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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辛辛苦苦地爬着格子,他依旧忙碌着公司的事情,但不会再象前一段时间回来地那么晚了,更不会酒气熏天地回来,偶然还会翻翻她已经完工的稿件,嘲弄着她:“你会写剧本?真的还是假的?这剧是写什么的?”
那个故事是写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时隔多年再相见,却最终分崩离析的悲剧。线条很简单,几乎没有对话,所以扩编起来有些难度。可对于她来说,似乎又不是太难的,因为一切都好象历历在目一般,那曾经青梅竹马的美好时光,印在脑海里,永世都不会忘记的。
他看了几页,渐渐蹙起眉来,“现在还有人看这种‘纯洁’电视剧吗?未免也太小看观众们的智商了…青梅竹马…哼,你以为是写琼瑶小说吗?永远都生活在过去的记忆里,难道那曾经的情感,真的值得怀念终生吗?”
她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初恋总是最难忘怀的,所以才是经久不衰的话题,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关于青梅竹马的作品…康正航,难道你不会时时想起自己的初恋情人吗?”
有冷冽的寒意在晕黄的灯光里荡漾着,一脉脉地向她袭来,不禁有些诧异的,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了,是因为她提起了他的初恋情人吗?还是因为他刚刚提到的“总是怀念曾经情感”的话题?他陷在她常坐的杨妃塌里,突然闭上了眼睛,有些疲倦的样子,好象已经睡着了。
半晌,他才道:“这戏是给闵玢玢量身定做的?怪不得那边又提出投资的事来…只是,你非要把闵玢玢折腾到这么惨吗?”
想不到那两个人还有联系。
她对于他平常在做什么都在与什么人交往一概不知,对于他的世界,当真是完全陌生。她突然有些不安,并不仅仅有一个冯美琰,还有另一个闵玢玢,甚至还会有其他的人…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简直太多了,多地她根本挤不进去。难道这就那富豪之家的婚姻模式?男人的世界无限广大,却有一个最为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逢场作戏嘛”,女人或者在家老老实实地做贤妻良母,或者也可以在外面玩着,法律名义上的夫妻二人,只需要维持那婚姻的体面就行了,倒不一定要怎样的。所以,才会有现在的他和她,这莫名其妙的关系。
她冷冷地回敬着:“之前拍《月满西楼》的时候,我就很不喜欢这个女人的…没想到你却是她背后的金主,可见我们的喜恶相差有多悬殊…可是我这个人是很固执的,很难改变,所以当我知道这部戏是为闵玢玢量身定做的时候,我心里甭提多高兴了,难得有这样公报似仇的机会,还不往狠里写…你现在知道女人是多么小气了…要不我把她写地再惨一些…”
他却似笑非笑着,“金主?亏你想得出!不过投资《月满西楼》还是有一点收获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说完摆出一副偃旗息鼓的架势,起身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了。
又向电脑里敲了几个字,可是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还有突然闪现在眼前的那貌美如花的脸孔,堆积在狭小的时空里,嘈杂又拥挤,混乱着她的思绪,她却再也写不下去了。
一个星期以后,她终于写完了两集样稿,连同文案一同打包给菊姐发送了邮件,剩下便是等通知了。主要是为了看她的思路是不是符合公司以及那位毛病多多的闵玢玢的口味,这样才能决定是不是可以沿着目前设定的线路继续写下去。
窝在电脑前两个多星期,终于可以上街去逛一逛了。街道上的人并不算很多,因为正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云头压地很低,轻浅的灰,一片又一片地连绵成一片,好象雨后初濛的烟雨图,用沾了水的墨笔,淡淡地描摩着,只留下一点空白,弥足珍贵地闪现在路的尽头,仿佛是伸手可触的希望,让人忍不住一步步地迎了上去,然而那微小的距离并没有缩短,依旧在原来的地方,终于望而生叹起来。
西门町这里,据说是台北最热闹的地方,到处都是年轻人喜欢的玩意。上一次和奉元六杰游台北的时候,净去那些名胜古迹了,惟独落了这里。卢永远打来电话还好一顿啰唆,吵着圣诞节的时候,一定让她再跟卢张玉珠女士请示一次,因为他们哥几个还想来西门町好好玩一玩。她很佩服卢张玉珠女士家教的严格,竟然令那么嚣张的卢永远也象老鼠见了猫似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兴奋地过了头,竟对满心期待的周杰伦演唱会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反而对“故宫”里的那颗白菜念念不忘,一副想要占为己有的架势。
她到这里来不过是想看看当下年轻人最热衷的东西,寻找一点创作的灵感,因为那部剧里还有另一条线索,是关于两个二十岁出头的新潮年轻人的故事,可是她一点时髦的经验都没有,本来还想从卢永远那里取得一点帮助,结果却被那个唠叨的孩子给教育了半天,什么也没听明白。
在一间百货公司的音像店里,按着热情的销售小姐的推荐,买了几张最流行的专辑,却听见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在那里议论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后来才知道是周杰伦自导自演的一部电影。音像店里正在播放着那电影里的歌曲: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
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
拼命想挽回的从前
在我脸上依旧清晰可见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回忆的画面
在荡着秋千梦开始不甜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又何必去改变已错过的时间
你用你的指尖
阻止我说再见
想象你在身边在完全失去之前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
只让我们相恋
这一季的秋天
飘落后才发现这幸福的碎片
要我怎么捡
…
想不到在那新潮的流行里,还有如此伤感而细腻的情感,秋千架上荡着甜蜜而幸福的梦想,只不过是单纯地希望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永远都停留在雨丝飘落的檐头,花谢花飞的蔷薇圃里,如今时隔经年,却都飘散成了碎片,那曾经有过的爱,真的是可以放下,任它渐渐走远吗?
