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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绫琦君?”
当绫琦透正准备跟过去的时候,雾岛朔夜注意到了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唔……我想我应该问老师你,为什么要把雨宫带到这里来吧。”
透的表情异常严肃。
“原来你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么?”
雾岛朔夜嘴角上扬。
那本是质感温和的笑容……却令绫琦透顿然觉得,背脊一阵凉。
“老师你……到底是……”
“唔,我只是想带雨宫君到那边去看看风景呢。”
雾岛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莫非,绫琦君误会什么了?”
“看风景?”
透一怔,随即话锋一转:
“不……现在先不管这些了,这里很危险,老师你快走。”
“危险?”
“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也要过去了,老师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透一股脑的说完,迅速迈开步子。
……却突然……被雾岛朔夜挡在了前面。
男人温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只是那样的温和,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已经算是异常了吧。
“绫琦君……”
他的声音像是蛊,却是甜美的蛊。
映衬着周遭阴沉的空气,如同倒转了时间的沙漏。
“……你能看见,永远吗?”
被那样的声音缭绕。
透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
有一条小路一直延伸到森林的深处。
令久远奇怪的是,恶灵的气息……在进入森林之后彻底消失。
仿佛是被头顶的树荫遮蔽了,隐匿在了树缝间透出的阴冷中。
“……”
在某一时刻,久远停住了脚步。
她的瞳孔霎时收紧,映照着不远处的一个人影。
白衣的少年,站在林间的空地上。
正闭着双眼,浑身散发的清逸扩散在周遭的空气中。
如同隔离了一切。
又如同正在吸纳着一切。
冰冷的温度,贯穿着久远的胸口。
明明是无风,却又似有风,漾进呼吸,蔓延全身。
——刺骨的凉。
“高杉知念。”
久远叫出他的名字,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即使是你,我也不会客气的。”
×××××
久远拔出藏在衣摆下的短刀:
“嘎啦嘎啦——”
空气仿佛被割裂一般,发出清脆的声响。
急速的冲了上去。
但高杉却……并未躲闪。
是明知躲不过吗?还是……
“砰——”
皮肤与骨髓,和空气一样,亦如同……被割裂着。
久远在瞳孔中出现那片氤氲之色时,顿时被弹出了几米远之外。
双脚向后摩擦着地面几米才得以煞住。
……刚才,自己用尽了全力冲过去。
却在即将触碰到时的那一瞬间。
被霎时出现的结界隔在了外面。
“这是……”
久远皱起眉,幽黑的瞳仁……被一片血红所覆盖。
那个白衣的少年。
那个常常微笑着的,清逸纯净的少年。
此刻,正在……杀人。
血从那些倒在他脚下的尸体中,如同泉水一般汩汩涌出。
染红了眼前的一切。
……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人,那些送上门的……被他杀掉的……
……不是『恶灵』。
而是,活生生的,『人类』。
To Be Continued
叁壹
点击歌曲——
这天下活的最累的两种人,一种是心里有恨的人,一种是心里有爱的人。
——题记
第三十一幕:幻罪风尘
那个被戏称为他和女人缠绵悱恻去了的人,君泽凉,此刻再度置身于镜屋的所在。只是,这一次的镜屋,和之前来的镜屋,感觉截然不同。
……应该说,这两个镜屋本就截然不同,虽然他们看起来只是同一个存在。
这一次的镜屋,参与的人,因为普通,欢欢乐乐。
第一次的镜屋,只有他们,所谓灵者,能够看见。
灵能者真的是很特殊的存在,从小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事物,从小就能接触别人又好奇又惧怕的灵魂,从小就能深刻的了解什么叫做——【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的人,只有两种人生可以过。
要么鹤立鸡群,一辈子被人仰望,虽然高高在上、高处不胜寒,依然有着令人羡慕的崇敬骄傲;要么是一袋米中的一粒沙子,身旁每个人都用着怀疑和防备的态度对待,抗拒的不肯同情、不肯接纳。
大部分灵能者,其实都是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霸气书库)历过第二种生活状态的。
那就是生在世的,现实。
人们因为不了解,所以心怀恐惧,无论男女老少,断不靠近;因为人们喜欢把自己无法掌控的人事,归类到异类。
灵能者,无疑是异类。
所以虽然綾崎透没有说过,但他的少年生涯,君泽凉觉得自己能够想象。綾崎透是灵者,而且应该只是个一般的灵者。没有家世背景,灵能者,就像中欧世纪的魔女,只有焚烧苦涩的记忆。
那种记忆,不难猜测。
相较之下,他不能想象的,反而是为什么那个男生,能够那么心无城府的开朗?
……笨?
……单纯?
……什么都没想?
……还是,因为明白伤害的痛楚,才极力维持笑容?
君泽凉无法猜测,也无从猜测。
虽然他曾一度、强烈的想要猜测,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支撑着綾崎透保持无杂的身心一步步成长?
