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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经跟秦乐说过,也曾经偷偷查过资料,无论通过哪个途径,结果都只有一个,她可能患上了心理疾病。
“飞鱼,你好了没?我要上厕所。”
厕所门外传来秦乐的声音,原飞鱼慌忙扯下毛巾将脸上的水痕擦干净,胡乱地答应着,“哦,马上就出来。”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确定一切正常才拉开门。
“飞鱼……”秦乐走进来,却不让原飞鱼出去,用身子将她堵在门口,“飞鱼,你和晓柏真的是亲姐弟吗?为什么我越看越不像?”
“你在胡说什么?”原飞鱼抬起头平常一样送给秦乐一记白眼,“我们如果不是姐弟,我为什么辛辛苦苦将他带大,你当我是疯了还是爱心泛滥?”
“也是。”秦乐摸摸鼻子,觉得原飞鱼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是总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可是,你们的姓氏都不一样,好吧,你是说过,一个跟爸爸姓,一个跟妈妈姓,但是长相也差太多了吧?”
“这我怎么知道?长相又不能挑。”原飞鱼照了照镜子,含糊不清地回答。
“可是,我真的感觉晓柏看你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秦乐最后总结一句,才放原飞鱼出去。
原飞鱼走出厕所,透过不太长的走廊看到苏晓柏站在阳台上,阳台上白色的纱窗被风吹起,将他的身影映得绝美而蒙眬。纱窗下是一个木质的画架,他闲暇的时候喜欢在这个画架旁,望着窗外的风景,涂鸦一些谁都看不懂的色彩。
就像此刻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窗外,抬起手为画架换了一张新的画纸,漂亮的手指沾一点水彩在画纸上面慢慢勾勒出另外一个世界。
那些无边无际的黑色中慢慢蔓延开来的血红,映着他手腕上那道已经愈合的浅粉色伤疤分外扎眼,原飞鱼心头一紧,慌忙别过头去,刚舒展开的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
晚上,原飞鱼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想着白天秦乐跟她说的那些话,又担忧着晓柏接下来要一边上课一边进行那项“工作量会比较大”的漫画改编工作,总是莫名其妙的紧张,明明没有很高的温度,她却出了一身一身的汗,再加上白天关雅阳跟白淑绢手牵手在海底隧道中漫步的情景,更是让她情绪不稳,呼吸渐渐急促,紧跟着头晕晕的,胃也开始疼。就这么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还是无法入睡,她只得坐起身来,走出房间,去浴室里洗澡。
湿漉漉地走出浴室,吹着夜里的冷风,原飞鱼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现在已经是夜里12点了,走廊的另一头,晓柏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一丝暖黄色的灯光顺着门缝照出来,映在地上,形成一道倾斜的光影。她走过去,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第一部分 第13节:鱼 不需要空气的自由,是水的束缚(12)
晓柏打开门,手里还拿着画笔,看到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原飞鱼,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拧了拧精致的眉,将她快速拉进房间里,拿大毛毯将她包住,“姐,你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湿的?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被他这么一说,原飞鱼这才感觉到有些冷,哆嗦了两下,赶紧将毛毯裹紧一点,抬起头看着晓柏满是关切的漂亮眉眼笑了一下,又看到晓柏的电脑旁摊开了一桌的画纸草稿,脸色瞬间变得很不悦,“你还在画画?都这么晚了……我就说那份工作还是推掉好了,钱不用你赚。”
“姐,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废人。”晓柏很认真地看着原飞鱼的眼睛,他的眼睛很黑,在昏暗的光线下却异常的明亮。他叫姐的时候,起音会压低,然后慢慢让声调在空气中滑出一个非常漂亮的“V”形,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姐,我想照顾你、保护你。”
晓柏认真且微微灼热的眼神让原飞鱼浑身不自在,她慌忙侧过头,躲避那抹光亮,准备结束这个话题,“好,我妥协,只要你开心就好。”然后努力不露痕迹且飞快地转移向另外一个话题,“其实我来是想问你,我们两个不是亲生姐弟这件事,你没告诉过别人吧?”
“没有,我也只是说,姐姐随爸爸姓,我随妈妈姓。怎么了?”晓柏有些奇怪地看着原飞鱼,总觉得每当她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都分外谨慎且小心。
“连秦乐也没有说过吗?”想着白天的时候秦乐那些追问,原飞鱼还是觉得不放心。
“没有。”晓柏摇头。
“嗯。”她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目光透过房间里的窗户看向外面那些树影组成的一簇一簇无边的黑暗,拳头下意识地握了起来,“谁都不要说……即便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遗弃我们了,我们也要相依为命好好活下去。”
4.