音像店外的宽阔空当里,已经由一爿又一爿的宣传画板围了起来,当中还辟出了一方舞台,舞台上摆放着长长的桌子,桌子后面的巨型广告板上的粉红色宣传标语也是刺激醒目,原来是闵玢玢到台北来宣传新专辑《月满西楼》,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仗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不知道还要迷地多少人心甘情愿地掏出钱来消费,不过也算得上是人民购买力增加的显著标志。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拥到签售场地中来,大家都在等着一睹那美女的真面目。就算她心存在了偏见,也很客观地承认,真的是美女,不敢说演技有多么好,但是那独一无二的美丽,却是无人能及。
她离地远远的,远远地看着那红尘繁华里的热闹,心不在焉。
终于等到仪态万千的美女出场了,底下的人陡然惊见那美丽的容颜,淡装素抹,却比镁光灯下更加璀璨夺目,登时一片尖叫声此起彼伏。大家在呼喊着“闵玢玢”,闵玢玢却始终保持着淡雅的笑容,简单说了两句,便款款落座,签售会正式开始了。
等待签名的队伍排地很长,她站着那里看了片刻,方到一旁的书店里去看了一会儿书,再出来时,那签售队伍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可是预订的结束时间却快要到了。偏偏,闵玢玢偶然抬起头来,扫过那长长的队伍,却很意外地与她的目光,狭路相逢,似乎怔了一怔,她淡淡一笑,却顺着队伍的末尾慢慢地向相反的商家走去了。
百货公司里面设计地好象是旧时代的走马楼,中间是很宽敞的天井,顶上是一块块透明的兰黄红绿玻璃结成的网阵,明媚的阳光倾泻下来,整个百货公司好象小朋友玩的万花筒,变化莫测的绮丽世界里,装盛的都是满满的无限的遐想。天井的四周围着胡桃木的栏杆,栏杆下面是黑色雕花装饰,牡丹争艳般的团花锦绣,热闹地一塌糊涂。
她的手抚摸在那光滑的木栏上,百货公司正在播放着闵玢玢的新歌,柔媚清雅的嗓音,也算唱地不错,旋律却很熟悉,是翻唱的那一首《对不起,我爱你》,已经有太多的翻唱版本了,这一版也有独特的地方。她听地有些出了神,眼睛的余光里隐约觉得在天井的对面,正有一个也站在那里聆听着,“对不起,我爱你”,的确是有些自相矛盾的感叹,爱情难道还需要抱歉吗?
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天井的那一边,正站着与她青梅竹马的人,同样沐浴在那多彩斑斓的阳光里,怔怔相对。
二十六
过往的记忆,在那重叠的光影里飘飘荡荡,错综复杂,却有着浮生若梦的恍惚,衬托在那富丽堂皇的背景里。忽然觉得身体里咯嘣乱响,仿佛有什么生生地裂了开来,是对从前的无法原谅,还是对于从前的无法忘怀,还是因为分不清究竟是无法忘怀才导致的不能原谅,还是因为无法原谅才促就的耿耿于怀。
她仿佛身处在阴阳交界的边缘,一边是堕入无底深渊的冰凉与恐慌,另一边却是迎向光明的温暖与欣喜若狂,那两种奇异的情感,深深地折磨着她,碾磨着她的耐心与理智,碾磨地只剩下一种寒冷的悲哀,紧紧地缠绕着她,再也无法自拔。
想不到才过了一个多月,他又出现了,她曾经残缺不全的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再到台北来,母亲的婚礼已经结束了,董湘滢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他应当回美国去,继续过他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是因为在时隔六年之后,她从梦境里突然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她有呼吸有心跳,会笑会生气,还会跟他说话,所以他在六年来拼尽全力所做的忍耐,就随之付之一炬了吗?
他的决心,他的忍耐,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早在六年前,他就应当再忍忍的,却没能忍住。
那时候,她快十八岁了,他策划了许久,本来是要在她生日的那天,向她表白的,却不想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永远都无法辩解了…
他的爱情不再是纯洁的了,反而变成了卑鄙而肮脏的欲望,就那么毫不留情地被彻底地归入了道德蔑视的境地之内。因为,他竟然对自己的妹妹起了歪念,甚至还“强行毁了她的清白”,给她造成了一生都无法清除的奇耻大辱,她从崇拜她依赖他,到鄙视他憎恨他再也不想见他,而他面对那突然出现的僵局,却是百口莫辩。
事到如今,他的记忆却依然清晰。
如阳光般明媚的她,却萎靡不振地躲在被子里,突然全身颤栗了起来,腥红着眼睛,燃烧着憎恨厌嫌的怒火,几欲将突然出现的他,从眼里活生生地剜了出去。可是即便这样,也与世无补了,她在愤怒的顶端将自己紧紧包裹在被子里,“让他走…让他走…”
脸上重重地被掴了一个耳光,是他的父亲气急败坏地叫喊着:“你这个畜生,那可是你妹妹,你怎么下得了手…我没想到你这个人会坏到这种程度,在外面胡来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放过…”
他本来是要解释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