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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太宗帝一再的推迟阿德出宫开府的目的,立夏还真的没有想明白。想让阿德在宫里多积累一些人脉?可是太宗帝现在活的好好的,做为一个有能力的帝王,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亦或者不舍的疼爱的儿子离开自己身边?这个借口立夏想想都觉得的恶寒,把溺爱儿子的慈父角色套在太宗帝身上,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实。要么是不希望阿德再跟她有何接触?也不可能啊,立夏可不会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有多必不可少,她一向都最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立夏不解中,迎来了阿德的大婚,看着成婚当天一大早,阿德就穿上喜服谢礼迎亲,立夏就觉得遗憾。以前立夏一直都觉得为阿德忙碌婚礼,是她的责任,可是现在却要在一旁以旁观者的姿态观看。人生变化无常,人疲惫心也累。房里寂静沉默的气息,在外面乐鼓声的喜庆之下,倍觉的压抑。立夏受不了这种气息,也怕郁结于心身体又吃不消,山上进了空间,靠着小白望着田地走神发呆。
连立夏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一直在第二天领饭菜的时间,立夏才出了空间。和往常一样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饭菜,转身回屋时,却听到送饭的小太监小声急迫道:
“姑娘留步,公子让小的给姑娘传个信,再耐心等上一段时间,他会帮姑娘安排好的。”
立夏心下不解,转身望着一脸谨慎的小太监,垂眸淡淡开口道:
“我在宫里无亲无故,不知公公口中的公子是哪位?小女一直安守本分,吃喝不缺,只想平静度日罢了。”
小太监躬了躬身,恭敬回道:
“公子与小的有恩,而且绝无害姑娘之心,姑娘只要耐心等待就成。”
小太监说完,不等立夏开口,就推着送饭车子离开。立夏转身回了院子,拴好院门回屋放下饭菜,坐在饭桌边望着慢慢冷却的饭菜陷入沉思。这小太监是在秀女所的粗使小太监,做些送饭收垃圾什么的粗活。今日却突然有此一举,让立夏弄不清头绪也搞不清对方来者合意。他口中的公子究竟是何人?立夏从来到这个世上,认识的人真的不多。
在天波府时,年纪还小,又事隔多年,认得她的人也只有杨宗保。而在皇宫的四年里,立夏基本就没有出过阿哥府,四年内见到的人也仅有阿德,还有空手机和过无风,但那时他们刚回宫没多久,立夏也根本就没有同他们有过一丝接触,还时时留心他们身边的消息,那个公子也不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剩下的其他人基本就不熟,甚至可以说很陌生,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公子给她安排出宫?有这个能耐的人,肯定身有官职,而且还能经常出入皇宫。但那种人物也不是立夏能接触到的啊。
为那所谓的公子,立夏平静的等待,猜不透就静观其变。立夏对自己的安全不担心,却担心背后之人,按着自己入宫的身份,把事情牵扯到远在江南的两位老人。说起耐心立夏一点都不缺,在收集皇宫里的消息时,也分出精神力,时时刻刻都紧跟在那个太监身边,找出他背后的那个公子。只是背后的人耐心十足,而且足够小心谨慎亦或者其他,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在联络那个小太监。
即便如此,立夏也没有放弃,她不希望刘家二老,在因为她而有事端。可惜,立夏等的那个公子没有出现,出身刘家的刘云儿,却给她惹下天大的麻烦。这天在空间里刚用完午饭,把秀女分量的食物让小白解决掉之后,洗干净收拾好碗碟,就听到门口就传来敲门声。立夏诧异,要知道从去年那三位搬走之后,这个院落的门就再也没有响过。暗想了片刻后,也没顾得随意散落的头发,便快步小跑着到门口拉开门闩。
门口立着的几人,见立夏开门后,为首的一名太监笑容可掬,扯着让立夏仍旧不适应尖细的嗓音,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刺耳的笑道:
“奴才是文德殿的总管于德新,给刘小主请安。”
文德殿的管事太监,立夏小小的秀女,可不敢接了他的礼。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皇上身边伺候的红人。立夏侧身,躲开了于德新的礼,轻皱眉头淡淡浅道:
“于公公不必多礼,不知是何事,劳烦于公公?”
