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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斯走到钢牙伸手爪不到的地方，弹出骨刺，顶在它的额头，灵魂咆哮着：“听不听话？！”
钢牙那原本凶厉的灵魂波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畏缩：“魔……法？”魔法这个词汇费了钢牙好大一阵功夫才想得起来。
一听到这句话，格里斯就意识到，钢牙害怕魔法。
其实很多人都害怕魔法，因为魔法代表着一种力量，任何生物都害怕强大的力量，只不过钢牙对魔法有心理阴影，反应激烈了点。它的前一任领主，就是丧生在那个巫妖的魔法下，灵魂都被掏出来。
害怕就好办，一手用骨刺顶着钢牙的额头，另一只手掌心向上虚握着，腾的一下，掌心冒起了熊熊的火焰。
把掌心的炙热火焰缓缓的靠向钢牙，让火焰的热量灼烤着钢牙的灵魂，格里斯再次问到：“听不听话？！”
钢牙的注意力瞬间全被那团火焰吸引去了，恐惧的尖啸了一声，拼命的挣扎起来，试图离开那图火焰远一点。
可是它的下半身已经陷入了地里，这种程度的束缚对骷髅而言不算什么，关骨屈伸着挣扎一下就出来了。可是僵尸就不行了，它们的关节无法大幅度的屈伸，全身硬邦邦的，根本跳不出这样的沙坑。
感受着越来越近的火焰那逐渐增强的热度，钢牙越发用力的挣扎，可是仓促之间根本不可能挣脱沙坑，反而越陷越深，惊慌之中，它甚至连格里斯的威胁都没有听到。
直到格里斯第二次用灵魂把那个问题咆哮出来，慌乱中的钢牙这才听清楚，犹豫了一下，但看着几乎烧到它脸上的火焰，最终还是奋力吼到：“听！火……热……远！”
钢牙屈服了，在臣服与消亡之间，它选择了前者。
格里斯停止把火焰移向钢牙，但也不移开，钢牙的智力显然要比安东尼奥的高一点，能运用一些简单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不知道它懂不懂忠诚誓约呢？
试探的要求钢牙奉献誓约之火，可是它却对誓约之火这个词汇感到一片茫然，显然并不懂得奉献誓约之火的方法。
“睿智的主人，领主或以下的骷髅和僵尸是不懂得奉献誓约之火的。”这么简单的常识，这个骷髅竟然不懂，普尔森再一次在心里鄙夷一下。
真搞不懂这个骷髅，整这么多低级的僵尸骷髅干什么，就算整个领地的骷髅和再多一倍数量的僵尸加起来，也不是全盛的自己的对手。即使是现在的自己，只要格里斯和那条骨龙不动手，他就有把握全灭整个领地的骷髅和僵尸，最多只是多费点功夫。
这些低级的不死生物，在死亡世界只是属于食物，格里斯整得再多，碰到高级不死生物时就是一堆炮灰。
可惜的，不能得到誓约之火，这种隶属的关系就始终有隐患，它可以向自己臣服，同样也可以向更强大的存在臣服，就算背叛，格里斯也没有有效的惩罚手段。
这并不是忋人忧天，因为格里斯最直接的灵魂强度很弱小，还不及安东尼奥这个灰骨骷髅，更别说钢牙这个领主级别的僵尸，而不死生物更多是通过灵魂强度来观察对方的强弱。
格里斯掌握了魔法的力量，实力并不能用灵魂强度去衡量，但别人看不出他的实力，肯定不会轻易向他屈服。换作一个骷髅王或尸巫王之类的过来，不用这么麻烦，只要吼一声，钢牙就动都不敢动了，别说反抗。
就连安东尼奥，真正臣服的也是苏珊娜那条骨龙，只不过骨龙很听格里斯的话，由格里斯行使它的主人权利而已。
幸好钢牙的智力比较高一点，没安东尼奥这么死脑筋，否则不可能向灵魂比它弱了几阶的格里斯屈服。但这种没有强制力的隶属关系，碰到更强大的压力时，很可能会有叛变的可能。
