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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遥远的梦
我们是不是真的那么爱对方，还是，仅仅是认为爱着对方？
——题记
第四十九章：遥远的梦
那是一段遥远到已经不知道是百年还是千年的历史。历史中王朝的山河，谱写了多少源远流长的史诗，都在谁一个不经意间，也许再无人知晓。
那个时候，王朝是王朝。
皇帝是皇帝。
黑田久我，还不是未来的黑田将军。
应该怎么称呼他呢？黑田？不，那不是他的姓氏……那么就以身份来作为他的代称吧，在王朝第一代的时候，他是皇帝。
就好像多年以后的未来里面，他推翻了前朝成为新帝一般，这一年，也是王上君临的一刻，他高高在上，足以睥睨天下所有众生。
这是黑田久我，多少年前在历史中的真实。
或者说，这是他的前世。
前到跟灵王开始有瓜葛的第一代。
历史上重重的一笔记载，是灵王如何从人成灵的堕落，每个灵能者都熟记于心，但不曾有谁真的清楚，这是不是真实的。
灵王究竟是不是为了爱妻和下属的私情而怒火冲天？
灵王是不是真的屠杀了全城的子民泯灭了所有的人性？
灵王是不是背负了诅咒才会拥有谁都不及的力量？
……没有人真的清楚。
只是每个人都清楚，灵王留不得——要除掉灵王，是每个除灵者的责任。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这段传说，是从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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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知念的记忆里面，有一汪碧蓝的清泉。
他记得他的妈妈很喜欢坐在泉水的旁边，享受着清泉不时溅起的水珠洒落在身上的冰凉感觉，看水珠化在妈妈雪白的掌心之间，小知念就像看到了冰花绽放那么美好。
那个时候妈妈穿的是一身水蓝色的直衣，身上的香气是比百合更清香的一种混合香气的味道。小孩子不懂香气的区别，只记得宫里面的诸妃都很羡慕妈妈。
是为了爸爸的恩宠吗？
皇帝贵为天之尊崇，他比所有人都伟大，能够得到他的认同是至高的荣耀。——应该是他的老师吧，这么教导着他。
他说一句比起皇帝我更想得到我的爸爸的认同，老师就摇着头说：小皇子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
你不懂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他不是你自己的。
他是你的父亲，可他也是这个王朝的王者。
皇帝跟爸爸是不同的。
爸爸可以专心致志的只爱妈妈一个人，但皇帝有无数的妃子等待宠幸他不是属于一个人的丈夫。——他的妈妈总是临水而坐，轻轻的用手抚摸着那瓣忘了开花季节的雨荷。
偶尔有雨水打落下来，几许落入水里面消融，几许就在荷花的叶子和花蕊间，悄悄的晶莹。
每当有太阳扫过的时刻，闪烁那么几分。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独自耀眼。
小知念的记忆里面，有太多的妈妈一个人的样子。他总是默默的站在妈妈的后面，等待她在发现了他的所在后，回过头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
妈妈的微笑很美丽。
小小的知念那个时候并不知道，那是一种只有寂寞的女人才会有的美丽。
凄艳如斯。
在那个孩子的心里，他只是知道，爸爸并不喜欢他和妈妈。不，或者该说爸爸和妈妈之间没有那种平凡夫妻之间的情感羁绊。
孩子，是不懂得所谓的联姻所谓的送亲的。
身为皇帝的爸爸没有选择妈妈的权利。
身为妃子的妈妈也没有真正的因为爱爸爸才嫁给他。
这场婚礼本来就是一出笑话，只不过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处在笑话里面生存罢了。谁爱谁、谁不爱谁，都无所谓，都没关系。
重要的是他们是夫妻。
重要的是，他们共同有了个孩子。
高杉知念。
在他是王子的时候，他应该不是这个姓氏的。
据说后来他姓高杉，是因为妈妈曾经喜欢过的那个男子就是姓这个姓的。妈妈说起他的时候，又有另一种美丽耀华了小知念的眼。
在每个孩子的心中，最美的那个女人其实都是母亲。
那个时候他美丽的妈妈，是一个因言谈而幸福的人。心情虽不能改变人的相貌，却可以改变人的气质。
那个永远都似乎萧索飘渺的母亲，那么真实的笑着。
——想要，妈妈这样的表情。
——想要，妈妈比谁都幸福。
这是作为一个儿子，最无可挑剔无可指摘的心情。
——怎样，才能让妈妈觉得幸福？
——怎样，才能让皇帝变成真正的爸爸？
这是为了那个心情，而一点一点的、想的越来越多的少年。
高杉知念仿佛从小就比正常的孩子要聪明，他习惯温和的看着宫里宫外，人来人往，看着他们每一天的匆匆忙碌或安逸平和，笑一抹温存。
他总是很淡然的很悠闲的模样，眼睛里面，有着所有人都喜欢的细腻。
没有人把小皇子看成是敌人或麻烦。
他温文尔雅，发现的时候，已经在每个人心底。
看似不慌不忙、不紧不慢。
偏偏无懈可击。
那个孩子的聪明，从一开始，就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如果想要让妈妈一直都是微笑着的，我，就要变得足够强大才行。
那个孩子的心智，在这个天下，只被一个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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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有个人是唯一的存在着远古和现代的记忆的人，那个人就是雾岛朔夜。好像雾岛老师在历史中的名字也带个夜字，只是他自己不说，谁也便想不起全名。
