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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板几更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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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离手里的活计并没停,眼皮也不抬,“我知道上次在园子里得罪了阿哥爷,阿哥爷也饶不了我,只是没想到竟劳烦您亲自跑这一趟,我的面子倒还蛮大。”

  胤禟端坐在炕对面的官帽椅上,对着她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打量她,“你真一点也不怕我?”

  她的眼光毫不客气地还回去,“犯不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胤禟道,“我知道你不怕我,可是看起来又有些反感我,我就不明白了,我哪里得罪过姑娘吗?”

  “没什么,只是那天我有些急了,因为看小世子受气。”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那是我亲侄儿,你犯得着吗?”

  “我不管他什么人,我们汉人就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么凶,倒真是不像汉女。我看你是和宝琪呆久了,染上了她的蛮气。不怕将来找不着婆家吗?”

  “要找也不在这里找。”

  “那你想在哪儿找啊?”

  “我是苏州人,早晚要跟我爹回南边去。”

  “你想找个汉人啊?”胤禟的目光落在她手里做的活计上,明黄的盘龙戒牌套,正在锁边,于是一把夺过,“你是想进宫吧。”

  “还我!”她站起来夺。他也起身高高举起,偏偏不让她够到,看她着急。“你拿着了我就给你。”

  悦离不羞亦不怒,也不避讳跟他靠近,只是急着要回活计,急中生智来了个声东击西,一脚狠狠踩在胤禟的夹棉马靴上,胤禟吃痛,活计掉下地,悦离一把抄起。可胤禟却痛得蹲在地上,呲牙咧嘴。

  悦离道,“九爷,您没事吧?”

  “臭丫头,爷这几天犯脚疮,你歪打正着正踩上,真疼死我了。”

  “报应!这我才解气呢。”

  “最毒莫过妇人心,这话真是不错。”

  悦离见胤禟额头渗出汗来,有些担心,只得道,“您脱了靴,让

  23、二 。。。

  我瞧瞧。”

  胤禟皱眉,“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都不怕,您怕什么。”说罢已蹲下为胤禟脱了靴袜,果然夹在脚趾间的鸡眼已被踩破,脓水和着血把袜子染了一片,悦离一点不避讳的样子,捏着他的脚趾搬弄着,“得亏是脱了袜子,要不一会儿就粘在脚上,岂不是更痛。”她鼓起粉腮吹伤口,“还疼吗?”

  胤禟心里想笑,因为看到她嘟起脸的时候腮上鼓着两块肉,于是说道,“还疼。”她又吹了两下,他笑出声了,于是她看出端倪,板着脸起身。

  “这就完啦?”胤禟问。

  “您这鸡眼,今儿不遭我踩,早晚也会破。”

  胤禟以为是她的托词,就想再逗逗她,“它破不破是我的事儿,我让你帮忙了么?”

  她撅起唇,“我还没说完呢,今儿既被我弄破了,便是您的造化。琉璃!把柜子里那个盛水仙膏的青花盒拿来。”她指派着小丫头把药膏给胤禟敷上,“这是我们那儿的药膏,去年我爹犯了脚疮用来敷,我就留了点带过来。”

  胤禟撑开脚趾看道,“管不管用?”

  “要试过才知道啊。”

  “嘿!你到底有谱没谱?”

  她掩口而笑,一笑脸便红了,说道,“娘娘也快回来了,您就在这屋子里头等,我还有窗课要做,可别跟她说您见过我。”

  他一脸无奈,“更不能说你给我脱靴解袜。”

  “正是这话,君子要言而有信。”说罢便走了。胤禟觉得指缝间分外清凉,他的心情也是一样。他忽然想起水浒传里讲西门庆勾搭潘金莲,便是在绣花鞋上捏了一把,今儿悦离却反倒拿他的脚丫子戏耍了一番,又是什么缘分?继而又像吃饭咬进沙子似的吐出这个念头,恨自己竟拿如此猥琐的事情来做比。

