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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莫名奇妙。”张孺人刚走不久,董小宛就走了进来。
“如是,你说陈公子娶了这样一个妻子还真是不幸。”
“不幸也是他家的事,与我何干。”我淡淡地回着,“只是,小宛,恐怕这南园也快没有留我们之处了。”
“我偏要住在这里,住上一年两年三年,看她张孺人说什么。”董小宛难得也和人较上劲,“这里是陈家的,是陈公子的,又不姓张,主人都不赶我们,我们怕什么?”
“说得好。”陈子龙拍着手走了进来,“如是,你得和董姑娘学学,女子偶尔也得要有这样一种英飒之风。”
“那是你夫人没同她说那样的话。”我没好气地看着他,“怎么这世上男女关系非得牵扯上什么情啊爱啊的,我们就这样不好吗?为什么大家都不喜 欢'炫。书。网'?”
作者有话要说:好 久:87book。com没更新了。。。以前的朋友有没有放弃这里呢?最近事情忙得有些乱,拼拼凑凑放上这一章,有不妥的地方尽管提~~
一帘病枕五更钟
我没好气地看着陈子龙,“怎么这世上男女关系非得牵扯上什么情啊爱啊的,我们就这样不好吗?为什么大家都不喜 欢'炫。书。网'?”
“或许是有些人不喜 欢'炫。书。网'的。”陈子龙深深地看着我,“如是,有的时候不那么偏执不可以么?”
“子龙。”我打断了他的话,“若我问你,我愿意同你一起,你会答应我所有提出的要求吗?”
“什么要求?”陈子龙眼中的喜悦转瞬即逝,接着苦笑道,“如是,你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任何人的,包括我,对不对?”
我点头,“我要的是能与我携手走遍天涯的人,子龙,你能放下你身边的一切吗?”
陈子龙沉默。
“我来替你回答。”我看着他,“你即便能舍下你的两方妾氏,你也舍不下与张孺人多年的情谊。即使你真能放下了,那么你的祖母,你的家庭,你的责任,你都能轻言丢弃吗?”
“如是,这些与你并不矛盾。”陈子龙急忙说,“我保证会待你好一辈子的。祖母孺人熟悉你之后一定会喜 欢'炫。书。网'你的。”
“我要的风光婚嫁,明媒正娶,这些你能给我吗?”陈子龙开始有些难堪,我接着道,“你的祖母,你的妻妾能接受我的身份吗?还有。。。”我定定地看着他,“子龙,坦白说,你难道从来没有嫌弃过我的身份吗?”
历史上的陈子龙虽然喜爱柳如是,但碍于柳如是的身份却迟迟没有提及过嫁娶之意,骨子中受着传统教育的陈子龙说不介意烟花之女身份是不可能的,否则当初他怎么会轻易地舍弃徐拂与张孺人成婚呢?我这样问他,无非是让他更明白自己的心意而已,同时也为着我们之间能有一个了断,他这样的朋友,我实在无力再失去了。
“如是。。。”陈子龙过了很久才开口,“我承认我一开始是觉得青楼女子逢场作戏即可,只是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似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般,“我从未将你与我自己放置在同一位置中。你对我而言,是甚于我对我自己的。”
我只觉得自己沉浸在一种极大的震惊之中,并非是因为这番话,而是因为说这话的居然是那个清高傲然的陈子龙。不是没有听过动人华丽的表白,青楼中最不乏的就是这个,但一直只是听听,因为这些华美词藻见光就死,到不了天明。而这一次,我却本能地相信陈子龙的诚意,相信他的真心。但即使如此,他依旧舍弃不了他的责任,他的家庭,即便是,他的心中有我,很深很深的地方有我。
“如是,这样难道还不可以吗?”陈子龙看着我,似有着一种执拗。
“子龙。”我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我真的希望我能。”
“我会等。”他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如果有一天他能安然地放下他所有的一切,或许我们真的有可能。
董小宛默默地送他出去,过了很久才回到我的身边。
“如是。。。”她欲言又止,“你。。。”
“你想说我傻吗?”我的声音平静地没有起伏,“我知道我自己很傻。”
“不是。。。”董小宛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陈公子刚才交给我的。”
信是石达写来的,大致交待了他的近况,说吴江的事情基本被他摆平了,云纾一家也安全地离开了周府,只是柳隐似乎失去了音讯,他没有回过周府,不知所踪。
“陈公子见你着急,几日托了很多人才找到了石达。”董小宛又说,“如是,如果我是你,恐怕我会与你一样。那样的家庭,那样的妻子,想必爱也会变成负担了吧。”
我不知接什么好,心中隐隐觉得董小宛说得是对的,我害怕,害怕自己的地位终有一日比不过陈子龙的责任,害怕自己再次全身心地投入进去,获得的又是一场空。柳如是,你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胆小鬼,彻头彻尾害怕失去幸福的胆小鬼。
陈子龙没有再来,整个南园就似是我与董小宛的别院一般,偌大空洞地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先前以为陈子龙觉得再与我相见只会觉得尴尬,后来因为无聊与董小宛上街之后才听人说起原来他竟是病了。
云间的茶楼一向是云间最热闹的地方。这厢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摇着书写着板桥大字“难得糊涂”的扇子款款而谈。
“子龙兄的并不是真病了,而是得了心病。”
“心病?”一个好事书生接上口,“听说又是为了一个女子。”
“可不是。”糊涂书生似掌握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为得可是那秦淮河上一艳的柳如是。”
“那柳如是我可没见过。”又有一个接了上来,“听说样貌一般,只能算是姣好,可是文采却是让人赞叹不已,难为了子龙兄得了相思病了。”
“就是,听说原先辕文兄和存我兄也都与她甚好。”
“可不是。”好事书生说道,“诸兄请听。”
他顿了顿,居然还在原本就很狭窄的茶楼中踱了几步,“一帘病枕五更钟。晓云空,卷残红。无情春色,去矣几时逢。添我千行清泪也,留不住,苦匆匆。楚宫吴苑草茸茸。恋芳丛,绕游蜂。料得来年,相见画屏中。人自伤心花自笑,凭燕子,舞东风。”
“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有林兄三步成词啊。”有人开始恭维起来。
“那哪是我能作的。”好事书生道,“这是子龙兄在家中为佳人所写。嫂夫人一见火冒三丈,正要撕毁,我一见慌忙要了过来。否则诸位又怎能见到这一首佳作呢?”
