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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他倒是吃的香,我们谁也咽不下包叶子的兔肉……”
花九夷奇道:“他就这么喜欢吃饺子?”
青墟揉面的手一顿,笑道:“那倒不是。就算再爱吃饺子,也不至于连树叶都吃吧。其实他不过就是想要个过节的气氛罢了。能跟家人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个节,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说着,他又看了花九夷一眼,笑道:“不过我们常年征战在外,这种机会到底难得。现在好了,九小姐你在这里,随时都可以陪着他。”
花九夷一怔,然后略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青墟穿着寻常的布衣揉面,弄得一身都是面粉。他本就俊美无匹,平时穿着战甲更是美如天神。此时穿着这样,连鼻尖上也弄到了面粉,笑吟吟的模样,更是动人。花九夷望着他,不禁想到沙场纷扬之中那人身着战甲的模样。长风列缺的相貌确实不如青墟俊美,但是瘦削的下颚曲线显得很清俊,凤眸灼灼,因为常年征战,肤色较深,穿着战甲的时候却有一种奇特的妖娆,恍若华美修罗一般。
她不禁伸手轻轻抚摸自己还平坦的小腹,面上露出一种甜蜜的微笑。这个孩子,不知道会像谁。他总说想要个像她的女儿,可是她总有一种直觉,这会是个和他一样的男孩子。像他一样喜欢微微抿着嘴角,说着一些刻薄的话,肯定会气得她要死,让人又爱又恨。甚至,会和他一样骁勇善战……不如带着他归隐山林,让他那一身本领都用来做一个厉害的猎户,不知道是不是暴敛天物?
越想,她就越想笑,连眉梢也带了一丝丝的甜蜜。原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感觉竟然是这样的好。她好像豁然看到了未来一般。
青墟见她神色有些奇怪,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右手轻抚小腹,面容上竟像是泛出了一些柔和的光彩来。他一怔,突然想起母亲怀着幼弟时的模样,不禁脱口而出:“九小姐,你有了身孕?!”
花九夷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慌乱地就要退。
青墟一见她脸色苍白,更是奇怪。
其实青墟不过是胡乱猜测,但是花九夷已经慌了神,不知怎么地竟觉得要瞒不住了。一时慌乱,她急道:“青,青墟大人,请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青墟愣住。半晌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登时脸色煞白:“这个孩子的父亲是……”
花九夷咬了咬牙,跪了下来。
青墟大惊,但是须弥之后便镇定下来,也不去扶她。他与长风列缺关系不比常人,心知长风列缺对这女子情深意重到何种地步,会这般看重她多半也是因为爱屋及乌。若是她敢做出对不起长风列缺之事,他第一个就不会留她。
花九夷垂着头,低声道:“这,是我和长风的孩子。但是青墟大人,我想要请求您,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尤其不要告诉长风。”
青墟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却觉得不懂了:“为什么?若是长风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会有多高兴。”他终于还是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花九夷却一直低着头。被扶了起来,险些站不稳,青墟忙又扶住她,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他愕然道:“九小姐,你这,你这是……”
花九夷一边哭一边摇头,哭得肩头都开始瑟瑟发抖。她很害怕,无名地害怕。刚刚还感觉到一点点的幸福,现在只觉得,这幸福似乎又要离她远去了。眼前好像完全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可以得到的方向。
青墟一直扶着她,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也被她哭得心头酸酸的。他略一沉吟,道:“九小姐……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长风他对你……断不会始乱终弃。一定让你一生都有所依……”他以为是她怀着身孕,而长风列缺又移情他人。长风列缺虽然不是好色之人,但是爱美之心是人之常情……何况这多日她都染病在身。可他心里又犯嘀咕,虽然这几天他都忙得很,但是长风列缺没道理这就出去寻花问柳啊……
花九夷一听,只一怔之后便更加惊惧,随后便哭得更加可怜。
青墟慌了手脚,最后无可奈何地让摇摇欲坠的人跌进了自己的怀里,手忙脚乱地轻轻拍她瘦削的肩膀:“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不要哭了。
他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好。除了慌乱,更多的却是莫名其妙。
花九夷只不说话,抓着他的衣襟,狠狠地哭,哭到肝肠寸断。突然胃部涌起一些不适,她迅速把人推开捂住了嘴,干呕了几声。青墟担心她出事,思量再三,最终还是伸出手去扶住了她的腰身,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他皱着眉道:“怎么会突然想吐?难道是害喜?”
花九夷弯着腰捂着嘴,泪流满面,只不停地摇头。
青墟看不下去了,把她扶起来,稳住她还是不停摇晃的头,正想板着脸教训两句。谁知却看到她泪如泉涌。想想她也真是可怜,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吃过什么苦。到了边城之后,算是把她这辈子的苦头都给吃了。不但如此,还跟着长风列缺上深山下战场,布衣荆钗,受了多少罪。当下也说不出口了,只扶着她的双肩让她哭个够。
这个样子,在旁人看来,便成了另一幅画面……
厨房的门突然被人踢开,青墟大惊,有人靠近他竟然也没察觉到,第一反应就是先把花九夷揽过来,严阵以待。谁知道进来的人却是红着一双眼睛的长风列缺。
他双目殷红似血,神色狰狞。
青墟隐约觉得不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长风?”
