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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宽这才懂了,点头说:“所以上次大长老说你没有进步。”
舒郸果尴尬地点点头,往前往后东张西望片刻之后才说:“其实我根本不想这样练。”
“怎么说?”赵宽讶异地说。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舒郸果睁大眼睛说:“对付这样一群怪物,明明该下重手杀光光才合理,却硬是要留劲不发,我怎么想地想不通,每次打到气闷就忘了,不小心就用出重手……不过反正也没关系了,来不及了。”
最后这两句话是啥意思?赵宽一头雾水地说:“什么东西来不及了?”
“去参加‘化日比试’啊。”舒郸果神色无奈地说:“大长老规定,要能通过这边的各种测试,才算有资格去试试,我反正已经去不成了,晚几天才通过也没关系。”
原来是这个意思,没想到他自己先提到“化日比试”,赵宽顺势问:“你明白什么是‘化日比试’吗?”
“知道一些……”舒郸果顿了顿,脸上有些担心的说:“还是别说了,大长老不准我们谈论这个。”
赵宽眨眨眼,一脸奇怪地说:“你是这么守规矩的小孩吗?我怎么看起来不像?”
“呃……”舒郸果忍不住笑了起来,隔了片刻才摇了摇头低声说:“赵大哥别开我玩笑了,你不知道,大长老可以远远听到我们说话呢。”
原来是指这种能力,赵宽一笑说:“放心,那是远距离的心神感知,我会先察觉的。”赵宽虽然还没有这种偷听的能力,但要察觉对方的心神接近,对他来说已经不算困难。
“真的啊。”舒郸果脸上的神色更显敬佩,倾慕地说:“赵大哥果然功力超群。”
“所以你可以放心说。”赵宽呵呵一笑说:“我感觉不对,就立刻通知你去练功。”
舒郸果当即用力点头,大有赵宽此言深得我心之感。这下他放了心,话匣子立刻打开,他一脸正经地说:“‘化日比试’,听说跟一个古怪的东西有关,而那个古怪的东西,又听说几百年前与那讨厌的圣殿有关。”
讨厌的圣殿?赵宽忍不住失笑说:“‘众星化日之宝’?”
“赵大哥也知道?”舒郸果连忙问:“您看过吗?”
“没有。”赵宽摇头笑说:“你知道的多半是老人家的传说吧?也不知道对不对。”
舒郸果脸上有些尴尬,顿了顿又说:“以前有个三叔,练功练到走火不能练,我小时候就常缠着他说故事,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我们坐着说吧。”赵宽站得烦了,随便找个平坦的地方就盘坐下去,一面说:“你三叔跟你说什么?”
“他说,那个东西邪门得紧,明明不是人也不是合成人,构成的物质也十分奇怪,没人听说过。”舒郸果接着说:“可是就这么奇怪,那东西居然是活的,听说是吴定岳搞的鬼,那人还真有点鬼门道。”
吴定岳?全世界会指名道姓这么称呼“无祖”的,恐怕也只有这批路南遗族了。赵宽暗暗吐吐舌头,点点头说:“怎么知道他是活的呢?”
“听说那东西大概这么大。”舒郸果手在胸前虚圈了一下,一面说:“圆滚滚的,四面生着十只像是触手的东西,我猜可能像个大章鱼,不过三叔说不对,又说不出到底像啥;总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东西没有眼睛,却知道身边发生的事情,没有耳朵,却能听到声音,没有嘴巴,却能说话,真是好怪好怪。”
能听能说?难怪说是活物了,不愧有“妖壶”之名,赵宽点头说:“这么说来,那东西确实真像活的。”
“是啊。”舒郸果说:“那十只触手,据说可以同时连结十个人,把其中九个人的内息吸化传递到第十个人身上,而且不管内息的性质是不是适合,都能变成让那个接受的人得到适合的内息,挤入他体脉让他运用。”
原来是这么回事。赵宽点头说:“这样一来,那人的功夫不就陡增十倍了?”