“听林兄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好奇那柳如是是何模样了。”
“她与董小宛交好,听说董姑娘也是一个难得的奇女子呢。”
“你懂什么,秦淮河画舫的女子,哪一个不是非同凡响的。陈圆圆,顾横波,马湘兰,李香君,卞玉京哪个不是才貌双全。”
“也是也是,这些娇人儿想必我是一辈子也瞧不见的了。”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起来。我与董小宛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才好。所谓传奇是因为见不着才演变成为了奇,若这些文人知道他们眼前两个貌不惊人的家伙正是他们口中的女子时,不知会有何想。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的更新~~才回到家里的~~
大家国庆节快乐~~貌似有些晚了~~
相见不如怀念
我与董小宛相视一笑,正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突然听见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好个留不住,苦匆匆。那个柳如是倒真是让人刻骨铭心的很呢。”虽是背对着说话人,可我还是第一时间就反应到了是谁。
“辕文。”好事书生似乎也有些慌乱起来,“好 久:87book。com未曾见到了,最近过得可好?”
宋征舆冷哼了一声,“托林兄的福,辕文过得好得很。”
董小宛担心地看着我,压低了声音道,“如。。。姐姐,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我无奈地摇头,这会儿茶楼正冷场,我与董小宛贸然离开,想不吸引众人的注意是不可能的吧。董小宛是关心则乱,只顾着我的感受,却未想明白我们现在到底处在怎样的情境中。我摇摇头,现今的自己显然不是对宋征舆难以释怀,毕竟我与他,在很久很久以前,早已沦为了陌生人。可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现在依旧恐惧与他面对面,恐惧与他当初离开之前留下的那句话,若要愁还,除非君还。
正在这时,宋征舆不知为何缘由,突地笑了起来,“所谓的奇女子,不过都是没心没肺伤人至极的冷血人而已。”
好事书生忙应着,“辕文说得极对。可她们也从未想过,若非我们这些文人,又何来她们的传奇。”
诸位书生一一敷衍着,转而将话题转变成批判秦淮女子上。
“先说那陈圆圆吧,早已与辟疆兄有了婚嫁之约,却趁着辟疆兄离去时随嘉定伯周奎去了京都。这些女子不过尔尔,却个个虚情假意,冰冷至极。”
“在下不敢苟同。”我无奈,这又是一个我今生不会忘记的声音,这下可有好戏可瞧了。
“你是?”显然众人都并不了解说话人的身份,“我们说的是那些冷性的女子,难道阁下也曾认识那些女子?有过什么深交吗?”
来者儒雅地笑,“正巧了,你们说的三个女子我都熟识。”
“你认识她们?”这回说话的是宋征舆,声音有些不屑,“看阁下一脸正气的样子,想不到也曾迷恋胭脂之乡。”
来人也不气恼,道,“与宋兄英雄所见略同而已。”
不用正面看他们,我也知道他们之间正有一道强烈的电流产生着。
宋征舆永远不是沉得住气的那个,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对我们所言论的三位女子又有何评论?”
“在下钱谦益。”
“原来是钱大人,真是久闻大名。” 宋征舆的声音虽然客气,可却清楚地透着疏远。
钱谦益不以为意,继续道,“陈姑娘在下是最先认识的,美貌才艺撇开不谈,胸襟之大自然也是让人钦佩的,照钱某所言,这世上恐怕很少再能有女子能与陈姑娘的品性相比。”
宋征舆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至于那董姑娘。。。”董小宛笑着地对我眨眨眼睛,我马上也回之一笑,照前头这趋势,想必评价也是好得不得了的。
“董姑娘心思细腻,琴技出众,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奇女子。但叫钱某最为佩服的是,董姑娘能坦白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丝毫没有现今许多女子的扭捏作态的娇柔模样。”
董小宛的确是比我更像一个现代人,至少她能屡次表达自己对冒辟疆的情感,毫不畏 惧87book。com。钱谦益的话虽然不能算完全对,但还是有准确的地方。
“柳姑娘。。。”
我屏心静气,等着他的下文。
“说起柳姑娘,倒是有首词可以形容她。” 钱谦益站起身,椅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他稍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垂杨小宛绣帘东,莺花残枝蝶趁风,最是西泠寒食路,桃花得气美人中。”
这不是我上次在“养心小间”信手写的话么,怎么钱谦益会知道这句话?
“所谓的美人还不都是烟花女子,逢场作戏而已。依我看,是钱大人留恋百花丛中太久,以致被这些女子蒙蔽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