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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曼不假思索的一伸手,抓住了那树枝,正准备向上面爬,然而这时,四五头灰狼见到猎物要上树,已经奔袭了过来,张浩天不再去管她,见到冲到最前面的一头灰狼已经腾空而起,向着吊在树枝上的周雪曼扑去,大吼一声,短刀挥出,在空中一刀砍在那狼的头上。
这柄短刀是他在乌兰巴托一家很大的刀具店买的,也是店中最贵最好的刀,花了一千美元,蒙古人崇尚武力,兵器的锻造技术向来不错,这柄短刀算得上是普通刀具中的精品,甚是锋利,在张浩天用力砍击之下,这灰狼的狼头虽然没有被砍下来,但也砍进去了一半,将它扑去的方向击偏了一些,避过了周雪曼,一下子撞在了树干上,倒在地上双腿蹬动,已经无法站起。
在这狼的猛撞之下,树干一阵震动,周雪曼正在往枝干上爬,被这一震,“啊”了一声,身子垂了下来,张浩天赶紧过去,伸出了一只手,托住的她的脚,用尽全力,将她的身子送了上去。
此时,另外有四头狼同时扑至,张浩天忽然双脚腾空一跳,避过了它们的前扑,等到脚落在地上,疾快的弯腰挥刀,刺入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头灰狼的后背,也不去看它死了没有,身子已经滑到了树后,等到一头灰狼重新跃空扑来,猛的一蹲身子,举着刀就刺入了这头灰狼的下腹部,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那头狼落在地下时,血淋淋的滚了几滚,已经没命了。
周雪曼站在了那枝干上,见到张浩天在与狼群搏杀,不停的尖叫着道:“浩天,浩天,快上来,快上来啊。”
张浩天瞥了她所站的树枝一眼,却见已经被周雪曼的身体压得微微下弯,自己要是爬上去,无疑是要折断的,而且那树枝实在是太细了,站在上面根本无法坚持太久,他要想活着,唯一的选择就是击杀这所有的二十余头狼,为了自己,也为了他爱的女人。
第五百零七章 生死与共
这时二十余头狼已经全部到了树前,张浩天知道,和这些狼厮杀应该和人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需要利用地势的,要是他跑到空旷地方去,四面无挡,这些狼一齐扑上来,只要有一头咬住他的喉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他身边有四棵树,虽然只有周雪曼站的那株略粗一点儿,但是可以挡住这些狼的扑击。
于是,张浩天就绕着这四株树奔跑穿梭着,一边闪避,一边挥刀砍杀扑到自己身边的狼,没过一会儿,又杀死四只,但一时闪避得慢了,后背让一只狼抓了一下,狼的爪子锋利得便如几把刀子同时插入,刺痛得难忍,可是在如此的情况下,痛得难忍也得忍,他反手刺杀了抓住自己后背的狼,身子不敢有丝毫的停顿,从两棵小树间穿过,避过了另外两条狼的扑势。
正在奔跑之际,忽然之间,一条黑影拦在了他的面前,跟着闪电般的扑至,张浩天不及闪避,被它扑了一个正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瞬间已经瞥到,这头狼头皮少了一块,正是刚才第一个出现的灰狼,而且多半就是这群狼中的头狼了,在同类追击时跑到前面截住了他,实在是好生的狡猾。
这头狼的双爪,已经同时刺进了张浩天的双肩,而它也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嘴里的獠牙,朝着张浩天的喉咙咬来。
匆忙之间,张浩天将头一侧,。避过了它这致命的一咬,但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短刀并不闲着,猛的向上一刺,正好从这头狼的咽下刺入,刀尖从它头顶上缺了一块皮的地方透了出来,血光飞溅,这头狼已经滚倒在一边。
见到首领被杀,剩下的狼竟仍然。没有停止攻击,嚎叫着向张浩天扑来。
张浩天完全没有时间站起,只。得躺在地上,见到有狼扑来,就向空中刺出,而且为防止双腿被咬伤,便向后缩着。
