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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定会。”大曹脱口而出。她望向他,微微扬起了嘴角。
这个笑容,好像静水里微绽的花朵,透着某种清冽又甘甜的味道。
大曹有些失神。然后,他作了一个决定。
正是午后,天上覆着不透彻的云。阳光似有若无,空气里充斥着大雨将至的闷热。大曹骑上单车,往空空的街口去。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是想,他一定得做点什么……做什么呢?
想起她看着乐铭风的眼神,他的胸口一片片冰凉。
能怎样,像阿拉丁找到神灯吗?可是神灯里跳出来的那个家伙会说: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只是没法让人爱上你!
奇迹在哪里呢?要怎么去打一场注定输掉的战役呢?他在令人气窒的热浪中越骑越茫然,简直要哭出来。
“要什么花?”
有人跟他说话。大曹这才发现自己停在一家花店门口。老板娘是认得他的,热情地招呼了几句:“有新鲜的玫瑰……送女孩子?”
表白还会是有意义的吗?趁虚而入吗……可是,那个人是铭风啊。
是他又怎样?大曹咬咬牙,选了一支香槟色的玫瑰,让老板娘包起来。送花,这么俗的主意,亏你想得出来!他骂着自己,整个人卷在一种沮丧、混乱、不甘又隐隐兴奋的情绪中,汗如雨下。
不管了,至少,要让她知道我喜 欢'炫。书。网'她!
付了钱要走的时候,柜台边的大篮子里,有几团毛茸茸的什么,轻轻地“喵”了一声。
大曹的眼睛亮了。
雷声已经隆隆地压过来。大曹顶着风踩单车回去,看见那只小猫醒了,瑟瑟地扒住车兜四下张望,最后用双亮亮的圆眼睛望住他。老板娘说它才出生没几天呢,那么小,他怕它掉下来,于是停了车把它捉到手里。它在他的掌心里团成一团,蹭得他有些痒痒。大曹看着,心里不知怎么就温柔起来。想,她一定会喜 欢'炫。书。网'的吧。
还有那支玫瑰,插在车兜里,好像风中一抹浪漫的柔情。好吧。天底下最古怪也最可爱的表白道具组合。他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一路上用力踩踏板,觉得风把自己吹得膨胀了起来,像下一秒就要腾空的气球,失控地high……
整个摄影室都静悄悄的。大曹看看表,刚才跟钟晓燃说让她等他半小时的,这才过了二十分钟。推开门的刹那,他的心跳得好像脱缰的野马。
可是钟晓燃并不在房里。摄影棚没有,书房也没有。走到书房窗前把小猫放在桌上,他看见那里摊开着一本相册。刚才随手拿了几本相册给她看的,去哪里了?走了吗?又一层汗冒出来了,大曹六神无主,下意识往窗外瞥了一眼,却见那个红格子的身影,远远地站在院子里的篮球架下。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眼光却不自觉被牵回到相册上。
翻开的那一页,正是乐铭风和莫雅菲拥在一起的甜蜜笑脸。
大曹浑身发冷。第一反应,就是拉开门冲到院子里去。只迈了几步,却在那一大片令人气滞的夏的热浪中,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像被风卷住的草叶,起伏着飘摇——是她在唱歌?
……
把窗户都开著/风也是凉的/我一个人唱歌/声音也变成冷的……我不想再唱了/我已经哭了……
大曹明白,这歌不是唱给他的。握紧那枝玫瑰,痛苦的感觉从手心蔓延开来。他看见她仰着头,小小的背影裹在宽大的衬衫里,那红格子的衣角,在漫天的乌云下好像一对绚烂的翅膀,随着阵风呼一下扬起了,又慢慢地偃落……歌声停了,“哭了”这两个字,好像哽咽,消散在滚过的雷声中。
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大曹手中的玫瑰,颓然跌在了草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歌词出自范晓萱《哭了》
二十三 各种心事
二十三各种心事
“嘿,要不要去Blue坐坐?”
