威力吗?
我看向石达,一字一句地回答,“石达,我信你,也谢谢你。”
石达的笑颜如同孩子一般纯真,他摆摆手,说,“如是姑娘还与石达客气。”
“石达,我是说真的。若不是这次遇上你,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当初姑娘不嫌我石达的乞丐身份,并延我以酒食,为我举荐,激励我要立功名于千里之外,自那时起,我就从心底中下了一个决定。”石达看着我,眼睛闪亮,“我石达在有生之年定将奉献出全力来保护姑娘,帮助姑娘,报答姑娘,救姑娘与水火。”
石达的脸因为认真而显得有些通红,他的手摩挲着桌角,“如是姑娘,你放心,石达定不辱使命。”
我很是感动,想不到当初自己的偶然之举竟换来了石达这般诚心相待。
“一切小心。”尽管只是只字片语,但我相信石达已经明白了我的心。
虽然不知道王氏的用意是什么,但我坚信,无论是柳隐,还是云纾、阿大和宝儿,都会安全的。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石达出现~~
才子冒襄
作者有话要说:已补完
若非是身边有着董小宛和萦柔,我真以为自己的听觉发生了严重的问题。
石达早晨换了我的衣服随着阿大和云纾的车去了吴江,当时董小宛和萦柔看着扮成女妆而显得有些忸怩的石达,十分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石达的计划其实并不复杂,他扮作我混入周府,伺机行动。如今的石达在左良玉手下也算是一个略有小名的军官,因此,即便是王氏发现捉错人了也不敢肆意妄为。而云纾一家三口,柳隐的性命,说实在的,交到石达一人手中,我心里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但随即转念一想,王氏也并非算得上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也不会做出什么特别夸张的坏事情。妇道人家能想出的方法无非是陷害栽赃,闹出人命恐怕也是她避而不及的事情吧。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
而当石达同云纾,阿大一照面,反倒是云纾比较吃惊,阿大则像是早料到了一切似的显得有点淡定,如同他的车后坐的依旧是我们一般。甚至没有多余的话语,他们匆匆上了马车,向吴江驶去。我与董小宛和萦柔三人则是等着石达交待好的朋友带着我们离开这里。
因着周围可能有着监视的眼睛,中午快过的时候,才有人轻叩我们的屋门。
来者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温和如玉,笑容和煦。声音好听地不似这个世界会有的,一时之间我竟有些被扑面而来的阳光照射地睁不开眼。他含笑问我,“可是柳姑娘?是石达要在下送三位姑娘回金陵的。”
“如是。”董小宛听见声响也走了出来,见了来人也不仅一怔。饶是见过再多貌若潘安的男子,但似乎没有一个能有眼前这一个能让人觉得有炫目之感。气质好,声音好,最重要的是样子也好。老天造人果然是不公平的。
那男子显然是注意到了我们两个人的神情,脸不由自主地一红,再次重复道,“姑娘可是柳如是柳姑娘,在下受了石达的委托送姑娘安全回金陵的。”
我先反应过来,忙道,“是。有劳公子了。”说完拉拉愣在一边的董小宛,说,“小宛,快去让萦柔拿了东西出来。”
董小宛应着好,略有不舍地转身回屋去了。我从未见过这样失仪的董小宛,心中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哎,原来我们都是外貌协会最忠实的会员。
我清了清嗓音,问着面前这位好看的男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男子又露出那种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容,说,“在下姓冒,单名一个襄字。若是姑娘不嫌弃,单可同石达一样唤我辟疆。”
“哦。冒辟疆。”我机械地重复了一句,突然惊觉地大叫一声,“什么,你是冒辟疆?”
冒辟疆不知我怎么会这样惊讶,止住好奇,仍是好脾气地回着,“是,在下冒辟疆。”
“什么?公子莫非就是那个十四岁刊刻诗集《香俪园偶存》的冒辟疆?”这次问话的声音更大些,但却不是我的。我见到董小宛脸上泛着潮红,目不转睛地看着冒辟疆。
冒辟疆微微躬身,道,“正是区区在下。”
若非是身边有着董小宛和萦柔,我真以为自己的听觉发生了严重的问题。冒辟疆,不正是那个与董小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