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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列缺一愣,他先前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但是他很快又皱眉道:“就算是死在外面。也比留在宫里好。再说,我的儿子,怎么可以如此孱弱,连一点颠簸都经不起。”
青墟跟了他多年,见他脸色一变就知道他心中有事,只暗道不好。他忍不住道:“长风,你,有什么打算……”
长风列缺道:“我要去祝融。”
青墟大惊失色:“万万不可!”
长风列缺摆摆手,令他不要再聒噪。他略一沉吟,然后道:“青墟,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丹夏还在那里,我知道你也有独闯祝融的打算。但是你去,不如我去。若是顺利,我会把丹夏和,和阿九一起带回来,直奔边城。然后带着闹闹一起归隐。”
青墟又气又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最后只得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长风,你该不会忘了,你的女儿还留在句芒吧?那么你从祝融回来之后,一定会闹到满城风雨,那么那个时候,你的女儿怎么办!”
长风列缺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我管不了这么多!”
青墟不禁也大声起来:“这怎么可以,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你让小公子涉险也就罢了,难道还想把小小姐丢下?难道你就不怕九小姐伤心吗?”
长风列缺冷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残酷的意味:“我为什么要怕她伤心?”她的心,大概早就已经被她伤透了。
一个像他这么差劲的男人,而且好像还在变得越来越差劲。那么,他不介意再差劲一点。儿子女儿什么的,他什么也不想管。如果不是想着至少要给她一点安慰,他甚至连儿子也不想管。家国天下,他也不要了。现在他只想把她抢回来!
青墟倒抽一口冷气:“长风,你疯了?!”他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归隐?什么管不了这么多?什么为什么要怕她伤心……
他明明。征战沙场,为了家国连性命也可以不要。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渴望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他明明,最在乎那个女子……
难道,他是真的丧心病狂了?
长风列缺道:“对,我是疯了!青墟,你就当我已经疯了!无论怎么样,我不会改变主意!”他的确是疯了,早就疯了,不然,当初就不会出手伤了她。不然,就不会如此自私又冒失,把她带到那种地方去!不然,就不会蠢到被人三番两次的下药而毫无察觉。
这哪里会是帛书坎将?没有像这样弱到会被人轻易控制的帛书坎将!既然他们要的是一个征战杀戮的机器,那么又为什么非他长风列缺不可?
既然,他已经出手伤了她第一次,那么他也不介意,连她的心一并伤了!总比叫她毁在天下人手里,总比让她沦落到别的男人手里要强!
青墟怔怔地望着眼前睚眦欲裂双目殷红的男人,突然觉得全身的血都一下冷下去。这个人,和他出生入死那么多年。这一刻,却变得这样陌生。
半晌,他后退了一步,然后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军礼,哑着嗓子道:“您永远是我所追随的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长风列缺稍微冷静了一些,只静静地望着他。
青墟抬起头,目中闪现出坚决:“如果不能说服您,那么,我却不得不与你为敌。如果您要背叛帛书,为了一人之利,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那么,我必须组织您。”
长风列缺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哑着嗓子道:“你意已决?”
青墟将右手横过胸前,行了一个勇士礼。
“那么”,长风列缺淡淡地转过头,缓缓地道。“很抱歉,我不能被你说服。我没有背叛帛书。我只是要去救我的妻子。”
即使,因他一人,很可能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即使,帛书是那么的需要他,他就这样消失,归隐,是多么的不负责任。难道,这个国家已经不能成为他的牵挂?
青墟不能理解地望着他。
半个时辰之后,长风列缺一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披上了他来的时候穿的那件蓑衣。
几个人蜂拥入先前那个房间,一看到眼前的情景,登时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青墟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四肢都被折断。当前一人,是青墟的亲随,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失声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坎将大人伤了您?”
青墟苦笑。他已经不能说话。长风列缺废了他的手脚,也废去了他声音。经过长期的修养,手脚可以恢复,声音,却是再也不能了。他这一辈子,已经注定是个哑巴了。
他抬起头,无声地望着房梁。为什么,不等他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呢。
此去祝融,保重啊……
第二卷:携手篇 第一百零二章:花氏美人
第一百零二章:花氏美人
花氏的地位,在祝融宫中。却是十分尴尬的。连最老道的宫人,也不知道要如何对待这一位。说受宠吧,却一直都没有任何封号,连住处都不在宫里。比起一直深受帝宠的夏妃,独宠宫中已经七年,只要王上回宫,就一步也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身边。而王上只是偶尔会出宫去看看那位花美人。若是说不宠,王上对此女的维护之心,却是谁都看在眼里的。连夏妃要借故要出宫去看她,都被王上组织了。
而且王上自己不去看她,却三五不时的给她赏赐这个赏赐那个,还弄了一堆所有祝融人都鄙视的花花草草回来以博她一愉。虽然从来不留在“那里”过夜,午间却常常往那里去,而且一呆就是半天。最重要的是,王上会让花氏陪他用膳,而且吃的还是王上一向讨厌的句芒口味。
即使是夏妃,王上也没有让她留着陪过用膳。
其实明眼人,却也不难看出来。夏妃甚至于祝融后宫所有嫔妃美人,和花美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与王上相处的模式上。夏妃受宠,得的赏赐也不少。但大多都是在陛下龙心大悦的时候给的。而花美人,不管到底位置多么尴尬,然而陛下却是主动去讨好她的。若说夏妃是万里挑一,那么花美人,就是独一无二。
但是看出来归看出来。王上对别院的防护实在太过严密,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滴水不入。除了陛下自己和陛下准许的人,别人无论是想要贿赂还是要找茬,都是进不去的。若是想趁陛下不在硬闯,那么不管身份是什么,都会被当场斩杀。陛下从来说一不二,也没有人敢犯这个险。
此刻,重罗王正守在纱帐外,眉头紧颦。
等了半晌,才有一个年老的御医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就一边擦汗。抬头一看,王上竟然还守在这里,不由得一愣,而后就赶紧下拜。
“陛下!”
