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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运侧过脸,淡笑叹息:“能娶到我,就是好报吗?或许是恶报。”
“对我来说,是好报。”白胡话语,一如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干净而清爽,绝对不拖沓。
“雨好像停了,我们去菜场买菜吧。即使不营业,我们自己也得吃的。家里可是养了一堆人的。”梅运故意避开白胡的深情凝视,转向屋子前方的水潭边随风摇摆的翠竹,纤细的枝干轻轻摆动,碧绿的叶片点缀了不少晶莹的露珠子,一阵秋风拂过,哗啦啦掉了一地。
“你会搬去秦颂家住吗?”白胡紧追不放。
“不用搬。秦颂会被他父母赶过来。”梅运忽然笑了起来,想起秦颂父母的脾气,猜测今天秦颂一脸狼狈拖着行李箱过来暂住的画面。
“你并不排斥嫁给他,是吗?”见她发笑,白胡心上一阵揪疼,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闯入者,而他们才是正儿八经的情侣。
“嫁是一回事,喜欢是一回事,婚后相敬如宾,又是另一回事。人生就是如此,并不会因懊悔而改变一分。生活也不会因我们不选择而停止。”梅运深吸一口雨后夹杂着湿润味道的空气,带着一份通透,描绘她未来寡淡无味的日子。
她的话,像冰针狠狠扎进白胡的心口位置,无情地切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联系。白胡沉默良久,嘴角勾起苦涩:“所以你打算放弃我们的感情,决定听从他的意思,嫁给他选定的人。”
“箭在弓弦,不得不发。”
简短有力的八个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表达了梅运斩钉截铁的决心。现如今的情势,由不得她顾念半分私情。她若还沉浸在俩人的感情世界,执迷不悟。到时伤害到的人,何止他们三人。她不是大善人,却也见不得身边的朋友,为她的事所牵连。边缘、边生的灾难,她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父亲,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这一回,她不嫁也得嫁。况且,嫁人那天,也是最好的突破口。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婚礼上,白胡他们也好离开。当然,这一点大概所有人都会预料到,事先肯定也会做极为周密的潜伏计划。不过,人多,才更好破坏。
梅运眼眸清亮,偏过头,笑眯眯瞥过僵持在原地的白胡,对他的满腔深情,张开唇瓣,无声的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出乎意料的事
风很凉,很冷,肆无忌惮地在巷子里横行着,拂过白胡木然的面颊,带走了他满腔的热情。阴沉的天空下,梅运渐行渐远的娇小身影看上去愈发得孤寂,走在老城湿漉漉泛着淡淡光芒的青石主街上,尤为显得形单影只。
他想着,想着很多事情,想着他来到人类世界第一天见到梅运的情景。想着她暴跳如雷地拿起挂吊盐水的不锈钢架子,说要让他彻底失忆的事;想着她手把手教他做菜、择菜、洗菜、擦桌、洗衣服……短暂的时光,美好而温暖,记忆中的她鲜活明朗,不管前面有什么,都勇往直前地向前冲。然而现在,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哀伤,能够在顷刻间吞噬人心的痛楚。
如果说她父亲死而复活的事打击到了她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心。那么父女俩一见面就针锋相对,梅洪良强迫她在嫁人和他们三个间做出选择的事,更是令她强烈期待父女团圆,好好坐下来叙旧的愿望一下灰飞烟灭,也使得她摇摆的心彻底堕入了无底深渊。
这样可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心魔诱惑,走火入魔,从此两人天隔一方,永不能见。
想到这,白胡拔腿追了上去,拐过弯,老城最大的菜市场映入眼帘,人很多,声音嘈杂,惟独不见梅运蓝底白花的身影,就好像一个人凭空消失了似的。白胡找遍这个菜市场,问了好多熟悉的街坊邻居,都说没看见她来买菜。
最后,他急了,一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电话给方扬,问他梅运回去了没;一边在犹如迷宫般的巷道里寻找梅运。这时候的白胡无比痛恨他刚才迟疑的行为。不然梅运绝对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梅洪良刚刚来过,应该不是他派人带走梅运的。那会是谁呢?除了他和那个人,还有谁在打梅运的主意?找不到人,白胡愈发心慌意乱,急躁地冲着电话那头的方扬大吼道:“小命不见了。”
“你说什么?小命不见了。”
方扬稍微拿开点电话,听筒里中气十足的吼声震得他脆弱的耳膜嗡嗡直响。待回味过来白胡传递过来的讯息,他差点脱手将手机丢到水磨地上。怎么出去买个菜,人都会不见?他面色凝重,脑子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几批对饕餮居虎视眈眈的人中,到底是哪个按耐不住抢先动手了呢?
梅博士应该不会,虎毒不食子,梅运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还不至于为了研究,亲手将女儿送上试验台。夏沐恩和周瑜民的老爸老妈背后隐藏的人,应该也不会,他有最大的底牌,不用着急掳人。难道是他?