当连着又刺死了两条狼之后,他忽然发现,这样对。付狼群,比奔跑起来更有效,但是,他必须做到每一刀都刺在灰狼头部,小腹这些致命之处,否则只要被它们接近扑在身上,必然会死在狼牙之下。
此时此刻,什么精妙的刀法招式都是没有用的,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睁大了眼睛,看准每一条狼扑来的势头奋力挥刀,要是有几头狼同时扑来,那就左右翻滚闪避,体力在急剧的消耗之中。
过得一阵,又有两头狼死在他的短刀之下,狼群。只剩下一半了,这时,余下的狼开始退缩起来,围着他虽然张着大嘴,露着利齿,却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其中。一头最健壮的狼发出了“呜呜”的声响,然后转头离去,其余的狼立刻跟着走了。
张浩天后背前肩都中了狼爪,整个上身都是血,每一次挥刀都牵扯着伤口,痛得快麻木了,只是在咬着牙苦苦的支撑着,见到剩下的狼撤离,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躺在地上张嘴喘气。
经过了这次的遭遇,他深深的体会到,狼的确是比人难付,以他今日的身手刀法,就算是与二十名学过剑道的日本武士硬拼,羸得也没有这么吃力,要知道,狼的身子很低矮,不易砍杀,扑来的速度又太快,完全没有什么招式可以用,只能进行最原始的近身搏杀,对付这些凶残的家伙,还是用枪在远处就解决来得痛快。
正躺着,周雪曼已经从树上滑下来蹲在了他的身边,看见他穿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鲜血还在不停的流着,咬了咬牙,从他手里拿过了刀,跑了开去,不一会儿,却拿着一些布条过来了,竟是他们裹身子的毛毯。
让张浩天坐起来,将穿的蒙古袍解开,露出赤luo染血的上身,周雪曼就拿着布条给他包扎起来,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动作重了,弄痛了他。
过了一阵,张浩天几乎被裹成了一个棕子,一条毛毯已经用得差不多,他站起身来,苦笑着道:“这下更糟糕,少一条毛毯,我们晚上就更冷了。”
周雪曼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的伤口,没有消毒,也没有涂任何的药品,要是发炎,会非常危 3ǔωω。cōm险的。”
张浩天没有说话,却拿起短刀,剖开一条灰狼,割下一些血淋淋的肉块来,然后用剩下的毛毯包上,与短刀一起装进了布包里,然后靠在了树干,将用来搭帐逢的毛毯解了下来,招呼周雪曼与自己一起盖上,闭上眼睛道:“雪曼,我们刚刚经历过一次危 3ǔωω。cōm险了,不过已经平安无事,未来会怎么样不要去多想,好好休息,明天赶路。”
周雪曼紧紧的偎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每一次我都会化险为夷,浩天,谢谢你,平常的时候,我总觉得比你大,比你成熟,可是一到危 3ǔωω。cōm险的时候,就不知所措了,我或许真的不适合警察这个职业。”
张浩天实在累了,没有睁眼,微微一笑道:“别的女警察遇到这些事不会比你镇静多少的,雪曼,别说了,快休息,现在我们不能再浪费精力,只要没死,就还有机会。”
周雪曼“嗯”了一声,知道他累了,果然没有再说话,望着张浩天一张疲倦而刚毅的脸,长久的凝视着,过了好一阵,才重新靠在他没有受伤的前胸合上了眼睛。
天,渐渐的亮了,在草原的东方,先是从云层里透出紫色的霞光,没过多 ,一轮火红的太阳在云中升起,向周围喷发出耀眼的光焰。
张浩天睁开了眼睛,感觉周雪曼还靠在自己的胸前睡着,就轻轻的推了推她道:“雪曼,醒一醒,我们应该赶路了。”
然而,在他的轻推之下,周雪曼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张浩天一愣,以为她睡着太沉了,就再推了她一下,道:“雪曼,别睡了,快醒醒,在天黑之前,我们要尽量赶到前面的湖边去。”
