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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们日本人不怕上帝,上帝怕我们,所以我们想打谁就打谁,想杀你们支那人就在你们的国土上放枪放炮。荷美得意地仰起脸,发出一阵放纵的笑声。
上帝怕你们这些魔鬼?你太不自量力了,跟你说荷美,恶魔是会遭报应的。叶玉儿破口大骂。
荷美靠近叶玉儿说:就算我是魔鬼吧,我现在就让你死,喊两个士兵把你抬出去,扔到荒野喂狼狗。
叶玉儿突然在床上站了起来,她凸鼓的肚子像一座小山,昏暗的光线中小山晃动着,荷美后退几步,生怕这小山压在自己的身上,叶玉儿刚刚站稳,却又支撑不住地坐了下来,她两眼瞪着荷美,一字一顿地说:荷美,我的生命不到死的时候,你就让我死了,我会成为冤魂,我的冤魂到处游走,就是为了把你捉到阴间,捉不到你,我将永远地寻找下去,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直至捉到你为止。你就不害怕吗?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日本人,他已经成人了,被你害死了,他会成为小冤魂,一个中国的大冤魂再加上一个日本的小冤魂,不掐死你荷美才怪呢。我额娘从小就教我一种巫术,现在我要用它来咒你,你连日本人都杀,死了一定会进十八层地狱的。叶玉儿说罢,嘴里念起了咒语。
荷美真被叶玉儿的一番话吓呆了,她生在北海道的乡下,小时候生病了,母亲也喜欢请一个巫师叫魂,
荷美迅速地关上门,浑身颤抖地看着叶玉儿。
叶玉儿趁机说:你如果想平安无事,现在就放我出去,让我把门口招来的鬼引开,我们中国有句老话:神鬼怕巫人。现在八角楼的里里外外都挤满了鬼,我要领着他们走开,走得很远很远,否则他们还会来到这里找你,真的,我刚刚念咒的时候反复念着你的名字,还有吉野的名字,如果你不让我出去趋鬼,你和吉野就会莫明其妙地死在八角楼,这里若干年前就吊死过人,是个阴魂场,难道你就不想回到日本,而死在中国的八角楼里吗?
荷美被一种恐惧追逐着,已经不知所以了。她听任叶玉儿说着,并按着她的说法去做。 这时叶玉儿打开门,一股清风扑面而来,她似乎清醒了,现在她准备逃走,令她想不到的是荷美居然被她的鬼神术吓住了,她轻易地就骗过了她,可她出去以后能到哪里呢?她说不定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在路上。要是荷美纳过闷来,让吉野派人捉她怎么办?叶玉儿突然转过身,她的突然转身吓了暗处的荷美一跳,她迅速后退着,以为叶玉儿真的撞上鬼了,叶玉儿正儿八经地说:我现在牵着鬼魂离开这里,要是吉野问起我,你千万不能让他追我,鬼魂会隐身术,我们活人看不见他,他能看见我们活人,活人的枪炮也打不到鬼魂,跟鬼魂较量,活人只有一死呀。
荷美惊恐地说:你走,你快带着鬼走,我会告诉吉野你被鬼拖走了,真的被鬼拖走了。
叶玉儿此刻越发清醒了,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进一步吓唬荷美说:你看,我都看到前边那个鬼的脚了,他光着脚,生了六个脚趾,走路没有声音,你现在要跟着我走出大门,通过门岗,你千万别让门口的卫兵拦我,只要有人拦我,就把鬼永远地拦在了八角楼。现在已是午夜了,鬼怕鸡叫,我要趁鸡叫之前,把这些鬼们赶走!
