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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手下发出了欢呼之声,陈凌龙的脸色却诧异起来,因为他已经看到,厚重宽大的龙形刀刀刃之处,出现了四道极小的缺口,竟是被对方的刀砍出来的。而这龙形刀是其父陈青山求了极好的铁英,然后请名师所铸,前后共花了五百多万元,自诩为当世第一宝刀,但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四刀之下,竟然会有了缺损。
这时,陈凌龙没有再进攻,而是停住了脚步,看着张浩天手里带着弧形的刀,忍不住赞了一声道:“好刀。”
在上次与陈凌龙比刀时,虽然在刀法的变化圆熟上比不上对方。可是两刀硬拼之时,张浩天的臂力是绝对不吃亏的,因此最后他挥刀想与陈凌龙强行硬拼,而陈凌龙则步步后退,想等他力竭时反攻,幸亏黄彪经验丰富,看出了他的劣势,急中生智救下了他。刚才这四刀,绝不是他有意的想保存实力,让着陈凌龙,而是出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出现在他这柄狼王宝刀上,狼王宝刀一个人挥展之时,只能感觉到出刀的速度比普通的刀要快一些,而在刚才他与陈凌龙硬拼之时,这才发现,由于狼王宝刀韧性极强,当被人用力撞击之时,会产生一股巨大的反弹力,这种反弹力很大程度上消减了对虎口的震劲,但也牵引着他向后退。因此,虽然张浩天的气势看起来要弱一些。但握刀的手却不会由于力与力的硬拼而发麻酸软,而这样的反弹之力,正是他施展旋风刀法最需要的。
不过,张浩天深知陈凌龙比自己多练了十几年的刀,对刀技的变化及判断在他之上,而这是一种循序渐进的功夫,自己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超越,所以,他如果要胜陈凌龙,就唯有出奇制胜,而他的奇兵有两样,一样就是有着超强韧性与超强减震力的狼王宝刀,而另一样便是旋风刀法,所以他必须隐藏实力,消耗陈凌龙的体能,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这是一场生死决斗,在厮杀的过程中是不是漂亮潇洒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够活着见到明天的晨光。
见到陈凌龙不急于进攻,停下来称赞自己的刀,张浩天却不想让他歇着,沉喝一声,又挥刀大力劈去,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陈凌龙与自己拼刀,那样不仅很耗体力,而且一但虎口被震得麻木或者握刀的手臂酸痛起来,对于刀法的影响会非常大的,那就是自己的反击之时。
然而,陈凌龙知道张浩天的臂力在自己之上。被逼得后退估计有什么阴谋,再加上忌惮他这柄新铸的宝刀,并不与他硬拼力量了,见到他攻来,身子一侧,避过了这一刀,跟着伸出手臂,直向着张浩天的胸口刺去,当真是又疾又狠,让人很难想到,用这么一柄厚重的大刀,可以使出剑一般的灵动的招式来。
张浩天立刻回刀斜格而去,陈凌龙的刀倒也没有完全闪避,被他一格,顺势一扬,竟挑向张浩天的下巴,这也是“借力打力”的法门,而陈凌龙用得极为娴熟,完全到了随心所欲,变化无碍的境界。
张浩天知道,在招式的变化上,自己的确是无法胜过陈凌龙的,经过上次的厮斗。他虽然对陈凌龙的刀法有些了解,但同样的道理,陈凌龙对自己的刀法也是心中有数的,而且也必然针对他的刀法独自思考练习过破解之术。
果然,在张浩天后退避过上挑之刀后,陈凌龙甚至不等他的脚步站稳,龙形刀如行云流水般的舞动,招招都攻向了他的必救之处,这样做无疑就是一个目的,不让张浩天将威势逼人的王家刀法顺利的施展出来。
知道陈凌龙对于王家刀法已经不陌生,便是用出来也不能胜他。反而多一些观摩的机会,张浩天干脆连一招都不用了,而是开始了专心的防御,注视着陈凌龙手里的刀攻来的方向,要么格挡,要么闪避,绝不进攻一招。
