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风列缺闭上了眼。
她伏在他胸口上,锋利的锐器,划过洁白如玉的手腕,一道蜿蜒的鲜血,一点一滴地滴落在他已经渐渐出现青紫的心口上。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仿佛是在极力地压抑着痛苦。却在起伏收缩之间,将她灿烂的鲜血全都吸纳进去,袅袅无踪。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睁开眼,一把握住了她流血不止的手腕。
她疼得一个颤栗,只垂下眼睛,低声道:“好了。”
他把她搂进怀里,不说话。
她却又把他推开,下了榻。半晌,才亲自端着一个盆子回来。她仔细地给他清理肩头的那个伤口,然后低下头。吻上去。吸吮的姿势,好像要把他的血脉全都吸纳进去。
他只能轻轻摸她的头发,温柔地吻过她手腕上的伤口。
等到长风列缺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处理好,花九夷擦擦染了血的嘴唇,松了一口气,安心地躺在了他身边:“长风,今天休将若是不撤兵,会怎么样?”
长风列缺轻声道:“就算他不撤兵,也讨不到便宜。丹夏有不死之身,光耗就够耗死他了。我就算重伤,也能将他的余部全部斩杀,让他成为光头元帅。”
花九夷想了一会儿,然后道:“你杀了祝融四将了。”
长风列缺嗤笑一声:“那又如何。”现在就算要他屠尽祝融八将,他也不在乎。
即使是冲动地只为了儿女情长而来,他也是,挚爱着他的国家的。这一点,从他毫不留情地屠杀祝融上将及勇士就看得出来。作为帛书最大的敌人,祝融若是没有了得力的上将,要恢复元气,是很难的。最起码,在新的坎将出现之前,祝融绝对难以再恢复到往昔的实力。
他不会叛国。那些帛书士兵以及丹夏,也不会。
竟然已经成了祝融的俘虏,连这样的耻辱之事也经历了,那么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即使没有入祝融,将来,他们也可能会死在战场上。那么,不如跟着帛书坎将,这如战神一般的存在,将自己的剩余的生命发挥到极致,参与这一场注定要惊天动地的战役,为帛书尽最后一份力。这也是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跟随长风列缺,做下这等疯狂之事的原因。
长风列缺低声道:“玄武不顶事,我只怕句芒趁着帛书和祝融都元气大伤,要趁虚而入。”
是了,句芒的九将之中,八将尤在。而且太平多年。句芒一直在暗地里囤积力量,若是祝融和帛书都元气大伤,他们的确不太可能还会继续按兵不动。
花九夷垂下了眼睛:“那,你有什么打算?”
长风列缺抱着她,眉头深深皱起:“我没有打算。”大不了再入句芒,杀光句芒上将,抢出小淑娉。自然,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但是他如今的这等境地,还能有什么打算。
一国兴衰,天下大局,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即使是他,帛书坎将。若是他死了,一定还会有后来人。若是他活着,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他又不是左慈,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他只要尽了自己最后一份力,无愧于心就好。
这个时候,丹夏来敲门:“元帅?”
长风列缺一骨碌地爬起来。大战刚熄,虽然只是一支小到不能再小的队伍,可是他身为主帅,战场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了重伤。那么,现在自然要出去,让大家看看他没事,稳定人心。
第二卷:携手篇 第一百一十七章:相遇是对是错
第一百一十七章:相遇是对是错
“陛下,休将还跪在帐外。”
重罗王抬了抬眼皮:“爱妃。你什么时候,这么替孤的上将着想了?”
夏妃咬牙,只道:“陛下,如今坎将盘于城中,与妖女花氏连成一气,唯有休将能制之。如今,陛下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同休将兴师问罪么?”她陪伴重罗王已近八年,自认是摸透了这位君王的脾性。可是长达半年余的冷落甚至裁制,却让她沉不住气起来。花氏就在城中,此时若是不能除了她,再让她回到陛下身边怎么办?
重罗果然大怒,却只冷笑了一声,道:“爱妃为孤分忧,孤甚欣慰。只是爱妃,你伴驾多年,难道不知道,擅自揣测君心,是大忌么?”
夏妃一怔。
下一刻,重罗已经站了起来,冷冷地吩咐道:“既然夏妃一心为孤分忧,那么。便去前线,替孤慰劳三军将士吧。”
夏妃大惊,一下惊惶地跪去地上:“陛下,臣妾知错!”
臣妾。
重罗现在一听到这两个字,就要暴怒。挥手劈断了桌脚,冷声道:“拖下去。”
左右喏了一声,冷漠地上前,把已经瘫成一团的宫装女子架住,就往外拖。
夏妃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伴驾八年,独宠宫中七年,如今却是这样一个下场。重罗竟然可以一句话就将她贬为军ji!
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她拼着嗓子喊道:“陛下!臣妾哪里做错!犯了哪一条罪!为何要这样对臣妾!”
重罗冷冷地道:“你已非臣。”
直到夏妃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重罗这才冷静了一些,只坐去桌后,沉声道:“带休将进来。”
少顷,一直跪在帐外的休将,被带了进来。
重罗静静地看着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属下,祝融最勇敢的勇士。半晌,才缓缓地道:“你可愿意认错?”
休将抱了抱拳:“陛下,臣没有说谎。臣的确,不如坎将。”
重罗怒极反笑:“孤给你三百轻骑,还有三位上将及一位你的心腹爱将。如今,三百勇士折去大半,孤的三位上将,和一位良将,全部阵亡!而你毫发无伤地归来。却对孤说,你不如坎将?”
