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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你为何要用这种奇怪的目光看我?”
不以为意的收回眸光,直视一望无际的远方:“只是奇怪而已,这仗还没开打,公子为何言输?”
面色滞顿,片刻后,空气中传来无奈的一叹。
沉闷的一声鞭响,魏廖一马当先冲在了队伍前列,发泄似的纵马狂奔,留下身后一派逶迤的军队——
“殿下,这里人多口杂,咱们还是回去吧。”一普通仆人打扮的人对着身旁仍痴痴望着的男人低声建议着。
队伍已经没了踪影,可男人还是没有收回不舍的眸光,低迷的声音里不掩寥落:“我再看会。”
旁边小厮顺着他主子的目光望去,茫茫天际,浩淼无垠,只见群山如黛,道路蜿蜒,哪里还寻得个半个人的踪影?
无奈的叹气摇头,那个女人倒真是殿下的魔队。
与此同时,大兴朝廷上亦为萨达尔和南陵这一战而闹得不可开交,各党派各抒己见,互不相容——
“两个敌国之间开战,势必会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大兴只要坐山观斗虎即可,何须要去瞎掺和一脚?”
申其志不卑不亢:“莫老太师此言差矣,正所谓机会难得,他们两国的交恶是上苍给我们大兴扩张的机会,倘若不采取些行动,错过了,岂不是要后悔莫及?”
莫老太师冷笑:“我们大兴百年基业,版图辽阔恢宏,培元固本即可,盲目开拓疆土只会劳民伤财,令百姓怨声载道!”
“莫老太师这么说恐怕就有些狭隘了些,试问,谁会嫌自己住的地方大呢?”
“你!哼,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毛躁,冲动,做事只凭一时热血,终究难成大事!”
申其志脸色难看的刚欲出口再辩,座上一人抬手阻断了他的话。
摩挲着衣袖一角,淡漠如旧,不轻不重的开口:“今年雨水泛滥,江准,闵州,准阳等大大小小共三十多个城遭遇严重涝灾,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现今国库空虚,敢问莫老太师,你要翕什么来发放救灾物资,安顿百姓?”
莫老太师冷哼:“申太师,现在我们讨论的是该不该应萨达尔的请求,出兵攻打南陵,你刚才所问未免偏离了我们讨论的范畴。”
恍若未闻的兀自一叹:“只要出兵,救灾物资就有着落了。”
在场的众臣无不一诧,他们可是听懂了,这申太师的意思可是要他们如土匪似的,抢别人的东西来填补自己家的空虚!
诧异,讶然!
这如谪仙的人怎么会想干这种土匪般的勾当?
莫老太师拍案而起:“荒唐!我们不比蛮夷,我们大兴可是礼仪之邦,怎可做这种小人行径!战争不累及百姓,这是礼仪之邦应有的行为准绳!若是如那些未开化部落那样,杀人百姓,夺人财物,掳他人畜,我们又与土匪有何区别!”原以为申家最起码还有个像样的人在,未曾想和那毒辣的小鼠一个德性!
掠过莫康严愤怒的神目,淡然的看向一直低头浅啜的俊雅男子,“国舅大人,你意下如何?”
