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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器莫阻,九霄云雷,风声水起,幻灭万象,东方图腾,以我之名,召唤之兽……”
睁眼处,但见一条银色的水练如光束般破空而出,一路蜿蜒游离灵活的如同一头穿梭在云层中的骊龙。
在天为龙,在地为鞭,一扬手,我将其接住,风声渐息,我握着鞭子的右手在隐隐发颤。
“呵……看来你真的不是个普通的店小二,既知道‘蜂火鞭’,又能召唤出神器,有意思,有意思……本大爷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此番下山收获不小,真希望……你能陪本大爷多玩一会,不要几鞭子下去就倒地不起了啊,哈……”
篡紧了那犹如狼牙棒般的鞭柄,根根钢铁般的银刺,不消一会就被染成了血红色。
呵……这就是借用神器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哗啦”一声,我甩直了手中的长鞭。
“今日,你用的是鞭子,我用的也是鞭子,兵器上我不会占你分毫便宜,武力上……我也不会去召唤什么?这是一次复仇,我会用血肉之躯与你相搏,尊己也尊别人。”
“好,好一个尊己也尊别人,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以血肉之躯赢的我苍殊?!”
眼神一紧,但见满地黄尘无风自起,如水上踏萍,噌噌之声,人影就已逼近。
一道杀气扑面而来,我左脚相移,右脚相抵,双手握鞭,一个横空,猎猎之声,两鞭一触即开。
一招不成,再度来袭,两脚旋转八卦,半空之中,又是一道被拉长的“叭啦”之声,右手一旋,借劲一拽,两道本该分开的鞭子缠在了一起,一道黑,一道银,一端在我手,一端在他手,中间缠成一结,犹如手执喜球的我们,此刻却是分毫不让,额上青筋时隐时现。
“看不出你还有些本事,看来本大爷开始有些低估你了……”
“你看不出来的东西还多着了……不过,你也算是有福之人,李家功夫,能见识到的人屈指可数,在这里……你可是第一个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再这般抗衡下去,失利的肯定是我。
“是吗?那还真是有幸了——”
一语未了,突见他眼中一厉,接着手上一痛,鞭子被打飞到了半空中,眼看着它就要与那半明的天空化为一体,越来越远,越来越透明,突地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痛楚。
“他们都尝过了‘蜂火鞭’的味道,若只有你无缘品尝,那岂不是一件憾——”
循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被碎裂成一块块的衣角,在空中犹如蝴蝶一般的翩翩起舞,绚烂之下,是我那□的上身,还有一条血红的鞭印斜斜而下,在洁白的肌肤上,犹如被墨笔一捺而下,是谁?如此的不会怜香惜玉,如此的痛恨着我,恨不得一鞭子抽的我胸骨尽断?痛的我连站着都觉得是在受割肉削骨之刑。
“你……你……竟然是女人?!”
血沿着嘴角丝丝溢出,双腿在发软,并不停的打颤,我好怕,我好怕下一刻我就支持不住倒在了他面前,我不怕死,只是我这一跌下去,溪边的尊严、邵桃的尊严,连同我自己那最后一丝被人看光的尊严,都将在他的面前彻底的被狠狠的践踏在了脚底下。搓踏,反复的搓踏,直至最后如灰尘一般,被风一吹,再也找不到踪迹。
不能,不能倒下,李清韵,你不可以倒下,说什么也不能倒下!
肩上一沉,接着入眼处是一片如血般的火红。
“……本大爷我从来不打女人……今日……今日……”
“呵,你这种人……还有这种操守,真是……可笑啊……咳咳……”
鲜血落在了地上,如铺开在黄色古老画卷上的点点梅花,慢慢的拽掉那披在身上的红色外袍,我抬起头一字一顿道:“你的东西,我宁愿光着身子……也不稀罕……”
“你?!”
“怎么?想杀我?有本事你就动手啊!我如今这幅模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幅模样……这幅模样……是男人的话,就动手杀了我……”
只要一想到被人碎开衣服如此不堪的站在众人面前,我的泪水就如打在屋檐上的白珠,纷纷扑簌而下。
被我这么一说,他有些不堪的转过身去:“我说过我不打女人,更不会杀女人,至于……你这幅模样,……他们其实是看不见的,他们全都中了我的‘失魂散’,五官处于封闭状态,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呵……好一个歹毒的‘失魂散’啊……恐怕真正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莫过于此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不正也刚好保存了你的一丝颜面了吗?”
“呵呵……是啊,那我岂不是该谢谢你,谢谢你封闭了他们的感官,让我还留有一丝颜面,留有一丝身为女子该有的羞耻之心?”
“这,是个意外……”
从天而降的大红外袍如一朵艳冶的大开玫瑰,将我紧紧包实的那一刻,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一个如燕落地,一个如鹘离去,视线交错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的大哭出声:“苍殊,你既然连不杀女人都可做到,为何连说一句对不起都做不到?为何都做不到……”
苍殊相公
“你……没事吧?”
