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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猜想对方说不定是误入这座大到离谱的学校,一时找不到回去的路,雨桐苦笑着问:“那个,请问你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吗?”
闻声少年径直地望过来,使得雨桐毫无准备地与他打了一个照面。不知道世界上是否存在一种被他人的美貌吓死的病症,如果有的话,现在的雨桐一定已经是晚期了。她艰难地发声:“如果是迷路的学生,我……我陪你找管理员吧?”
“管理员?”少年怪异地重复了一遍,“是天使圣骑士的一种吗?”
“啊哈哈,当然不是,所谓管理员呢?就是……”刚准备向少年解释管理员是怎样一个毫无神秘可言的工作的雨桐忽然嗅出了少年问句中的异常成分,“圣……圣骑士是,什么?”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地上散落的杯子碎片,惋惜地叹了口气,“果然降落的时候不该用风术的。”
“诶?风术是……?”雨桐不禁觉得自己是掉到一个RPG的梦境中了,只不过这个梦境实在是真实得有点恐怖。
短暂的沉默让人不禁感到些许不安。
“对于这次失误我感到很抱歉,”少年不合场合地单膝跪地,一只手轻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则缓缓地拉住了雨桐,随着他慢慢向上的视线,雨桐再次与少年四目相对,落入眼帘的依旧是不掺杂色的湖水蓝。少年的唇线细微地变化着,言语轻缓地编织出来:
“……十分抱歉,我的主人。”
“这……?!”雨桐一时慌乱了手脚,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却掩饰不住狂乱的心跳。夜晚太静了,静到连因为惊讶而急促的呼吸都变得惊天动地。
“喂,虽然现在打断很不好意思……”憋了许久的良辰终于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谁能解释一下现在算个什么情况?”
“诶??????良辰你……!哇!!!!!”雨桐惊愕地迅速转身,却因为重心不稳重重地向前跌去。眼看拦梯就要砸中自己,她只好将手臂交叉护在面前,期望可以减轻一点冲撞。
一声钝响之后床板很配合地摇曳了几下,伴随着和谐的“吱呀”声,雨桐惶恐地睁开眼,愕然发现此时的她正被少年拥在怀里,而面色苍白的少年却重重地撞在了拦梯上。
赶忙起身跪在对面,雨桐不知自己双手该往哪里放:“你……你没事吧?”
似是要她放心一般地挤出几丝微笑,但额角滴下的汗珠出卖了少年的真实情况。雨桐摸索着找来放在一旁的手帕,慌乱地在少年的脸上擦拭。力道没有控制好的地方便留下了淡淡的粉红色印记,仿佛是在提醒大家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喂……你,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真是快要淌出泪来了,雨桐紧紧咬住下唇,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少年没有说出任何谴责的话语,只是苦笑着靠着良辰床边的柱子站直了身子。左手看似不经意地放在右手的手肘上,但雨桐知道——他肯定伤到了那里。
“你等一下,我去拿药箱!”
言罢转身就要去门口的柜子拿药箱,谁知刚跨出一步便被拉住。雨桐回头,发觉那个黑发少年此时的表情异常复杂,让人无法一次看懂。他努力地勾勒着笑意,轻轻地摇头:“真的没事。”
那个笑容太过虚幻,雨桐无法解析出具体的意义,可至少还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那便是这个少年是为救她所伤,她不可以这样不负责任!
从对方的牵制中抽出手,雨桐指着少年的鼻子一板一眼地落下言语:“我想拿药给你包扎是我的权利,你无权阻止!”
言罢便一溜烟地跑到外间翻找起来。
自知再推阻只会显得尴尬,少年吐出一口气顺着柱子滑坐下来。良辰瞟了一眼雨桐忙碌的背影,神情骤然严肃起来:“呐,你确定是这孩子?”
少年点了点头,幅度虽小却也鲜明地表明了态度。
见状良辰眼中闪过了几分的哀怨的颜色,禁不住长叹一声:“作为前辈,我该不该把那些所谓的使命告诉她呢?”
“不需要。”少年的肩线微微地动了动,似乎是找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坐姿,“我不会让她成为那种东西的牺牲品。”
良辰震惊地张大双眼,停顿少许后终于苦涩地抿起了嘴,“他当年好像也这么跟我说呢,可结果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沉默在两人之间不胫而走,气氛无端严峻起来。
好在雨桐冒失的出场方式打破了那片冰凉,只见她慌乱地从药箱里拿出一系列的瓶瓶罐罐,就着月光想看清楚上面的名字,但百试不得其解。少年浅浅地笑了一下,从地下捡起并不显眼的一个瓶子,音调平缓:“……是这个吧?”
“啊,是吗?”雨桐几乎是爬着过来的,姿势让良辰微微地觉得好笑,便干脆背过身去装睡,不再理会先前那无果的对话。
雨桐目不转睛地给少年上药,全程都屏息凝神,生怕自己一个用力弄疼了他。待将纱布全数缠好后,她才放心地吁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上。
“谢谢。不过……”黑发少年低声道,风铃一般清脆文雅的嗓音沁人心脾。有些犹疑地挑拣着词句,他抬起眼来,“……连我的身份都不问就这么做没问题吗?”
雨桐怔在了原地。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记录流逝的时间。
“噗!”