一夜都睡得不安稳,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原飞鱼只觉得头重脚轻,似乎浑身上下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到了头上,连吃早饭都是歪着头吃完的。
晓柏早上没课,加上昨天晚上又熬了夜,所以还没起床,原飞鱼为他留了早饭,并且写了便条,嘱咐他早饭一定要在微波炉里温过才能吃。走到门口,发现晓柏的白球鞋上沾了一点泥,便立刻冲进浴室给他刷干净,并放在阳台上晾好,又奔回厨房在便条上加了一句,要他穿别的球鞋去上课。做完这一切才放心地走出家门。
时间已经不早了,本来就很慌张,再加上公交车又异常的拥挤,等原飞鱼赶到水族馆时,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浑身软绵绵的,直想往地上瘫。
像往常一样挥手跟门口售票处的张姐打了声招呼,原飞鱼揉着太阳穴伸手拉开擦得透亮的玻璃门,但是下一秒,她便浑身僵硬,待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第一部分 第14节:鱼 不需要空气的自由,是水的束缚(13)
清晨的阳光很明亮,透过玻璃门将水族馆大厅里的每一件物品照得分外清晰。检票口张贴的巨副蓝色海报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光线随着她开门的动作骤然变得透明而耀眼,衬托那抹穿了简单休闲式西装的身影如晨光中挺拔秀雅的文竹,沾染着清晨的露珠,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璀璨光芒,霸占了原飞鱼的每一根视觉神经,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血液涌向大脑,微微有些晕眩。为了让自己站稳,她不得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低下头,在对方还没有看见自己的时候,飞快走向更衣室。
“飞鱼,你来得正好,过来一下。”
已经沿着墙角走路,尽量将自己伪装成透明人,可是天不遂人愿,她没走几步,就被眼尖的馆长看见,远远地冲她打着招呼。
原飞鱼不得不再次抬起头,朝那边看,馆长正地跟那个人说着什么,神色有些紧张,眉头微微皱着,不时四下里看看,一副很为难的模样,而那个人则侧着脸目光看向这边,薄唇微微勾着,眸子是幽静的墨色,却隐隐泛出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馆长……”
几乎是低着头走到馆长面前,原飞鱼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瞄到馆长身旁的人,毫无阻隔的面对面,让她不自觉得握紧背包带,手心被汗珠沁湿,心跳也开始加快,潮湿烦闷的感觉让她再次焦躁不安。
如果昨天隔着玻璃的面对面已经让她彻夜难眠,那么现在的状况,就等于将她立于刀尖,充斥着全身的紧张让心跳也变成负担。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皮肤下的跳动,突、突、突,一下一下,无止无休……
不要……不要……
不可以靠近他……
不可以……
大脑中有个声音在歇斯底里的抗议,可是她弄不清是为什么,只觉得头很晕,快要站不住了。
“飞鱼,这位是昨天那位白小姐的男朋友关雅阳先生,白小姐的耳环丢了一只,怀疑是丢在水族馆了,你去通知其他人,先放下手中的事,帮关先生找一找……”心里想着其他事情的馆长没注意到原飞鱼的异样,语气有些焦急,边说着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眉头皱了起来,“白小姐刚才打来电话说那是十分名贵的耳环,况且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馆了,希望开馆之前能找到。”
原来是为了找耳环,跟她没有关系,混乱的心里有一瞬间的雀跃,紧张感似乎没那么强烈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那么紧张的心里,又慢慢涌出几分失落来,她不自觉地抬起头,目光碰触到他眸中幽静的墨色,心中交织着雀跃和失落的复杂情绪更加清晰起来,为了掩饰这些,她慌忙别过头去。
“不用麻烦其他人,原小姐一个就够了。”眸光一直未曾离开那个,对着别开视线的原飞鱼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如果方便的话。”
第一部分 第15节:鱼 不需要空气的自由,是水的束缚(14)
“方便是方便,只不过多派几个人可能会快点找到……”馆长抬了抬手腕,指一指手表,表示时间已经不早了,“关先生你应该也知道,开馆之后馆里进出的人很多,万一被游客捡到……”
原飞鱼记得昨天白淑娟的那对耳环,招摇的大心形,上面镶着碎钻,再加上是名牌,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万一被游客拣到,十有八九是不可能再还回来的。而白淑娟的大小姐脾气,馆长也是见识过的,一旦东西找不到,一定会跑来馆里闹事,她当然明白馆长是顾虑到了这一点,才会犹豫,而且她不想单独面对关雅阳,所以飞快地接话:“对,还是多找些人帮忙……”
“不用那么麻烦。”原飞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关雅阳不软不硬的打断,“耳环未必是掉在这里,原小姐陪我在昨天淑娟去过的地方走一趟,让我尽了男朋友的义务就好。”
尽了男朋友的义务……这句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原飞鱼愣了一下。
什么地方呢?
门外的阳光透进来,照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折射出晃眼的光芒。原飞鱼看着地面,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大脑中有一片被掩埋起来的地方被生生撕裂,带着尖锐的疼痛,露出陌生又熟悉的微光。
那片纷杂的光芒后晃动着的人影渐渐清晰,是一片漆黑的夜,学校四周的道路总是安静异常,有零星的路灯立在道路两旁,发出冷白的光。
青年单手扣住跟他挥手说再见的女生的手腕,秀雅的脸上有微微的怒气,“你上了三个小时的潜水课,我就在这里当了三个小时的人肉路灯,无论怎么说,也至少让我送一下吧?况且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小姐,你也稍微考虑一下你男朋友的感受好不好?”
“咦?关雅阳,你在担心我吗?”女生很欠扁地裂开嘴笑了起来,另一只自由的手拍了拍青年白皙的脸颊,晶亮的眸在路灯下眯成一条缝,“不过,你放心,晓柏说会来接我,我不是一个人走夜路,下次,下次,晓柏不来接我的时候,你再送我好不好?抱歉啦……”
对方原本只是微怒的脸骤然冷了一下,接着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让人发冷的笑,口气中有不可抗拒的霸道,“打电话让晓柏不必来了。”说着,拖着女生的手将她塞进旁边银白的跑车里,为了防止她逃跑,飞快地锁了车门。
“关雅阳,你怎么可以不讲道理?放我出去,晓柏现在已经在来得路上了,你让我怎么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