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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我饿你三天……”
“呜呜……呜呜……”在我的恐吓下,它终是委屈的乖乖仰面而晒,当那个毛茸茸的小黑团再一次偎依在我的怀中时,我满意的笑了。
身后是往事般不堪回首的鸳鸯镇,那个地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回忆数不胜数,这里有我的朋友,我的搭档,我的姐妹,还有我一生挚爱的人,他们有的留下,有的离开,有的幸福,有的寂寥。
人们都说人生其实是一场旅行,而如今,背上行囊的我,只身又回到了那个最初我降落的地方,人生如戏,不如说人生如圆。
一切从什么地方开始,又当从什么地方结束,生抑或就是死的另一个链接,如同死就是生的另一个链接。
十月初十,武林泰山北斗杜天成的千金出阁之日,来往之人皆携重礼,络绎不绝,几乎半个山头都被那些武林同道所占满,由于大都是绿林出身,故就算山中客房不够,他们也都以天为被,以地位席,或坐或站,风餐露宿,只为能道一声三年前不知以什么法子就轻而易举的赢得了“青衣派”掌门人——杜天成的嫁女之喜。
当我站在一大片宾朋喜客之间,看着台上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穿红弄礼,直至主婚人的唱调蓦地响起。
“一拜天地……”一个诧异,二人微微折腰。
“二拜高堂……”转过身,杨柳般的腰身似被春风拂过,可喜球的另一端,却被人放了开来。
那一袭红色的绸缎缓缓的飘到了地上,如同一蜿流淌的血河。
只见本是双方高堂所坐的位置,那原本空置的椅子上如今被放了一个灵位,紧靠着杜天成,当众人看清那灵位上所写的是什么时,顿时满堂皆哗。
“你……你……你与钟家是什么关系?”
镇定如斯的他,此刻也不乏白了一张脸,双眼欲龇。
轻轻一笑,此刻的他,当真如春风般的和煦度入人心。
“如你所见,他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儿子,钟离修,其实应该唤做钟——离修。”
“你……你这般隐姓埋名于‘空洞派’,到底意欲何在?”
“哈哈哈……意欲何在?意欲何在?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知道为何今日会有这么多的武林同道来此么?”
环视了一眼四周,他继续笑道:“不是因为你杜天成面子大,而是因为我放下话,说今日,他们会在此知道上一届武林盟主的去向,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三年前的一战,你赢了,但整个‘青衣派’却在江湖上彻底的消失了?不奇怪吗?你为什么会觉得不奇怪呢?可是他们,在坐的各位都觉得奇怪了,为什么那一战后,你赢了,掌管‘青衣派’的钟家却消失了,并且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那是他们战败羞见世人……所以才退出江湖,隐姓——”
“住口!杜天成,你还真不怕遭天谴,这般的话也敢说出,战败?羞见世人?呵……我钟家什么时候这般的懦弱?什么时候这般的禁不住打击?这三年来,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武功底细,以你的身手若想光明正大的赢我爹,做梦!是做梦啊,知不知道?!”
一个回旋转身,就在众人恍惚的瞬间,他一只手早已擒上了那原本是他新娘的娇弱脖子。
“说,你当初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杀害我爹的?连带着将我的妹妹,也一并害了去,她才多大,才多大,刚及笄的年华,就被你一并杀害了去……”
“休得胡说,你快放了我女儿,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抹黑老夫的名声,老夫自视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这般对待老夫,真是名副其实的白眼狼。”
“抹黑名声?哈哈……哈哈……你这个老匹夫竟然说我抹黑你的名声,哈哈……真是廖天下之大慨……哈哈……哈哈——”
笑容嘎然而断,他盯着他,眼中如狼一般的绿光,让我心下一跳。
“老匹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你快放了我女儿,她那般的将一颗心全付诸在你身上,你这般对她,你还是人吗?”
“放了她?我放了她?那当初谁来放过我的妹妹?她还不是跟她一般的无辜,可你却对她做了什么?杀死了她,抢了挂在她身上代表武林盟主地位的玉骨,是不是?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杀她,更没抢走她的玉骨,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看在你也是个可怜人的份上,只要你放了我女儿,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没有?你没有抢走她的玉骨,那你倒是说说,你当初号令天下的玉骨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哪里来的?”
