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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月点点头,转向韩氏道:“杨夫人,你可听清了?”
韩氏却是楞住了,不解道:“这位师父搞错了吧,我虽不如出家之人那么慈悲,却也不是那穷凶极恶之辈,连猫狗我都没有伤害过,何曾伤害过人命?”
那杨玉顺也道:“我夫人心地很好,怜贫敬老,善待下人,阖城百姓都知道我夫人的善名,再说了,一介女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会有机会杀人呢?师父此言大不通。”
静月也不辩驳,只是对韩氏道:“杨夫人,孙家子嗣何在?”
韩氏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白了,汗珠顺着鬓角就滚了下来,她恐惧的看着静月,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那杨玉顺一见韩氏的样子,就知道韩氏必定是有什么隐情,现在,这隐情被面前这个尼姑给说破了。
“倩娘,怎么回事?”杨玉顺脸一沉,向韩氏问道。
在杨玉顺的逼问下,韩氏道出了自己隐瞒了十几年的事情。
韩氏嫁给杨玉顺时,并不是初婚,而是死了丈夫再嫁的。
她以前的丈夫叫孙信,在成亲两年后,被马车撞死了。
孙信自幼丧父,由寡母将他抚养长大,因为父亲死的早,他也没个兄妹姐妹,孙家只有他独苗一根。孙信死后,他的母亲也因为悲伤过度,在一个月后,撒手人寰,追随儿子而去。这孙家,就只剩了媳妇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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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儿没女,无产无业,这韩氏自然不能为孙信守寡,就思量着要改嫁。
风声放出去了,立即就有人来提亲了。
这提亲的不是别人,正是杨玉顺。
杨玉顺家里贫穷,也曾娶过一房媳妇,可惜那媳妇命短,娶来没半年就死了。
以前杨玉顺也曾见过韩氏,很喜欢韩氏的甜美可人,在她死了丈夫以后,就赶紧托媒来说合了。
韩氏也曾见过杨玉顺,也知道杨玉顺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就同意了这门亲事,两家商量定了,等婆婆过完七七,再过门完婚。
可在丈夫死后两个多月,婆婆死后一个多月,韩氏忽然觉得眉高乳涨,思酸喜吐,正好有个游方郎中在门口摇串铃,韩氏立刻将他请了进来,一诊脉,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韩氏思量来思量去,丈夫死了,孩子生下来只能由自己抚养,若不改嫁,单独抚养孩子,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若是改嫁了,带着个拖油瓶,杨家必定不乐意,而且带了这个孩子,自己在杨家肯定要被瞧不起。
想到了这些,韩氏当即用大价钱向游方郎中讨了贴堕胎药。那个时候堕胎药不得随便买卖,这个游方郎中贪钱,还是卖了一贴给韩氏。卖完了,他立即离开了这里,跑别处行医去了。
韩氏吃了药,堕了胎,待出了小月子之后,就改嫁给了杨玉顺。
韩氏自认为这事做的十分隐密,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没有他人知道,现在却被静月说破了,怎么可能不胆战心惊呢?
静月道:“你斩了他人的子嗣,自己又怎么可能有子嗣呢?胎儿虽未成形,但也是条人命,它投胎到你的肚子里,就是与你有缘,或有恩,或有仇,或来索债,或来还债。若是还恩还债,它本是好意而来,你却谋了它的性命,善缘也变成恶缘了,若是报仇索债而来,它本就与你有仇,现在岂不是仇上加仇?”
韩氏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连连给静月磕头:“师父,师父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改,我全改了,师父,你救救我。”
赵谦在旁边看着,不住的嘀咕:这小尼姑要是有这本事,早就帮自己生儿子了,还巴巴的让自己念经忏悔做什么?这韩氏,这回是求错了人了。
果然,听静月说道:“你不要求我,要求就求你自己。你自己想办法解了孙家的怨气,多诵经拜佛,布施放生,广做善事,多求求菩萨。求我是没用的。”
那韩氏已经将静月奉如神仙了,自然对静月言听计从,不住磕头道:“谢谢师父指点,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那杨玉顺见静月如此的神通,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似乎也有什么事情想要问。
赵谦见他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来气,大喝一声:“想问什么就快问,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不爽快!”
杨玉顺被赵谦这一吼,倒还真吼出点底气来了,向静月做了一个揖,恭敬道:“师父,杨某也有一事也请教。”
静月道:“请讲。”
杨玉顺道:“杨某自幼聪颖过人,读书也很刻苦,自认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辈。可科考却是极不如意,直到三十岁,才谋了这个从八品的小官。这十年来,杨某在政事上兢兢业业,为官清正,从不贪赃枉法,也从不用刑问案,屈打成招。杨某从未做过恶事,自信无愧于天地,上天为何对我如何的不公,让我科考蹭蹬,官场不顺?还请师父指点我一下,我该怎么做才能仕途顺畅?”
静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情绪有些激动的杨玉顺,淡淡道:“杨大人,你敢说你无愧于天地?”
杨玉顺坚决道:“杨某未伤过人,也没谋过钱财,所辖之县,无一例冤假错案,灾时放赈,饥时送粮,行的都是那圣贤书上所说之事,当然无愧于天地。”
静月微微颌首:“杨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杨大人仕途不畅,原由却不在这上面。”
杨玉顺不解道:“如若不是这些,杨某却再也想不起曾做过什么恶事了,莫不是我祖辈之上德行有亏?”
静月道:“也不是。是杨大人自己造的恶业。”
杨玉顺一个劲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读圣贤书,行的都是圣贤事;怎么可能有错?”
