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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你可知现在人人口中有称的四公子吗?”
“四公子?”我隐约有些印象,“我记得冒辟疆似乎是其中之一。”
徐拂有些吃惊,“如是认得那冒辟疆?”
我点头,“正是他送我们回金陵的呢。姐姐的意思,莫不是那冒辟疆就是陈圆圆的裙下之客?”
徐拂连声应着,“正是。没想到妹妹竟还认识冒辟疆这样的奇人。皋城冒襄、桐城方以智、宜兴陈贞慧、商丘侯方域可是现在众人皆知的“复社四公子”,能有这样一个人儿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陈圆圆实在是不简单。”
什么拜倒,分明是那冒辟疆喜新厌旧。想起还在病榻上的董小宛,我不由地有些气恼,“亏了这些负心的才子,才叫我们女人更加坚强。”
徐拂笑出声,“如是,那冒辟疆可是你心上之人?”
“不是。”
“那你为何那么气恼?”
“我。。。我只是为朋友觉得不值罢了。”
“如是。。。”徐拂止住笑容,“你不懂,若是真能轻易变了的就不是感情,没有的也不是真心。”
直到在回画舫的路上,我还在反复地思忖着徐拂的这句话,的确,董小宛和冒辟疆之间的事情只是因为我知道他们的结果而自己在一边胡乱操心。当事人只有共同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才会更加珍惜吧。事已至此,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好了。因为董小宛终将嫁给冒辟疆为妻,而陈圆圆也会遇上她心中的吴三桂。
无论过程怎样变化,怎样发展,只要结局是好的,那便是好了。
这样放宽心了,日后照顾董小宛的时候便也能放下很多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虽然拖了很久。。。
游湖遇故知
我只觉得自己像似卸下了什么担子一般,脚步也变得格外轻盈起来。
远远的看见停泊在岸头的画舫旁有一个身影在徘徊,穿着单薄,很眼熟,心中似有一块地方开始痛起来。
我慢步向那个身影走去。而他也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也缓缓地转向我。
我一见他,不由地身子一颤,只觉得自己的步子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再也迈不开一步。
他静静地笑,朝着我走来。
“你。。。”我与他同时开口,随后他看着我,道,“还是你先说。”
“你。。。”我原先想说你怎么又清瘦了那么多,可到嘴边的话却是,“你怎么来了?”
“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寻你。”总觉得他有一种气质不似个凡人,无忧无喜,无悲无恼,总是那般不为所动的模样。或许他是动过的,虽然是为我,可是我却也没有福气见到。
“陈公子。”我继续说道,“谢谢你。”
陈子龙笑着摇头,“唤我子龙可好?”
我自知不能拒绝,点头清唤,“子龙。”
他笑得似个孩童,天色渐暗却觉得因了他的笑容又亮了起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子龙还未说为何会在这里找到如是的?”
其实我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我与小宛的画舫既然在着秦淮河上驶着,若是有心人又怎么会打听不到呢。可是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心里有一丝极为怪异的情愫,不知是因为再次遇到陈子龙,还是因为他刚才说得那声说得轻柔的恳求。可谁料陈子龙却给了我一个更令我吃惊的答案。
他说,“是徐拂告诉我并请我来的。”
“徐拂姐姐?”我有些诧异他与徐拂之间都闹僵了,徐拂竟还会主动联系他。
“徐拂。。。她是个好女子。”陈子龙叹着,“只是我辜负了她。”
“汪然明。。。或许才是她的幸福。。。”我不由自主地开了口,却突见陈子龙一脸期待。
“如是。。。”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那我。。。是不是你的幸福?”
我是不是你的幸福?
我的心底并没有太多的惊愕,可能心中早已明白了这些,却一直没有说服自己罢了。我想若是换了不久之前,换了我刚离开李待问家的那时刻,陈子龙这样问我,我想我会断然拒绝的,可是如今的我,却只是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告诉我,我并不反感他的话。
可是陈子龙显然却误会了我的举动,他有些黯然地说,“如是,我不逼你。我们还是朋友。你若有困难我还会尽我之力帮你。”
我一叹,“子龙你为什么要这么待我,值得吗?”
陈子龙笑得和煦,“有人不知是哪里好,这么多年都忘不了。”
我笑得坦然,“我们才认识多久,哪有你说得那么多光阴。”
陈子龙却是认真地回答,“在我心底,一时已是永久。”
我不知如何是好,有些前言不对后语地说,“子龙,我要想想。你先回去休息吧。”
陈子龙眼中的光芒转瞬即逝,他闷声地答了一句,顺着我回来的方向渐渐远行。没有回头。
我只觉得他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拉得格外的纤长,格外的。。。孤寂。我安慰着自己,我早知自己与陈子龙之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这样的决然是对的,是正确的。只是心底依旧免不了地泛起了失落,那是一种仿佛失去了世间最重要东西后才会有的情绪。我不明白自己对陈子龙到底存在着一种怎样的情感,或依赖,或感激,或触动,或。。。眷恋。
我觉得自己的心一直闷闷的,似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压在心口,回到船上未惊动任何一个人。
“如是。”董小宛敲我的门。
我将她扶进来,责怪道,“小宛,你的身体还没好全,怎么又下床乱走?”
“如是。”董小宛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有些力不从心的模样,她说;“如是,明日我想去游湖,你可愿同去?”
