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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能同时向多人传音?除了赵宽与冯孟升外,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要知道一般人都凝神修练一处气海,气分两头、三头已经不很容易,以方康伟的功力来说,气分四端已经是他的极限,怎么听这胖子说起来,他似乎一次传给了五个人?
他们却不知道,“柱国先修”本是同时修练体内三十六个模拟气海的丹球,赵宽与冯孟升别说气分五道,分个十七、八道都不是太大的问题,只不过论及传音距离等有关实际功力的能力,可就比只能分成四道的方康伟低了不少。
众人正向着赵宽瞪眼的时候,赵宽与冯孟升却同时往西面一望,两人同时低呼一声:“来了。”
方康伟、方宫、方夏谈、吴耀久也同时转过头望向西方。方家人脸上露出了讶异而担忧的神色,吴耀久却是一脸狐疑,皱着眉似乎弄不懂发生什么事。
没过两秒,六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向南面,却听冯孟升立即惨叫一声说:“她回去了……我们完了!”一个强大的能源正自正南方冲来,不是从南极洲赶来的新后还有谁?她既然已经回返南极洲、得知事件始末,非杀来替老公算帐不可。
“哇啊……怎么这么多超……超级高手?”吴耀久头一转,目光又望向西方,他惊呼一声说:“首席、罗军长都来了……啊啊,在这里打起来,阿帕腊山以东这块地只怕要陆沉了……”
阿帕腊山以东陆沉?那不是整个方家族全沉下海里去了?方家所有人脸色大变,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可是这家伙说的未必无理,这种层次的四大高手若真在这儿打起来,就算没这么夸张,至少耳母城会首先不见。方康伟直瞪着赵宽等人说:“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引来四位绝顶高手?”
“呃……”
赵竟还来不及回答,空中陡然传出剧烈的气爆声响,一股强烈的气流忽然从上方整个压迫下来,四面狂风急卷,篷车翻覆,还有几个方家军被狂风卷起,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只听一个巨雷般的炸响往四面轰传:“这胖子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啥?胖子是指我吗?赵宽在激烈的气流中,勉力抬头往上看,只见上方一个干槁枯瘦老态十足的老人,满脸都是喜悦的神色,正又惊又喜地望着自己,正是弃自己不顾的兹克多。赵宽忍不住自我解嘲的低笑两声,自语说:“说的果然是我。”
这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吗?这时疾风似乎刚刚消失,冯孟升才抬起头来,又听到另一声震雷般的娇叱:“这三个人都得死!谁有意见,本后与他翻脸。”却是南极洲第一高手——新后赶到。
这全天下第一泼辣的娘们长啥模样?吴耀久立即抬起头来,只见南方一个面貌娇美、体态窈窕的青衫美艳妇人,就在这无声无息之间,已经倏忽间出现在南面空中。她以这么高的速度赶来,往后束起如冠的黑色头发竟是一丝也不杂乱,不过别看她这么年轻,据说她年纪已经超过九十,只不过功力高强,不显老态而已。
这时新后正目光炯炯地望着兹克多说:“前辈若横加插手,别怪作晚辈的无礼。”
兹克多一愣,没想到一直对自己采取忍让态度的新后这会儿横定了心,他目光一转,哈哈笑说:“好,先听听王首席、罗军长怎么说。”
他话声未落,这一瞬间,两个人影出现在北侧,与新后、兹克多成一个正三角形,三边相距都是百余公尺远,两人刚一出现,一股绵密的气爆声随之响起,跟着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正由西面逐渐传来。
