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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女孩能走的距离自然没有多远,不过看来她们的轻身功夫已经颇有几分火候,点地间总能掠出个两公尺余,所以很快地三人已经深入森林,到了一间颇隐密的林中小木屋。
三人在小女孩指引下,踏入屋中,果然见到了一个脸色憔悴的中年人,正浑身乏力、神智昏迷地躺在一张颇为破旧的矮床上,连话都说不出。
经吴耀久诊治,确定他不是经脉或脏腑出了问题,而是感染了其他的细菌或病毒类病症,这吴耀久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向赵宽与冯孟升求助。
怎么办?冯孟升也傻眼了,背他进城看病吗?那谁去?谁留下来?
冯孟升这时正开始热习“神算无遗”的功夫,于是一面思索,一面分析:绝不能让吴耀久一个人去,而赵宽也绝不可能愿意接下这麻烦事,所以若是一个人进城,那是除了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但换个角度想,城中风险极大,一个人进去当然比不上两个人进去的好,而且这儿也不需要两个人留守,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自己与赵宽进城,但想来赵宽一定偷懒,除非安排吴耀久与他一起进去,否则自己绝拉不动赵宽……想到这儿,冯孟升一笑说:“吴兄,你愿意进城一趟吗?”
“哦?”吴耀久点头说:“好啊。”
“一个人留下就够了,你希望谁陪你去?”冯孟升接着问。这件事,就交给吴耀久决定吧。
“我去好了。”没想到赵宽居然哈哈一笑说:“孟升留着。”
冯孟升一愣,赵宽不是老选比较轻松的事做吗,怎么突然想开了?只听赵宽咧开嘴说:“她们可还饿着肚子,就交给你张罗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与赵宽进城来得简单。望着一脸期待的两个小女孩,冯孟升大感失策,自己“神算无遗”的功夭,可还得好好多花点心力。
吴耀久没察觉到之间的变化,正点头说:“弄块大布把他包……”突然间,三人同时仰头,目光望着屋顶,谁也没吭声。
却是在这一刹那,三人同时感受到空中有人正以高速飞过,虽然破空声已经压得很低,但护体气劲的激荡,仍让几乎在正下方的三人有所感应。
冯孟升低声说:“是经过吧?”
“经过也会看到屋子。”赵宽目光转向两个小女孩,眨眨眼传音说:“你们有地方躲起来吗?有的话就点头。”
两个小女孩似乎对于这种声音突然钻到耳朵的事情没什么经验,愣了愣才同时点点头,目光向着屋中的一角望去。
赵宽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才接着博音说:“快点躲下去,有坏人来了,小心别发出声音。”
这话一说,两小小女孩可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向着一个角落奔,掀开一个地板上的密门,小心翼翼地躲了下去。
赵宽传音时,冯孟升与吴耀久自然不知道赵宽在干什么,等两小躲起,两人才恍然大悟,吴耀久接着传音说:“那家伙速度慢下来了,可能想回来查看。”
“孟升……”赵宽说到一半,冯孟升点头接:“我也躲下去?”冯孟升想,若是混的过去,可能大伙儿得当场带着那个病人离开,自己不躲起来,两个小女孩还真的没人照顾。
赵宽点点头,一面有些诗异,那个怪功夫,还真的让冯孟升反应快上不少,希望不会把他的脑袋搞坏了。
问题是冯孟升奔过去才掀开密门,马上就整张脸苦了起来,底下不过是个小洞,两个小女孩挤在里面,已经没有空间了,自己怎么挤得下去?
冯孟升苦着脸转回头,赵宽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眉头一皱,突然他眨眨眼,大喝一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冯孟升与吴耀久都是一杲,却听赵宽传音说:“孟升与我对骂,来得及的话,你就假装离开。”
这一瞬间,冯孟升大概了解了赵宽的计画,问题是自己该怎么吵?冯孟升顿了两顿,总算“神算无遗”不是白练的,他立即张口说:“谁有时间耗这么久?你想帮他,自己去帮。”
赵宽点点头,示意这话不错,他回身一踢门说:“好,咱们就此分道扬镳!”
冯孟升演上了瘾,脸上带着笑,却是十分大声的向着吴耀久说:“吴兄做个决定,要听这个胖子的还是听我的?”
连自己也得演?吴耀久望着两人,傻了片刻才传音说:“我该怎么说?”
“说跟我啊,草包!”赵宽连忙传音,此时,三人目光同时望着门口,那个家伙的气流激荡在几句话前突然消失,说不定此时正站在门外,偷听三人对话。
吴耀久突然被赵宽传音骂了一句,连忙说:“我跟胖子……毕竟人不能不救。”总算急中生智,多加了一句话。
“好!”冯孟升哼了一声说:“那你们自己去。”
说到这里,门无风自动,往内扬开,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同时传了进来:“你们是谁?史弥呢?”
果然来了,三人对视一眼,只希望刚刚演的戏,能发挥作用。
第六章刀剑无形
听到外面的呼唤,赵宽向两人点点头,往外一蹦,飞惊出去说:“好啊,有人来了,刚好请来说句公道话。”
一掠出去,赵宽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对方距离木屋,居然还有二十余公尺远,竟能这么无声无息地将门打开,这手功夫可不简单,可能吴耀久都还办不到。
那人站在林中,目光自然也正向赵宽打量着,只见那人发长不到半公分,彷佛剃光不久刚长出来,身上的服装式样颇为奇怪,不只宽袍大袖灯笼裤,还艳丽得有些过分,长相倒还普通,不过一个比一般人大上半号的鼻子,看起来十分醒目。
大鼻子中年人望着赵宽,没什么么表情地说:“你们不是这儿的人?”