于德新脸上笑容更甚,手中的佛尘拦在手腕里,尖细着嗓子笑道:
“小主客气了,今日皇上宣刘贵人伴架,听刘贵人提及小主,皇上一时起兴遂宣刘小主见驾。”
面上不显,心下却一惊。踌躇了一会点头,开口道:
“多谢公公通传,请稍等片刻,容小女回房收拾一下。”
于德新含笑点头,立夏请他们进屋,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愿意踏足这个小院。立夏无法,匆匆回房换□上的一套衣服,把头发挽成个发髻用自己雕刻的黑木钗固定。找了个打发时间所秀的小荷包,塞了张二十两的银票,出了院子浅笑塞给了于德新,淡然道:
“有劳公公了,小女已经收收妥当了。”
于德新看了看荷包,若无其事的赛到怀里,笑着称不敢。眼神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立夏,秀女统一的粉嫩色翠衫,让立夏淡然中多了一抹柔和,一头乌黑的柔发,被一只绢瓮炱稹K嬉庾匀唬从滞缸殴赡蜒缘姆缁6杂诘滦碌拇蛄浚⑾娜ǖ辈恢溃雀谟诘滦律砗罄肟保闹星霉模蚨ㄖ饕獠怀腥献约菏窃牧⑾模恢滥芊裨谔诘鄣难燮さ鬃酉鹿亍?
今日莫名的在太宗帝眼前出现,面对的将会是无尽的麻烦。叹气的轻抚了着面颊,希望太宗帝能相信只是两个面容相似的人罢。立夏胸口的那道箭伤,虽然已经好了,却仍旧有个淡淡的浅痕。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一丝的疏漏都会揭露一切。可是再多的担忧又能如何,她只能随波逐流顺其自然,刘家的身份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现在却也是禁锢她的手机枷锁。
或许这就是明明中的虐吧1
“小主,到了。您现在此稍等,容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立夏点头福身,垂眸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等候的时间没多久,于德新进屋没都就,就笑着出来,躬身行了个半礼,尖细着嗓子道:
“小主久等了,皇上和虞妃还有刘贵人都在殿内,小主随老奴近殿,不要让皇上久等了。”
立夏躬身笑谢,立夏不相信刘云儿那个女人,会在太宗帝面前抬举她,让她也为宗族‘争光’。皇宫里的女人,抬举另外一个女人,要么就是固宠,要么就是想借腹生子在去母留子。刘云儿年轻貌美,阶位不高,地位不稳定。不可能固宠用固宠,她目前更重要的争宠,再趁机生个一儿半女。至于借腹生子更加不可能,刘家谁不知道刘馨身体不好。
立夏猜测肯定是刘云儿提到刘家宗室,口误提到了立夏。这个刘云儿,果然是个祸害,立夏不是什么圣母,有恩的她会记住,但有仇的她也不会忘记。躬身跟在于德新身后停下,在略有年纪的男人苍笑和女子的娇媚娇嗔中,于德新语气恭敬的传道:
“启禀圣上,秀女刘馨娥带到。”
殿内的娇嗔和笑声淡淡散去,立夏跪地叩首,清浅请安道:
“秀女刘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虞妃娘娘刘贵人请安,娘娘吉祥。”
“呵呵,皇上这就是刘妹妹提到的那个秀女吗?臣妾听着声音是个柔顺的姑娘啊,哪里如刘妹妹说的那般娇蛮不识抬举啊。”
立夏保持请安的姿势,上头老大没有让起身,她也不能起身。心下暗道虞妃果然心机颇深,一句话向皇上点明了刘云儿的居心,又间接的让立夏知道这事的起因,讨好也不会得罪人。后宫里的女人啊,果然句句是珠玑,件件是阴谋。虞妃话落音,刘云儿就一声蛮嗔的用帕子遮住唇角,拉着悠长的绵音娇声翠道:
“皇上,你看姐姐欺负奴婢。臣妾哪有嘛,只是忆起在家中时候,见过馨娥姐姐几面。馨娥姐姐琴棋书画样样都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出色,奴婢羡慕馨娥姐姐想与之结交,但馨娥姐姐身体不好,不善与人交际,让奴婢很是失望了一阵嘛。”
“哦?琴棋书画样样皆同,江南水乡出才女啊。抬起头来,让朕看一看让真的贵人失望的才女。”
立夏闻言,压下心头的忐忑,抬头时表情仍旧坦然淡漠。抬头后望了太宗帝一眼,然后立即垂下眼睛低头静候。太宗帝的表情在立夏抬头的瞬间,脸色瞬间的一沉,眼神探究的望着下跪的立夏,陌生问道:
“刘馨娥?年方几许?”
