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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暮远把四季豆挑出来,放在盆里洗净,滤过水,装在大碗里。
点水……架锅……倒油……放菜……盐要放多少呢?放一勺好了……好像少了点油,菜有点烧锅,再加点水吧。许暮远用碗接了碗水倒进去……恩,会不会淡了点,再加点盐好了,许暮远又舀了勺盐进去。
几分钟后,一碗菜色诡异,汤色更诡异的菜出现在许暮远家厨房。许暮远抱着神龙尝百草的心情,夹了一筷子放嘴里,嚼了几下,很淡定的吐了出来,然后掀开垃圾箱,把菜连盘子一起丢了进去。鱼沫正在长身体,不能让她吃不健康的东西。
最后,他还是叫了外卖。
吃晚饭的时候,鱼沫一边吃着盘里的红烧狮子头,一边很笃定的说:“阿远哥哥,这菜肯定不是你做的。”
“……”好吧,你真相了。许暮远埋头扒饭。
晚上,鱼沫在厨房找杯子泡牛奶时,看到水槽旁边的垃圾桶里躺着一碗很奇 怪{炫;书;网}的东西。
互道晚安后,各自回了房间。
鱼沫看到摆在书桌上的白色笔记本,有点惊讶——阿远哥哥还真是行动派啊。
开机一看,网都连好了,能用得上的软件也都下载好了。桌面是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鱼沫握着鼠标,瞎点了一番,逛了几个网站,觉得困了,就关机打算睡觉。
走到床头,掀开被子,看到躺在枕头上折得很是整齐的一件衣服。抖开一看,是一件淡紫色长款卫衣。帽子后面有用布片剪成的两只长耳朵,衣服上绣了只可爱的小兔子。鱼沫一见便心喜,迫不及待的换上它后,就跑到许暮远的房间,想给他看。
推开门进去时,许暮远正好脱完了上衣,正在解裤头的扣子。所以,鱼沫看到的就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熟男脱衣图”。
连尖叫和遮眼都忘了,就这么傻在那,脸腾地下滚烫了起来。
许暮远也有点怔住了,他本来是打算脱完衣服去睡觉的,刚脱到一半,鱼沫就闯进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把衣服穿回去,还是把被子一掀,钻进去。
思索了几秒,决定还是钻被子里好了。
许暮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鱼沫,怎么了?”
女孩的脸还是红通通的,双手抓着衣摆,侧低着脑袋,声若蚊呐:“你给我买的这件衣服,我很喜 欢'炫。书。网'。所以就马上换上了,想来给你看看。”
许暮远这才注意到鱼沫已经换上了他上午给她买的那件淡紫色卫衣。许菟的眼光不错,这件卫衣很适合鱼沫。浅紫的颜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嫩,女孩的脸上有淡淡的绯红,乌润的双眼低敛着,间或偷偷往他这个方向瞟上一眼。双手揪着前面的衣摆,双手下面是……一双修长的腿,许暮远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涩。
鱼沫没有穿裤子,显然是直接把睡裙脱下,套上卫衣就跑过来的。
许暮远的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灯,灯光并不怎么亮,鱼沫的腿却似盈盈有光,晃痛了他的眼。卫衣的长度刚好包住女孩的臀部,而鱼沫揪住衣摆的手放的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许暮远突然觉得十一月的天,有点燥热。
鱼沫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床上的男人开口,有点失望的抬起头,“不好看吗?”
“咳……好,好看。”许暮远似从梦中惊醒,连忙开口回答,声音却是掩饰不住的沙哑。
“阿远哥哥,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鱼沫有点担心的走到床边,想抬手去摸许暮远的脸,却被许暮远一把抓住,“没事,大概是累了,我想先休息。”
鱼沫乖乖的跟许暮远道了晚安,关上门出去。
女孩出去后,许暮远却并没有觉得好一点,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正肿胀的厉害。
“SHIT!”
许暮远一把掀开被子,闪进了房间里的浴室。
花洒开到最大,冰冷的水淋了下来,才感觉身体的热度慢慢消散下去。
关掉水,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一片黑暗中,却又看到那双修长莹白的腿,正一步一步的款款向自己走来。衣服刚好只能遮到臀部,腰肢款摆间,女性的私密部分若隐若现,引人遐思。刚降下的温度,又瞬间升了上来,甚至比之前更甚。
许暮远,你疯了吗?居然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有了反映!
她是鱼沫啊,你这个禽兽!