这时冯孟升,吴耀久正踏出门外,赵宽一面满脸气呼呼地说:“不是。你是这儿的人?”
那人点点头,目光在吴耀久与冯孟升身上转了转,才说:“刚刚你们说什么见死不救?史弥病了?”
“我可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赵宽哼了一声说:“躺在那儿快没气了,你既然认识他,就交给你好了。”
那人眉头微微一皱说:“没气?史弥生病了?”
“否则你看看他有没有救吧。”赵宽一脸不甘愿地说:“为了那家伙,我们都快打起来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那人避开了赵宽的问题,目光直盯着赵宽。
“汛尔城。”赵宽答得很顺,歪着头说:“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脸色一正说:“我是曹匹彻,曹家军第四师第二团团长。几位贵姓大名?”
曹家单的团长?不知道算是多大的官?不过既然是曹家军,还是别起冲突为妙,赵宽施礼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曹团长,我姓钱。”
“钱?”曹匹傲似乎有此怀疑地望着赵宽说:“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没有吧?若见过曹团长,我一定会有印象的。”赵宽脸上平静,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这儿更接近皇都,说不定会有自己的图像之类送到这儿来,若真是如此,又得开始逃命了。
曹匹傲目光又望向冯孟升说:“我也好像见过这位,怎么称呼?”
冯孟升自然也是大叫糟糕,曹匹傲说见过自己与赵宽,若不是因为那见鬼了的擒杀令,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这时万万不能露出破绽,冯孟升挤出微笑说:“见过曹团长,我姓钟,从耳母城来。”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看来他对吴耀久没印象,所以也懒得问吴耀久的姓名。
“增广见闻。”赵宽说:“我们三个人本来打算一路往西走,到皇都看看,不过……可能得分手了。”他一面瞪了冯孟升一眼。
冯孟升只好扮演坏人,他哼了一声说:“哪这么多时间管闲事?万一救错人,还不是自我倒楣?”
“懒得跟你吵。”赵宽脑袋别开,一脸不屑地说:“那你自己走你的吧。”
“什么了不起?”冯孟升往外就走:“自己走就自己走。”两人虽然演戏演得过瘾,但其实心神都集中在那个曹匹傲身上,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出问题?
“等等。”曹匹傲果然说话了。
冯孟升心中一惊,脸上却毫不显露,转回头说然说:“曹团长有何见教?”
“三位结伴千里远行,只为了一点小事而决裂,未免太可惜了。”曹匹傲不轻不重地说。
“别拦他!”赵宽连忙装出火大的模样说:“是我们没眼光,看错人了。”
“不行。”曹匹傲缓缓的摇头说:“希望三位能一起人城,本人相送一程。”
这又是为什么?赵宽与冯孟升当场说不出话来,隔了片刻,冯孟升才有些迟疑地问:“曹团长何出此言?”
“没什么。”曹匹傲声音沉了下来:“诸位最好依本人的建议。”
好像不容易善了了,冯孟升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望向赵宽。
赵宽见状,只好回头说:“多谢曹团长的好意,不过我们既然闹了意见,以后也很难相处了。”
“那是你们的事情。”曹匹傲脸上露出了不耐说:“到了纽熬港,会有人带你们入城登记,之后你们要合要分,与我们曹家军无关。”
“登……登记什么?”赵宽愕然问。
“你们来自方家,据我所知,方家没有‘排世簿’,你们过来也没办理,我说的可对?”曹匹彻说。
汛尔城其实在莱家境内,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排世簿”到底是啥?赵宽目光转向吴耀久,若连他都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
看表情吴耀久果然知道,问题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闲着嘴不吭声。
见三人同时愣在当场,那人目光在三人身上转来转去,跟着又说:“你们该是昨夜趁乱过来的,未经过正常的手续,得先把手续办好。”
说来简单,若真的去办,别说那两个小女孩了,只怕马上被人发现自己是通缉犯,这下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了,赵宽目光一转说:“我们明白了,谢谢曹团长的指引。”
“很好。”曹匹傲点头说:“如果愿意顺便把史弥带入城,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那就这样吧。”赵宽回过头,向两人眨眨眼说:“我们来搬那个人吧。”吴耀久与冯孟升莫名其妙下,只好同时返回了屋中,而曹匹傲似乎已经相信了三人,重新腾起空中,等候着三人出现。
刚一进房,赵宽立即传音说:“准备打架吧。”
吴耀久与冯孟升同时一愣,只听赵宽接着说:“我们又不能当真全部离开,岂不是非打不可?而且他说不定已经看出我们的身分,可能正尝试着查证。”
不能离开是没错,但他已经怀疑三人的身分了吗?吴耀久不大相信的传音说:“看起来他似乎相信了呢……”
“孟升。”赵宽没理会吴耀久,转头说:“你说该怎么办?”他的目光露出了几分挑战的神色。
冯孟升心里有数,赵宽想看看自己的脑袋到底能不能想出个好办法,他急急地思索着可行的方式,隔了片刻才说:“引他接近,然后同时下手……合力也许能拼上一拼。”
“也是个办法。”赵宽呵呵笑说:“但怎么把他引到我们身边?”赵宽就是还没想通这一点,所以才看看冯孟升有什么主意。
“就先带着他吧?”冯孟升目光转向躺着的史弥,顿了顿说:“然后请那个姓曹的过来看。”
赵宽一愣,有些讶异地望着冯孟升,冯孟升可有些得意了,带着微笑说:“好办法吧?”
赵宽却没有十分欣喜,望了冯孟升片刻才说:“好吧,也只有这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