众人都莫名其妙之际,只有方康伟暗暗验异,这是两人的速度远远超过声波传动的速度,这才在两人出现之后方传出那一连串破空激啸声,而且声音逐渐累积,越来越大声。
不过从三方面冲来时的方式来看,三方的功夫果然大为不同。论及威势,自然以兹克多的最为威猛,但罗方、王崇献的功夫刖是绝对的正统,至于新后,却是别出蹊径,不知如何完全没出现破空声。
赵宽与冯孟升都是初次得见王崇献与罗方,两个来自穷乡僻壤的小人物自然而然望着空中上下打量。
只见身着黑衫的罗方气度宏伟,身形高壮,宽阔沉稳的身形隐隐有王者之风,头上短短的褐色头发,波浪似的在方正的脸庞上方盘卷着,一双不怒而威的方形大眼,单是目光扫过,便令人有不敢对视的感觉。
而他背后的一把连鞘巨剑,在他身上,却不显其大,反而十分怡好。此剑名曰“创世”,极为有名;在四九战争之际,无祖第三弟子赵笃庞便仗此剑铲除无数合成人,此剑不但为无祖亲赐,据传亦出自无祖手泽,除圣殿不算,如今世上尚存的无祖亲制武器,恐怕只剩这一把了。
而王崇献,普通身材的他,生得是一副温文儒雅的相貌,黑色的直发往后平贴至耳根,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与雪梅、苏胆相同的白色袍服,边缘却少了那繁复的彩绣,改成一道闪动着银光的锦织,更显出地位的不同。
王崇献两手空空,身上也没有任伺武器,但却是谁不敢轻视他。天下闻名的“气剑之术“,自无祖及其弟子隐踪之后,除叛出南极洲的新皇一世夏涛之外,数百年来,只有王崇献一人习成,不只如此,他后来更修练出十道气剑,足以与夏涛对峙,南极洲才终于对反攻死心,转而把目标转向旧大陆,若非如此,罗方也不至于这么轻易地把首席一职,就这么转让给了王崇献。
两人刚现身时,吴耀久本来露出一丝笑容,但他旋即面色微变,有些慌忙地想躲到赵宽身后。问题是赵宽的体型虽宽,但却没有吴耀久高,吴耀久这么躲躲藏藏的,反而引人注意,何况刚刚才听到新后不惜翻脸也要诛杀三人,罗方与王崇献的目光自然同时往下一望。一望之下,罗方严肃的脸色蓦然一变说:“这三人,绝不能杀!新后可以冲着罗某来。“
这话一说,新后可也吃了一惊,以他们四人来说,彼此若没有把握,绝对避免互相争斗,刚刚说得这么绝决,就表示了不容忽视的决心,依常情看来,对方绝没有必要为了这三个小人物而翻脸,所以刚刚兹克多的反应就十分正常;可是罗方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与自己硬顶上了?
这边新后正想着该如何对答,而目光从吴耀久身上转到赵宽与冯孟升两人的王崇献,脸色突然一变说:“皇储,这两人莫非正是赵宽与冯孟升?”
皇储?赵宽与冯孟升的目光同时瞪了过来,这草包是皇储?功夫也太差了吧?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意外,脑海中同时想到……这一阵子,自己似乎对这位皇储不大尊敬,不知道有没有杀头的罪名?
吴耀久没想到王崇献一开口就揭露了自己的身分,他尴尬地笑了笑说:“王首席,他们是我的好友。”
啊……这家伙够朋友!赵宽与冯孟升立即对吴草包刮目相看,两人连连点头,自己可是皇储的朋友,那个古怪的“擒杀令”可以快快作废。
“这两个就是赵宽、冯孟升?”罗方脸色微变,目光扫了过来。
王崇献对罗方十分恭敬,正面转向罗方,微微躬身说:“正是。”看两人的关系,一点也不像当时新后与兹克多所说的情况。
罗方沉吟片刻,点头说:“总而言之,皇储与这两人谁也不许动,他们得回皇都。”
看来不大妙,赵宽与冯孟升两人对视一眼,三人一起回皇都,吴耀久当然没事,自己两人可就完蛋大吉,最奇怪的是……怎么自己莫名其妙地把天下高手都得罪完了?
新后的脸色却是不断变化,那个头号浑蛋是皇储?难怪上次这牝家伙跑来南极洲要人,又不肯说清楚要什么人,难道这个仇真的报不了了?还有一件怪事,另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王崇献、罗方都是一副久闻大名的模样?
