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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列缺的内心:一年被蛇咬的作用是强大的……
他抬头又见青墟总忍不住回头去看,不由得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只除了这档子事。
花九夷洗了头,坐在灯下看书。原本有一头长及脚踝的美丽头发,可是在山中的时候,因为行事不便,她便忍痛割去了大半。如今正垂在她纤妙无双的腰身上,待它自己慢慢风干。
一双手悄无声息地伸过来,。掌心贴住了她如云的青丝。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乌黑的青丝上冒出了冉冉的白烟,在烛光下显得更加柔顺明亮。花九夷甚至连热气都没感觉到。
翻书的手一顿,花九夷有些好气。又好笑地回过头抱怨道:“我早说过不要这样啦,总是有一种一不小心就烧掉头发的感觉!”以内力干发,比起以内力温杯中之茶,不知道要难过多少倍。起码你暖茶不会把杯子烧焦,干发,若是烧掉了头发,那可就不得了了。
长风列缺无所谓地撇了撇嘴,。伸手操过她肋下把她抱起来,却不动,只小心地搂在怀里站着:“谁让我回来了你都不理我。再说,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烧掉你的头发。”
花九夷黑着脸,道:“我可记得上次你帮我梳头的事。”。那次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午睡起来非要帮她梳头,结果差点把她一头青丝都拔光。
“……”长风列缺轻咳了两声,把她抱到床上,又俯身给她。脱了鞋。等二人安顿好之后,他道:“白年格不比白研墨,这三天只怕你一出千秋喜,就会受到监视。”
花九夷缩在他怀里,很是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对我这样感兴趣?你不是已经拒绝了王后要我进宫的邀请了么?”
长风列缺冷哼。一声,道:“阿九,你道王后多年以来猜忌于我,真的只因我是个外人,而坎将又历代出在王室,她又早年丧子而心有不甘的缘故?你觉得,国主对我宽容忍让,真的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
花九夷偏头,仔细想了想,轻声道:“我不是太理解。你说给我听。”
长风列缺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最后却叹了一声,道:“人心,其实是很脆弱很隐晦的东西。我虽然只握着边城十万精兵,可是帛书八将,其余七人都是以我为马首是瞻。只要我不背叛帛书,无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就谁也不敢动我。就算是权倾朝野的王后,也是一样。”
“她难道真的希望找出我居心叵测的证据?难道真想我包藏祸心?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而国主,他虽然面上对我宽待,甚至多有纵容,却也不是真的就信任我。”他自嘲地一笑。像他这样一个横里杀出来的坎将,又并非幼年时国主一手提拔,更不是王室血脉,国主的纵容,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那是因为,有王后唱黑脸,对我多方面打压,所以国主才会出来唱白脸。王后的目的,自然不是逼我反,却是挫一挫我的锐气,等于是给我提个醒,让我x日忙于与她和后党相抗衡而没有时间去想造反的事。而国主,却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让我继续死心塌地为帛书卖命。”
他的语气,几乎就是以一个人臣的身份,而不是父母血亲。最冷静,最客观,最无情。花九夷默默地听着,然后轻声道:“我大约明白了你的意思。听说国主王后并称帛书二圣,彻底打破了一山容不得二虎的旧例。原来他们看起来不和,却果然如此。”
长风列缺摸摸她的头发,笑道:“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拿到我什么把柄。我突然退了千雪家的婚事,自然等于又剥了他们在我身边的一层势力。千雪家如今的当家主母,是王后的胞妹。他们对你如此感兴趣,自然是想要至少想要掌握住一点跟我有关的东西。即使是无关紧要甚至假的,也可以让他们心安一些。因为他们毕竟不会去动我的义父义母。”
镇南侯战功赫赫,是上一任离将。而且他的母亲是公主之尊,也是王室血脉。最重要的是,他是上任八上将中唯一一个活着的并且年轻有战斗能力的(上任乾将已经将近八十岁),等于是帛书的一张秘密藏着的王牌。若是坎将殉职,那么在新一任坎将产生的那个断裂带时间中,他就不得不重披战甲。虽然可能填不上坎将的位置,却可以凭借他丰富的经验和诸位年轻上将和合作,不至于令帛书完全无抵抗之力。
花九夷沉默地用手在长风列缺胸膛上画圈圈。
长风列缺抓住她的手,叮咛道:“你记得这三天,千万不要出门。上路了也躲在轿子里别出来就好。还有,你捡回来那个人,务必隐瞒住他的身份。这三天,不能让他走出这里一步。”让人拿到他和左慈有来往这一把柄,就算没人敢动他,麻烦却会不少。
最起码,他就洗不清和祝融内乱的关系了。被认为是为了战争而挑起祝融内乱名誉受损是小,到时候祝融国主一怒之下大军压境,他的悠闲日子可就没了。
花九夷一愣,忍不住道:“你知道他是谁?”
长风列缺斜睨她一眼,道:“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你私下里见了他,跟他说了什么,我通通都知道。”
“……”花九夷惊讶地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监视我?”