从杯盏中抬眼,稍带些血丝的俊眸流动着几抹看不见的沉黯。
拂袖,起身:“照申太师的意思去办。”不顾众人的讶异和莫老太师的怒吼,莫子谦扬袍大步而去,衣袂翻飞,旋起一个个眩人眼球的弧度……
五日,远在疆北的镇远将军徐闵受到了皇令,即刻发兵南陵,绕过萨达尔和南陵军队交战地点,直取南陵边关重地——启敦城。
八日,萨达尔和南陵在齐漠开始拉开了恶战的序幕,同一时间,徐闵带着十万大军绕过齐漠赶至启敦城,与城内的奸细里应外合,加之此刻南陵的重心是放在齐漠一战上,防范松懈给徐闵他们创造了有利条件,短短七日的功夫就攻破齐漠重地,秉承着能抢就抢,不能抢就烧的策略,在南陵救援军队赶来前,也不恋战,带着人畜财物武器粮食等凯旋而归,余留下一片废墟给了急急赶来的大部队——
在帝都正在做着现划的南陵老皇帝突闻噩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奔西天。
启敦城,十三万百姓,五万驻扎军队,最精良的武器生产地,粮食历年来产量位居前三的城市,前些月份还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外加财力巩固了城池的地方……瞬息,说没就没了?一场大火就这么烧没了?大兴不是向来以和为贵说白了就是胆小怕事的吗?不是亘古以来的礼仪之邦,秉承着战乱不累及百姓宗旨的吗?而且即便是征战也得有个名目,猝然起兵攻打他南陵,前所未有!更令他难以理解的是,就是打恐怕也与萨达尔沆詹一气合成一股在齐漠打吧?怎么会绕过齐漠,不声不响的就打上他启敦城了?
启敦城这噩耗还未令他缓过神,齐漠那边再传噩耗——十万将士全部阵亡!
战败是他意料之内,可全部阵亡,连渣滓都不刺的结果还是大出他的所料!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亲封的讨虏大将军,魏家的嫡长子亦是独子魏廖,不幸阵亡,战报上传,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有派武艺高强的宫廷暗卫沿路保护魏廖的,更何况,随军出征的还有混在军队里的还有他朝中大将齐伍,这个武功高强的七尺大汉,照理说在关键时刻亦能抱住那魏廖一命的啊,这其中究竟是出了什么岔子!
瘫软在龙椅上,大喘不已的老皇帝仿佛看见了他南陵岌岌可危!魏家女儿被他大儿子害死,魏家儿子的死又是他一手促成,魏家恐怕要绝了后,而这笔帐恐怕得算到他们司寇头上,在这当口,若是魏家作乱,岂不是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战报再次传来——宜城,莫城,主城三城连连失守,惨遭屠城!
噗——
年迈的老皇帝终究抵受不住这连连噩耗,一口血柱喷来,不省人事——
在这当口,至高无上的当权者突然这么倒了,无疑更是催化了南陵的内乱——
三个成年皇子之间的仇恨骤然上升至一个新的阶段!
大皇子打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口号,欲以大皇子的身份代理朝政,暂代储君一职;二皇子四皇子公然反对,以他们父王未立太子为借口,强烈反对司寇宇越俎代庖,言辞激烈,得理不饶人。司寇宇自然是有董家撑腰,司寇夷有娘家陈家撑腰,最属四皇子司寇密势力弱些,谁知这时,魏家竟站出来要做司寇密的后盾,其居心如何,众说纷纭,可无论如何,这么一来,南陵三大家族对立开来,三方势均力敌的人马对峙,这对南陵绝对不会是件好事。忠君爱国之士开始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保持中立的王墨等人,只要这拨人马表了态,这分量不轻的一拨人就可以打破这三方平衙的状态,无论倾向哪方,只要能先决定了储君,万众齐心将外患给解决,南陵方可有救啊!
三拨人马自然意识到,王墨这拨人马的驻脚地,将会是决定三位皇子谁登上龙椅的重要因素——讨好的,威逼的,利诱的,动之以情的,晓之以理的,先前门可罗雀的王府,近来门庭若市,甚至连司寇殇的府邸,都不时有人打着前来看望三皇子妃的旗号,往来不绝——
三皇子府邸,司寇殇捏着密报,周身散布着可怖的气流。
“启禀殿下,陈大人门外求……”
“滚!”
小厮遽然一颤:“喏。”
沉怒着面容,嗜血的眸光迸射出凌光万道!
竟然敢给他逃!他早该想到的不是?不要他跟着,目的就是要彻底的将他摆脱!