但没有想到的是,他用力了些,声音也大了些,可是周雪曼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此刻张浩天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对,连忙向她的额头摸去,触及之际,其烫如火,正是发高烧的症状,心中大惊,连忙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在一个水洼里浸了冷水,并不拧干,敷在了她的额头上,没有药物,目前只有用简单的物理降温之法了。
周雪曼被冷水一激,就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只觉自己浑身无力,头痛如裂,身体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顿时明白了自己的状况,挥了挥手道:“浩天,你还记得我的话吗,不要管我,你自己一个人快走。”
张浩天什么也不说,去将布包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除了短刀与指南针,只剩下了几包饼干,连割下的狼肉都扔了出来,将饼干与矿泉水去喂了周雪曼,自己竟拿起那狼肉,忍着血腥味儿,生生的咬了几块,也不怎么咀嚼,直接咽入腹中,然后将布包挂在胸前,一把将周雪曼背在了身上,便大步向前走去。
周雪曼在他身上奋力挣扎道:“不,不,浩天,你受了伤,快放下我,如果找到了人,再回来救我。”
张浩天的后背被狼爪抓过,虽然包扎着,但牵动着肌肉还是很疼痛,听着周雪曼的话,他忽然喝道:“别动,你这样会让我更累,我过去那么辛苦从雷神的手里把你救出来,如果你现在死了,那不是让我白白冒了一场险吗?”
周雪曼听着他凶起来,果然不再动弹,但是,张浩天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发凉,知道她在垂泪,也不去理,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这一走,就是整整一天,少年时蹬三轮车那段时间的历练与长期练习“攀墙术”,已经让张浩天的双腿远比常人耐久有力,到了傍晚之时,远远的就见到前方出现了湖面,辽阔而又平静,就像是横亘在远方的镜面一样。
就在这时,张浩天期待的场面出现了,夕阳之下,在数百米远的地方,隐隐的现出了一大群蒙古包的影子。
见到这些蒙古包,他无异于见到了圣殿一般,欢呼了一声,就放足向前跑去,而一直在他背后迷迷糊糊睡着的周雪曼也被他的声音惊醒了,抬头看见湖面,跟着也瞧到了远方的蒙古包,同样发出了欢叫之声。
奔跑了大约一百米,忽然之间,张浩天双腿一软,一只脚陷入了一处软软的地方,等他想要拔足之时,另一只脚也陷了进去,而且越陷越深。
此刻,张浩天心中一惊,顿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草地的淤泥坑之中,而周雪曼已经尖叫了起来,道:“是淤泥坑,浩天,千万不要动,你越动就沉得越快。”
就在说话之间,张浩天的双腿已经完全陷进去了,此时他的双手可以撑住淤泥坑的边缘,但是,他的手是托住周雪曼,如果一放手,以周雪曼目前的体力,绝对无法吊住他,立刻就要陷下去。
便在这一时刻,张浩天忽然大吼了一声,用尽全力,身子一弯,竟然将周雪曼从自己身上举了过去,让她滚在了淤泥坑的边缘。
周雪曼是摆脱了危境,但张浩天这么一用力,身子自然加速了下沉,淤泥瞬间就淹没了他的腰部,他一半的身子都陷入了,双手虽然撑在了淤泥坑的边缘,可是身下便如有千百只厉鬼在拉扯着他,想让他从此进入黑暗的地狱,身子完全无法移动分毫,在慢慢的下陷之中。
瞧着张浩天深陷入淤泥,周雪曼尖叫了一声,拼尽全力爬到了他身前,伸出手道:“浩天,浩天,你快拉住我的手,快啊。”
张浩天知道她在病重之中,自己双手撑着都无法将半边身子拔起,拉着她的手不仅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还很有可能把她也拽下来,并不伸手,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