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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背转了身子靠向内侧。不为所动,任由高嬷嬷哭的涕泪纵横。
死了,就这样死了,连个孩子也没给她留下,她筹谋了十数年为的什么,就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亏她还一门心思的调养身子,盼着他得胜归来,好早日再怀上子嗣。
“死的好,都该死!”太子妃猛地坐了起来,往日明艳高贵的脸蛋蜡黄憔悴。迸射出怨毒凶狠的光,“我皇儿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早晚将那个歹毒的狼崽子——”
高嬷嬷吓个半死,急忙回身看了一眼上去捂住她的嘴,小宫女个个吓的垂头看自己的脚尖。
“娘娘,我的好娘娘,老奴求求你了,求求你别再说了……”高嬷嬷哭了出来。“太子爷不在了,可是东宫的小主子都是你的孩子啊,皇太孙不也是尊称你一声母妃吗?以后就是皇太孙登基。你也是贵为太后,谁也抢不去……”
那是,太子死了,太子妃的头衔她这一生都会握牢了,再也不可能废了她另立太子妃。
太子妃猛地一推高嬷嬷,“贵为太后,哼,我不稀罕,我得不到的,他也别想得到,大不了玉石俱焚,我能养大他,也能亲手毁了他……”
“都出去,仔细口舌!”高嬷嬷一声大喝,小宫女们惊慌失色的往外跑。
高嬷嬷上前抱住太子妃,哭道:“娘娘,冷静,娘娘一定要冷静啊!”
太子妃大口喘气,心头火辣辣的撕痛,人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人都死了,再也不可能让她生下自己的亲生儿子,她还有什么指望?这些年所谋所划不过是丰满了那个孽种的羽翼,反过来将她狠狠的踩在脚下,给她致命的一击,她怎能甘心,怎能冷静!
她现在只想拉了所有人一起陪葬,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一个小宫女怯生生进来传报,“禀娘娘,皇太孙殿下求见!”
猫哭耗子假慈悲,又来沽名钓誉,看她的笑话!“让他去死!”太子妃猛的一声尖喝,又立刻掀了锦被赤脚下床,吓的高嬷嬷死死抱住她,又对小宫女喝道:“去回皇太孙殿下,太子妃忧伤过度服药歇下了!”
小宫女惊慌失措的去回,高嬷嬷泪如雨下,“娘娘,娘娘,您可要挺住啊,你还有小郡主啊,也要为侯爷和世子爷着想啊,他们是你的依仗,也要受你的庇护,你可千万要冷静啊……”
她是太子妃的陪嫁嬷嬷,是冷家的老人,不光为太子妃着想,还处处为冷家考虑。
太子妃不再挣扎,哭倒在高嬷嬷怀中,“嬷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自以为聪明,白白误了十年,我应该无所顾忌,早早的生下皇儿,那样,他死他活与我何干……”
高嬷嬷不断的点头,泪哗哗落下,谁能想到太子忽然丧命,他们只想着皇上身子健朗,太子不能早早登基,为了让皇上和太子爷放心,太子妃十年来多少机会都放手,否则别说一个小皇子,就是三五个如今也都长大了啊!
原以为还有很多机会,只等着最有利的时机,一念之差,竟是沦落到一无所有的绝望境地!
皇太孙真是太狠毒了,无声无息间就破了太子妃布了十几年的大局。
这便是精明过了头,机关算尽,害人不成反害己。太子妃冷君敏以为太子登基至少在位二十几年,父亲健朗,儿子已经成年,并且觊觎皇位,一个贪念一个防备,父子感情必生罅隙,就如太子其实是皇上的大忌一般,而她在太子登基时所出的皇子便没有这种冲突,反而会赢得太子全部的关爱,届时太子与朱逸博父子反目,最得利的便是她所出的皇子。
可是,太子身亡,所有的谋算都戛然而止,无疾而终,她成了最大的输家。
太子妃是个坚强有谋有野心的女人,她从来不认输,不服输,她忽然止住了悲伤,掐紧了指尖道:“嬷嬷说的对,我要冷静,我不能倒下,我要为我的皇儿报仇,他抢了我皇儿的一切,我就要毁了他的一切!”
高嬷嬷先喜后惊,陡然色变,“娘娘,当下娘娘只能忍辱负重顾全大局,徐徐图之啊……”
眼下太子妃最恨的是皇太孙,但是头号大敌却是炎亲王,这也是太子妃的悲哀,想对付皇太孙必须要先帮皇太孙扳倒炎亲王,若是让炎亲王取代太子做了储君,那么太子妃真就是输的一无所有了。
“好,帮,我帮,迟早我要让他亲自死在我的手里!”太子妃双目含恨,唇角咬出了鲜血,森然道:“去,让侯爷联名给艾天佑做担保,我这就帮他!”
高嬷嬷笑着抹了眼泪点头,皇上年岁大了,日益老态,太子的死更给了他重重的一击,先让皇太孙胜出又如何,只要皇位落在东宫,太子妃就贵为太后,将来皇太孙暴毙,新的储君只能在东宫的庶子中选出,到时想立谁为储君,还不是太子妃一手遮天的事,选个伏贴好把持的皇子,太子妃将来同样能坐拥天下成为无冕之王。
只是,高嬷嬷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娘娘,太孙妃的身子还是要多调养一番才好……”
太子妃阴冷点头,“来人,宣李太医进殿。”
一个内侍趁机进来悄声回道:“皇上在椒淑殿对炎亲王和皇后娘娘大发雷霆,还杖杀了一个皇后娘娘的心腹宫女!”
