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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筝,一炉香,一长衫,一颗竹,按捺挑拨,铮音冉冉,熏香缭缭。
当他抬起双目看向我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一叶飘落,轻轻扬扬的落在了我的心头上,然后生根、发芽,从而枝繁叶茂。
随之琴音落处的一声“叮咚”,我猛的回过神来,见他落目看我,我顿感双颊发热,整个人也是局促不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弹琴的……请……请见谅……我……我这就离开……”
一阵不知所云的道歉后,我下意识的便准备转身离开,谁知左脚刚一着地便感一阵疼痛袭来,条件反射的一缩脚,当下身子便一个不稳,手忙脚乱中我还没来的及抓住任何可以免去我摔个四仰八叉的物件后,便感觉后腰处传来一个微热有力的扶持。
惊讶的一转头,当看见那样清风般的娇逸脸庞离我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我顿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也是突突的跳个不停。
“姑娘,请小心。”
清淡的声音一如他放在我身后的手,凉凉的却带着些薄温。
“嗯。”
不知怎的,虽然我平生好色,但遇到这样谪仙般的男子时,我竟生出了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之感。
匆匆将手扶住了门框,我的头低的都可以看见那因剧烈运动而渗出到里衣上的淡淡血迹。
见我能维持平衡,他这才撤回了放在我背后的手,虽然没了他的接触,我浑身是顿感轻松不少,但,莫名的,心里竟透出一股淡淡的失落……
见我长久都不言语,他似乎也觉得两人就这样杵在门口有些不适,想了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我的一声“公子……”给打断了。
看着他脸上那微微的怔意,我恨不得当场甩自己一巴掌。
做什么这么嘴快?人家好不容易想说些什么,却被你给打断了,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当讲,什么时候不当讲?
仿佛是看到了我脸上的懊意,淡淡一笑,他道了声“不要紧”便再没了言语。
知他不想多说,点了点头后,我压下心中那无聊的苦涩,抬着张脸强自笑道:“那……就不打扰公子了……我先……离开了。”
“嗯。”
青丝随之他的颔首而微微下滑,垂过他的肩膀,半是披洒,半是飞扬。
他的容颜不是很无暇,甚至只能算的上中等略为偏上,但这一切都无损他那令人看过一眼便再也难忘的倾世气质。
是的,用竹来形容他,那是最合适不过,清风、亮节、出尘、带着一些飘渺,带着一些恍惚,让人看不清也记不住他的容颜,却能将他整个人深植在自己的心田。
这种人,叫谪仙,无关容貌,一铮在手,便足以倾世江湖。
迷迷糊糊的走出他的院子,直到来到一阴凉的大树下,我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走了好长一段距离,而一直不知疲惫的右腿也好像一下子被人点了麻穴似的,直不起来。
靠近树,我翘过后腿,扶着树身,好不容易这才坐了下来。
喘息稍缓后,我将视线透过头顶上的叶隙看那有些刺眼的阳光,就算过了这么久,我的脑中还一直萦绕的那模糊的近乎飘渺的身影,是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经历?才练就出那样一股离世的气质?
不,或许他并不需要练就,他,本身就是一个气质,淡泊如水,宁静如天。
他,不是一个代表,而是一个源泉。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如果在看文中,发现有什么不足的,尽管提出来,偶希望可以和亲们毫无芥蒂的互相讨论,你们的满意,是偶的追求~~~~
嘎嘎~~~~~~
有些东西是开不得玩笑的
“你现在还有心思来想这个吗?”
突然一阵像从空谷中被风刮过来的声音,让我蓦地心神一凝。
“是谁?”
“呵,这么快就忘记我的声音了,还是说你果然就是个见色忘义的□之人,前一刻还求着别人救你的相公,后一刻就在那里因想着才遇见的美男子而心神恍惚。”
叹了一口气,要是到了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它是谁,那我就真的如它口中所说的那般的个□昏心之人了。
“好了,知道了,你还是出来吧,这样躲在暗处用灵语跟我说话,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脑子有毛病了。”
话音刚落没多久,就感觉头顶上的树叶像被大风吹过一般哗哗直响,接着眼前就一黑,看着它那硕大的身形像一个巨大的黑布罩在我的头顶上,将我身上所有的阳光全都挡了下去,我顿感凉快的笑呵呵站了起来。
“哈……天然遮阳伞,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当个坐骑来使唤?”
“呲……”
对于我调侃式的询问,他直接亮出它那堪比钻石还要耀眼的利牙来回答。
缩了缩肩膀,我相当识实务的转移了这个话题。
“说吧,昨晚你将他带到哪去呢?”
虽然对我如此的淡定感到十分的愤怒与不满,但它也只是从鼻孔里哼哧了几声粗重的喘息后,便收起了那都快竖起来的浑身黑亮刚毛。
啧啧,就是你这毛的硬度,别说你不愿意,就是日后我真要养着你,我还得考虑要不要让你来当我的坐骑了。
那滋味还不跟坐在一团刺猬上是一个道理?
