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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婴,你……你…… ”颜生郁闷地指着白婴。
“怎么?不就是万香楼么?”白婴很奇 怪{炫;书;网}地看着反应如此剧烈的颜生。
“我,我们都是……男子,怎么能来这卖胭脂水粉的万香楼!”莫不是你看穿了我的身份,故意试我。
“我只是在执行我的赌约。”白婴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径自上了二楼。
“哟,两位公子,你们是来…… ”一个姑娘迎上来,颜生立马闻到满那鼻子的胭脂味,上等货加上下等货,那组合出来就像是苍蝇的尸体泡进香料里,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看水粉胭脂。”说着白婴真的开始挑看,还时不时地闻着。
颜生思忖着白婴会不会知道她的身份了,心不在焉地闻着胭脂盒。
“阿嚏!这是什么鬼东西啊,简直太差了!”颜生怪叫道,扔了盒子。
白婴走过来接过盒子, 放在手中摩擦着,又放下,随意地笑笑:“你倒是清楚。”
那姑娘顿时色变,上前拿过盒子:“这盒子怕是拿错了,应该是放在下面的,万香楼二层的胭脂水粉可是都是上等货,我这就放下去。”说着,姑娘收好了盒子,站在一边。
“我哪里清楚,这闻就闻得出来好不好。”颜生赶紧狡辩。
白婴并不答话,只是笑眯眯地不知看向哪里,眼眸里有算计的意味一闪而过。
几天过去,说是白婴当导游,实际上只是颜生跟着白婴乱晃,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如果不问,他也不会说这是哪里,问多了,那小孩儿还特不耐烦。
是夜,月朗星疏,淡风轻拂,刚立秋不久,还可以听见清晰的蝉鸣,声声入耳,却不显恬噪,伴随着微透的夜露,好不惬意。
来这边已经适应了没有空调的日子,颜生独自坐在屋顶饮酒,这是她在山上养成的习惯,入睡前总要喝上那么一两口,一口下肚,淡淡的桂香绕于唇齿,久久不散,只觉得回味无穷。
“没想到你一介书生样,竟这好饮酒。”一道声音响起,一个身影落于颜生不远处。
“你怎么不趁机逃走?”颜生并没有转头,自顾自地边喝边说,月光勾勒出她线形优美的侧脸。
“何为跑?”语气淡然,透着三分笑意。
纵使没有偏过头,颜生此刻都可以想象到他眼中狐狸般的狡黠。
“你知道我下了毒。”颜生的表情无波无澜,似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不错。”白婴平静地回答,好像这毒不是下在他身上一样。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下的毒吗?”颜生撇了撇嘴角。
“给琉莘下毒之前。”白婴依旧很平静地回答她。
“所以你才会跟来?聪明的小孩!”颜生将小酒缸抱在怀里,这才转过头,亮晶晶眼中毫不掩饰的佩服。
“彼此彼此。”白婴眨了眨深黑的眼。
“要一起喝吗?”颜生用右手抓住缸沿轻轻摇了摇,可以听见酒水互相撞击的声音,一双漆黑的大眼也眨了眨。
“不用,你这是误导小孩。”白婴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
“哈,真没劲。”颜生喝了一大口,用舌头舔去唇边溢出的酒汁。
良久的静默。
“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了。”白婴难得地挑起话题,并没有注意到旁边蓦地怔住的身躯。
