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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蓉一怔,正要开口,却瞪大了眼睛看了前方的一颗葱密高耸的大树张大了嘴巴。
丹丹也顺势瞥了一眼,不由楞了一下!
一个俊美难言,满身华贵又邪肆的男从几丈高的树丫上就那么随意的一跃,潇洒、英气,姿态蹁跹,恣意不羁中又透着行云流水般的华贵优雅。
“哥哥,你不是早就离开了么?什么时候又跑到了树上去的?”江夜蓉叫道,刚才她还遗憾,设计这么多,可不单单是看沐冰兰和冷君奕的反应,她老哥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偏生马球赛一散场,连祥就忽然急冲冲来找哥哥,愣是被哥哥躲过一劫!
她扭脸看了看仍被众人围着的沐冰兰,仔细的观察了哥哥的神色,又很有深意的瞧了瞧丹丹,上前一步扯了哥哥的衣袖,捂嘴笑道:“哥,你去摸鱼了,瞧这一身湿漉漉的?”
江瑾瑜状似无意的看了丹丹一眼,拉回袖,顺手在江夜蓉头上弹了一指,痛的江夜蓉一声惊呼。
丹丹眉眼不抬,心中却是惊的不行,暗骂自己真是个痴,这大半天的,竟然从没意识到江夜蓉和这妖孽是一家人,他们是兄妹!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是,这会儿丹丹身心俱疲,哪还有眼红的力气,她甚至连怒瞪一眼江瑾瑜的心思都没有,只想绕过他们兄妹二人大步离开。
“喂,艾小姐,你先别走!”江夜蓉冲着丹丹的后背直喊,见丹丹不理她,只得追了上去,拉住丹丹的胳膊,指着江瑾瑜道:“这是我哥哥,江瑾瑜,我给你们俩介绍一下!”
她对着江瑾瑜喊道:“哥,这是艾侍郎府上的大小姐艾春丹,我新交的朋友,不光长的清艳不俗,品性更是个好的,也不知谁竟然瞎了眼的传了那般流言,你可不能对人家有成见!”
“见过艾小姐!”破天荒的,江瑾瑜彬彬有礼的对着丹丹点点头,美衣华服,丰神俊姿,青莲色的丝绦系白玉环佩,因着动作微微晃动,举手投足竟是一派优雅清贵,气度天成。
陡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丹丹不由吃惊的望了他一眼,还是那番倾城绝色之姿,却是少了邪肆不羁,神色疏淡、目光澄澈的望着她,就像,他们之间从没有任何的过结,这只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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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了,还是见鬼了?!这又是抽的哪根筋?丹丹暗自腹诽,挣开了江夜蓉的手,理也不理这抽风之人,喊了清水便走!
清水不知丹丹与江瑾瑜的过结,回头望了望那对凝望着她家大小姐的两兄妹,一肚疑惑,那么一个俊美贵气的公,小姐怎么偏生对人家那般无礼呢?
她瞅着,这江公倒是比冷君奕舒心、顺眼多了!
“咯咯咯!”江夜蓉指着哥哥大笑,“老天开眼,难得江大公正经一回,偏生遇到个不买账的主,那艾春丹果真是个特别的,刚才那场好戏,哥哥瞧了多少?半场,还是末了?”
江瑾瑜挑眉瞪她一眼,“今儿皇后她老人家宣母妃进宫了,过了年你可是就及笄了!”
难道是因为她的亲事?江夜蓉脸色大变,不由指着哥哥气道:“我才不怕,横竖都有你挡在我前面!”
江瑾瑜摇头,笑的花容失色,比眼前的妹妹还要美艳三分,“那可不见得,咱们府上的一切,哪样是照着规矩来的?”
江夜蓉立刻苦了小脸,拉了江瑾瑜的袖不松手,“哥,你帮帮我,帮帮我!”
第085章 感
清水扶着小姐上了自家的车,一颗心才算落地,自进了这逸苑,她心跳就没正常过,看着那郡主处处针对小姐,她几次紧张的差点断了气,幸好那冷君奕还有几分担当!