有那么一会,长风列缺没有做声。半晌,他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是背着我偷偷和他来往的么?既然不是,自然是谁都看到了,那怎么叫监视?而且,此人会对你说些什么,我还用找人监视让人告诉我么?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是要你劝我插手祝融内乱。”他的眼睛一暗,隐隐有杀机浮现:“还有,劝你离开我。”
不是入祝融,不是另投另一个人的怀抱。他是劝她,去做一个国际ji女。还是在他的眼睛底下。并且要她努力将他收为裙下之臣,从一个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夫君,变成一个被美色所惑的,众多裙下之臣之一。
这,比凌迟了他,还叫他难受。如果不是竭力克制,他也许已经将左慈大卸八块丢到山里去喂野兽。花九夷的态度,以及她果断不再见此人和也不要他见此人的决定稍稍安抚了他,让他能压抑住这怒气。
花九夷想,第一件事,左慈是没有说的。第二件,却让他猜对了。她狐疑地道:“你真的没有监视我?”
“……”长风列缺沉默了一会,然后吐出一个字,“有。”
“……”花九夷惊得要一下从他怀里坐起来,却没有挣脱出来,她也没有太在意,只道,“你派什么人监视我?监视我什么?”
长风列缺低头,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我如实对你说吧。其实你每次出门,都有我的暗卫跟随。我的身份,是不容许出现一点状况的,所以我身边有一群暗卫,经过专门训练,除了战场上,他们都躲在暗处保护我。自从下山,我便分出了一批在你身边。”事实上,以他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可是这是传统,他无法拒绝。何况这批暗卫乃镇南侯做主挑选训练的,是昔日保护离将的暗卫的后人,绝对可靠,而且已经宣誓只听命于他一人。
花九夷犹在震惊中,小嘴张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风列缺有些急了,翻身半压着搂住她,道:“我从来也不曾让他们探听过你的隐私。平时他们也只向我汇报你出了屋子之后做的事情,或是见了什么人。除了这次我让他们听了左慈对你说的话!阿九,你不能因为这个而怪我!”人心,都是脆弱隐晦的。这话是他说的,自然,他也不能幸免。即使分开一点点时光,多么微不足道的距离,他都想知道她的消息,即使无关紧要也好。
花九夷还是不说话。她实在是太过震惊,完全消化不了他竟然隐瞒了她这么久的事实。她不愿意去想他是否是因为不信任她,怕她背叛他背叛帛书才监视她。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他是不信任她,一开始就会派人监视她了,不必等到下山之后。但是,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么原谅他……
他见她久久不说话,目中从震惊转为幽怨,心中不禁愈发慌乱。到后来,他索性发了狠,用力抱紧她的身子,将她压制住,狠声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没有别人你就不会离开我……你怪我吧,怪我也没关系,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她刚刚平伏下去的惊讶又升了起来,张了张嘴,呆呆地道:“那我若是要走,你又能怎么办?”他权势再大,武力再强,她若是一心要走,也不至于不可能吧。
闻言,他眼中已狠,抬手以一记指风射灭了烛火,在黑暗中捧住她的脸,双手有些颤抖,哑声道:“不错,你若一心要走,的确不是毫无机会。可是,蓬莱岛在千里之外,你有几分把握不被我抓回来?就算让你回到蓬莱岛,你以为我不敢上岛去逮你?只要你敢逃跑一次,让我抓回来,我就敲断你的四肢捆起来,让你一辈子都再也跑不了!”
他的吻落下来,她却偏头避开了。他内心的狂暴正要将他撕裂,她却在黑暗中幽幽地叹了一声,道:“得不到心,得到人也是好的。长风,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以后我给你生了个男孩子,绝对不能将你这种脾性学了去。”
“……”他的手一顿,只觉得心在被冻住之后又被丢到火里去烧,又痛快又难受,“你不走?不生气?”
她沉默了一会儿,这一次他很有耐心,黑暗中却只有她的呼吸声。她道:“我不走。可是我有一点生气。以后不许瞒着我做这种事。要你把暗卫撤走,估计你是不肯。那么,我出门的时候,允许他们跟着。还有,你要让他们听我的话。万一我遇到麻烦,总也有个帮手不是?还有,不许再说要打我杀我的话来吓唬我。”
闻言,他松了一口气,低头寻到她的嘴唇,亲了亲,道:“对,你想得周到。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更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只要你不走。”他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炽热的怀抱紧紧地禁锢着她,哑声道:“好孩子,睡吧。”
“……”花九夷有些诧异,但是她身上的淤青还没好透,昨夜又被折腾了一宿,遂也不觉得什么,舒舒服服地抱着这个滚烫的大炉子睡着了。
长风列缺睁着眼,无声地苦笑。若不是她惹得他这么生气,没有把握控制住自己,他今夜也不用这么受罪了。他现在是弄得美人在怀不能抱,还美酒在手不能饮,真是何其悲哀。
他一夜都在呜呼哀哉,第二天就又成功变身成能吓哭小朋友的黑云煞星,连青墟看了都吓了一跳。
“长风,你怎么又是这一张脸?”九小姐看起来明明心情很好啊,还起了个大早。
长风列缺在冬日的阳光下伸展了一下双臂,道:“哪来那么多事,去给我找个大夫回来。”略一顿,又道:“找个妇科大夫,要不,稳婆也可以。”
青墟一愣,然后脸色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九小姐……”
长风列缺瞪了他一眼,道:“去就是了!”
“……”青墟面色古怪地转过身,随手拎了一个下人来问了几句,又嘱咐了一下。
长风列缺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转身回房。这官大一级就是能压死人,这种事情,自己不好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