“中秋…… ”只记得每月月圆之夜会发病,因为不再有痛楚了,倒也没在意,却忘了中秋之时阴气极重,需要让小白注入毒液,防止这体内好不容易老实了的阴邪之毒再次扩散,但若是让小白咬上一口,那一下的疼痛自然是人无法忍受的。这已经不是山上了,若在像以往那般大叫,就太过引人注意了,而自己一头的白发,那真不知又要闹出多少风波。
“白婴,你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人烟稀少之地。”颜生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城西郊外。”伸了个懒腰,白婴轻盈地跃下屋顶。
倒了倒滴不出一滴酒的小酒缸,颜生也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该去睡觉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巳时,颜生摸了摸空空的肚子爬起床整(www。87book。com)理好衣装下到一楼,就看见窗边悠闲喝茶的白婴,江南淡淡的阳光泼洒在他的一侧,氤氲了轮廓。只是这无比欠扁无比懒散的姿势让她差一点就将他认作了某人。
“诶,白婴,我们还没去过哪里?”颜生打着哈欠半眯着眼问。
“皇宫,别人府中,猪圈,妓院。”白婴放下茶杯,平淡地回答。
“妓院?”颜生眼睛一亮,拍手道,“今天一站,便去妓院。”
“色令智昏。”白婴轻嗤,不再说话。
贵妃榻上,一白衣少年半卧着,袖口衣摆处浅淡的银灰描纹,一方衣角落在榻上,白得晃眼,一头黑发绸缎般泻在这做工完美的湘妃竹席上,玉冠而束,冠上浅金色的流苏划过颈前,垂在席上,略显狭长的眼眸微眯,密长的眼睫盖住了眼底的色泽,如同上了脂粉般细腻如凝脂的皮肤,薄唇微微张合,吞下榻旁美女拈来的樱桃。
轻烟从牡丹镂的紫琉璃雕炉中缓慢溢出。
“大公子您总算回来了……三公子他……和那魔头失踪十天有余,尚未找到…… ”琉莘嚅嗫着拿捏词句,生怕惹了榻上之人。
“无妨,此事我已知晓,让他走走也好。”榻上传来一阵慵懒的男声,略微透着鼻音,又有些生涩。
“这……”琉莘犹豫了一下,依旧站在原地,似在犹疑着该不该再劝劝大公子。
想了一下,他还是恭敬道:“小人告退。”见榻中沉默,他按以往一样安静退下。
人刚走,榻上的人就轻轻翻动了一下。
“璃浣。”懒散的语气。
“主人。”一道黑影闪过跪在榻前,一动不动。
“查探他们的行踪,竟能让他打赌,还输了?有趣。”少年微张唇,衔上一颗红润的樱桃。
“是。”再一闪,黑影消失。
檀香袅袅。
第七章
凝香阁。
二人站在这牌坊下,嬉笑怒骂,从金碧辉煌的门内传来,不绝于耳,。
“哟,二位公子,要些什么样的姑娘,我这儿什么样的姑娘都有,包您满意。”一名穿着桃红长裙的女人迎上来,年龄偏大,一看就是老鸨类的。那老鸨看着二人,前面一人虽是粗布白衣,却气度不凡,只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后面一人更是衣着从简却难掩华丽奢贵,小小年纪,英气逼人。倒也不敢怠慢了,一脸讨好的模样。
“无双。”颜生简洁地回答她。至于她为何选择无双,自认是经过多方打听。
“这…… ”老鸨面露难色,“这无双姑娘只卖艺不卖身,而且,她也是我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 ”
“咚。”
颜生将一袋钱扔到桌子上,“半个时辰,在下只是找姑娘听曲。”
老鸨一看那银子,眼都绿了,两手揽过装着银子的包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秋水,快带这两位公子去无双房里。记住了,半个时辰!”