只知道他也是远古的王朝中不可缺少的一员。
只知道王朝的分离中，他占了那么重的一笔。
——唤出灵王的人，就是雾岛朔夜。
不同于历史中记载的，那个王上为了惩罚背叛而自甘堕落，真正的凶手——其实是他的那个心腹下属，一直看起来都是那般的斯文无害、一直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好好先生。偏就是这样的人，让人防不胜防。
有点像知念的无害而纯净。
只是雾岛多了一种知念不具备的疯狂——不论在多少年之后重新回顾那一场灵王诞生的闹剧，雾岛朔夜的心，无疑是疯狂的。
为了爱而疯狂。
为了，一个叫做雨宫久远的少女。
她是他在第一次成功动用灵力游走于时间维度所遇上的女子，那个时候她穿的还是一身整齐的底服，一副男人的样子。
可他就是第一眼便已看出她是一个女生。
而且是个，比谁都要美丽的女生。
真的不明白那些人的眼睛是看在哪里？竟会将这样一个美人当作男人……是不舍吧，最开始的，雾岛的心情。
他的爱情可以说是一瞬间产生的。
但他们的纠葛，是之后的几辈子的事情。
命运一般，谁也无法单独的切断……
雨宫久远有着比谁都强大而执着的灵魂。雨宫久远在天王寺雪音侧坐在望台向下看的时候，总是极淡极淡的回一目清冷给她。
那眸中是有感情的吧，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懂得。
那个时候并没有先了解久远的人，雾岛却已经读懂了她的情感。他看那个女生，比谁都坚强却也寂寞的心声。
为什么寂寞？
为什么不苟言笑？
只是习惯吗？
还是……因为心里有着无法告人的事情？
有秘密的人，总是孤单的。
因为有的秘密，无从分享。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看错了雨宫久远的心意吗？
在多少世之后，雾岛朔夜才知道那个时候他以为的久远是为了君泽凉和天王寺雪音之间的感情落寞是错的……但从前的那个时候，他只是认为如果天王寺雪音不在了久远就会得偿心愿，那么他来助她一臂之力吧。
爱一个人，就会想要拥有她的情感。
但爱一个人，也会有另一种的希望，那就是达成她的希望——无论她自己知道与否。
“雨宫久远，我要你得到一切你所想的。”
——谁让我，在你清冷无垠那暮然回首中，坠进了你一眼明澈的眼眸，那里面有种气质，让我无力招架。
是缘定也好。
是我的劫也好。
我都心甘情愿的……认了。
即使为了你，我要亲手培养起来所谓的【灵王】。
即使……那样一来，我们就必须站在了从一开始即对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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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是人的心。
这天下若有一个地方凭借单纯的人力无法到达，那里就是人的心。
再强大的人也控制不了人心。
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
爱与恨的感情，就是其中最难以抑制的一种。
有的人为了世俗，控制甚至压抑自己的情感，让自己整天活得好像带着面具；有的人随心所欲，忘情的将所想所要全部表达甚至索取，全然不顾他人的感受甚至还有可能因此伤到自己所在乎的那个人。
这就是人心的迷惘，进退两难。
人总有伤害到他人的时候，就算那个人是自己最心爱的人。
想与不想，其实无用。
雾岛朔夜说，其实我早从最早的开始，就预料到了总有一天会死在久远的手里，若说我没有真切的希望这个结局能改变，那么就是我说谎了。
他这许多世说过很多慌、戴过很多面具，只有这一遭心里话，毋庸置疑。
——那是第一次灵王的觉醒，被雨宫家先人封印在远古，谁的温柔，期待着多少年之后至少他们可以再重逢。
雾岛朔夜说，其实我会告诉那个孩子只有你能保护你妈妈的微笑，他的妈妈未必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但她终只是看着那个孩子从人变成了灵、终只是在那个皇帝转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的时候，默默的配合了我的计划。
重要的不是灵王，重要的是灵王的力量。
重要的，是灵王的力量能够做什么。
——那是天王寺雪音从人变成灵，她苍白的指尖一点一点的虚幻，雾岛所确认的，计划终于到了倒数计时的一刻。
如果，
雨宫久远是那个因。
君泽凉是那个果。
天王寺雪音……就是不应该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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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双城之诗
如果不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人生，那么这样的人生不如根本没有开始；为了一个自己想要的人生，即使失去自己也应该努力去尝试一下。
——题记
第五十章：双城之诗
那块青白相间的玉佩，是很多年以前，那个美丽的少女亲手交给他的。她说这不是我的东西，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把它带在身边。
终有一天，如果我们不得不分开，它会带你再找到我的。
如果你相信，这就会是事实。
那块青白相间的玉佩，泛着冰光，却比清泉还要透彻无暇，照在上面的人的影子，似乎连心都无所遁逃。
就好像那个少女的目光，偶一接触，都是刻骨的相思。
黑田久我说无论我信与不信，我都会带着它，绝不丢掉你的线索。
犹记得，她听到他的回答时，暖暖的依偎在他怀抱的纤细身躯是那么柔软，回一回眸，她笑开一抹娇艳，无人能及的艳丽。
“黑田将军，你对我真的很好……”
那个时候总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