“如今,孤堂堂一国之主,却落到京城被据,只能守在京郊的下场!而占据京城的,却是一个坎将!至多,再加上一个坤将,十几个帛书军!而你就只有这一句话对孤说?你叫孤的颜面何在?你叫祝融的颜面何存?!”
休将咬牙:“是臣无能。”
重罗无奈,只得道:“你说,为什么要撤兵?难道是为了你的侍妾?”
休将抬起头,迅速地看了君王一眼,最终,只道:“不是。”
“那又是为何?孤就不相信,坎将可以斩我祝融勇士,难道你就不能折损他们?竟然让他们全身而退!修,你倒说一说,你要如何解释这件事?”
休将略一沉吟,只道:“帛书军,有不死之身。花氏,驱动百花相助。臣……”
重罗一怔,随即。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花氏……”
休将道:“陛下,在花氏的异术之下,帛书军以不死之身应敌,无论我们调动多少兵马围剿,都无济于事。臣想,唯有先斩杀花氏,才是上策。”
重罗沉吟不语。
休将又近了一步:“陛下!”
重罗不耐烦地挥挥手:“要杀便杀就是,两军对阵,刀剑无眼。何况,她已经变节。”
“是。陛下英明。”
重罗的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来。嘴里的腥味,让他的神色愈发狠戾。他道:“休将,孤,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孤要帛书人,一个不留!”
休将心头猛跳,最终,只吐出一个尤有千钧重的字:“是。”
飞凤别院。
花九夷在喂松熊,长风列缺和丹夏及黎点点站在一边,商讨对策。
长风列缺道:“这里是祝融京城,祝融王不会看着京城久被占据。要谨防偷袭。”
丹夏道:“是。只是,我们什么时候撤退?”
黎点点道:“如果不出所料,休将,应该会对九小姐下手。我们应当小心为上。”
长风列缺道:“这个,我早就想过了。阿九现在,是我们全军的命脉所在,他们自然会想方设法对她下手。那么,就让他们来好了。杀鸡儆猴,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也是杀。”
黎点点颦眉不语。
长风列缺道:“祝融方面。应该很快会有第二次进宫。那么,我们便利用这第二次进攻,撤出京城。”
丹夏不解地望着他:“利用他们的进攻撤退?”
长风列缺点点头,道:“这个局,至关重要。我们要好好策划。”
这个时候,花九夷突然插嘴,道:“长风,我知道飞凤别院后面有个密道。”
长风列缺奇道:“什么密道?你怎么现在才说?”
花九夷摇摇头:“我不知道,重罗王从来也不许我x近那里,我也早忘去了一边。那个密道,似乎被封锁了,连重罗王自己也没有去过。”
众人陷入沉思。黎点点突然道:“我听休将说起过,飞凤别院的前身,是祝融前朝的一位王后。那位王后原本是叛军首领,后来被君王擒获,关押在这里,后来进宫,做了王后。所以这个地方,叫飞凤溪,意为,飞出一只凤凰。”
听到这种祝融的帝后传说,长风列缺本能地就觉得不耐烦,甚至心浮气躁到想吐血。他只道:“那又如何?”
黎点点道:“听说这位王后。后来进了宫,一直郁郁寡欢。然后祝融王为了博美人一愉,便让她回飞凤溪小住。可是后来,那位王后就消失了。那位祝融先王踏遍江山也没能将她找回来,只在这个飞凤溪,找到一个藏着大量宝藏的地窖。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军备。到最后,那位祝融先王也失踪了,人家说,是王后最终被祝融王的深情打动,放弃了再次起事造反。而祝融王。是终于找到了她,和她一起归隐了。”
长风列缺愤愤地道:“我看他是被那女子给刺杀了,然后毁尸灭迹了才是。”
花九夷伸长了脖子,道:“那莫非,那个密道,是那个地窖?里面有很多金银珠宝和军备?”
长风列缺道:“金银珠宝没用,军备,放了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用了。再说了,都已经发现了,肯定都被搬空了。”
花九夷失望地道:“那么,莫非有出去的路?”
长风列缺摆摆手:“不可能。那女子既然是在这里失踪的,那么这里前前后后一定都已经被整顿过了,怎么可能还留一个口子给你?连看都不用去看。”
花九夷也觉得是如此,遂不吭声了。
长风列缺和黎点点她们两个又商量了几句,最终敲定了撤离的计划,便各自散去了。然后长风列缺把花九夷拎起来,丢到一边的花丛里去。那样可以帮助她放松精神。
“你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只要跟着我走就好。”
花九夷躺在花丛里,支起身子,却垂下了眼睛:“我毕竟,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的。我总想能帮上一点忙的。”
长风列缺好气又好笑,伸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用力弹了一下。结果两个人都是一愣。花九夷甚至忘了疼,只睁着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熟悉的动作,好像把两人又带回了当初。
原来,我涉过狼烟滚滚的天下,为的就是在兵荒马乱的滚滚黄沙之间,与你相见。
只不过,现在,是你踏遍江山,来见我。
长风列缺痴痴地伸出手,却是替她轻轻挥开了停在她头发上的一只彩蝶,勉强笑道:“你若是真的想帮忙,就不要老是让我想起你住在这里的事情。阿九,我只要一想到……我简直就要疯掉。”他把她紧紧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