见小姐一直神色凝重,清水叹道:“小姐,这些人都仗势凌人,品性不过如此,没有一个值得相交的,就是那江小姐,婢瞅着也是个有心计的!”
清水开口,丹丹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清水这丫头从来就是个聪慧心细的!
忽然想到艾冬梅,不由脸色一变,“二小姐呢?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只顾着磕沐冰兰了,压根没功夫瞧艾冬梅,待想到的时候,已然没有艾冬梅的影,连融世俊也不知何时离开?
清水撇了嘴道:“就是在小姐嘲讽她们是跳蚤、虱惹的郡主动怒的时候,二小姐一副生怕受了小姐连累的模样,扶了脑袋直喊头晕,匆匆招了小翠便走了!”
小翠是艾冬梅的贴身丫头。// 去读读小说网 // ~
“融世俊什么时候走的?”
清水就是听到融世俊的名字,都觉得满心的恶心,她想了想道:“好像是二小姐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走了!”
果然如此,丹丹翘了唇角冷笑,她倒是个有野心会算计的,这块烂肉倒是够肥的,好歹挂着侯爷这么个尊贵的头衔,只是不知道艾冬梅有没有那福分消化的了,别反倒被厚厚的肥油迷了心窍活活噎死!
丹丹回了府听艾冬梅竟然已经先一步到家了,不由的挑了眉,先去看了叶氏一眼,也不多言,只对叶氏道一切都好,郡主还算客气,都没出什么岔,便回了自己院里。
这一夜,她房里的灯一直亮到三更才熄了歇息,却是一夜浅眠多梦,第二天一早,神色恹恹,将房里的三个丫头都吓了一跳。【叶*】【*】
小姐连太太都瞒了,清水自不敢向清影和许三妹多言,只是闷头伺候小姐梳洗,心中替小姐忧虑,那郡主显然被小姐得罪了,那般针对小姐显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不免更为小姐担忧!
三天已过,今儿是该向陈嬷嬷交课业的日,丹丹的情绪却真的很糟。
没精打采的吃了早饭,先去见了叶氏,再去陈嬷嬷那里,却意外的见艾冬梅来给叶氏请安,不由冷笑,这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虽然如此的贬低自家连自己也一起埋汰了,但是丹丹不得不说规矩、礼制在他们这个家里实在是个四不像,大大的畸形,滑稽的存在!
他们既不是百年望族也不是清贵世家,更不是侯门权贵,老太太是个粗鄙的乡下老婆,叶氏只是个老实没有见识的妇人,她是个半路来的冒牌货,再加上艾天佑这个武夫,礼法、礼节、礼仪、规矩……所有大户人家的一切,在艾府都显的不伦不类就像给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夫硬套上县老爷的官服,却仍是狗屁不通纯粹装腔作势,摆架!
所以她看着艾冬梅认认真真的给叶氏磕头问安,许婆扶了艾冬梅起来,叶氏摆手让艾冬梅下去,一切看起来都有模有样,可是她的心里就是说不出的别扭难受,她甚至觉得叶氏也是在装腔作势,明明一个无知的妇人,却偏偏学人家大户人家的主母,就像屎壳郎背火柴盒,硬装书香门第!
可是,这样想,分明是对叶氏的不敬!那是娘,以前她分明也教过叶氏要有当家主母的仪态威严,多学学人家高门的主母太太,怎么忽然间又厌恶起叶氏这般了呢?
待陪着叶氏去见了老太太,丹丹便觉得老太太装的更厉害了,竟然要求叶氏晨昏定省,吃饭的时候捧汤伺候,一板一眼的俨然学了冷老夫人的做派,丹丹觉得自己异常的反胃,恶心的差点呕出来!
是自己中邪了,生病了?还是大伙儿都太能装,太会装了?还装的有模有样,煞有其事!
为什么一夕之间,自己对叶氏、对老太太,甚至是对整个艾府都这般反感,充满了排斥呢?
陈嬷嬷未理会丹丹交上的大字和绣品,只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了,去赴了次宴,竟把魂儿给丢了?”