“……是……自是你爹亲手交给我的。”
“呵……我爹给你的?若是正当比武,我爹输了,他给你的定不会是这其中的一块,玉骨分为雌雄两块,一个是龙一个是凤,凤在我妹妹身上,龙在我身上,就算我被鸿蒙老人收为徒弟,生活于苍茫之地,他也定会找人将这块龙玉骨拿走,但是,他不但自己没来,就连其他的人,我也一个没有见到,若不是三年前,我偶尔得知家门惨遭灭门,我断不会想到会是你这样的畜生为了名誉与地位害了我全家。”
“不……我没有害你钟家……我……和你爹之间……。”
“呵……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这里狡辩,看来若想要天下同道见到你的真面目,只能由我这方多加点诚意了。”
转过头,他对着身后的女子淡然一笑,那一笑,当真温柔如针,刺的我想上前,却没了那份气力。
是不是心死了?就再也不会因什么而心生怜悯、心生不忍、甚至是心生善念。
轻轻的一下,那刺耳的咔嚓下一刻就被淹没在了不断的抽气声中,转眼间,那含着泪水的螓首便缓缓的歪到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云云尽量在一两章内给它结束掉啊,请相信偶吧,结局欢喜,结局欢喜,默念经中……
皆大欢喜
原来,人死真的可以如此的简单与容易,只要一下,就一下,就可以让一朵开的正娇艳的花,立刻香消玉损,飞逝天涯。
“暮柔……”
老泪纵横般的脸上已没了往日的风发与初始的镇定,那一行泪水的淌下就意味着他最后一丝坚持都将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钟离修……你怎么能如此残忍?怎么能如此残忍?她对你是那般……的一往情深,你竟然下的了手?竟然下的了手……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可杀死,你究竟还是不是人啊?”
僵硬的菱角往旁侧了一侧,避开了那灼人的目光,他冷声道:“这是你们杜家该付出的代价,杀人偿命,以血还血,天经地义。”
目光再一次变得凶狠,他走近他道:“杜天成,事到如今,你还不准备说出当年的丑行吗?”
“丑行?哈哈……老夫当年的丑行……哈哈……豆蔻走了,现在就连唯一的暮柔也走了,老夫还怕什么?还有什么好怕的?哈哈……好,你要当年的真相是吗?那老夫就告诉你!告诉你这个连自己的妻子都能杀死的畜生,当年钟家的惨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年前,老夫约好和你的父亲于九月三日在环峰顶上决战,谁知那一日,直到老夫等到了子时还未见你的父亲,当时,老夫一气之下就来到了钟家,可是当老夫推开门,整个屋子的死寂就扑面而来,当时老夫就觉得不妙,果然……在一个假山旁边,老夫……发现了钟盟主的尸首,经老夫初步判断,他是被人一掌击碎胸骨而死,连带着他的女儿也一并死在了不远处的水里,可……尽管老夫找遍了整个钟家,也未见你母亲的尸首,就在老夫准备出门报案时,忽然一把刀搁在了老夫的脖子上,没有出招,老夫就知道自己的功力绝不是对方的对手,就在老夫以为自己也要惨遭毒手时,就见对方突然仍给我一个东西,接着对方就问老夫:‘是愿意做刀下鬼还是愿意做下一任武林盟主?’怪只怪老夫贪图蝼蚁,选择了后者,直到后来,老夫才知道那个东西就是你口中的凤玉骨……”
“不可能……不可能……钟家是被你灭门的,怎么可能是死于他人之手?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的,一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本是稳操局面的钟离,此刻竟犹如疯子一般的上前揪住了杜天成的衣领,只可惜对方早已心成死灰,轻轻的招手,唤过旁边一个弟子。
“你去将我放在柜子里第三层的一个小木盒里的东西拿出来。”
“是,掌门。”
将盒子里的一张纸递给钟离后,杜天成沉寂的声音再次在寂静的人群中响起。
“这是当年那个黑衣人给我的,他说若有朝一日,有人不信此事,你可将这个给他,真相自然会明了——”
话音刚了,就见钟离展着纸条的手不断的在发抖。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师父……不可能是——”
一道飞镖如寒烈的冬风,刮着人耳际生疼,白纸缓缓飘落,飞镖势如破竹,白光闪过,纸上的一个盘古开天辟地图在那一个侧身中,终是被染上了一迹红晕。
捂着胸口的他,在那柳叶般的飞刀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此刻站在门口的黑衣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师父你?为什么?”
两行清泪昭示着此刻曾经就算再怎么风霜不欺的人也仿佛一下子被不可置信的打击打的支离破碎。
“一个死人,用得着你这般的还为她挡刀么?”
见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钟离顿了一顿,有些默然道:“她终是钟离的妻子,就算死了,身为相公也要护她周全的,不是吗?”
“呵,钟家的人,果然个个都是情种,但——你偏是这样,我偏要她尸骨无存——如同你娘那般——呵呵……”
“我娘?我娘?我娘竟然是你杀的?”
“呵……不止你娘,还有你爹、你的妹妹、乃至钟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全是我杀的,全是你口口声声叫了七年的好师父杀的,怎么?这种一心想要报仇,到最后才发现真正的仇人就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很爽吧?哈哈……这个局,我真是设计的天衣无缝啊,先是让你亲手杀死自己至亲的人,然后才蓦然发现自己的仇人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还是自己叫了七载的师父,爽啊,这种感觉远比那个小贱人背叛我的感觉要爽数百倍了啊……哈哈……哈哈……”
“人们都道鬼怪可怕,殊不知这世上最可怕的还是人,鸿蒙老者,你这般的对待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好徒弟,又是何苦呢?上一辈的仇,无论谁对谁错,都已经是上一代了,你这般的牵连无辜,不但害的他差点杀死了自己刚成婚的妻子,就连现在还要赶尽杀绝,做人,还是莫要太毒了的好。”
“什么?姑娘的意思是我的女儿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