那个男生看起来没有用处、看起来不够强大,却有着比谁都纯粹的心灵。
灵能者心的能力,和灵能的强弱有着非常深刻的羁绊。纯粹的人,也许不够强大,却有比谁都顽强的热情。
……而綾崎透那种顽强的热情,正是凉想要拥有的。
他一直无法感受,什么样的情绪,可称之为冲动激烈?
亘古缠绵的痛?
还是轻舞飞扬的真心……
比起所有的灵能者,君泽凉因为出身名门,从没有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霸气书库)历过那种被人冷嘲热讽的童年,他的童年,更多的是和祖父在一起修行。所谓的修行,也不过是学习灵能者的历史,以及在祖父能力范围内,一次次的跨越时空去到不同的朝代。
王朝变迁,在他的童年,看了一代又一代。
那种极欲的权利、那种挣扎的求存、那种颠覆的看似截然不同……太多了,多到麻木。
正是那种看多了周而复始的心,才会充满对世人的讥诮。——凉从小就对平凡的世人有一种近乎轻易的漠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淡漠越发的深刻而内敛,反倒成了唇角十五度的讥诮。
——他不会看不起弱者,也不会同情他们。
在感情上,淡薄已极。一度让祖父以为,这个孩子,不会为任何人事而执著燃烧。
太优秀了,所以才无须努力。
太强大了,所以才无所欲求。
祖父曾经语重心长的跟那个孩子说:“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欲望,而是没有欲望。最坚强的,不是无所谓,而是爱与恨。”
恨的力量,可以毁灭一个人;爱的力量,可以拯救一个人。
其实反之……是不是也是一样的道理呢?
“总有一天,你会对一个人产生感情。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了。”那个老者,沧桑了面庞,端坐的身躯,笔直而坚毅。
他笑着,抖落一身威严与慈祥。
可是在那个时候就预见了孙儿将来的际遇?凉的情感,会为他的人生,带来如何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有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感情。
才是真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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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屋既已没有可疑之处,留下,也不过是徒劳。
君泽凉转身,微凉的风从身侧带着缱绻的香气袭来,他无需侧目,也熟悉那甜美的味道,究竟主人为谁。
只有天王寺雪音,能够在他不加防备的时候,悄然无声的靠近。
雪音的步子从来都是轻的几不可闻。是因为她从来不用脚步真正的踏在地面,每前行一步,都是飘摇的浮萍,仙姿玉骨。
也许容颜上女人无可确实的划分最美。
就气质而言,雪音的清逸,是一种无可挑剔。
……无可挑剔的无暇,也就成就了,最无辜的罪恶。
“凉,是在找我么?”
她总是那样笑着,漾起三分甜意七分温暖,温吞着眼角意犹未尽的浪漫。若是有一种勾引最若无其事也最刻意,应该就是如此了吧?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重叠在眸中的映像,是谁,又不是谁。那曾经笑望青天的真实,已经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他还记得,那一天天空的蓝色很纯。
他在天地之间,看着那个少女撩起水袖的纤盈,一足一舞,一靥一心。水面波粼着湖绿的涟漪,圈圈折折,都掩不住的娇艳痕迹。
细水长流。
那个时候,似乎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也想到了,这种本来很遥远很遥远的心情。
爱本容易一见倾心,情倾此生却不若天般明净。
冷削的背影,甚至不及侧目的漠然,那种精致俊逸早已根深蒂固。他拿出一本一笔在手,他的手被她的手牢牢的圈住桎梏。
“凉,我来了。——因为你在找我,所以我来到你的身边了。”那么温柔的话,温柔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把高杉送回了古代吗?”少年静谧中低语,似说给对方,也似说给自己。他没有像以往她每一次靠近时冰冷,也没有那种幸福的喜悦。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该明白的不是吗——借用黑田久我这个媒介,你在镜屋中再一次制造了幻境,取缔了高杉知念在现世的存在,让他身心都回去了来的地方。”
男生的话听起来冷冰冰的,没有平仄,没有多余的感情。却仍有只要仔细观察,便会发现的,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战栗。
那是一种怕的情绪吗?
还是一种……舍不得却必须舍得的抉择?
“久我的媒介?凉,你说了奇怪的话……灵能者若果是心乱,便会被所敌之灵趁虚而入,祖父不是和你说过这个问题吗?”
“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吗?”
“我只是不想你随便的猜测。想象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是想象是否就是事实,偏差了是很危险的。”
君泽凉的一动不动,沉静若水,天王寺雪音握着凉的手逐渐放松了开来,以一根手指的纤细,在他摊开的掌心,点若嬉戏。
那样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丝丝扣入感官。
“那什么是事实,你又会诚实的告诉我吗?”
指尖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是君泽凉反握住了雪音的力量,他的掌心,也因此,感受那指甲印的深深刺入。不松力,便只会,约束越紧。
“你弄疼了我……”依旧是香柔的那个美人,也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对天王寺雪音而言,君泽凉的话,似乎无法回答,也似乎不必回答。
这一刻,是什么样的领悟,在少年心中,苦涩而绵长。
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虽然那件事情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如今,只是更加确定了而已。
确定了,一种真实而深刻的情感。
眉目清宁,那个人温柔的时候,天地似乎都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