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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枚骨钉突然“锵”地一声,落在地上。数道人影立刻闪过,兵刃之光相继交闪。数把兵器架上了长风列缺和花九夷的脖颈。花九夷只来得及摸摸自己被长风列缺抽去了发簪而披散的长发。
景祝犁冷笑道:“大人,好身手!”
长风列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陡然降到了冰点:“莫非大人以为,凭这样,就能困住本帅?请将兵刃从随机身上撤下来!”
他的声音中不容拒绝的气势,俨然是个天生的王者。饶是同列四国三十二将之一的景祝犁,也有片刻惊惶。他稳住心神,摆摆手。花九夷身边的数道人影立刻退下,只余一个身形娇小一些的女子伸手制住了她的脖颈,带着她后退了几步。
第一卷:战国篇 第二十六章:奇妙的谈判。
长风列缺知道这已经是景祝犁做出的最大让步,只冷哼了一声,道:“大人今日在我帛书边城的所作所为,希望日后不要后悔!”
景祝犁不在意地笑了笑,右臂一挥,身后的人立刻分成两列散开。三个铁甲铿锵走来。当中一个,手中捧着一身闪闪发亮的盔甲,上面摆着的,正是花九夷曾经擦洗过的,长风列缺的头盔。居左那人手持一柄古朴的银枪,居右那人则捧着一条铁甲腰带。
花九夷恨铁不成钢,长风,你真是太没出息了!竟然被人连盔甲都拔了。
长风列缺只看她一眼便知她在想些什么,眉毛抽了抽,冷声道:“大人行事肆无忌惮,莫非是有强援?”
景祝犁面不改色地道:“殷雷大人依约带花氏余脉前来,在下佩服。现奉还长风大人的盔甲兵刃,以示诚意。”
易容成花九夷的千红顿时红了眼,当场就想拼杀上去将花九夷抢回来,却被殷雷一下拉住了手。她不由得怒瞪着此人。
殷雷沉声道:“大人远道而来,应当不只是为了花小姐吧。何不将目的说出来,而要如此鬼鬼祟祟!”
景祝犁淡笑一声:“大人在寒舍做客,在下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殷雷大人既然如此果敢,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第一,我家国主倾慕花小姐,想接花小姐去做客。”
千红咬牙切齿地道:“休想!”她死也不会让这只臭狐狸带走花九夷!
景祝犁摆摆手,伸出两个手指:“第二,鄙国休将与贵国交战已多年,劳民伤财,在下不才,谨代表国主在此要求长风元帅将开战日拖后半月!”
殷雷一愣,拿眼去看长风列缺。
休兵半月,虽说于帛书也有利,可祝融既然会提出这个要求,必然已有图谋。
长风列缺薄唇紧抿,沉吟道:“第二项,本帅可以答应你!”即使祝融已有图谋,帛书也无所畏惧!
景祝犁笑了,说不出的春风得意:“另外,在下想要大人两个承诺。”
长风列缺冷笑道:“大人谈判的方式别出心裁,莫不是想要本帅承诺您的小命?”
景祝犁照例沉得住气,冷静地道:“的确,在下想要大人承诺绝不派兵追杀!这只是其一。”
长风列缺嗤笑一声,不屑地挥了挥手:“本帅答应你便是。”
“第二”,景祝犁抬起头,突然恶狠狠地盯着花九夷,“在下想要随机夫人为质,直到安全出城!”
“不可能!”
“放肆!”殷雷沉声道,“末将身负护卫随机夫人之职,若是大人想要无礼,请从末将的尸身上踩过去!”
长风列缺好整以暇地瞥了瞪大眼睛的花九夷一眼,慢悠悠地道:“我帛书人向来说话算话。大人大可不必以己之心……随机,这句话怎么说来着?”
花九夷老老实实地回答:“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长风列缺笑道:“请大人不要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
这一场谈判就这么不欢而散。景祝犁早料到帛书决计不会将花氏余脉交出来,而且就算对方来的只有两人,他们也不敢动手强抢。在帛书重兵囤积的边城,要在劫持对方破坏力惊人的主帅的情况下还动手抢人,即使身为四国三十二上将之一的景祝犁,也没有这个胆子。更何况这小小的边城,就驻扎了帛书八将中的三位!
回去的路上,花九夷突然面色一白,停了下来。
被“特别招待”的长风列缺猛的一回头,架在他脖子上的兵刃纷纷退让,众人皆倒抽一口冷气。他却似浑然不觉,皱着眉道:“怎么了?”
花九夷俏脸蹭地涨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长风列缺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好笑地摇了摇头。此地离贾府虽不远,却也绝对不近。他权衡再三,还是道:“景大人,随机有些不方便,劳烦您了。”
景祝犁含笑挥挥手:“玉楼,你服侍夫人去吧。”
花九夷几乎想抱着脸溜走,然而那名叫玉楼的女侍卫却步步紧跟在她身后,仿佛怕她逃跑一般。她几次停下来,欲言又止,可回头一看那位跟班却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仿佛就等着她玩什么花招一样。她只得叹息了一声,越走越远。
腹中莫名胀痛不已,花九夷难受的同时却又十分狐疑。此时也不过旭日初升之时,她和长风列缺一大早就被挖了起来,一点东西都没吃。更何况从昨天开始长风列缺就警告过她绝不许碰景祝犁送来的任何食物。先不提那些食物是否真的有毒,可是既然没有吃东西,为何会无端端地闹肚子。
她一边想,就走得更远。玉楼一看,她竟已经走到边城外火眼活泉的附近,忙道:“随机夫人,请慢!”