静月盯着他,唇齿轻启:“《肉蒲团再续缘》、《艳女行》、《灯草和尚之迷离》、《如意君再传》。。。。。。”
杨玉顺如同刚才的韩氏一样,随着静月的话,脸就慢慢的变了颜色。
赵谦不明白静月为什么在报这些书名,疑问道:“小尼。。。娘子,你当着杨大人的面,说这些淫书做什么,实在是有失体统,有失体统。”
可他又想了想,小尼姑根本不可能看过这些书,又怎么能说出这么多书名来呢,他的眼睛在杨玉顺身上扫来扫去,恍然大悟道:“杨大人,莫不是这些书你也看过?说来也巧,这书我也看过的,呵呵,不瞒你说,我从看了这些小说,才懂得男女之事的,杨大人,你是何时看过这些小说的?说来听听。”
那杨玉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现在,他也不理直气壮的说自己读圣贤书,做圣贤事了。
静月道:“这书流毒之广,杨大人想必也看到了,你还有抱怨吗?”
那杨玉顺一脸的羞愧,涨红着脸给静月行了一礼,拉着韩氏,匆匆告辞而去。
赵谦看着急惊风般逃走的杨玉顺,不解的问向静月:“他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艳情小说嘛,看看又何妨?这些书哪个少年子弟没看过啊,有什么可害羞的?当年我正是因为看了这书,才懂男女之事的。小尼姑你不知道吧,我十三岁那年,有个朋友送我了好几本这种书,我看完了就拉着侍女来了一次,那滋味,果然和书中写的一样,妙不可言,从那后,我就天天。。。。。”
他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述当年,静月张嘴拦住了他的话:“这书还真是害人不浅。”
赵谦本来还想详细给静月描述一下书中的内容,一见静月那冷清清的眼睛,识趣的将剩下的话烂在了肚子里,顺着静月的话头说道:“嘿嘿,害人不浅,绝对的害人不浅,不光害了我,我的好多朋友都被这些该死的书害了,看样子,这杨大人也被这书害了?”
静月叹了口气:“他不光是看那么简单,这些书正是他写的。”
赵谦这回是实实在在的惊住了,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尖叫道:“什么?这书是他写的?”
静月点点头:“杨大人自幼家贫,为了赚些银两赴考,他为书肆写了十来本这种淫邪之书,这书卖的很快,书商们连连刊印,不知卖出了几千几万本,杨大人也因此得了不少银子。他却不知道,这书流传甚广,有很多年少子弟在这本书的影响下,做出了伤风败俗之事。”说到这儿,静月拿眼瞟了瞟赵谦,赵谦赶紧装模作样的给静月倒茶,假装没看见静月的目光。
“淫书影响了万千人,杨大人造的孽,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他能当上这个小官,已经是祖上有德了。看书的人越多,杨大人的恶业就越多,他若不及时忏悔,诚心补救,只怕。。。。。。”
赵谦拍拍胸脯,不由庆幸道:“幸好幸好,我只是看,没有写。”
静月看他那好象逃去一劫的得意样子,又给他解释道:“看也是不好的,谁知道你看完后,会不会去做不好的事情啊,当初你不就是因为看了这书,才暴了你的侍女吗?”
赵谦被静月顶了个哑口无言,他讨好的将茶杯塞进静月手里,讪讪道:“小尼姑;渴了吧,喝茶,喝茶。”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今天不用再等了;晚上不更了!!
第 45 章
依赵谦的意思,回去不走原路了,要北上,然后沿长江坐船回杭州,玩一大圈。不过七秀镇还有一件事要在中秋解决,大家只好原路返回,待七秀镇的事处理完毕之后,再做打算。
回七秀镇,必须先经过双流城。
行了几天路,刚到双流城,赵谦就病了。
赵谦的病来势汹汹,毫无预警。
晚上睡觉的时候,忽然大叫一声,说是腰疼的厉害,等静月起来查看的时候,赵谦已经是满脸大汗,鼻涕眼泪齐齐流下,一张脸都疼的变了形了。静月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整个人都快烧熟了。
静月给他揉腰,他又喊腿疼,给他揉腿,又喊肩疼,揉肩,又喊头疼,然后又闹开了肚子,一宿之间,把个敬王爷拉的眼窝都陷进去了。
李秀赶紧请来了大夫,大夫诊脉诊到大汗直流,一个劲的道歉,说自己才疏学浅,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这浑身哪哪都疼的病,怕是没治了,早早准备后事的好。李秀抡起胳膊,那没眼力劲的大夫就直接从窗口飞到街上去了。
一连病了好几天,赵谦感觉自己从没离死亡这么近过,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在叫嚣着疼痛,就连眼皮都象有人在拿针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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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还算有良心,都烧的有点意识不清了,还一个劲的拉着静月交待后事呢:“小尼姑,我要不行了,以你的性格,我琢磨着你也不能改嫁,你要是想回尼庵呢,就回去吧,不想回尼庵,你就回王府。府里的姬妾,要想走,就送点银子打发了她们吧。你谨守门户,小心出入,府里还有不少钱,够你一生用度了。皇兄皇嫂和我还算亲近,谅也不会为难你,你好好过日子吧。可惜我连个孩子都没给你留下,要不做个念想也好啊。。。。。。”说着说着,竟然还洒出了几滴眼泪,凄惨悲凉的样子,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可惜静月不是一般人,人家既没伤心,也没落泪,伸出手把他往床上一按,淡淡道:“别说这些没影的话了,你的寿元线还长着呢,死还早哪。诵过《地藏经》,你的冤亲债主就会找你来的,他们那么恨你,肯定会折腾折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