“嘭”的一声,锅子里正在逐渐沸腾的水突然炸开,水花四溅。青墟立刻将花九夷抱进怀里,护住她不被烫伤。
长风列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过来。”
完全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花九夷畏缩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青墟怀里,一下子变得面色苍白。她忙挣开了青墟,脚下蹒跚地向周身都散发着可怕气息的那人走去。刚走了几步,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突然被人扇了一个耳光,摔倒在地。
青墟惊呼一声:“长风!你这是干什么!”
长风列缺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她的头发被他打散了,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心碎如狂,他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贴身兵刃,指着她,颤声道:“你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
她却没有回头,只把身子缩成一团。她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坏了,就好像被毁去了堤坝的河流,潺潺流出的泪水,根本没有止境。用力吞咽了一下,喉头腥甜。
长风列缺眼中一暗,哑声道:“我说过,你若是辜负我,我就杀了你。”
青墟倒抽一口冷气,试图辩解:“长风,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是看九小姐伤心……”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突然觉得长风列缺的眼睛又红了一些,不由得住了嘴。长风列缺冷笑了一声,手中的剑还是指着地上的女子:“伤心?她有什么好伤心?你的意思,是她勾引了你?”
花九夷稍稍回过神,抬起了脸。长风列缺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不由得大骇。她的一边脸已经完全肿了起来,眼睛也是肿的,到现在还满脸都是泪水。最最骇人的,是她竟吐了一嘴的鲜血,整个下巴都是鲜红的。
手中的剑突然不稳起来。
她低下头,费力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青墟想要去扶,挣扎再三终究还是没有去,只恨了一声,道:“长风!你实在太荒唐!”
长风列缺却好像没有听见那般,一动不动。眼睛里望着那好像随时要倒下去的女子。若是她辜负了他,自然该杀!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却只想握着她的手忏悔,告诉她他不想伤害她……
花九夷轻声道:“你要杀我么?”
长风列缺愣住。这个问题正直指他的心口。
花九夷却笑了一声,好像是冷笑,却无比凄楚:“原来是这样。你是不是,早就厌倦我了?所以才这样污蔑我,想要驱逐我,或者干脆杀了我。其实又何必这么麻烦,若是你已经不喜欢我了,直说便是,我这就走。”
长风列缺突然慌乱了。明明是她的错,明明是她背着他和别人来往,却为什么还敢这样质问他!他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样子,就像是有千般委屈一样,青墟面带不忍的望着她,让她在他的手中哭泣。她在委屈什么?委屈他没有像青墟那样认真地帮她找千红,还是说,她已经喜欢上了其他人,就像当初她可以放下蓬莱天尊留在他身边一样。然后现在因为已经不喜欢他了却不得不留在他身边,而在情人面前哭泣?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咬牙切齿地告诉自己。可是心中的慌乱却难以平息,甚至后悔出手伤了她。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而他是身负神兵的帛书坎将,这一下,她又怎么受得起!先前还唾弃君念驸马竟然对女子动手,而且还是对自己的亲生妹妹。如今,他却也对一介女流下了手,对方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明明恨得要死,却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那触目的鲜血,甚至无法面对她望向他的眼神。
花九夷走向他,然后在他身边停了下来,然后轻声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杀我了。那么,我走了。”顿了一顿,她又回过头去,道:“青墟大人,那件事,请务必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
青墟一怔,眼看花九夷已经摇摇晃晃地出了门,而长风列缺却只把脸别在一边,一动不动。他不禁大急,忙道:“长风!还不去把人追回来!”
长风列缺回过神,却是勉强一笑,道:“罢了,她若要走,就让她走好了……青墟,我们还是好兄弟……”他的脑子乱成一团,那种莫名的疑虑和愤怒夹杂在一起,心痛如绞而不自知。他只是反复告诉自己,即使她背弃了他,他也下不去手杀她。为了克制要彻底毁灭她的念头,那种极度的压抑,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青墟急得破口大骂:“兄弟个屁!你知道你的手有多重吗?!九小姐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难道脑袋会比石头还硬?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天寒地冻,人生地不熟,你要她去哪里!”
长风列缺手中的兵器掉了下来,淡淡地别过了脸,道:“她要去哪里,便让她去哪里……”
青墟突然想起花九夷刚才的样子,顿时大骇,抖着声音道:“你若是这次让她走了,她可就不会再回来了!”不让长风列缺知道她怀有身孕,难道是早就有了要走之心?看长风列缺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了新欢。难道又是有了什么误会?
眼见长风列缺还是不为所动,他不禁气得大叫起来:“傻蛋!九小姐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长风列缺先前还是淡淡的,此时闻言,如遭雷击,简直无法缓过劲来。
青墟怒道:“就算你已经有了新欢,或是厌倦了她……但是她这样走出去,很可能会死在雪地里!你难道连自己的骨肉都不顾了吗?!算了,你不追,我追……”
他刚踏出去一步,就被长风列缺用力掐住了肩膀。对上一双殷红似血的眼睛,他的肩头好像要被捏碎了一般,也不觉得痛,只有脸上的神情已经扭曲,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