青白的骨节在大红的衣衫上紧了又紧后,我终是没将它扯下来。
一阵风带干了我的眼泪,也带来一丝异样的粉末状味,风息尘住,便听得周围一阵唏嘘不已的相互交谈声。
“哎,刚刚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像睡着了一般……”
“哎,我怎么躺在地上……瞧这一身衣裳脏的……”
“……”
越过那片人海,如同掠过一片荒芜,直到行尸走肉般的踏进“清水一阁”,转身关上门的那一霎,我才想起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微抬的睫毛下拱护着一双黯然的眼睛,视线停驻半晌,脑海中这才有了丝丝意识:“她……怎么样呢?”
“……中途遇见了古家少爷,她的伤势你不必担心……倒是你?”
“呵……我死不了。”
随之门“吱呀”一声关上的那一刻,我看见钟离如着了石灰般的脸,惨淡惨白,我想……一定是我当时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所以才吓他如此吧。
一回房间,我就将自己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中途好似又想起了还穿着那个人的衣裳,于是在仆人送来满满的一桶水后,我就将自己剥的如同一颗煮熟的鸡蛋,全部浸泡在了浴桶里。
视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呼吸也由开始的急促变的只剩下水泡吞吐,头发如散开的海藻漂浮了一片,看着那片朦胧的水面和晃动的屋顶,如果……如果就真的这样死了?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
杜豆蔻、抱残守缺、钟离、郁墨、契约鬼、溪边、还有荷生……
一切都将从此划个句号,我不再背负仇恨、也不再苦苦挣扎、更不用想着如何去寻找荷生、寻找契约鬼?爷爷,请你原谅我吧,请原来我的自我了结吧,因为孙女实在是太累了,真的太累了,爷爷……
它已经超出了孙女的生命承受之重,孙女真的扛不住了,一直的笑,一直的笑,不是孙女喜欢如此,而是习惯了,习惯了苦、独、伤的默默背负,一个身体的负荷是有限的,孙女不是神,撑不住那么久的,您就原谅孙女这一回吧,或许孙女死了,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这里虽精彩,却不如那恬静的乡间炊烟更让孙女喜欢,那里……单纯、安宁、干净,是的,连天空都干净的如被水洗过一般,如孩童的眼眸,天真的不带一丝污染,纯净的如那飘着缕缕白云的蓝天。
这样的眼,总会让我想起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如同一个诅咒,只要想起,心就要承受剜挖之苦,想一次痛一次,越痛越想,越想越痛,根深的大树啊,你何时竟将须根都种进了我的心里,又施了那般的蛊,你叫一介凡人如何承受得住?
“哗啦”一声,似有什么伸进了水里,随之那掐住肩膀的用力一拽,浮出水面的除了我的身体,还有那一连串的“咳嗽”之声。
“你的生命就这么不堪一击吗?只不过被人看光了身体,就连活下去的意念都没有了吗?”
水珠沿着脸颊,铺天盖地的嘀嗒而下,当看清那逼近在面庞的人是谁时,我的心中顿时凭空的就起了一把火,以燎原之态直冲脑门。
一把打开他还扶着我肩膀的手,我怒道:“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不杀女人吗?这会子我是自杀,不会违背你的原则,你还多管什么闲事?你不是希望我死吗?对此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还跑过来学什么好人,我不稀罕,滚,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你就这么介意被人看到身体?还是说,你贞烈到如此的地步?!”
“我介不介意、贞不贞烈都不关你的事,同样我是死是活也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滚,马上滚,我不想看见你,不想看见你啊!”
“……对不起……”
“我不需要对不起,现在我什么都不需要,你走,你走,有多远走多远,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都不想看见你啊……”
见他还不动,我仿佛如一只终于被人踩到尾巴的猫般的炸了起来,一边嘴里不停的叫嚣着让他离开,一边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掐捏踢去。
“走,你走啊,走啊,我不想……看见你……不想看见你啊……”
所有的力气仿佛在那个下午全部用光,当我整个人如一滩烂泥的软软扒在他身上,一边哭着骂他去死,一边还紧紧将指甲抠进他的肉里,一阵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才飘过来的声音如梦似幻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他说:“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我娶你吧!”
可惜那时的我,因为消耗了太多的力气,早已是意识模糊,直当那是一场梦中之语,含泪睡去。
当我醒过来后,已经是三天过后的事情,根据二蛋的描述,他说这三天之中,我整整吃了古玉垒家三棵千年人参、两株云顶上的紫灵芝、一对罕见的完整鹿茸,还有一颗由一个陌生人所给的血菩提,照常理来说,一个普通的人一下子吃了这么多的东西肯定会虚不受补的七孔流血而死,可没想到我却如猪八戒吞人参果一般的悉数吃下,不但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还气色渐转,直到现在的苏醒。
对于他所描述的那些东西我全都不感兴趣,我所感兴趣的是那个陌生人是谁?还有血菩提,一个听都从来没有听过的品名。
二蛋还在孜孜不倦的说着什么?可一见我有了掀被子的趋势,连忙转过身往外走去,其速颇是让我佩服,正当我琢磨着这小子什么时候练了轻功,突感门外走来一人,周围仿佛一下子昏暗下来,头顶仿佛压着一朵乌云,让我连呼吸都觉得不畅了起来。
“是你?!”
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