荷美不住地点头,到了门口,士兵刚要说话,荷美用一根手指堵在唇上嘘了一声。
叶玉儿摆着两只手,夸张地做着趋赶的动作出了大门,然后她听到身后响起关大门的匆忙声音。
八角楼永远留在了叶玉儿的身后,叶玉儿从那里逃了出来,靠着她的聪慧逃了出来,现在她应该去哪里呢?叶玉儿摇晃着身子行走在路上,不知何处是落脚的地方。忽然,她看到了铁路,眼前的铁路如两道明亮的路灯,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于是,叶玉儿沿着铁路行走起来,一直朝前,朝前。
李璐坐在家里发呆,想着如何促成孙鹏跃到叶奕雄的公司去视察,否则夜长梦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差错,她的计划和梦想也就彻底付诸流水了。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她又把叶奕雄公司的盛情邀请跟孙鹏跃讲了一遍,孙鹏跃还是没有明确表态,还有五天的时间,叶奕雄公司的庆典就开始了,说实在的,这个庆典完全是为了孙副市长准备的,依叶奕雄的个性,他从来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形式,他只想把钱玩得掷地有声,只想让自己的人生活得潇洒自在,当然他知道,在中国这个特殊的时期,他必须通过官员手中的权力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偶尔也会做些违背个性的事情,但大多是不得已而为之。
李璐有点沉不住气了,早晨吃饭的时候,又把叶奕雄公司的邀请说了一遍,孙副市长一下子变了脸说:你是什么意思啊?姓叶的这个公司给了你什么好处了吧?你怎么没完没了地说这件事啊,从昨晚到今天早晨,我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难道一个私企的庆典比我的工作还要紧?跟你说,要参加这样的活动,我的机会多着呢,但我不能去,很多领导干部被拖下水就是因为参与了一些私营公司太多的事情。
李璐被孙鹏跃骂得不敢出声,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掉到碗里和杯子里,把牛奶和饮料都兑了新的成份。
孙副市长一边气呼呼吃早餐一边不停地骂,李璐坐在他的对面哭,一声不吭地哭。
也许是李璐的眼泪唤起了孙鹏跃的怜悯,吃完早餐,更衣出门的时候他突然说:你告诉那个姓叶的公司,要是我有时间会考虑去一下的。
这简直太出乎李璐的意外了,这就是说孙副市长答应去叶奕雄那里了。
李璐准备马上去见叶奕雄,把孙鹏跃准备去他们公司的好消息告诉他,动身之前她想打个电话给叶奕雄,又觉得突然而至可能更刺激一些,于是匆匆出门,她必须在孙鹏跃下班之前再返回到家中。
叶奕雄还没起床,头靠在枕头上喝茶,手里仍然托着那把青花小壶,房间弥漫着一股茶香。
真的?他当真这样说的?叶奕雄有点不相信地问。
我就是为了把这好消息告诉你才特意跑来的。李璐卖乖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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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庆典会场怎么布置才能隆重地迎接孙副市长的到来?叶奕雄从床上一跃而起。
李璐说: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起码要打个横幅吧,上面写几个毛笔字,欢迎孙鹏跃副市长光临指导等。孙副市长的毛笔字很不错,他对字也挑剔得厉害,你们公司的横幅一定要请本城的名书法家写,字一定要写得漂亮,否则他会因看不上字而对你们公司的庆典没兴趣。
字真有这么重要?叶奕雄问。
对别人可能不重要,对他肯定很重要,他的兴趣在字上。李璐解释说。
这没问题,横幅上的标语字我来写,我是真人不露相的名家。叶奕雄说。
你?你还会写毛笔字?李璐吃惊地问。
岂止会写呀,我应该是名副其实的书法家。不信,现在咱就试试。叶奕雄说罢转身进了书房。
李璐随之也跟了进去,果然看见宽大的写字台上铺着的毛毡和砚台,一摞又一摞的宣纸堆在上面,还有各种毛笔挂在一个紫色的木架上。李璐忍不住说: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两下子,你真是能到家了。