接到大曹的电话时,乐铭风正在练琴:“好 久:87book。com没去那儿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大曹笑了一声,“出来聊聊吧。”
酒后吐真言。所以有些话,恐怕只能在清醒的时候说吧。他咬牙笑。
酒吧里人很少。没有歌手上台,蓝调音乐轻轻地摇摆在昏暗的光线里。
“莫莫跟你联系过?”先试探一下。
乐铭风看他一眼:“没有。她跟你联系了?”
“怎么可能。”大曹抿口酒,“我说,那天你跟赵玫说的话,真的还是假的?”还是不绕弯子了。
钟晓燃的身影忽然在脑中跳了出来。乐铭风的心一紧。掩饰似的去拿酒杯:“干嘛问这个?”
“你就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吧。”大曹发现自己一点儿耐心也没有。
“到底怎么了?”乐铭风看住他的眼睛。
“还能怎么?”大曹故作轻松地笑了,“替你着急啊,兄弟。”他把一个大信封拍在桌上,“看看这个。把这样的女孩当妹妹,怕是有点可惜呢。”
信封里是一叠冲洗放大的照片。黑白的,颗粒状的光影里,是钟晓燃安静的脸庞。触到那一对清亮的眼眸,乐铭风竟有一瞬间的窒息。照片上的她,看起来透着明亮又纯净的气息,那分明是他见到过的她最美丽的样子——
“她是在听音乐吗?”他低声问出来。
“看来我猜得没错,”良久,大曹才开了口,“你对她也不是没感觉。”
乐铭风握着酒杯的手停了一下。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动,慢慢地摸出烟来点着。
“没说错吧?”大曹喝一口酒,“我觉得你俩挺搭的。莫莫嘛,其实小姐脾气挺大,你还得顺着她。我一开始就瞧她不适合你。这话当初你肯定不爱听,不过现在她走了,你也该向前看啦。”
“你干嘛,要做知心姐姐啊。”
“闭嘴,说了替你着急!缘分这东西,来了就得抓住,人家小姑娘可已经被你伤了心啦,说什么妹妹不妹妹的……”面前的酒杯又空了,大曹想,这玩意儿今天怎么这么难喝……他伸手把那叠照片摊开来,一张张点过去,“以我专业的眼光看,其实她五官不错,要好好打扮下,靓得出来!衣服穿紧身点,一准也挺有料的……”
乐铭风抬头白了他一眼。大曹嘻嘻笑:“抱歉,喝多了。”
心下倒是更苦了一分,好像刚刚喝进去的全是黄连汤。却听乐铭风低声说:“我不是……其实我也觉得她挺好看的。而且这根本不重要……”
“那你磨叽什么呢?”大曹没好气,干脆打断他。
乐铭风的脸,在腾起的烟雾中,渐渐变得看不真切。他轻轻咳了一声:“我只是……还没想好。”
“想什么?我瞧你是在害怕吧?”大曹鼻孔里哼一声,“我告诉你,她跟莫雅菲绝对不一样!”
杯子放到桌上时重了点,乐铭风抬头看他。大曹攥紧了拳头,差点要喊出来:她可不会跟你玩心眼。她才不会干那种背后捅人刀子的事儿。她绝不会丢下你就走了!她那么好,那么喜 欢'炫。书。网'你……你感觉不到吗?
不知道你有多幸运吗?
酒的味道冲上来,他竟有些鼻酸,好容易才忍回去了,生硬地丢一句:“我就看不惯你这样,喜 欢'炫。书。网'就是喜 欢'炫。书。网',想那么多干嘛。”
乐铭风笑了笑,没有说话。又一杯酒端上来了,大曹想,再这样下去他可真要露馅儿了,却听乐铭风问:“你说什么了,她这样笑?”