同样的疑惑,在兹克多心里也同时出现,他看着新后的脸色,已知新后对三人的身分全然不知,难怪自己当初会这么容易就抢来一个,却没想到抢到个大麻烦……兹克多心念一转,当即传声说:“新后若愿与老夫合作,老夫只要那个胖子,其他两个老夫没有兴趣。”
新后听到传育,目光一亮,把自己老公新皇三世劫掠出南极洲冰宫的正是另外两人,这个合作正是互利,新后立即回传:“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兹克多紧接着说:“就由新后开口,老夫愿附骥尾。”
两人这么彼此传音,以王崇献与罗方的功力来说,自然能察觉到两人正交换着意见,虽然听不见内容,但既然彼此传音,想也知道他们正商量着合作事宜。罗方脸色微变,缓缓地伸手抽出背后的巨剑,一面说:“没想到有生之年,这把剑还需要再度出鞘……崇献!”
“徒儿在。”王崇献回答的同时,两手轻柔地往两侧放下,掌心微微朝外,脸上依然是平静的微笑。
“咱们师徒俩,有几十年没有并肩作战了。”罗方长剑缓缓出鞘,一道宛如晨曦初起的霞光突然由巨剑表面散出,本是夕阳逐渐西沉的耳母城,彷佛晨光乍现,又要开始新的一天。
霞光乍现的同一瞬间,罗方与王崇献两人的气劲突然同时往外激爆散,虽未激起狂乱的劲风,但上方数千公尺的云层,蓦然间以两人为中心缓缓盘旋了起来。整个世界几乎同时为之震动,而下方耳母城的数十万居民,在这一瞬间,一股沉窒的压迫力直涌入心,几乎每个人都感到了世纪末日降临的恐惧感。
在风暴中心、傲立空中的新后,脸上却是一点畏惧之色也没有,她伸手探向腰际系着的细薄长剑紫色剑柄,脸上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说:“我们就二对二地在此拼一场吧。”
这话一说,罗方与王崇献的脸色都变了,四人在此一拼,耳母城毁掉不打紧,吴耀久可也是死定了。两人正有些迟疑的时候,兹克多却突然哈哈一笑说:“我比较有兴趣在高空打,咱们上来吧。”说完,他猛然卷起一阵狂风,条忽间直破云霄,气劲一激,方圆数公里的云层霎时抽散成丝般地刮飞一空,空中呈现一片夕阳下的水蓝…
…毕竟他也不愿意赵宽死了,还没问出这胖小子功夫怎么练成的呢。
新后这才想起刚刚与兹克多的约定,她哼了一声,也没说话,瞬间往上直拔,罗方、王崇献对视一眼,两人也倏忽间消失,冲上数千公尺的高空。
下方众人仰头而观,只见四人同时稳住身形片刻,忽然间全部消失不见,众人正愕然的时候,猛一片炫亮的巨大彩霞突然爆出,似乎包住了整片天空,同时千百道旋飞闪动的光影在数百公尺内迅疾交错,另一方面,无数急窜闪动的紫色闪电遍布在空中,与那千百道流光交集起来,而彩霞却在突然闲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但倏忽闲又补合起来。
这是什么……?谁也没来得及出声的时候,猛一个分不出是什么声音的爆响在人人耳边炸开,彷佛有个重槌硬生生地轰到了自己的脑门,紧跟着,突然一大片四面疾滚、毫无章法的激烈狂风猛然卷起。姚家乐团的大帐幕首当其冲,在一瞬间刮飞老远,那无数的座椅更是四面乱飞,在激烈的狂风中粉碎。
地面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间,一道电光穿越数千公尺猛然劈落地面,轰然一声巨响,整大片的土石一面炸飞崩散一面卷入了狂风之中,大地同时传来激烈的震荡,功夫较低的人当场连站都站不住地往外翻飞。
眼看着天地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