重罗王抬起头,望着纱帐内影影绰绰,是侍女将她扶了起来,似乎正在伺候她喝水。他皱着眉头道:“到底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还好好的,难道是旧伤复发?”
御医也不敢起来,只低着头道:“娘娘是思虑过甚,所以导致心疾。还有,娘娘最近的食宿,似乎不太安稳……突然腹部绞痛。大约是吃了什么她不愿意吃的东西……”老御医为王家做事已经几十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要口齿不清了。“这位”的情况,就像是吃了石头一样,愣在肚子里开了个大口子。但她的膳食都是经过严格把关的,只能说,是心病。因为思虑过甚,所以食不知味,所以才弄成,这个样子……但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闻言,重罗王登时大怒,道:“什么思虑过甚?腹部绞痛?难道是中了毒?”
老御医登时汗如雨下:“陛下,这……”
重罗王冷笑道:“孤倒不知道,什么人这样大胆。来人,把伙房给孤……”
“陛下!”陡然拔高的女音,伴随着一阵混乱的撞击声。侍女们没有扶住,花九夷直直地摔在了地上。一双热力惊人的手把她抱了起来,小心地放去床上。
重罗王皱着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有你们,不都是宫里特别训练出来的武骑宫女吗?孤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侍女们一惊,登时齐齐下跪求饶。有的甚至直接跪到了刚刚被花九夷掀翻的杯子上。也不敢躲,想是连膝盖都出血了。
花九夷连忙抓住重罗王的袖子:“陛下!”
重罗王低头看了她一眼,脸色还是不善。
花九夷壮着胆子低声道:“您可是有什么事不开心?”虽然重罗王一向残暴,但还不至于喜怒无常到这个地步。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她一直低着头,也看不到重罗的表情。但是重罗一直不说话,她心中也七上八下。她低着头,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然后继续壮着胆子道:“你们,收拾一下,下去吧。”
侍女们抬头,战战兢兢地看着重罗王。重罗王一个眼神的示意,众人连忙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了,简直是落荒而逃。
花九夷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刻,一双手却突然把她抱了起来。她心中又是一慌。
重罗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她放在腿上,自己坐去床上,把下巴靠在她肩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果然还是你抱起来舒服。美人,你说你除了精通花语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异能?”
花九夷全身都僵硬着,不自在地道:“没有了。”
重罗王却突然笑了一笑,好像刚刚的震怒和残暴都是一场幻觉。他道:“每次我心里不痛快,就总是想往你这里跑。你说你的身子,又小,又平,跟我宫里那些女人根本就没法比。但是我怎么就是喜欢抱你呢?”
花九夷有些无语。祝融女子高挑,美人蜂腰长腿,矫健而优美。算起来,她是句芒人,长得也自然是句芒女子一贯的白皙柔弱的模样。长风列缺就很是看不上她这个样子。但是还不曾嫌过她“又小又平”。
当然,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像对长风列缺那样对重罗王,说什么“嫌我就不要抱我啊”之类的话……
重罗王好像没有注意到她复杂的脸色,好像很累那般闭上了眼,却道:“孤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你爱想他,什么时候想都可以。但是在孤面前不可以。如果再有下一次,孤就杀了你。”
花九夷一惊,一种被看穿心事的骇意涌上四肢百骸,她简直无法动弹。重罗惨败,她从来都知道。她只觉得,腹中又开始绞痛起来,一阵一阵若有若无,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
“我今天,的确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重罗却又变成了一副无害的样子,连自称都换了,他将花九夷轻轻放下来,撑着头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揉揉太阳穴,无比疲惫的样子,“那群老头子想逼着我立后……孤真想将他们都赶尽杀绝!”
跟在他身边日久了,花九夷也大略摸清了他的脾气。往往他这个时候。就不许别人提别的事情,只能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于是她轻声道:“那么陛下为什么不愿意立后呢?”
重罗躺下来,用手垫着头,令她趴在自己身上,眼睛看着床顶的帷帐,只道:“孤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插手。孤要立谁为后,什么时候立后,难道还要他们来管?”
花九夷趴着一动不敢动,只道:“可是,早日立后。陛下就可以不用这么烦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