他正端详着一张照片。正是最后,钟晓燃站在窗边回眸一笑的那张。大曹连喝两口酒,说:“忘了。”
这两个字,声音都有些发抖。乐铭风却没有察觉,目光仍然落在照片上,仿佛在自言自语:“她笑起来有酒窝呢……”
看见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大曹仰脖一口气把酒喝光,站起来拍他肩膀:“照片是你的了。回去慢慢看吧,我走了。”
一秒钟也没法再待下去了。他冲出门,在空旷的夜色里大叫了一声。
没有人听见。
爱情,是不是这样一种心碎的声响,只有自己听见?
期末考试期间一向比较紧张,大家都埋头复习,不过钟晓燃还是发现,段倚灵这段时间不大和她说话。只有她手机响的时候,段倚灵才神经兮兮地凑过来:“又有电话啊,谁打的?”无非是老爸,篮球社的女生,或者其他同学。钟晓燃大大方方给她看手机上的名字,段倚灵“哦”一声,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失落还是轻松。在教室里自习,她整个人都好像很烦躁,一会儿摔笔一会儿掰橡皮,还趴在桌上长吁短叹。开始钟晓燃没去在意,因为段倚灵一向憋不住话,她要说什么一定会告诉她的,可后来实在觉得不大对劲了,于是在下晚自习的路上摘了耳机:“喂,你最近怎么了?”
段倚灵看看她:“烦。”
“烦什么?”钟晓燃直觉是与大曹有关,想,□不顺利吗?
果然段倚灵看着别处,迸出一句:“我猜他可能喜 欢'炫。书。网'别人。”
“谁?”
段倚灵回头朝她翻眼睛:“说了是猜的嘛。”
钟晓燃挠挠头发:“那什么,你不是说暑假要和他一起去云南的?”
“我妈不让我去啦。”段倚灵垮着脸嘟囔,“你又不去,她说我一个女孩子,干嘛跟一群男生出去玩——”
钟晓燃咬咬嘴唇,把耳机又塞回去。
当晚熄灯前,段倚灵刚没精打采地爬上床,钟晓燃就拿了手机从外面进来了,拍拍她的床帘:“我问过我爸了,他同意我去云南。你再跟你妈说说吧。”
段倚灵一怔,哗地拉开床帘,看见钟晓燃瘦瘦的背影走去柜子边,拿了毛巾什么的要去洗漱。灯这时啪地灭了,她暗骂了自己一句,腻起嗓子叫:“燃燃,过来让我抱一个啦!”
黑暗里传来她带笑的声音:“睡你的吧。”
学期眼看就结束了,校园里显出一份考试期间的安静来,还有一种慢慢浮起来的,属于暑假的轻松味道。不过对于老师们来说,这大概才是最忙的一段时间——赵玫考完试去老杨主任办公室,就见他一个挨一个地接电话,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她交了份材料正准备走,迎面却撞见乐铭风进来,大概刚刚被老杨差去做事,手里厚厚一沓复印纸。主任大人这边挂了电话,随口叫:“哎,乐铭风,赵玫你问过没有?云南那个交流活动你要不去,赵玫去也行。”
乐铭风明显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赵玫已经笑了:“杨老师,我暑假要去北京的呀,我的音乐剧。”
“咳,瞧我这糊涂的。”老杨一拍脑门。
笑着告辞出来,赵玫一路走去电梯,心思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她故意多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乐铭风也从办公室出来了。远远看见她在,他似乎怔了怔,还是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了,点了点头站她旁边。赵玫盯着他的脸,想,他的谎话穿帮了,难道没有一点羞愧吗?可他神色平静,一言不发,倒像在沉思什么似的,又像是故意要无视她的存在。看起来还是那么帅,瘦高的身形,在走廊的灯光下挺拔修长,黑牛仔裤,大红的休闲衬衫,穿在他身上却一点儿也不扎眼,倒更有种潇洒个性的味道。电梯来了,是空的,她看着他往旁边让了让,等她先走进去,心里竟腾起一种绝望来:这样的男生,心里却是一点也没有她的。
“原来你不肯去北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