这两句话一直在心里叫嚣。
许暮远淋了几个小时的冷水才出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久久不能入睡。
他不是个重欲的人,性之一事于他,不过是生理需要。他自认是个冷静克制的人,却没想到今天晚上,居然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产生欲望。在鱼沫对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突然有股冲动,将她扑到。好在,鱼沫的声音让他及时清醒过来。看着女孩关心的脸,他只觉得自己混账到极点,他怎么可以对鱼沫产生那么邪恶的念头。那可是自己心心念念要守护的人啊。
许暮远在想,自己大概是不是太久没找过女人了,明天去找唐蜜好了。
而回到自己房间后的女孩,在房门关上后,靠着门板上,喘了一大口气,双手捧着脸,依然滚烫。
刚才的画面一直在脑子里挥散不去……昏黄的床灯,男人□的上身,结实的肌肉和小麦色肌肤。
鱼沫突然意识到,他除了是带自己回家,给自己宠爱的人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健硕体魄,与自己的纤细完全不同的充满力量的男人。
十六岁的女孩子,对异性身体的好奇,以及对两性之间的懵懂,正如破土而出的小芽,只要给点阳光和雨水,便会发芽,然后长成青翠繁盛的大树。
改变
第二天,两人似乎都已忘了昨夜的尴尬。
清早起来,两人互道早安,鱼沫去厨房做早餐,许暮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动物世界。鱼沫做好早餐后,两人便坐在饭桌旁安静用餐。吃罢饭,许暮远会开车送鱼沫去上学。下车的时候,鱼沫还是会轻轻抱他一下,再挥手道别。晚饭后,鱼沫去厨房泡牛奶时,依然会在垃圾桶里,看到一盘奇 怪{炫;书;网}的东西,只不过颜色比昨天的好辨认了一些。睡觉前,两人会互道晚安,许暮远野也还是会摸着她的头说:“鱼沫,早点休息。”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大概一个多月,鱼沫终于知道那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
许暮远看起来好像还是一样的疼她,但是再也不会把她抱到膝上,贴着耳朵说悄悄话了。
吃饭的时候,他们一样会为彼此夹菜,只是有一次家里的菜吃光了,两人又懒得出去买,鱼沫就去泡了碗面,习惯性地只拿了一碗一筷,许暮远却在鱼沫把面喂到他嘴边时,头不留痕迹的侧了下,顺势站起来,说“我渴了。”然后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啤酒。鱼沫的筷子保持着前伸的动作,僵在了空气里。
他们拥抱的次数也变得少了起来。更多的时候,许暮远都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鱼沫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人明明好像还是对自己千般宠爱的样子,只是那宠爱里带了礼貌和距离。
鱼沫觉得难受,她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上次忘了敲门就闯了进去,他觉得自己是个很没教养的孩子,所以生气了。还是,他对自己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又一天晚上,他们吃了饭,看了2个小时电视,准备回房休息。在楼梯口处,鱼沫伸出手抱了许暮远一下,“阿远哥哥,晚安。”
许暮远却并没有回抱她,只是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说:“晚安,鱼沫,早点休息。”然后轻轻挣开鱼沫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间。鱼沫看着那扇阖上的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回到房间后,鱼沫开了电脑,登上QQ。一个小狮子的头像在屏幕的右下角蹦跶,那是她qq里唯一一个好友——没时间小姐。
点开一看,是一个抠鼻表情,鱼沫回了个笑脸过去。
小狮子马上发过来一句:“耳朵姑娘不开心吗?”
鱼沫撇撇嘴,“你又知道啦?”
小狮子非 常(炫…书…网)迅速的丢了个呲牙笑的表情过来,很是得意:“我还不知道你。”
鱼沫笑了,是啊,即使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不开心,她的“没时间小姐”也一定会知道。即使她们隔着屏幕,或许还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鱼沫是在一个叫“阿怪”的认识“没时间小姐”的。那个上的人各有各的小怪癖,小秘密。并且,不被周围的人接纳。
比如,有个马甲叫“你在身边”的人说,我在和一个鬼魂谈恋爱。
比如,还有个马甲叫“夸父逐日”的人说,我没有脸。我只会笑,不会哭。
那些怪小孩们常常会披着马甲在上发帖说些她们的小故事,或是平时无法说出口,也没人会听的小秘密。鱼沫很喜 欢'炫。书。网'这些“阿怪们”,觉得她们至少是勇敢而真诚的。但是她很少去那些贴里留言,顶多会在谁动摇绝望时,匿名留句:“加油,就算成全到自己。”
她在那个开了个小帖子,拿来贴一些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粤语歌。很少会有人进来看,即使有人不小心闯进来,也只会留句:“啊,怎么全是粤语歌吖,听不懂的说。”偶尔也有善良的人路过,会热情的留句:“支持楼主,虽然我听不懂粤语。”鱼沫看到后,都一笑置之。听歌,本来就是件悦耳愉心的事。取悦了自己的耳朵,愉快了自己的心,就够了。别人会否跟你喜 欢'炫。书。网'上同一首歌,又有什么干系。鱼沫当时是这样想的,直到“没时间小姐”的出现。
鱼沫还记得很清楚,她和“没时间小姐”遇见那天,是在夜阑已近,大家都沉迷美梦的时候。她那天有点失眠,所以一直挂在里没有下,无聊时,在她的贴里贴了首黄伟文写给陈奕迅的《打回原形》。刚一刷新,便看到底下有一个叫“蓝朵女王”的ID留言——真巧,我也喜 欢'炫。书。网'《打回原形》这个名字。
鱼沫一瞬间觉得找到知音。因为这首歌出来后不久便因为某赞助商想拿它做广告歌,而被迫改了名字——《大开眼界》。现在好多人都不太知道这首歌原来的名字了。
鱼沫记得有一次,在另一个碰到一个E迷,两人聊起天来。
那人问她:你喜 欢'炫。书。网'陈奕迅吗?
鱼沫回答:喜 欢'炫。书。网'的。
那人又问:那你最喜 欢'炫。书。网'E神哪首歌啊?
鱼沫说:打回原形。
结果对方沉默很久后回了一句:哪首啊?我怎么百度不到。
鱼沫就把歌词贴了过去,对方恍然大悟:咦,这不是《大开眼界》吗?你记错歌名了啊,我说我怎么会没听过呢。
鱼沫一下便失了交谈的兴致,把关掉,然后下线。
鱼沫一直很喜 欢'炫。书。网'《打回原形》这个名字,觉得只有这个名字才衬得起那样一首卑微入骨,却又刀刀见血的词。所以看到“蓝朵女王”的留言时,她心里是惊喜的。
按捺着激动在后面回复了一句,“那你最喜 欢'炫。书。网'歌里的哪两句歌词?”
在等待那个ID回复的几十秒的时间里,鱼沫承认自己有点小忐忑——一定不要说最后两句吖。
30秒后,鱼沫看到最新留,原赤果相对时,能够不伤你。
鱼沫是个慢热的人,极少主动与人交谈。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