“啊?”花九夷回过神,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啊,我走走神了。”
玉楼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警惕地道:“夫人走远了,恐有危险,不如就这里吧。”
花九夷脸红红地道:“如此,可否烦请姑娘先……嗯,回避一下……”
玉楼警觉地道:“夫人不要想耍什么花样。玉楼是练武之人,听觉异于常人,若是夫人轻举妄动,只怕跑不出十步。”
花九夷忙道:“不会!我绝不会轻举妄动!我家元帅还在你们手中呢!”
“……”玉楼挥一把汗。长风列缺之所以如此配合,有大半原因都是因为这女子突然出现,怕照顾不周而已。看这女子的模样,倒是天真浪漫,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正是长风列缺受制的最大原因。
“夫人请随意吧……”玉楼无言地摆摆手,就想转身回避,孰料却听见身后花九夷一声惊呼。她一惊,手中兵刃就要出鞘,却已经来不及。
花九夷眼见着一个白衣人从树上跃下,三两下制住玉楼。此人武功极高,即使玉楼来得及抵抗,也无济于事。
紧接着数个白衣人就从附近涌出,将花九夷团团包围住。花九夷一惊,望着被那个衣着华丽的白衣人像死尸一样拎住的玉楼,瞬间打消了回头逃跑的主意。
那白衣人将手中的女子一丢,玉楼闷哼一声,失去知觉。他意味莫名地打量了花九夷几眼,突然笑道:“不愧是长风列缺的侍妾,能临危而不乱。”
虽然知道面对的是敌人,花九夷的脸还是很不争气的红了。她低着头道:“您是何人?既然知晓我的身份,为何还要与我为难?”
那人温文一笑,既不像长风列缺那般狂肆张扬,也不像景祝犁那般绵里藏针。他的笑容温文尔雅,仿佛毫不在意,若一定要说神似何人,那便是,蓬莱……
花九夷低下头,他如清泉般的声音缓缓传来:“在下句芒飞廉,特地来此想请夫人给在下一个答案。”
飞廉。句芒八将之中的第三将,风将飞廉。
花九夷低声道:“大人,请吩咐吧。”
飞廉一愣,显然是没料到花九夷会这般配合。他嘴角弯起一个说不出喜讽的弧度,大步走上前一把拉住花九夷的胳膊将她离地提起。
“你要做什么!”花九夷失措地抓住他的肩膀,又惊又怒。
“花氏之后,温文而知礼,进退得宜,就算为一品夫人也不为过。夫人本是句芒人,又为何选择帛书?还委身为帛书人之妾?”说完,他拖着她就往前走。
这声音清冽依旧,此刻听在花九夷的耳中,却被阴司鬼魅还要可怕。她脚下拼命想要落地,止住他想要拖着她走到不知道的地方去的趋势。可怎奈她面对的毕竟是一国上将,武力上是断不可及的。她失声尖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长风随机,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子,长风列缺的侍妾!不是你说的什么花氏——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飞廉一个大力抛出,坠入一处冒着热气的水池中。她在水中扑腾了两下,滚烫的水温将她的脸染得通红,她脸上的伪装也在慢慢融化,现出本来的绝色容颜。
本来就披散的长发此时湿淋淋地贴在脸上,几乎要叫她无法呼吸。她猛然想起元帅府的人曾经告诉过她,城外有一眼火眼活泉,可以融化黎点点的易容。她倒抽一口冷气,抱着胸口就往水池深处退去。
飞廉大步跨下火眼活泉,绣着蓝色鸢尾的白袍毫不怜惜地浸入水中。他几步就跨到她身边,一把把她拎起来。下一个瞬间,他就伸手撕开了她紧紧握住的衣襟。
花九夷断也想不到这个像蓬莱天尊一样温文尔雅的男子竟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她眼中被热气蒸得一片模糊,颤抖的双手想要将那人推开,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来,只得低声哀求道:“不要……求您……”
那只毫不留情的大手停在了她已经若隐若现的剧烈起伏的胸口上,飞廉的嘴边突然扬起一线极其残酷的笑容,使他温文尔雅的脸显得无比狰狞。他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随机?我给你机会逃,你能逃得了吗?他们都在几丈之外,我们设下了九重局,他们怎么也无法走到这里来……”
“嘶——”花九夷雪白的左肩暴露出来。她反而冷静下来,冷眼看着这人拦腰抱起自己,将她放到池中央的一处大岩石上。她有她的骄傲,既然知道求饶无用,那她便不会再求饶。
“为何?”花九夷低垂下眼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恐惧,“为何侮辱我?句芒的目的,就是要毁我清白吗?”
第一卷:战国篇 第二十七章:当众受辱,求死不得。
飞廉一愣,忍不住道:“在下并不想毁小姐清白,只是想验证一件事。”
“何事?”花九夷死拽住的衣襟已经只剩一片碎布捏在手中,她却还是死死捏住不放,指尖泛白。飞廉始终节制地站在她双腿边,有条不紊的动作着,像是在处理一个价值待估的商品。那边有一大群白衣若仙的人在看着,麻木不仁。她扣在他肩头的那只手已经无意识地深深陷入他的肉里。
“想证明,您是不是花氏梦寐以求的白虎之女。”
历代花氏,承天恩泽,能有与百花交谈之能。但他们每百年就必须用族中的一名女童祭天,以酬天恩。而这名女童,便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白虎之女。
花九夷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上身的衣物被撕光,玲珑的身躯暴露在蒸腾的雾气中,一片炫目的白。她终于按捺不住,失声尖叫着拼命想将那双手从自己身上推开,双腿努力并拢向后退。飞廉沉着脸抓住她乱挥的双手,将她狠狠地按在坑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