是时候要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的灵魂强度了，在魔力无法增强的情况下，增强灵魂强度也是一种增强实力的有效方法。
第五十四章 怨灵尖啸
带着安东尼奥等骷髅和钢牙等僵尸回到领地中心，只见地下堡垒的地穴口，一大堆的骷髅围在哪里，不吵也不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埋伏钢牙等僵尸的时候，格里斯只带了一百多具骷髅过去，余下的六百多具骷髅依然在地穴里挖着洞，怎么现在都跑到出口来了？
发生什么事？格里斯灵魂一紧，马上提高了警惕。不过看那些骷髅表现，似乎不像发生危险的样子。
地穴出口正发生一件围观事件，数百具骷髅正团团地围着一具白骨骷髅，那具白骨骷髅灵魂不停的吱吱喳喳的，似乎是在述说一件什么事，可惜它的词汇太匮乏，根本不足以清楚的陈述一件事。
不过这已经够格里斯惊奇怪了，陈述事情本身已经是比较复杂的行为，以这些骷髅的智力，应该是不足以进行这种行为。
可是这个骷髅却真的是在陈述某件事，虽然匮乏的词汇不足让它表达清楚自己的意义，这个骷髅的智力明显超出了它应有的水平。
其实这并不是个别现象，这段时间以来，格里斯常常感觉到领地里的同类，智力水平都似乎在提高，只不过这一直是他的感觉，没办法去比较，直到现在这个在陈述事情的骷髅才让格里斯确定，领地的同类智力水平真的是在提升。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况呢？如果只是个别的现像，还可以用灵魂质量之类的理由去解释，可是这种整体的变化，显然是有某种原因导致的。
整个领地的骷髅都从事了地穴的开掘工作，难道劳动可以提升骷髅的智力？这不奇怪，格里斯实验室里就看过一本讲述人类本源的书籍，里面就有过一个观点，说是人类的劳动导致了人类智慧的增长，虽然这种观点被主流学术界嗤之以鼻，但也讲述了一个可能。如果人类的智力可以在劳动中提升，那骷髅的也有这种可能。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地下堡垒有古怪，在里面呆久了才导致智力提升。可是格里斯在里面呆的时候也并不比其它骷髅短，为什么感觉不到自己智力有变化呢？
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领地的同类智力真的增长了，大概从弱智的水平，提升到人类婴儿的水平。
从这个骷髅的陈述里，格里斯听到最多的词汇是“洞”“掉”“散了”这几个词，难道是某个骷髅掉到某个洞里摔散架了。
地下堡垒哪来能把人摔散架的洞？虽然这段时间的工程让地下堡垒不断的向下延伸，但向下的通道都做了阶梯和斜坡，想摔也摔不到底。
“怎么回事？”格里斯拨开人群，走到那个骷髅身前问到。
“洞”“掉”“散了”“深”“吵”。那个骷髅再次反反复复的重复这些词汇，格里斯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明白，应该是有骷髅掉进一个洞里摔散架了，那个洞很深，洞里很吵。
不过这只是格里斯的猜测，真正的情况还要亲眼看过才知道，这个地下堡垒哪来什么洞啊？
为了防止意外，格里斯把自己能拿的出的最强阵容召集了起来，骨龙苏珊瑚，巫妖普尔森，安东尼奥和刚加入的钢牙，钢牙手下那一百多具皮粗肉厚的僵尸也全部带上，碰上危险的时候能挡久一点，同时抽掉一部分骷髅放到地下堡垒的机关控制部分，如果碰上危险就迅速退回来，利用这些机关来防御。
地下堡垒的入口在领地中心那两座丘陵的中间，不过那座丘陵只高出了地面二三十米，根本没有太大的扩展空间，所以除了入口的那个防御斜坡处，整个堡垒是不断向下延伸的，主通道就已经深入地底一百多米了，在这个基础上，格里斯还让在不断的向下挖，反正主体工程差不多完成了，多出来的劳动力闲着也是闲着，能挖多少是多少。