不合时宜的喷笑彻底划破了之前的凝重气氛,少女重重地敲了几下床板,震得装睡的良辰脑门直冒十字符号。好在这些举动未能持续太久,她终究还是安宁地收回了大笑的模样,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这种问题,也不该由你这个不由分说就救了别人的人来问吧?”
(TBC)
第 2 章
(二)
不知道究竟是怎样进入梦乡的,或许是由于昨晚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过于不可思议,大脑便自动做出了选择性失忆的举动。不管雨桐怎么努力,那些片段都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以前也有过同样的事情,但对于究竟忘记了什么,是怎样忘记的却都完全没有了记忆。好在这次似乎有一点值得庆幸,那便是记忆深处已然存在了一对湖蓝色的眼眸,像有魔力似的始终没能从记忆中抹杀,仍然像第一次见到一样那么鲜明透亮。
“哈欠……早啊,良辰~~~~”
雨桐伸着懒腰向良辰打招呼却换来良辰不满的嘟囔:“知不知道迟到有连带责任的啊?”
“啊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马上就来!!!!”随着这声回答而来的是无数的碰撞声,良辰用一只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头,为难地看一眼忙乱的雨桐,气若游丝地长叹。
双脚踏入教室的时间是正巧的8点整,极不悦耳的铃声骤然响起,令雨桐浑身一颤,忙奔到自己处于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哟~”
随意的一声招呼响起,雨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棕色头发的男生正冲着自己挥手。那真是再熟悉不过的脸孔,即便不认真辨识也能明白此人身份,于是她便精神饱满地回了一句:“哦,早上好!旬!”
真切地看到雨桐的脸色,被称为旬的少年脸上竟没了之前那种饱满的精神。似是无心理会讲台上的老师所讲的内容,他猫着腰摸索到雨桐的身边:“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宿舍住不惯?”
“哈?没有的事!宿舍好着呢!”雨桐也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瞟一眼老师还没有发现他们的窃窃私语便再度凑近旬的耳朵,“那个,旬,昨天我……”
“恩?”棕发少年本能地凑近过来,想听清楚接下来的话。雨桐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精致的五官配合着健康的肤色,罕见棕色短发精神地立着,似乎不断向外界散发着“健康”的信号。忽然间好像可以理解旬在学校里人气爆棚的原因,雨桐诡异地笑了一下。
“喂,笑什么啊,有事就说啊~”旬稍稍提高了一点音量,“你存心钓我胃口吗?”
“没有没有,因为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啦……”
“那你倒是说啊!”
“我啊,好像又记不清楚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言罢夸张地缩回身子做出防御的姿势,雨桐原以为此刻的旬会用手指猛力弹她的额头然后贼笑着说:“看你以后敢不敢耍人。”可那阵攻击非但没有降临,就连旬的神情都阴霾起来。
“呐,旬,你怎么啦?”雨桐发觉旬的异样,怯怯地伸手试图去拉他,谁知竟就这样被旬拉了过去,只能跟随他起身。
“来生旬!”导师很不满地推了推眼镜,“现在正在上课,我和全班同学都没时间也没兴趣看你们的夫妻相声!”
旬的眉头稍稍紧了紧,毫不客气地丢给导师一个犀利的眼神:“……想要记过的话麻烦只记我一人。”
话音未落便扯着雨桐迈出了教室,见得此情此景的良辰没有过多的惊讶,沉着地起身在导师的耳边低语几句之后,也跟随着走出门去,只留下一脸惶恐的导师继续伫立在讲台上满脸的莫名其妙。
旬气势满满地拉着雨桐穿梭在教学楼里,原本纤弱的背影此刻看起来莫名地坚定,从手腕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雨桐不敢出声询问,心中却不禁泛起疑惑的涟漪。
终于在天台上站定,旬松开了紧握着雨桐的手,呢喃般送出一句:“抱歉……”
雨桐轻轻揉了揉被抓出红印的手腕,这种样子的粉红色印记好生熟悉,究竟是什么时候见到的?感觉就像是最近发生的事……不行,想不起来。
这边还没能找出头绪,旬却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副令人伤神的神色。他低垂着脑袋,语调早就没了之前的精神:“你,还是会忘记吧?”
无法适应这些神色的转折,雨桐故作镇定地调笑起来:“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是人谁都会遗忘的啊,这个没有什么奇怪的吧?我也就是记性稍微……”
“不要转移话题!”旬的声音有点激动,他快步走到雨桐面前,两手扳住她的肩膀,“你知道的!我在说你的‘遗忘症’!”
一瞬,视野摇曳了。
眼前无端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背影,明明那么切近,却又似乎永远无法触及。
遗忘症。
这个病症已经跟随她好多年月,世界上会有谁比她更加知道这种连回忆都暧昧不清的感觉?况且每次提到这个话题,脑中便会产生同一个情景,让她避之不及却又无处探寻。
雨桐感到自己的心正被无形的手紧紧地拽着,眼看就要无法呼吸:“难道……妈妈就是因为这件事不要我的吗?难道……难道我真的……”语无伦次地喃喃着,持续不断的头疼使得雨桐的眼神渐渐变得游离且模糊。
“喂,雨桐你振作一点!喂!喂!”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想象的范围,本来只是想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却不料刚好唤出了雨桐心中最痛的记忆,让她如此痛苦不堪。少年屈起身子,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