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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身边有着董小宛和萦柔,我真以为自己的听觉发生了严重的问题。冒辟疆,不正是那个与董小宛相守一世相爱一世的良人吗?没想到我竟然是他们的媒人。我有些沾沾自喜地看着眼前这对俊男靓女,不知他们的情怀会在哪一刻初开。定睛看看董小宛,似乎已经萌发了倾慕之意。
董小宛待冒辟疆下去安排事项之后,才小声对我说,“如是,这世间真有这样面貌俊美的男子。”
我笑着点头,“可不是,一笑便打动了董姑娘的心房。”
董小宛一羞,“如是你不要胡说,我只是一直听闻他的名声,有所仰慕而已。今日一见,才知道他原也是这样一个样子俊秀的男子。”
“原来小宛不是真的喜 欢'炫。书。网'冒公子。”我故意捉弄她,“那是如是多想了。”
“柳如是。”董小宛声音大了些,“你整日里就想着这些风花雪月。一点女子应有的自持都没有。”
“原本就是风月女子。”我哀声一叹,“不谈这个谈什么。”
“是啊。”董小宛的面色也暗了下去,道,“冒公子,这样好的人,想必家里早有貌美如花的妻妾了吧。又怎么会由得我们痴心妄想。”
我见状忙道,“小宛你放心,我心中有预感,你与这冒公子一定会有美满结果的。”
“真的?”董小宛显然已经深陷冒辟疆的魅力之中,往复的理智已经不在了,听我这么一说也不由地喜笑颜开。“如是,我信你。”
当然得信我,我可是有历史做依据的。
“如是,不知怎么的,我今日虽然才与他见了第一面,可心底却再放不下了,总觉得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与他在哪里见过。”董小宛说,“如是,其实我并不奢望自己能一直守在他的身旁,能与他对吟成诗,泼墨挥毫,赏花品茗,游遍山水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一见钟情,董小宛是相信一见钟情的吧。我颇为动容地看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如是,其实早先就一直听闻自己原先的姐妹们谈及冒公子,就被他的才情所倾倒,今日一见,心中就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就是他了。他就是我要寻找的柳梦梅。”
“柳梦梅。”我忆起我们看“牡丹亭”的情景,“你说你会无所畏 惧87book。com地去寻找你的良人。”
“是。”董小宛无比坚定地看着我,“可是,如是,真遇上了,我却害怕。”
我只有安抚她,“小宛你有我呢。我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
冒辟疆当然不知道我与董小宛之间曾经有过这样一番谈话。他其实原本就要赶去南京参加乡试,说到底,他只是顺路陪我们走一趟而已。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即便我知道董小宛和冒辟疆之间结局是好的,可是之中还要经历多少困难我现在却无法预料到。冒辟疆虽然文高八斗,可是却屡屡落第,他开口闭口都是怀才不遇的感慨,这样的人能明白心思细腻如水的董小宛的心事吗?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迎面看到董小宛臻首低垂,嘴角漾着不易察觉的微笑,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在很快又回到了南京。和冒辟疆匆匆分手之后,我们又回到了媚香楼。虽然离开这里只是短短几个月,却恍惚觉得自己已经一别数年了。媚香楼外一切欢闹都没有改变,但媚香楼内却已易了主。我没料到的是徐拂竟已把媚香楼卖给了别人,门外对着我媚笑的是新鸨母林妈妈。
“来得可是如是姑娘?”
我点点头,道,“徐姐姐怎么就闷声不响地把媚香楼给转给妈妈了呢?”
林妈妈道,“徐妈妈从良了,怎么还能守着这里呢?要嫁给汪大人呢,这可是天下落下的馅饼,极大的喜事呢。”
我“ 哦”了一声,又问,“徐姐姐离开之时可曾有过什么交待?”
林妈妈的眼珠一转,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徐妈妈交待了,如是姑娘若不想留在这里,可以自行离开。我绝不能强留姑娘。”
徐拂到底是把我的将来交待清楚了,只是,是去是留,我心中还是没有一个定数。若留,难道以后一直过着同以往一般的岁月吗?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会像徐拂一样以姐妹之情这样诚心对我的鸨母。若走,天下之大,我又该去向哪里?刚从危险的境地逃离出来,离开媚香楼,会不会只是失去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地方呢?
我正思索着,却见鸨母的眼神已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董小宛那里,声音高了许多,不知打着什么主意,“这位漂亮的姑娘如何称呼?”
“董小宛。妈妈唤我董小宛就可以了。”
“董小宛?”林妈妈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这才恍然大悟,“是了是了,就是董小宛,徐妈妈也有交待过的。”
我见她看向董小宛的眼光像似饿狼见了羊一般,忙不动声色地将身旁的董小宛往后拉了几步。
“林妈妈。”我看着鸨母,“徐姐姐可说小宛也能和我一同离开?”
“如是。。。我。。。”董小宛拉拉我的袖子,我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不想离开,可我不知怎么的,心里放不下心来将董小宛一个人留在这媚香楼中。
“如是姑娘。”林妈妈的额头上渗出汗,“徐妈妈可只说了你能离开,董姑娘可不算的。”
“林妈妈。”我下了决定,“我留下,可是有一个要求。”
“姑娘能留下是我最大的福气,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是太。。。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妈妈尽力为你达成。”
我笑着看着董小宛道,“我与小宛不住在媚香楼,但求妈妈给我们一个画舫,我们只见自己想见的人,赚着的银两给妈妈六成,这样如何?若我想走,你也不能束缚我,妈妈可答应我的条件?”
