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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生笑眯眯地招手:“好梦。”
当然好梦,两人身上一点点的情迷香,夜黑风高,明月皎皎,干柴…烈火,还怕烧不起来?况且,那情迷香可是颜生特地调制的,有春…药的效用,却不似那般难以控制,神智尽毁,这药让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却是手脚按着自己心里所想的去做,啧啧,明天一早,就是那印听悦想要责怪都不成。
再说,那即墨宿寻也一老早就想如此了,不然怎会故意中招?
颜生尚在沉思当中,一转眼就瞥见了站立一旁的万俟玦姬。
颜生干笑几声,想要调节一下这怪异的气氛:“我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你知道嘛…… ……人皇帝很爱皇后的。”说完,她又愣住,她觉得自己像在解释一般,便住了嘴,也不说话。
气氛越来越怪异,不过这似乎只存在于颜生这一方,万俟玦姬倒是淡定得不行,他伸手拨了拨几上的月饼和酒杯,清沉的嗓音低笑道:“你竟给他们下这些东西…… ……”
颜生愕然,转头看他,要知道,这可是颜生认识他以来,第二次见到他笑,只可惜他脸上带了白瓷紫兰面具,也看不出什么来。
“你不是想看月亮吗?”
“…… ……恩。”
“一起去罢。”
“…… ……啊?”
“…… ……恩?”
“…… ……哦。”
颜生觉得自己每次和万俟玦姬站在一起的时候,自卑感特别的强烈。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仿佛他做什么都是优雅高贵,自己做什么都是低俗搞笑,于是颜生便选择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这样下来的结果就是,二人相顾无言,只围着御花园慢慢走着,听着流水的声音,听着蛙叫蝉鸣,听着脚步声,听着风拂过发丝的声音。
但即使这样,颜生还是觉得很不好受。就感觉自己不说话就是闷葫芦,尴尬,他不说话,就是沉默,淡然。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要知道,颜生是个人权观比较强的二十一世纪研究生,于是,她站住了脚:“喂。”
万俟玦姬也停下来,半侧过脸看她。
被他这么一看着,颜生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吞了口唾沫,随手拈了一句:“你身上那蛊是谁下的?”
“我娘。”他淡道。
颜生吃了一惊,想问为什么,却又觉得不好,便继续往前走,转口问道:“这蛊中了,除了会让人瞧着你的眼睛然后晕乎乎的,还会有什么副作用没?”
“很累,会很累很累…… ……累到没有精力去做任何一件事。”
“怪不得我整天瞧着你都在睡觉…… ……水错身上的蛊也是你娘下的么?”
“不是。”
“那…… ……”
“裴弃欢。”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水错是裴弃欢的儿子。”
“哦…… ……儿子?你说儿子?”颜生愣住,抓住万俟玦姬的袖子问道。
“这蛊其实也不是谁刻意下的,只是他们身上带着了,便会留给下一代,裴弃欢自小习毒,身上有此蛊,又浸入了数种药物,导致那蛊变异,留到了水错身上时,使得他性别慢慢发生了改变。”万俟玦姬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淡淡道。
“等等,那次青楼里,我还拿着他的手摸了自己的…… ……胸。啊,还有,我沐浴的时候叫他帮我拿了衣服…… ……我还问他要过月经带的,难怪他拿不出来…… ……老天,劈死我吧…… ……”颜生捂脸,却是欲哭无泪。
万俟玦姬瞥了一眼一边暗自伤神的颜生,脚步不停。
“喂,喂…… ……你会不会也变成这样?”颜生又跑上前揪住了万俟玦姬的袖子。
“不会,不过…… ……”万俟玦姬眯眼。
“不过什么?”
“关你什么事?”
“额…… ……我好奇。”
万俟玦姬不语,继续往前走,二人绕过了西园,走在太液池边上。
颜生使劲憋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到底会怎样啊?”
“…… ……忘了。”
“忘了?”怀疑。
“忘了。”肯定。
“切…… ……不过,为什么是你…… ……”说到这里,颜生顿住。确实,为什么会是他,他之前明明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张艺连。
万俟玦姬默了半晌,一声轻笑:“不是我还能有谁?”
颜生来不及追究为什么他会突然笑,只是听着他这话…… ……莫非,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哥哥?
颜生正想试探试探,突然听见树影后似有人在讲话。她站住脚,正想侧身提醒,却见万俟玦姬也站住了脚,甚至扒开树枝往发声地看去。
颜生黑线,她从来不知,原来大名鼎鼎的商央璟亲王竟然喜 欢'炫。书。网'做这等听墙角的八卦事。
颜生本想嘲笑一番,但又觉得那边甚是吸引人,便也拨开树枝看去。
良久叹道。
令钟辰啊令钟辰,任你是下定了决心,依是放不下你那金贵的哥哥啊。
六七章
人们永远无法说清太液池的水究竟是清澈的还是浑浊的。白天的时候看着它,碧蓝的水面如同泛着波纹的水晶,却深深看不见池底,将眼睛再凑进点看,只能看见黑洞洞的一片,似是没有底,似是有繁密的幽蓝色水草,要将人生生缠绕下去。夜晚的时候看着它,皎洁的月光罩住了整个太液池,一片银灰,那池水也变成了晶亮的银,反射着人的倒影,你分明看不见池底,却又不知是说着水到底是清澈还是不清澈。
它太深了。
有风拂过,太液池的水面泛起了浅浅的波纹,搅乱一池银亮,舞出纷乱的姿态,凉亭之中,少女支着下颚望着池面愣神,不知想起什么,神色悲怆,又似想起什么,唇边弯起了笑,这在别人看来,像是魔怔了一般。
这少女,便是阿诺——易容后的令钟辰。
明明昨日才是中秋,然而今夜她的思念更甚,眼眸处似是又出现那少年,青衣缱绻,笑若梨花,一双桃花眸子浓丽温暖,额心的朱砂小小的一点似缀上的宝石。
是啊,放不下,她也从未想过要放下,只是…… ……离开,永远的离开,独自思念就好…… ……如此而已。
“阿诺。”身后有人道。
令钟辰认出了那声音,却觉得没有以往那般局促不安,或是欣喜若狂。她是令钟辰,认定的事情便再难改变,所以,她只是回过头,一脸诧异地模样:“令…… ……大人?”