太子妃和高嬷嬷同时一声冷笑,炎亲王和皇后娘娘也太着相和心急了一点,还是那个小狼崽子沉得住气,将所有人摆了一道。
如此一想,太子妃心中顿时又如泼了滚油一般的燎痛起来。
生或死仅在别人的一念之间,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已经困在府内大半个月,太子的灵柩也快马加鞭的入京,全城处在一片素白清冷之中,艾府门口的官兵有增无减,这种感觉就如钝刀子割肉,生不如死之间,是死是活只想来个干脆!
艾府人人自危,有两个粗使仆妇实在受不住这份压抑惊秫,半夜爬墙逃走,却是被墙外的官兵一刀斩落,直接将血淋淋的人头摆在墙头上,杀一儆百。
当时就吓死了一个值夜的小丫鬟,将下人的惊恐放大到了极致,哪还有心思当差。
“小姐,老夫人、大太太和贤礼少爷都病了,贤礼少爷不停的说胡话,老夫人哭闹着要小姐给请个大夫。”迎秋还算镇定,因与艾贤礼的事,跟丹丹回话的时候脸色讪讪。
老太太和林氏是惊吓所致,艾贤礼却是惊吓加荒淫无度着了凉,上吐下泻、高烧不退,确实比较凶险。
丹丹边往外走边恶毒的想,小小年纪就没有节制,小心使用过度,以后废了再不能人|道。
原本以为少不得一番据理力争或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用大把的银票求把守的人开恩,却是没想到才一开口,就有人上报了去,一个将领走来,跟进去看了艾贤礼和老太太、林氏的情形,很快派了一个面生的郎中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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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拆穿与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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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脉、问诊、开方、煎药,郎中手到擒来、沉稳娴熟,又亲自禀了守门的将领:老太太和艾贤礼的症候严重,怕是要亲自守一夜才成。
那将领竟是破天荒的应了。
“带这位贾郎中去客院歇息,仔细伺候。”丹丹谢了郎中转身便走,今日,守门人的态度明显通融了许多,难道与爹的案情有关,她急着要再去门上询问一番。
那郎中却是忽然挡在她面前,唇角噙了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她道:“能不能请大小姐赏个脸亲自带小人去客院?”
四十多岁,面貌普通,小眯眯眼,一身青灰色布袍,头上扎了个灰布汗巾,身材有些微驼将背后的药箱撅的老高,丹丹确定不认识这个郎中,只是他唇角的那抹笑意却有着莫名的熟悉之感。
忽然,郎中的小眯眯眼长放大,竟是变成了一双与他容貌极其不相称的俊美夺魄的狭长凤眸目光清亮灼热的望着她笑,丹丹一下子惊的瞪大了眼睛。
心中有什么急剧翻腾着,丹丹咬唇不发一语抬脚走在前面,将郎中领进了客院。
丹丹径自推开房门进入,对跟进来的清水道:“守着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那郎中竟是大摇大摆、神色自若的跟了进去,貌似背忽然间也不驼了,身姿修长笔挺。
“可是,小姐······”清水疑惑的看着那郎中一眼,小姐真是急糊涂了,怎么能与这郎中孤男寡女的单独说话?忽然,她吃惊的捂住嘴,“世……世子爷!”
清水立刻又惊又喜,不待小姐再吩咐遣了院子里粗使的丫鬟、婆子,又亲自关了门守在廊下。
“丹儿,我回来了,岳父的事……吓坏了吧?”江瑾瑜揭去脸上的面皮迫不及待的靠近丹丹,目光灼热温柔,伸手想捧住丹丹明显消瘦的脸颊,更想一把将这个小丫头抱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现在正是美人惊慌不安需要他安慰的最好时机。
丹丹却是偏头躲开退后一步,一言不发,只冷冷的望着他面无表情,目色冷寒且认真,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又似要将他仔仔细细看个清楚明白。
两人多日不见,理应异常牵挂,但,丹丹的眼神绝对与关切、思念无关。
江瑾瑜怔了一怔,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丫头的反应太奇怪了,与他想象的泪眼汪汪扑进他怀里完全不一样,目色闪了闪上前了一步苦笑道:“丹儿怎么了?怪我来晚了吗,我---”
丹丹忽然一声冷笑,“笑的这般开怀,看来世子爷的好事又达成了,真是可喜可贺!”
江瑾瑜的心跳倏地漏了半拍,笑意僵在脸上,脚下的步子竟是生生停了。
两人都不再言语,室内有种压抑的冷寂。
江瑾瑜静静的望着丹丹,沉默了片刻,勉强笑道:“丹儿真是太聪明了聪明的让我感到害怕……”
原来他也会心中发虚,皮厚如他也会面色不自然!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在心底碎裂,心和大脑一片空白,却又深刻的感觉到有一种痛沿着心脏扩散到四肢百骸,丝丝缕缕牵扯的她几乎不能呼吸,真正的面对比她想象的还要痛上百倍,丹丹身子一软几乎跌在地上。
“丹儿······”江瑾瑜目色一紧,伸手将她抱在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该死,是我该死······别气了,别气了,岳父不会有事,相信我,岳父不会有事……”怀中瑟瑟颤动的柔弱身子和受伤冰冷的气息让他感到心疼和后悔,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狠狠的抽痛起来。
她果然是太聪慧了,这一刻,他万分痛恨自己当初的决定。
“丹儿,丹儿,我错了,我错了,不要生气好不好,岳父马上就没事了,我保证,我保证···…”江瑾瑜小心温柔的抱着丹丹,轻拍着丹丹的后背,语气急切懊悔,生平第一次认错,却觉得他的道歉远远不够。
这些不打自招的话,比刀子还要锋利,一刀刀切割在丹丹心头,她心心念念盼望的、赖以信任的,让全府上下、让清水那丫头念干了口承载她们希望的人,恰恰是将全府人的性命推进绝望里的人。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