  晚些时候宝琪才来,问来由原来是进宫给宜妃请安去了。“你这侄女反倒比我这个亲儿子还亲。”胤禟道。

  “我这趟去,带回几面御赐的缂丝宫扇来,手工倒是极精细,你给瑞玉带一面去。”她招收让丫头呈上来。

  胤禟略看了一眼,一共四面,共是牡丹、墨兰、红莲、腊梅四色花,便捡了红莲的一面给瑞玉,宝琪道,“剩下的,锦端一面,燕燕一面,何丫头一面。”

  胤禟登时来了精神,“那个小丫头,给她牡丹的。”

  宝琪意外地一顿,继而说道,“你不知道她,汉女又多少读过些书,脾气就清高些,喜欢素净的。就给她留这面兰花的吧。”

  胤禟道,“不信你把她叫过来让她挑,她定然是挑这幅牡丹的。”

  宝琪也显得有兴致试一试,就命丫头把绢盒端给悦离去。不久丫头回话说,姑娘挑了

  23、二 。。。

  那面牡丹的。胤禟便笑,宝琪道,“还真让你说着了。你怎么就知道她喜欢这面呢?”

  胤禟道,“你是个女人,自然不会用男人的脑子想女人。你光想着她的品性,却没打量她的本性,反不如我这个外人懂得她,这么鲜艳欲滴的颜色,哪个女人不喜欢?”胤禟就是相信,表面上越是飘逸超尘的女子,骨子里越带着一种趋于本能的媚俗。

  “我要纳侧妃。”他忽然说。

  “我知道,你是不是也该让你媳妇知道知道?”

  他沉吟着,“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她。”他见宝琪复旧悠然品着茶,又说道,“你知道我想要谁?”

  宝琪笑道,“我管你想要谁?只是别再跟我说,免得我知道了,又不晓得该不该告诉你媳妇了。”

  “你非知道不可,我就想要你身边这个丫头。”

  宝琪吃了一惊,“你什么时候打了这么个主意?”

  他挑眉,“就刚才。”

  宝琪嘲道,“趁早断了这念头,这事不靠谱。”

  胤禟笑道,“我何尝不知道你们的打算?这几年老爷子好汉女这一口,你们就养几个预备着,可你也不想想,老爷子的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就算还中用,丫头进了宫,从答应常在开始往上熬,熬到嫔妃,得要几年?还得是造化好的那些个。还没熬到份儿上,老爷子殁了,你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处也得不着!有亡命的生意,没蚀本的买卖,你把她许给谁不好?”

  宝琪啐道,“你这么大人,嘴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我明白告诉你,你这话不着调。姑娘也不是我们的人,婚姻大事自有她爹娘做主,你知不知道?”

  “那些书呆子汉人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能把闺女送进宫去比他中了进士还乐呵,回头还欢天喜地地给祖坟上那根蒿子磕头去。他们巴不得有你这门路。”

  宝琪冷笑道,“对,就只当是我想送她进宫吧,就是舍不得给你。”

  胤禟道,“我要了她,也是为你。家里留这么个主儿,早晚是个祸害,你忘了扇儿是怎么扶上去的了?你这人看着精明,其实尽干些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算计你的都是你身边的人,到时候只怕成了烫手的山药,送都送不出去了。我是好意,你别狗咬吕洞宾。”

  宝琪道,“冲你这句话我也不能答应。我平生最恨男人纳小妻,但凡是我能有个一男半女,我能由着你八哥的?再说以我跟瑞玉的关系,我还见天地劝她把你看紧些,回头又把何丫头饶给你,这不等于自己扇自己嘴巴子么?”