昔日的甜言蜜语,枕边的软语呢哝恐怕都是哄骗他的手段吧?让他放松警惕,继而利用他的信任来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怪不得她好心的提议与大兴结盟,还主动修书劝她七叔促成此事,说什么都是为他好,还说什么可以早点完成大事,相亲相守?骗子!所谓为他好就是在他的兵马与南陵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大兴的那拨人不去助他一臂之力,而是绕过战场,捡他们的便宜,打只肥羊,吃饱喝足将刺下的满载而归!所谓相亲相守,就是趁着战乱之际偷溜的无影无踪,狠心撇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望眼欲穿,等来的却是她不见的消息!今生会碰上这种没心没肺没情没意的女人,恐怕是他上辈子恶事做尽,老天爷给的报应!
——哐——
门毫无预兆的被人撞开,一脸怒容的王墨厉声怒吼:“你为何要令人屠戮我南陵子民!”
嘴角勾起,笑的阴狠:“因为他们包藏罪人!”
怒:“罪人?究竟何等罪人要你以屠城来泄愤!”
一字一句吐得阴冷:“千古罪人!”小天天,三城百姓的血来祭莫你的逃脱,这样的结果你可曾满意?
“司寇殇!你是不是忘了,你生南陵长在南陵,你的姓氏是司寇,你所杀的人可是你的子民!!”心痛的嘶声力竭,王墨目光悲怆。将军,少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似一语惊醒梦中人。
被震得踉跄了几许,袖下的手暗握,对,他怎么能杀自己的子民,他应该杀的是她的子民!南陵的人与她非亲非故,即便是都杀光了,她又岂会心痛半分?可大兴,可就不同了——
嘴角幽幽泛起了悚然的笑,看向仍痛心的王墨:“多谢你的提点,本殿下明白了。”
明白了?望向那抹森然诡谲的笑,王墨的心隐约升腾起了不好的感觉一
青灰色的帐篷里,身着铠甲的镇远大将军单膝跪地,前方,悠然斜靠在太师椅上的人,眯缝着小眼懒洋洋的看着跪地的人。
“你说爷是叫你小徐子好呢,还是叫徐大将军好?”
过了变声期的徐闵声音略显低沉:“小的永远都是申少的小徐子。”
手懒懒的指指桌上的花茶,身后捶背的子熏忙长眼色的给爷端来。抿口芳香四溢的花茶,继续懒散着语调:“那不知,如今的小徐子是否会向以往一般对爷惟命是从?”
“小徐子对天起誓,今生今世,永不背叛申少!“
幽微的叹息一声:“倘若爷让你背叛申墨竹,你会怎么做呢?”
身后捶背的手一顿。
徐闵一滞。
申家的人,依附申家的人,绝对不会背叛申家族长。
吹口升腾的雾气,轻啜一口:“是不是这个问题有点难度?那好吧,换个简单点的。倘若爷只是让你骗骗他,你会不会?”
匍匐于地的他遮掩了他挣扎的表情,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地上的人没有吭一声。
再啜一口花茶:“唉,这当了将军了的人就是不一样了,若是换作以前的小徐子——唉,还是算了,何必提以往呢?往事如烟飞,又有多少人能记得以往的情谊?徐大将军,你忙吧,看来指望你这个大人物来给爷排忧解难是不可能的了,爷还是另辟蹊径吧——”作势要起身。
“申少!小徐子愿为申少效犬马之劳,再苦再累,无怨无悔!”
幽微的拖长了语调:“若是为难的话——”
“申少是小滁子的再生父母,没有申少就没有小徐子的今日!申少的话就是圣旨,为申少办事,小徐子愿肝脑涂地!”
眉开眼笑。招招手:“小徐子快快将耳朵凑过来,爷交代你两件事。”
半月后,风姿卓然的申家族长申墨竹来到镇守边境的苦寒之地。
长风飒沓,一袭白袍与风沙为舞,谱写了绝代风华。
镇远将军徐闵急忙来迎:“不知太师到来,下官有失远迎…”
拂开话未尽的徐闵,迈开步子径自往远处的帐篷处走去,向来淡漠的琉璃眸竟流动着淡淡的急迫:“她在哪?”
徐闵一震后,忙回道:“回太师,申少他已经离开……”
骤然停步,盯住徐闵的眼睛,冷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