立夏有磕了一个头,语气恭敬道:
“回皇上,奴婢刚过十六不足十七。”
虞妃位及妃位,对于揣摩生意肯定有自己的一套,在太宗帝表情一沉之时,就静默的坐在下首不做声。刘云儿同她相比差的不是一个两个档次,小聪明是有,但却不足以与经历后宫阴谋洗礼的虞妃更加会察言观色揣摩生意。在立夏的话落音,就娇笑着望着太宗帝,带着些许的醋味,嘟着嘴巴一副小女儿姿态的撒娇道:
“皇上,馨娥姐姐比奴婢大了半岁,奴婢也才二八年华。。。。”
“放肆,朕说话哪有你小小的贱婢插嘴的份,还不滚下去。”
上首的怒斥和杯子摔碎的清脆声,让刘云儿呆愣住,不明白为何太宗帝会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发怒。被身后的宫女拉扯一下回神,面带惧色跪地请罪,然后踉跄的扶着身边宫女快速的离开。刘云儿走后,虞妃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太宗帝的表情,暗自庆幸自己的谨慎,也起身请安后带着自己的宫人快速的离开了文德殿。
于德新早在太宗帝迁怒刘云儿时,就有眼色的屏退了伺候的宫人,自己也跟着出去。店内只剩下跪在下首的立夏,和坐在上首的太宗帝。殿内寂静的诡异,立夏一直感受着身上太宗帝投来的复杂神色。良久,太宗帝才收回了视线,冷漠的声音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凸凹的在大殿内回响开来。但却不是对着立夏,而是对守在殿外的于德新吩咐道:
“于德新,去准备笔墨纸砚,在取一张琴来,朕要考考着江南的才女。”
太宗帝吩咐没多久,于德新就带着几名太监和宫女,抬着一张备好笔墨纸砚的桌子,还有一把琴。于德新直接让宫女把琴摆在立夏面前,然后就鱼贯的推出殿内。立夏跪在地上,用精神力护住自己的膝盖后,才伸手放到琴弦上,试了试琴的音色后。才抬头望向上首坐着的面无表情的太宗帝,淡淡开口询问道:
“琴色清醇,不知皇上有没有想听的曲子?奴婢虽不才,对声乐也略懂一二。”
“高山流水吧。”
《高山流水》春秋流传下来的名曲,传说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足复为鼓后用“高山流水”比喻知音或知己。
《高山流水》原为一曲,但自唐代以后,《高山》与《流水》分为两首**的琴曲。它似一幅中国水墨画,宁静致远,深邃绵长。这首曲子立夏虽然回弹,但却达不到曲子的意境,只能靠着自己的感觉去体会。一曲完结后,立夏睁开双眼静静的跪在那里不出声,太宗帝也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