“对啊。”舒郸果一脸不平地说:“可是另外九个人的功夫可就都白练了,而且一点都不剩唷,被吸得干干净净,经脉内束,连重练都练不起来。”
难怪大云湖这么多人没功夫,赵宽点头说:“所以只要这么连弄个几次,就可以培育出超级的高手了。”
“也没这么简单。”舒郸果大摇其头说:“听说刚吸纳的人短时间不能再来一次,否则经脉适应不了会出问题,也就是说,不能很快地利用几千人变出一个高手来,得好好等一阵子,否则很容易出意外。”
这跟外空那个怪声音说的话颇像,而且也颇有道理的,自己和李鸿不也遇到同样的问题?赵宽点头,转个话题又问:“那当初你们为什么选择离开大云湖?与那个妖壶有关吗?”
“妖壶?”舒郸果脸上一片迷惘。
“就是‘众星化日之宝’。”赵宽解释说:“外面的人,以前称它为‘转能妖壶’。”
“啊……”舒郸果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个壶,难怪长那样子……提到离开,其实不只我们,还有很多人……说为了那壶也不尽然,但那东西确实是个触发点。”
赵宽点点头,静候舒郸果接着说下去,果然舒郸果也不需催促,接着说:“听说百多年前曾有一段时间,合成人曾与外面的人取得和平,自由开放往来,但我们反而因为一些因素不为外人所谅解,就这么被关在旧大陆的一片蛮荒之中,我们对于怎么重新加入世界,产生了不少争议。”
“什么叫重新加入世界?”赵宽问。
“就是要不要跟外面的人变成朋友啊。”年轻的舒郸果说起来很单纯。
赵宽点点头说:“恩,结果呢?”
“听三叔说,那时候本来分成两种说法,一方是觉得没必要,另一方觉得有必要,但是,想进入外面世界的人,却觉得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出去也只是受人欺凌,所以就缓了下来。”舒郸果说。
这么一说赵宽可就懂了,获得“转能妖壶”之后,实力的问题得到解决,所以大云湖的人就此分裂,那为何过了百年,大云湖的人依然留在原地,没有踏出旧大陆呢?
“然后……好象我们就搬出来了。”舒郸果不知道赵宽心中想的问题,自顾自地说:“还有别的家族也搬出来,不过留在那边的人还是比较多,我也很想过去看看,可是大长老就是不准……”
“有机会的。”赵宽随口安抚一下,接着说:“你听过楞品.兹克多吗?”
“当然!”舒郸果眼睛一亮说:“那是百多年前大云湖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
第一高手?赵宽讶然说:“那他哥西牙呢?”
“西牙是用那个壶变成高手的。”舒郸果挥挥手,似乎显得有几分不屑,顿了顿才接着说:“兹克多觉得不是好办法,但没想到西牙使用之后却能超越过他,他们俩人为了怎么提升大云湖战斗力的事情争论了很久;可是兹克多又教不出练得快的徒弟,用他自己的练法,教一个就死一个,后来兹克多好象发下狠话,没找到比那壶还好的办法就不回大云湖,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跑哪去?跑去南大陆了。赵宽暗叹一声,难怪兹克多一直抓人来试练武功了,看来他当初能练到这种程度也是莫名其妙,否则怎么一直培育不出另一个能成功的人?想到这儿,赵宽心中蓦然一紧,自己不会是第一个练成的吧?怪不得兹克多追的这么勤,这老头百多年的期望突然有成,难怪他会兴奋成那副模样。
可是自己总不能说出“柱国先修”的事情……看来跑给他追是命中注定了。
第四章磋商大计
赵宽正自怨自艾的时候,舒郸果突然跳起来说:“赵大哥,你既然难得过来了,指点我一下吧?”
指点?难道这小子也想跟自己过招?赵宽皱眉说:“指点你什么?”