格里斯真正的想法是把堡垒扩展成一个地下城，只是这个目标太遥远，格里斯最希望的还是尽快找到回人类世界的方法，没时间费这种工夫，所以只把那些闲展的劳动力投进去而已。
而现在，这些拼命挖坑的骷髅们，似乎把地底挖穿了。这是格里斯第一眼看到这深不可测的坑洞里，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整个坑洞大约四五米的直径，不规规的斜斜延伸到眼睛看不到的地底深处。要知道，不死生物是用灵魂来观察外界的，它们的视线距离比人类的肉眼要远得多，而且不太受黑暗的影响，除非是特别强烈的光芒，才会让它们看不见东西。连格里斯都无法用肉眼看得到坑洞的尽头，可想而知这个坑有多深。
没有人知道死亡世界的地层有多厚，至少格里斯不知道，真要的挖穿了，那这个坑洞又会通向什么地方呢？
因为这个坑洞是斜斜伸延下去的，垂直到坑壁斜面的距离大概有二三十米，一具骨架摔在下面的坑壁上，全身散成无数片，有些骨骼甚至都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只剩一个头颅还完好的，颌骨一张一合。
忽然，一阵猛烈的风从坑洞深处吹出来，刮出一阵凌厉的呼啸声。
格里斯心中一动，顿时明白那个骷髅所说的“吵”是什么意思了，刮出来的风除了带起凌厉的风声外，里面还挟杂着杂乱无章的灵魂尖啸。
普尔森静静倾听了一会儿，忽然说到：“是怨灵的尖啸。”
第五十五章 数之不尽
尸巫会把没智慧的分类为僵尸，有智慧的分类成巫妖，亡灵也是这样，他们把有智慧的灵体分类为亡灵，没有智慧的分类为怨灵，本质都是不依托实物而存在的灵体。
如果人类世界是人类占据主导地位，那么死亡世界，占据主导地位的就是亡灵，他们天生就拥有完整的意识和极高的智力，并且是整个死亡世界唯一拥有完整传承体系的物种。
人类能在人类世界占据主导地位，是因为数量，而亡灵靠的却是智慧，他们的数量和满世界的骷髅僵尸相比，根本是微不足道。
死亡世界，数量最多的其实并不是骷髅，而是怨灵，它们是由一片片残破的灵魂碎片所化生而成，没有形体，没有智慧，只会凭着一些残缺的本能而活动，怨灵充斥着整个死亡世界，随处可见。
不过，因为怨灵并不拥有完整的灵魂之火，很多时候，它们甚至不被认为是一种物种，它们地位更像人类世界那些连蝼蚁都不如的小草树木。
然而草木之类的，还有生物依靠其为生，而怨灵，即使是最饥不择食的掠食者，也不愿意用它们充当食物，它们残破的灵魂碎片携带着偏执的负面情绪，能让最铁石心肠的灵魂也为之烦躁。没有谁愿意为那一丁点灵魂能量，却忍受这种让人烦躁不安的负面情绪。
在风中挟杂的尖啸声，表明了坑洞下面肯定聚积了一群数量非常庞大的怨灵，否则尖啸声不可能如此的杂乱无章。
和骨骼尸骸一样，怨灵也是死亡炼金术最常用的材料之一，只是因为数量太多了，没有什么价值。只有当数量特别庞大的时候，才值得花费工夫去收集一下。
格里斯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在上面放了一个侦测术，然后用力的往坑洞下扔去。
石头落到坑壁，又反弹到对面的坑壁，就这样弹跳着滚进坑洞的更深处，激起一连串的碰撞声。
碰撞声持续了很长时间，声音也越来越遥远，因为连串碰撞的关系，格里斯附在石头上的侦测术支撑没多久就失效了，可是直到魔法失效，石头还没落到尽头。
普尔森为之咋舌，这个洞得多深啊？侦测魔法失效之前已经落下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