叶奕雄看了她一眼说:下半身好的男人,上半身什么都好。
李璐会意地笑笑说:你先别吹,写给我看看再说。
叶奕雄研了墨汁,铺了宣纸,刷刷几笔下去,孙鹏跃几个字跃然纸上。
李璐在一旁惊呼:真不错,真不错,一点都不比孙副市长写得差。端详了半天又说:只是鹏字右边的那个鸟太大了,孙鹏跃的鸟没有那么大。
叶奕雄忽然笑起来说:那我就让孙鹏跃的鸟小一点。说着,又写了一个鹏字,故意把鸟字缩小了一点。
未等写完,李璐在一旁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太小了太小了,孙鹏跃的鸟没有这么小。
叶奕雄的笑声更响了,二话没说,就在纸上写了个朋字。
李璐以为他只写了一半鹏字,还在等他写鹏字的另一半鸟字。
叶奕雄却掷了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不出声。
李璐问:你怎么不写了?鹏字还差个鸟呢。
叶奕雄沉吟了一会儿,阴阳怪气地从嘴里溜出几句打油诗:方才鸟变大,这会儿鸟变小,转眼之间鸟又不见了,赶快派人查,是谁夺你鸟。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这会儿,李璐终于听明白打油诗的意思了,便也跟着笑起来,并夸赞叶奕雄说:你太有才华了,真是一个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猛男。
关键是能不能寻到,你以为我谁都理睬呀?叶奕雄起身去洗手。
李璐催促说:把刚才那首诗写下来,挺有意思的。我带回去给孙副市长看看。
叶奕雄转身看着她说:写下来干嘛?孙副市长看到了,心里会舒服吗?你脑子有毛病啊?
又不是写他。李璐争执道。
可孙鹏跃的鹏字毕竟带个鸟啊。叶奕雄话一出口,李璐再也不吭声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庆典会场的布置,把该想到的问题都想到了,李璐进一步交待说:等他真的来了,肯定要讲讲话,讲过后你们备好笔墨,让他留下墨宝,然后送个红包,算是润笔费,他拿你们公司的钱合情合理,给你们公司办事也就痛快了。
叶奕难听罢眼睛一亮说:你是从哪里学来这满腹的韬讳呀?
李璐得意又娇嗔地说:上大学的时候,我虽学的中文,但读的书大多是政治名人传记,比如撒切尔‘里根‘宋氏三姐妹等等,我很想从政,可毕业后一直没有这样的契机,我嫁给孙副市长就是一桩政治婚姻,我羡慕所有的政治女人,阿罗约‘希拉里……政治是一个大舞台,很多的时候靠表演,谁演技出色,谁就是杰出的政治家。前几天我在媒体上看到希拉里已经为美国2008年的总统选举做准备了,她的宣传口号是清理小布什么遗留的垃圾。在我们这个国度,是难以产生希拉里这样的女人的,于是我终于悟出了,能拥有自己的实业也不错,退一步讲能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也不错,真的,我冒了风险就是想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
叶奕雄对李璐忽然有了另外一种认识,这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孙副市长跟这样的女人相处,就等于在自己的身边埋了一颗炸弹。于是他不露声色地说:我能开发八角楼,东郊别墅还算钱吗?这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说罢拍了一下胸脯。
李璐强调说:大丈夫一言九鼎啊!
叶奕雄再次表态说:我一言十鼎。
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李璐匆匆返回自己的家中,想到叶奕雄许诺给自己的东郊别墅,孙鹏跃这个家实在是有点小了。
……
叶玉儿逃出八角楼的当晚,遇到了一个韩国的慰安妇,这个慰安妇染了病,日军想把她送到别的地方,韩国慰安妇感觉大事不好,便用自己手中的积蓄买通了看门的卫兵,慌里慌张地从慰安所逃了出来,她一步一回头,沿着铁路奔跑,惊慌中将疾步行走的叶玉儿撞了个满怀,一下子把她撞倒了。
叶玉儿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可她再也站不起来了,她的肚子痛得就像开裂了一样,韩国慰安妇见此情景,想悄悄溜掉,叶玉儿便叫喊起来,她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