这么一来,无疑在场面上张浩天就显得非常的被动难看了,五六十招过去,陈凌龙的一柄龙形刀在他身子的上下左右雪光霍霍,呼啸盘旋,好几次都差点儿砍中了他。
瞧到这样的情况,北雄帮人自然不时的发出欢呼之声,而对面的天狼帮徒瞧着帮主被敌人的刀逼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反手之力,谁还说得出话来,只是紧张的瞧着场内,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焦虑担忧之色。
转眼之间,又是三十招过去,此时两人已经斗了大半个小时,瞧着张浩天不攻一刀,身手好像比上次两人相斗时还差些,陈凌龙猜到了他是想消耗自己的体力,忽然大喝一声,刀法顿时有了变化,变得飘忽灵逸,虚实相间,让人很难猜到他落刀的部位。
这一下,张浩天就难以防御了,陈凌龙的刀明明向左,可是他的刀势并不用老,当张浩天向右闪避的时候,在空中忽然转向,朝着他闪避的方位拦去,对力度的掌握,实在到了让人叹为止观的地步。
斗得十招,张浩天无法判断出他这种虚虚实实的招式,一次避得慢了。右腰被龙形刀的刀尖划破,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却出现了一条两寸来长的口子,一缕鲜血顺着他的腰浸湿了深蓝色的长裤右侧。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浩天自然没有办法一味防守,大喝一声,狼王宝刀挥出,如风涌浪卷般的攻向了陈凌龙的头部,正是王家刀法中的“空中雁出顶上飘”。
见到张浩天终于用出了王家刀法,陈凌龙顿时冷笑着叫了一声:“来得好。”手中的龙形刀自下而上猛的刺出,他每挥出一刀,都正好击在了张浩天的刀身上,把那狼王宝刀远远的荡了开去,没有办法落在他的头上。
张浩天见到他破解自己的刀法更快捷而有实效了,心中暗暗佩服,但手中不停,王家八式源源不断的施了出来,只听得刀风呼啸,雪光一片,甚是凛烈逼人。
然而,对于张浩天的刀法,陈凌龙显然是胸有成竹的,龙形刀也随之挥展而出,或格架,或反攻,总之张浩天攻出的每一招,他都有应对之法,脚下没有任何的闪避。
这样一来,龙形刀就不免要与张浩天的狼王宝刀两刃相撞了,而此时陈凌龙也不再吝惜。一柄有缺口的刀,一样可以杀人,而且用这样的一柄刀来换张浩天的命,除掉他忌惮的心腹之患,从此打通一统南北,君临中国黑道的路,那是千值万值了。
酣战之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招,两人的额头上都浸出了汗珠,这样的激斗,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张浩天的体力虽然在陈凌龙之上,但由于在他的一柄龙形刀下显得左支右绌,所费的力气要多出对方,因此在体力上并没有丝毫的优势,而且陈凌龙招抬紧逼,已经完全把他压制住,随时都有可能一刀要了他的命。
此时,无论是北雄帮人还是天狼帮徒都看得出张浩天尽落下风,中刀身亡,输掉这场生死之斗是迟早的事,北雄帮的人自然是个个带着得意之色,而天狼帮徒却开始面面相觑,不愿意见到帮主尸横当场的情形。
四角明灯如昼,张浩天从陈凌龙脸上看到了猫戏老鼠般居高临下,自恃已经掌握了全局的表情,而这种表情,就和他上次要战胜自己时一模一样,然而,所不同的是,上一次他已经没有底气,再想不出任何的变化,只有眼睁睁的等着失败,而这一次,他还有那奇妙的旋风刀法没有用。
正在思索在什么时机开始用旋风刀法反击,就听到后面有人高喊:“住手,住手。”
张浩天听得清楚,这声音是江胜发出来的,虽然估计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陈凌龙见他后退,并没有追赶,而是将龙形刀负在背后,然后用无比轻蔑的眼神望着他。