猜到有可能的人选,方扬急忙安抚住电话那头心急火燎,恨不得冲去找梅洪良要人的白胡,要他赶紧回饕餮居,具体商议此事。和白胡通完电话,他立刻给事情相关人员逐一打电话通知这一讯息。秦秘书、边缘、齐鸣鸾,当然身为父亲的梅洪良。
向梅洪亮汇报完此事,听着话筒对面强势无比的男子一瞬间出现的失常,方扬的嘴角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平日木讷的眼神闪过一道精芒。
毕竟父女连心,不会眼瞅着女儿被掳而不动怒。何况,对方的目的与他的并不相同。人家并不想要白胡他们三个,修炼“长生诀”的梅运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在饕餮居待了几年,方扬大约触摸到一点关于“长生诀”的内幕。修仙入圣,脱胎换骨,从此摆脱人世间的生死困扰。这等美事,不论谁都会心动的。尤其越是越高权重的人,越害怕死亡的降临。所以梅洪良的研究,一直得到上头最鼎力的相助。物力财力人力都是最顶尖的。
“方大哥,姐被人掳走了吗?”
跨进厨房间里端早点的夏沐恩面沉如水地站在门口,撑在门框上的手指微颤。才一转眼的功夫,刚刚和他们谈笑风生的女子,就在光天化日下,被人掳走了。看来那伙人事先早就摸透了老城错综复杂的格局,所以才胆敢在大白天行动。他勉强按下惶恐不安的情绪,镇定住心神,询问事情发生时的情况。
“嗯。小白刚才打电话来说,小命不见了。还说不见之前,她父亲来找过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的,方扬泄露了梅运父亲还活着的事。
“梅伯伯还活着?”
难掩心中的惊讶,夏沐恩惊叫出口。随即想到他老妈都活着,那梅教授的死未曾不会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然后他很快想到梅运这几天情绪不稳定,面色阴沉的事。前后一联系,立即理清了脑子想不通的事。
“他来找姐做什么?”他眯眼,怀疑道。
“不清楚。小白说,好像是要她嫁给秦秘书。”
“要姐嫁给秦颂大哥?他消失了这么久,不知道秦颂大哥对边缘姐一往情深的事吗?姐要是嫁给秦颂了,只会造成三个人的不幸罢了。”夏沐恩措辞激烈,情绪高亢。
“边缘又不喜欢秦颂。怎么会造成三个人的不幸呢?最多也就是秦颂和小命当一对人前人后的模范夫妻罢了。小虾米,你实在不了解你姐,还有秦颂。他们都是性情极为冷静理智的人。懂得选最适合的路,待在最适合的位置。他们的婚姻未必会轰轰烈烈,却也会如水长流,温情不断。”
方扬理性的分析显然一针见血地切中了夏沐恩心里的阴暗面。面对方扬了然的目光,一种被人赤。裸裸揭穿内心龌龊想法的不堪瞬间涌上,夏沐恩面一红,悄悄地移开飘忽的视线,低首不语。
“小虾米,小命是成年人,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你是不是也该好好选择下你的未来了呢?小娴是个好女孩,从小到大一直都锲而不舍地追着你跑,不论你对她的态度如何?她都笑得阳光灿烂。这样单纯可爱、感情执着的女孩子,现如今越来越少了,你要好好珍惜。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
“我不喜欢她。她搅得我的生活一团乱,笨手笨脚,老出岔子,害得她师兄老在后头,追着给人赔礼道歉。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就算是重头再来,我也不会喜欢的。”
一提到手脚冒失、性格冲动的青梅竹马吴论娴,夏沐恩的面色一沉,没声好气地迭声抱怨。信誓旦旦的说,这辈子绝不会喜欢上她的。
“小鱼儿与她挺合得来的。他们俩说不定哪天就在一起了。不过,他们俩个如果在一起,她的师兄可就惨了。给两个整天闯祸惹事的‘多动症’收拾乱摊子,九条命都不知道够不够。”
“小鱼儿那孩子最近阴阳怪气的,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是为了他父亲一直没来看的缘故吗?”方扬假装不在意的提到。
“他这样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每天都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夏沐恩撇撇嘴角。
“这样啊。你有空多注意点。免得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方扬笑笑,耐性地等待秦秘书、边缘他们的到来,几个人好详细策划下逃离的事宜。经过此一役,方扬猛然发现,他现在基本已经被归纳到梅运一方去了。白胡他们一旦逃脱,他接下来的命运,不会比钱名扬好多少。於是他决定,跟着白胡他们一块去妖怪界,凭着拿手的厨艺,继续跟着梅运开私家菜馆,混日子。
“我会留意的。”夏沐恩有点疑惑方扬坐着不动的行为,按理说,他不是应该很着急地到处找梅运吗?
“方大哥,你不出去找姐?”
“我通知边缘他们了。等他们来了,具体商议了再作打算。绑走小命的人,应该不会伤及她的性命。”方扬胸有成竹。
“不伤她的性命,难道就不能伤害其他地方?姐是女孩子。要伤害一个女孩,有很多比杀掉她更为残忍的方式。”
夏沐恩蔑视的瞥他一眼,嘲弄他的镇定。他们能定得下心来,等待对方。他可忍不住。说完,他马上转过身,想立刻去找不知所终的梅运。
“不用去。没人能伤害到小命。只要不是她心甘情愿,没人能强迫得了她。“长生诀”会保护好她的。”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子的白胡面色铁青地跨进堂屋,拦住拔脚离开的夏沐恩。
“你肯定?”夏沐恩怀疑,漂亮的眼睛流露出很明显的针对白胡的敌意。
“等小命回来,你不就清楚了。”白胡懒得跟小孩子计较,接过方扬递过来的毛巾,随意擦抹了几下。
“都是你的错。姐原本可以当个普通的女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可就因为你的出现,才让她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现在还被人绑架了。”梅运不见了,夏沐恩也用不着掩饰自己心里对白胡的敌视了,口不择言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