“你暂时不用担心,我将他放在寒潭中,至少七天之内,他的肉身不会腐烂。”
点了点头,这个我表示明白。
“但……他的魂魄呢?虽说黑白无常已经答应我在这七天之内是不会讲他勾走,但这可不表示他的魂魄就不会自动离体,若是附近的孤魂野鬼来捣乱,或是地灵够强,他的魂魄同样有被勾走的可能性,这一点,作为灵兽的你,该不会不明白吧?”
将尾巴支在地上,它后腿蜷曲,眼睛看着远方。
“就算如此,我也只能将他放在那里,因为除了那,这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保存一具阴体。”
思量半晌,我只好再次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依你的意思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将目光深深的锁在它那毛绒绒的脸上,我靠近道:“你……真的每日都要吃死尸?”
目中闪过一股怒色,他随即别过头去。
“这个不关你的事。”
“咦?话不能这么说,怎么叫不关我的事,以后你可是我的灵兽,我能不管你吗?若你当真每日都要吃那些死尸,那我就……”
“你就什么?”
抬起眼,我竟发现它的灵语中有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扶了扶额角,我想我真是快疯了,就算它是略通人性的灵兽,也不可能会有人的思维与表情,甚至是神态,可……
为何它却总让我感觉它具备了人类的一切秉性了?
就在低头思索的瞬间,它站了起来,尾巴一扫,扫过我的眉眼,而我也顺势抬起了头,这一抬,我才惊觉自己竟然连头也只是刚及它的腰而已。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斗大般的眸子先是一怔,接着就是沧桑的笑意。
“呵……我老的已经记不住我活了多少年了。”
“吹牛B。”
撂下这一句话后,我便上前趁其不备的一把揪下它的几根胡子。
哼哼,敢忽悠我,我就让你吃点苦头。
吃痛后的它立刻全身的毛发又竖了起来,口中的牙齿更是被磨的霍霍直响。
“你……竟然扯我的胡子?“
“哎呀呀,不就几根胡子吗?有什么好气的,没了可以继续长吗?再说,我也不是故意没事找事坐,我这不是想知道你究竟多大了,才这样做的嘛……”
闻言,它更是气的上前逼近我一步。
“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记得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你这样做就是存心让我难受,是不是?“
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我撑着脸上的笑容不落道:“这不,这不,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你活了多久,那我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呵呵……只是几根胡子,不要介意嘛……”
“自己的方式?”
冷笑了片刻,它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是用什么方式来知道我究竟活了多久?如果……”
目中寒光一闪,它雪白的牙又恢复成了才见它时的森白。
被它这一看,顿时让我感觉心里有些毛毛的,说不上来是怎么了?总之就是感觉很不好的那种。
“呵呵……如果让我发现你是在骗我,那……”
停顿了一下,它话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寒气:“如果我发现你是在骗我,那我……就直接将那个小子一撕两半当做午饭来吃掉。”
咽了一下口水,大哥,用不着这么狠吧?我只是拔了您老几根胡子泄泄愤而已,你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看来虎须不好拂,狼须也同样佛不得啊,这次该怎么办才好啊?
“怎么?害怕了?”
经它这么一说,我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内心的惶恐与不安一并流露在了脸上,要知道,这个时候只要我一松懈,必会给荷生带来潜在的危险,毕竟我现在还不是它的主人,我的话,它也没有一定听的道理。
念此,我连忙嘴角一勾,壮着胆子上前笑道:“哪是?我怎么会害怕呢?更不会说骗你了。你不知道爷爷就曾经通过一个人的头发判断这个人是否还活在世上,于是我就想,既然头发可以当做媒介,那肯定也能从它上面看出一个人活了多久?你说是不是啊?”
他奶奶的,老娘为了能让你相信,连撒娇都使出来了,这一次的玩闹真是失策之举啊。
估计是和荷生那样单纯善良的人呆久了,就自然而然的任由着性子欺负,这下好了,终于碰到钉子了,看来人果然不能得意忘形,更要时刻区分不同的对象要不同对待啊。
“哼,在说这一番话之前,你似乎忘了两件事。”
“哪两件事?”
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他嗤笑道:“第一,我不是人,我是灵兽;第二,你扯下的不是头发,是我的胡须,所以,从你刚刚所说的来推断,你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得知我的年龄,换言之,你刚刚所说的一切全都是在骗我。”
阴森一笑,它摇了摇它身后那条雪白的尾巴。
“我刚刚说了,如果发现你是在骗我,我就会讲他……一扯两半,现下……你就等着给它收些骨头吧,看在我们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留下一点纪念给你的……”
话音刚落,就见它尾巴一甩,整个身子如狂风一般的席卷而去。
而我,在呆滞了半晌后,这才像是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