“自然不能去。”我皱着眉看她,先前的踌躇与犹豫也淡了些,“你这身子又怎么能受凉呢?”
“如是。”董小宛掩口笑着,“你活像我的老妈子。”
“我当然是你的老妈子。”我拉着她坐下,道,“你这样下去,身子怎么还好得了?”
“若是没人计较,我又计较什么呢。”董小宛声音中有一些沮丧,“如是,整日在这屋里,我的病气也怕要过给你了。我发誓,明日我身子一有不适就一定和你说,你就应了我吧。”
“好吧。”我无奈地看着她,“下不为例。”
第二日倒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我与董小宛斜躺在有遮蓬的小船上,看着船尾的渔家一下又一下地划着船,突然觉得有一种暂时放下身心的感觉。
“似乎闷了很久了。”我侧头看看董小宛,她正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小宛。。。”我顿了顿,“怎么今日会有这么好的心思?”
董小宛看似不经意,回答地却有些苦涩,“若非整日卧在榻上养病,那病气又怎么会让人觉得不快,赶走别人呢?”
“小宛!”我当然知道她指的别人是谁,想起那人如今正对着陈圆圆高声谈笑,心中也多了几分气恼,“若你想问个明白,我陪你去。”
“问。。。”董小宛轻笑,“我又有什么身份,什么资格去问,这样徒然地走了过去,无非是让自己变得更不值罢了。”
正聊着,却听远远地有一男一女的欢笑声传了过来。依稀听到男子大声唤着女子“陈圆圆姑娘”的名讳。我心中一动,莫不是那么凑巧地让我们遇上冒辟疆和陈圆圆了吧。
“当真是别人笑得明媚,我们却只能独自哀愁了。”我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对董小宛说,一边用余光暗示船家将小船朝来人的方向驶去。
临近那对男女的时候,我放大了嗓门。“人何在?人在月明中。半夜夺他金扼臂,殢人还复看关蓉,心事好朦胧。”
董小宛惊异地看着我,不明所以,我对她努了努嘴,作了一个噤声的表情。
果不出其然,那男子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殢人还复看关蓉,心事好朦胧。好清丽的诗句,不知姑娘为何而叹,会有此感慨?”
我当时只想着为董小宛出去,却并未注意到这声音其实并非是冒辟疆的。我拉着董小宛起身,拍了拍自己衣裳上的尘,头未抬,冷冷地道,“谁听去了就是叹谁。”
“如是。。。你。。。”一旁的董小宛似乎想说什么,可此刻我哪由得她多说,立即又插了一句,“如今知心人难求,负心人倒是不少。”
“哦?”那男子似乎有些不悦,“在下仿佛并不与姑娘熟识。”
我恼怒地抬头,“冒。。。”
话未出口,我才觉得什么是脸上像被火烧焦的感觉,眼前站着的人分明不是冒辟疆。
“对不起,我听见你唤陈圆圆,我还以为。。。”我恨不得地上能有个洞立刻让我钻下去,“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奴家就是陈圆圆。”一直未开口的女子突然发了声音,她走进我,身上飘着一股冰冰凉凉的香,“游湖途中也能信口说出这样别致的词句,若奴家没有猜错,姑娘定是柳如是柳姑娘吧?”她侧头看着我身边的董小宛,“那这位定是董小宛姑娘了。”
我与小宛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好一个聪明睿智的女子,观察细致入微,一口一个奴家,真是叫女人见了她也不得不心生怜爱,更何况那些男子呢,自然一见面便把魂也消了。
“原来是柳姑娘和董姑娘,在下刚才真有些失敬了。”
他的样子和声音都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我仿佛真的在哪里见过,否则,光凭先前的景况,我又怎么会胡乱地将路人甲当作是冒辟疆呢?
“是如是唐突了,还望公子见谅。”我皱着眉思索着,“只是。。。公子好生面熟。”
那男子轻轻浅浅地一笑,道,“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怎么,姑娘还在寻觅自己的知己么?”
“你。。。”我的话还未出口,却听身旁的董小宛恍然大悟地说,“你是那天看戏的梅大人。”
那梅大人将视线转到我的身上,说,“若姑娘不嫌弃可唤在下作钱谦益。”
“钱谦益!”
这下倒好,我的心事真应了先前的那句词,真真切切的好朦胧。
桃花得气美人中(补完)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对不住还在关心这则文的朋友们。。。
对不住小优小诺。。。 我总觉得这日的经历仿佛像是一个梦一般,虚幻的让人难以置信。
回到画舫时,竟然见到多日没有人影的冒辟疆正忠实地候在一边。
“小宛,如是姑娘,你们可回来了。”他见我们回来便迎了过来。
我一见他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脸就不由地气不打一处来,“冒公子,如是还以为你早在美人窝里乐不思蜀了呢?怎么今日得空又来找我们了呢?”
冒辟疆倒也老实,“圆圆今日和钱大人游湖,所以。。。”
“所以你才又记起了我们这两个旧人了吧?”
“如是。。。”董小宛不争气地接口,她看着冒辟疆眼中有说不出的情意,“冒公子,如是今日心情不佳,你不要介意。”
冒辟疆摆摆手,“没关系,”说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上次你说要亲自弹一个曲子给我听,不知今日我可有一饱耳福的机会?”
董小宛头一低,我知道她又对冒辟疆投降了,人生自是有情痴,于是只得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