被秋水领着上了二楼的尽头的房间,秋水轻叩房门:“无双姑娘,有客人。”
“进来。”这声音甚是清冷,却又温柔中带着丝微的凉意,让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贸然唐突,当真是欲罢不能。
颜生对秋水和白婴做了个等候的手势,推开门,径自踏入,再反身关上了门。
室内的光线顿时暗下来了,颜生打量着这屋子,四处都重叠着黑纱帷幔,从天花板垂钓下来,这黑纱的质地也是极好的,薄而不透,透而不通,一层一层,朦朦胧胧,看不到里边的情形,却又想要看见里面,然而只有隐隐的烛光透过。
室内充满了淡淡的清香,像是冰雪初融般的气息,淡然却让人神迷。入鼻三分,只觉心旷神怡。
掀开最后一层薄薄的黑纱,这才看见有一女子背面而立,后脑挽成简单的发髻,用一根黑丝带松松绕住,然后披散而下,直至腰间,绸缎般柔滑,仿佛抓也抓不住;一袭黑纱衣笼着女子如水般妙曼的身姿,长长衣摆覆在地上,如同缓缓绽放的黑色曼陀罗花,引人遐思;女子的双肩略显清瘦,盈盈的握腰,露出的颈部以上的肌肤如同水晶般白得泛着晶莹。那女子回过头来,颜生只觉得心口突然一跳,眼前一阵眩晕。
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睛!
就像一潭高山上的湖水,蓝得沁人心神,蓝得毫无杂质,蓝得冰冷,蓝得纯澈,蓝得干净,蓝得诱人,就这样静静的,让人不忍搅乱了;尖巧的鼻尖,两片唇瓣如同三月里刚刚染上粉嫩的桃花,清甜中透着一份初春的微凉,凝脂般的肌肤在烛光下浸成柔和的色泽,泛着淡淡的浅金,再配上那双美得令人窒息的双眼,美仑美奂。
被一个“男子”这样盯着,无双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她随意地坐下,淡道:“公子是想听曲?”
“是,听曲。”颜生讷讷地回答,也跟着坐下。
无双起来转身取了琴,屈膝坐下,将琴放于腿上,白玉似的指尖轻拨琴弦,琴声便如流水般滑出。
琴声美,人更美。
由于层层的帷幔而使室内显得黑暗,小木几上摆了一盏烛灯,发出淡黄色的光晕,这光晕在女子身后,将她氤氲得越发不真实,仿佛是九天仙女,美得令人不可触碰,美得像在梦中。颜生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境。
快要触到了,淡色的烛光将指尖与女子的面颊连在了一起,颜生几乎可以感觉到女子肌肤传来的淡淡的温软如兰的气息。
无双突然抬手抓住了颜生的手,这一抓看似无力,颜生只觉得指骨快要被捏碎,这才清醒过来,灌注了内力反手一扣捏住她的手腕,眼看无双又要发力,颜生赶紧收回手,讪讪道:“开个玩笑。”
无双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弹琴。
“姑娘可曾想过离开这里?”颜生抿了一口茶,问道。
无双仿佛没听见,依旧拨琴。
“姑娘明明不同这青楼女子一般,明明能文善武,莫非是因为身上这七七四十九种毒?”颜生不依不饶。
无双果然停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淡道:“公子刚刚稍稍把脉便知奴家身中七七四十九种毒,只是,公子既然知道,就更应该知道奴家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姑娘此言差矣,这七七四十九种毒都是中原奇毒,相互制衡,缺一不可,在下推想给姑娘这七七四十九中毒中,有一种是需定时服用才行,那下毒之人定是以此来要挟姑娘,而此毒又必须是一次全解方可,不能打破了这制衡,所以姑娘寻不着可解毒之人,才受制于人,到这烟花之地。但若是在下可将这七十九种毒尽数解去,姑娘是否愿意跟随在下离开这烟花之地?”
无双不语。
“姑娘放心,在下岂非轻薄之徒,在下只是要求姑娘跟随在下两年,况且……在下可是女儿身。”颜生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神色染上一抹得意。
无双抬眉,颜生牵起她的手探到自己衣内,无双表情明显一滞,抽回了手:“奴家凭什么相信公子能治好我?”
“姑娘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在下是可以确保解了姑娘的毒。再者,那人将姑娘受制于此,绝不止如此而已,到将来有用之地,定是要牺牲姑娘,实行他的计划,姑娘不如跟随在下两年,两年之后,既可保存清白之身,又可重新做人,何乐不为?希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