令贤臣微皱眉,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只挑了位置坐下:“想家了?”
令钟辰愣了愣,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想了许久,她才道:“不想,家…… ……它暂时还在我身上放着。”
“暂时?”
“恩…… ……不久之后,它就不在了…… ……我不要它了。”令钟辰说这话的时候,感觉颇为轻松。是啊,她的哥哥,便是她家,她爱这个家爱了这么多年,现在,她不要它了。
令贤臣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静默了半晌,他又开口:“阿诺…… ……这个名字是谁帮你取的?”
“呵,”令钟辰笑了笑,“不记得了,我就只知道自己叫阿诺,或许取名字的人是想要我遵守诺言,也许是想要我忘记诺言…… ……其实我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只要由心就好。”
令贤臣点点头,看着令钟辰:“记不记得,我上次与你说你的声音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令钟辰心下微惊,又记起颜生已经给她配了换嗓的药,便也不怕,笑道:“只是像,大人你说不是吗?”
“像…… ……只是像…… ……”令贤臣也笑了笑,继续道,“就如同你的名字一般,阿诺…… ……阿诺,诺言并不是那么容易遵守的,人总是要顾忌太多的东西,我总想给她最好的,我将倾力于她,但自己是总觉得还是不够,我想要遵守诺言,我想,我要让她成为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但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在背后看着我离开,我明明不想这般,但是左右有险,一步错,步步错,我甚至有时候在想,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走上这条路,然而事实不允许我回头,不允许我后悔。”
令钟辰微微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令贤臣会与她说这些,然后她又笑了:“就像一局情势险峻的棋盘,步步经营,处处防范,要猜着对方,要思索着未来与现在甚至是过去,要算计着每一颗棋子…… ……是这样吗?”
令贤臣不语。
令钟辰将手伸过凉亭的围栏,素白的指尖滑过,将刚刚平静的水面撩开一道道涟漪,原先的平静被轻轻打乱,银绸乱舞,没了章法,却又美丽动人。
“打乱,将整个棋盘打乱就好,不过是一场棋,何必煞费苦心。”
淡淡说出这句话,令钟辰坐回了身子。
令贤臣微怔,看着令钟辰依旧不语,令钟辰与他对望了片刻,站起来俯身道:“大人若还要继续赏月,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浅浅撩了衣袖,转步离去。
忽然,令钟辰感觉有人拉了她的衣袖,她诧异回头,就见令贤臣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会意,将微张的唇紧抿住。
令贤臣看了发笑,也没说什什么,牵了她的袖出了凉亭,绕过假山,拨开面前的树枝。
在看清那边的情形后,令钟辰傻了眼,良久后给了令贤臣一个“你颇不厚道”的眼神。
少女穿了一身百褶菱花裙,绵软的布料在八月的微风里轻轻浮动,她姣好的下颚微微仰起,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纤长的睫毛有些颤抖。
少年着了一身素红的衣衫,宽大的袖摆一边落在少女的腰间,一边搭在她的肩上,月光从他的侧面滑过,模糊而又清晰,印出柔和完美的侧脸,少年的头微微垂了,晶莹的唇落在少女的眼下的皮肤上,黑发垂落,似乎挡住了少女的半边脸颊,那色泽浓稠得似是要融入夜色间。
令钟辰一愣一愣的,她这也是第一次见着万俟玦姬那张假皮子下的脸啊,啧啧,这么好的皮肤,这么美的眼睫毛,要她这个身为女人的人说什么好呢。
听见有响动,万俟玦姬离了颜生的脸,抬起了微俯的身子,颜生还愣在原地,直到他的手也离了她的身,她才反应过来,撇头看了一眼一脸错愕的令钟辰和一脸淡定得令贤臣,脸上顿时通红。
她怎么直到万俟玦姬会忽然发情,本来大家偷看就偷看好了,偏偏自己觉得看得不够清楚,要再往外凑些,然后树枝就划破了脸,疼得她后退一步抬手要擦,万俟玦姬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到目前为止都还是正常的,坏就坏在他掀了自己的面具,颜生抬眸看了那么一眼,然后就呆了呆,就在这呆了呆的时间,万俟玦姬就俯身吻上了那道伤痕。
颜生已经被吓傻了,连反应都不知道要做,就这么傻愣愣地让别人吻了半天,若不是令钟辰和令贤臣,指不定等会儿还要发生点什么。
颜生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丢完了,她也不知道要解释什么,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只好吸了口气,也不敢看万俟玦姬,转身跑了,令钟辰见状,便也跟上了。
待颜生和令钟辰走后,令贤臣自然忍不住调侃一番,他笑了一笑:“看不出来你动作挺快,就不怕吓到人家?”
“那是你太慢。”万俟玦姬弯腰从地上捡起瓷兰面具戴起淡淡道。
令贤臣噎了噎:“你喜 欢'炫。书。网'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