  这话像是触动了胤禟的软肋,使他兴味索然,对此事倒有一搭无一搭起来,“我倒真愿意瑞玉把我

  23、二 。。。

  看紧些。我觉着你这丫头特别像瑞玉年轻的时候,连她们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的话都是一样的。这是不是就应了那句,‘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看到她我就好像活了一个轮回,这世上能有这样齐全的造化么?”他摸着自己头顶趣青的头皮,闭上眼,仿佛疲惫不堪的样子,“我记得有一年夏天在畅春园,忘了是怎么回事,她手上的香串子掉进湖里去了,她让我跳下去给她捞……就是一香串子,值什么?我二话没说就跳下去了。当着那么多王公阿哥,皇阿玛都在对面画舫上瞅着。我额娘,鼻子都气歪了,哈哈……”他笑着,精神也沉入了畅春园的后湖中,“后来额娘还跟我说,多大出息,刚纳福晋就让她拿住了,以后日子可怎么办。我就说,‘你不懂,我跳进水里,三分为她,七分为了你们这起子人,我就认准了你们会说三道四,我就非得把这事儿办出来,让你们说去。我这人的脾气就是这样,愿意做的事谁也挡不住,不愿意做的谁也撺掇不起来,岂是被她拿住了?’……可如今看来,我他妈还真是让她拿住了。”

  宝琪看着颓丧的胤禟,流露出哀悯来,于是缓和了口气,“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你了。我原以为你纳侧妃只是为了气她,你自己心里放不下,又何苦累了何丫头?有这样的气性,你还真不如……”屋里早已暗下来,姐弟俩言谈至深,旁人亦不敢送灯进来,胤禟陷在阴影中,良久不语。宝琪忽然斥道,“瞧你那副德行!还好意思跟我要人!怎么不回家先摆弄了自己的媳妇?”说罢,还是抽出襟下的帕子,递过去给他。

  24

  24、三 。。。

  晚间胤禩回了清婉居,脱了便袍洗脸,等丫头们出去了,宝琪训问道,“你又撺掇何丫头做什么了?”

  胤禩一怔,继而宽和笑道,“你这脾气,总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地来一句,让人云里雾里的。”

  “今天老九找我了,非要要了她去做侧福晋。”

  胤禩的脸埋在手巾里,没有搭言,宝琪又说,“你别说这跟你扯不上,说了我也不信。何丫头教我看管得好,从没在你那几个兄弟跟前露过脸,怎么几天工夫,老九就指天誓地地说要娶她?”

  胤禩把手巾搭在腿上,规整地叠起来,默默道,“那只是个玩笑罢了。”

  宝琪骤然感到一阵阴冷,“玩笑?你什么时候开始拿老九耍弄着玩了?这要是让他知道了……”

  “没到那份地步,你还不知道他么?就是一时新鲜,过后也就忘了。”

  二人沉默半晌,宝琪似笑非笑道,“这下试出来了?何丫头可还中用?”

  胤禩不满她的直白,却又欲拒还迎,“瞧你说的……老九倒是跟你怎么说的?”

  “他说留着那丫头,早晚也要被你收入囊中,不如他帮我这个忙。”

  胤禩皱眉,想着宝琪跟胤禟如何周旋,竟忽然落到自己头上,觉得太荒唐,于是连辩驳的力量都懒得使,缓缓说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当她是自个儿的孩子一样。这么些年,我像是个不干正事的人?况且她还是……”

  “行啦。”宝琪打断他的抢白,一块石头落了地,心中有些暗喜。“他说何丫头像瑞玉。”

  胤禩显得无奈,“这孩子……我也没料到她会使这么一招,只是前几日磨着非要去汤泉,我推说等你有本事走出这府门去,就许你去汤泉。”

  宝琪问道,“走出府门?这是什么意思?”

  胤禩锉着牙齿,像是在头脑中推动一个硕大无朋的磨盘,“十年磨一剑,我确实想称称她的斤两,只不过还想不到这么单刀直入的路数。”

  说话间两人睡下了,宝琪却合不上眼,忽然说道,“我觉得她可怕。”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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