“嬷嬷,何为礼,何为仪,何为尊贵?何为卑贱?何为自知?何为自傲?何为圆滑,何为睿智?尊贵的人就真的知礼仪,卑贱的人就真的只是怜耻吗?它们真的就能分的那么清楚明白,泾渭分明吗?人为什么就不能正常点,一个个为何非要装腔作势,自欺欺人,又自命不凡,难道不觉得可笑的很么?”
丹丹说完,闷声而坐,真跟失了魂儿差不多,情绪遭,内心乱,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管陈嬷嬷不听的懂,明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想表达什么,就是莫名的心中空洞、慌乱、郁闷,瞧什么都不顺眼,烦,对,就是一个字-ˇ-烦!
烦别人,烦自己,烦所有的一切!这是她穿来这里,从来都没有过的一种感觉,烦躁、郁闷、甚至自暴自弃!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那感觉就如前世充满迷茫、抑郁的青春期,心情湿湿漉漉,前方一片大雾,根本没有方向,更不知出路在哪里?
陈嬷嬷看了她一眼,也不言语,在方桌上摊开一张纸,润笔泼墨,身形不动,却笔腕轻盈,游龙走凤,只是片刻的功夫,她便住了手,将紫毫放下,对丹丹道:“你过来!”
丹丹上前,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这么一会儿,陈嬷嬷竟然做了两幅画,第一幅笔线细腻,颜色艳丽,意态逼真,第二幅轮廓粗旷,大气滂沱。 ~
陈嬷嬷指了第一幅,“上面画的什么?”
画上是一株花草:三片,两朵盛开,一株含苞,还有中间飞舞着一只彩蝶。
丹丹不知陈嬷嬷所问何意,看了看道:“一株花草,嬷嬷的画艺不俗,花儿娇艳俏丽,彩蝶栩栩如生。”
“再看这幅!”陈嬷嬷又指了第二幅。
这是一幅连绵的群山瀑布图,虽是寥寥数笔,仅仅勾勒了轮廓,却是有虚有实,意境深邃远。
“烟雨迷蒙的暮色,山色峥嵘,气势巍峨,清泉叮咚,瀑布滂沱,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心旷神怡,嬷嬷真是大师的级别!”丹丹由衷的赞道,虽然她不会绘画,但是,前世舅舅酷爱国画,尤爱山水,经常带着她去看画展,自然也被熏陶的有几分品鉴能力!
难怪陈嬷嬷有如此盛名,人家真真是个实力派,仅仅露了一手,就将丹丹震的目瞪口呆。
陈嬷嬷却对丹丹的惊叹毫无感觉,很有大师的范儿,指了旁边的椅对丹丹道:“别拍了,坐下吧!”
丹丹嘟嘴,“我是真心话,嬷嬷真真是大师级别的,还用得着我拍马屁!”
陈嬷嬷挑眉,“总算有点回魂了!”
虽然陈嬷嬷也没说什么,可是丹丹心情却是清朗了许多,她起身接过一旁小丫头樱桃手里的茶,“嬷嬷喝茶!”
陈嬷嬷接过,闲的抿了几口,将茶盅搁置一旁的花几上才道:“礼,体也,以礼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无礼,则无立!仪,度也,而度,法也!人,生而在世,存在这天地万物间,守体法是立身之本。人有人道,妖有妖法,佛有佛规,鬼有鬼途,就是圣上天,也不可肆意而为,也要守邦交,重忠义贤明,遵这生老病死,人道轮回!
佛家曰相由心生,境由心造,尊卑、贵贱、自知、自傲各在人心,端的是自己的心态!
圆滑往左是睿智,睿智往右便是圆滑,天地尚且连一线,何须泾渭之分明?
至于装腔作势,自欺欺人,还是自命不凡?”陈嬷嬷忽然看了丹丹一眼,“有时候也是一种维持和必须!”
丹丹心中一凛,诧异陈嬷嬷竟然能一眼看出她心中的症结,不由垂了头,不敢迎上陈嬷嬷的眼睛,小声道:“嬷嬷说的自有道理,人自生在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