“我打几套功夫,赵大哥你看看有没有大问题。”舒郸果笑嘻嘻地说:“我可不敢赵大哥过招。”
原来要自己看戏?不用站起来跑来跳去一切都好说。赵宽点头说:“你想练就练吧,我可不知道有没有好建议。”
“好,我练。”舒郸果用力点点头,身子姿势一摆,开始打出了一套功夫,这套功夫有拳有掌,两腿也没闲着,所以不能称作掌法或拳法,当然更不能说是腿法,整套功夫变化繁复,动作迅速,只见掌影翻飞,身体飞旋,打着打着舒郸果越来越带劲,整个人往上方浮起两公尺高,劲力从手脚往外散出,倒也是十分威猛,不过动作实在太复杂,赵宽看着看着有些眼花缭乱,颇有点懒得看下去。
看样子这套功夫,是给比较初级的人学的,似乎就是舒郸果在洞里应付豺豹的招式,当内息练到外放伤人的程度时,两方直干的肢体接触机率已经降得极低,这套功夫变化繁复的优点就无从施展,这又不像冯孟升的南极洲功夫,体外挥动是为了利用外发气劲编织成另一种内息防御网。
赵宽看了没劲,连打了两个呵欠,舒郸果倒没注意到,实实在在地打完整套,这才兴致勃勃地掠到赵宽身边说:“赵大哥,觉得怎么样?”
“很好、很好。”赵宽想了又想说:“只是以后可能用的机会不多。”
“我大哥也是这么说。”舒郸果没觉得意外,笑嘻嘻地说:“不过他说,当我们经脉未通之前,这些功夫有助于我们通畅体脉,遗到功力相当的敌手也能使用。”
这话说的没错。赵宽点头说:“我以前拿来通畅体脉的功夫,可比你们的差多了。”
“真的吗?”舒郸果似乎颇高兴,想想又说:“那我练另一套,听说以后比较有用。”
“好啊。”赵宽顿了顿突然说:“你练功夫给我看,不怕挨骂吗?”
“赵大哥的真功夫用不着这种。”舒郸果笑说:“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我功力不够,这套只能慢慢来。”
我的真功夫用不着?这话从何而来?赵宽脑袋还没转过来,舒郸果已经跃上空中,气劲一凝,蓦然右手成刀,从空划开,一道气劲霎时破空挥出,左手柔柔推出掌力,身子随势一转,又是另一道掌刀迫出,眼看他动作十分缓慢,似乎若不如此,则无法顺利逼出刀劲,看来与他自己所言功力不足有关。
这下赵宽可看得一清二楚,这套功夫,舒郸果两手方式完全不同,一个并立如刀,一个掌推如绵,两者相辅相成,右手刀劲外迫之时,左掌适当地布下防御网,而每招每式虽然缓慢,却彼此联系封住整片空间,每一招虽难免仍有空隙,但下一招却正是针对空隙而设,敌人无论是来袭还是闪避,都难免步入圈套。
这套功夫可真的不错啊。赵宽顾不得不该偷学他人武技,眼前舒郸果施展的这么一清二楚,他不想记住也不容易。
整套功夫共有三十二招,招式虽然并不复杂,但无论是攻是守都十分严密,舒郸果演完一遍,见赵宽聚精会神地瞧个不停,他也十分得意,索性又施展了一遍,让赵宽看个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两次共六十四招打完,天色也渐入深黑,舒郸果飘身而下,却见赵宽仍望着空中发呆,舒郸果楞了楞,叫了声:“赵大哥?”
“呃?”赵宽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说:“这功夫……这功夫不错。”
“不错吗?”舒郸果呵呵一笑说:“也没啥用。”
“怎么说没啥用?”赵宽就觉得很适合自己用,尤其自己除了“狂霸七式”之外,根本没适当的招式,刚刚那三十二招简直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可是自己怎么好意思拿来用?赵宽心中颇为纷乱,一面思索着说:“这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