明白陈凌龙眼神中的含意,张浩天回过头去,便见到江胜一脸焦急的匆匆走了过来,然后将嘴凑在他的耳边用很低的声音道:“张盟主,我已经接到了消息,我们对北雄帮各个据点的袭击取得了大胜,一部分天狼帮的兄弟正赶过来增援,虽然江湖上的信诺很重要,但人要是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看你今晚很难战胜陈凌龙,不如想办法改天再战,大不了我们把姓陈的放走。”
张浩天还没有说话,五米外的陈凌龙已经满脸鄙夷的笑了起来,好一阵才摇着头叹息道:“张浩天啊张浩天,我还真是看错了你,以为你是一条汉子,答应了生死决斗便会遵守下去,但看来你又想故计重施了,说吧,这次又有什么借口,是不是又想说你的这个手下和我父亲有什么交情,求你放我一马。”
张浩天没有去应答他,而是用低沉的声音道:“胜哥,多谢你的好意,我也知道自己若是死去,什么都没有了,但有些事情既然答应了,就是死也要撑下去,更何况的是,我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先退下去,只需要观战就行了。”
说着这话,他又横起了刀,朝着陈凌龙走去。
江胜虽然没有学过专门的刀法,但精通搏击,对于张浩天与陈凌龙之间决斗的优势已经看得很清楚,心里甚至认定张浩天再战下去并非九死一生,而是有死无生,对于这个年轻有为,各方面都极优秀的黑道大哥,他向来是欣赏而敬佩的,实在不忍心他就这样死在敌人的激将法之上,见到情况紧急,才忍不住出声打断两人的厮斗,但不想张浩天还是执迷不悟,坚持自己遵守承诺的信念,不由得长叹一声,缓缓转身向后返回,心里已经在思索等会儿张浩天战死,自己又该怎么办。
瞧着张浩天把江胜叫退并重新向自己走来,显然是想一战到底,陈凌龙的眼神里掠过一丝阴狠的得意,但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貌似佩服的敬意,点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张浩天,你是一条汉子,不是缩头的乌龟。”
张浩天当然知道他是在故意捧自己,然后让他死于龙形刀下,而现在也是施展出旋风刀法的时候了,无论成功与否,都将是他与陈凌龙在人间的最后对话,当下凝视着他道:“陈凌龙,无论你我谁生谁死,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一直是我心中想超越的人,无论是你的刀法,还是你的势力,可惜我俩不能成为朋友,否则或许可以畅饮一场。”
听着张浩天的话,陈凌龙的目光也聚在他的脸上,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是,非常可惜,既生瑜,何生亮,你是我最大的敌人,也是最想战胜的敌人,你我之间,在这个世上只能有一个存留,不过你想喝酒,我倒可以满足。”
说到这里,他便大声喝道:“来啊,去给我和张盟主倒两碗烈酒来。”
随着他的声音,北雄帮的人群之中就有一个壮年男子跑了出去,没过多久,用一个红木漆托盘端了两碗白酒回到了场中,走到了陈凌龙与张浩天的之间。
陈凌龙用左手先拿起了一碗酒,抬到了胸前,望着张浩天,却什么都没有说。
张浩天明白他的意思,也用未持刀的左手端起了酒,上前一步,和陈凌龙的手同时递出,两只白瓷碗在空中相碰,发出了清脆之声,两人跟着仰起了头,“咕噜噜”的一口气将酒喝了下去。这酒的确是烈酒,而且差不多有半斤之多,但对于两人的酒量来说,绝对不会一饮而醉。
当两碗酒喝完,两个碗也同时被摔在地上变在碎片,陈凌龙先扬起了刀,说了一声:“请。”
张浩天也横起了刀,嘴里道:“请。”
两个“请”字出口,但两双眼睛却暴射出了杀机,各自呐喊一声,瞬间又战在了一起。
这一次再战,就像是田径赛场上的选手知道到了最后一圈要做最后的冲刺一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