“行,行。”林妈妈忙不迭地应着,“旦凭两位姑娘喜 欢'炫。书。网'了。”
徐拂初嫁
生活就这样安顿下来。
其实我留在南京的想法很单纯。其一是因为还要等待石达和柳隐的消息,其二则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向哪里。
此时的冒辟疆早已与张明弼结盟,参加了复社,成为了“四公子”之一。不过,他这一次的乡试当然又以失败告终。其实以他的才华早就应该中举,而非多次的名落孙山,可是他偏偏每次都要在自己的文章中联系时势,针砭政局,这样的文人自然不受到朝廷的青睐。在我们安顿之后,他又来看过我们几次,初时打得自然是看我和董小宛的名义,但次数多了,我也识趣地不再做他二人的电灯泡,仅留这对小儿女花前月下了。
某一日,我被董小宛拉进她的屋内,她指拨琴弦,漾开悠扬的琴声和低声的吟唱声:“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诗经*卫风淇奥》)
“小宛,你。。。”我看着她,不知她的用意是什么。
“如是,我想。。。我想唱给冒公子听,你说可好?”她缓缓低下头去,脸上闪着不易察觉的红。
我只觉得自己被一种大大的震惊给笼罩住了。在此之前,我总是无法想象如董小宛这样清高的女子竟也能以低低的身姿和这样的青睐的口吻赞美心仪的男子的容貌、才情以及诸多她眼中的优点,更没有想过她甚至会以古曲的方式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对冒辟疆绵绵爱意。这一点换作是现代的许多女子都无法做到的,更别说是在这个受封建制度影响的时代了。董小宛真的做到了她对我所说的,像杜丽娘一样无所顾忌的,勇敢去争取自己的幸福。正如张爱玲曾经给胡兰成写的那句话,见了他,她变的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去,但她心里是喜 欢'炫。书。网'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董小宛与冒辟疆的第一见,是他的一瞬却是她的一世。只是,这为冒辟疆用心所弹奏的曲子, 冒辟疆他会明白多少呢?
没有徐拂的日子的自然要比往日难熬,媚香楼少了原本就少见的清流气息,显得格外媚俗起来,只是奇 怪{炫;书;网的是,客人反增不减,比往日徐拂在时还要更多些。数十画舫缓缓驶入秦淮河,有佳人必然会有才子。而名人雅士仕人贵族也都不知受了什么号召,纷纷聚集到秦淮河畔,与洁身自好的青楼女子掌灯夜谈,轻声嬉闹,一时之间,欢声笑语,夜夜笙歌,胭脂粉更是充斥着整个南京。这些事原本也无关我们什么,只是冒辟疆似乎被其中一个画舫的主人给吸引了过去,不再留恋于董小宛的闺房,弄得董小宛芳心落了一地,幽幽叹了一夜之后,竟生起了病来。
我一边骂着冒辟疆的变心,一边为着董小宛心焦,整日不出门,对周遭的事情也一概不知。若不是后来接到徐拂的请帖才出了画舫,我怕是永远不会知道冒辟疆究竟成为了谁的石榴裙下客。
因是已娶过多房小妾,汪然明也并未大费周章地为徐拂大摆酒宴。俩人这次也是只请了些许的好友,算是补办婚事。我去看徐拂,只觉她似乎圆润了许多,面色也好了很多,只是苍老了一些,眉眼之间依稀能见到以前风韵的样子。
徐拂拉着我坐下,轻轻一笑,道,“如是,你可算来了。”
我嗔怪着,“不是姐姐一生一次的事情么?怎么能这样仓促呢?”
徐拂道,“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然名与我都省的麻烦了。”
“可是。。。”
“如是,姐姐知道你是为姐姐好,只是,能有这样的形式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能与然名这样一生相守我就心安了。”
我点点头,徐拂终于找到了她的归宿,汪然明,是真真宠着她,疼着她的。
“如是。。。”徐拂询问地看着我,“你与那李存我?”
“李大哥?”似乎是很久没有在脑中想起这个名字,我止住心神,一笑了之,“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徐拂叹了一声气,“我只听你在他家一住数月,还期待着能发生什么呢?怎想还是这样。”
我摆摆手,“姐姐,你不知,那李夫人,已足好。而我,不愿意涉足他们二者之间。”
徐拂恍然大悟起来,转瞬又苦笑着,“我都不知自己涉足与几者之间了。好在,然名现在心里还有我。”
我点点头,当作认同,徐拂也是苦命人,衣食虽从未缺少过,但始终缺一个能与她一生一人的人。
正想着,又听徐拂问,“听说这几日秦淮河上可热闹了。”
我点点头,“可不是,公子哥都乐不思蜀起来了。”
徐拂笑,“那是自然的,我可听说了那苏州名媛陈圆圆也来了。你说这秦淮河能不热闹么?”
“陈圆圆?”我眼睛一亮,那个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吗?
“就是陈圆圆。然名说前几日被几个好友拉去为睹陈圆圆一面之缘,没料到门庭若市,竟最后又被堵了回来。听说,陈圆圆这几日见的都是一个人。”
我扬眉,问,“不知是哪个公子那么命好了。”
“如是,你可知现在人人口中有称的四公子吗?”
“四公子?”我隐约有些印象,“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