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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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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缓的放下手里的白玉瓷碗,他手指抚平衣服褶皱,温文尔雅的笑笑:“我陪你去。”

指尖点上了他脸上的八道血痕:“这里。”

莫子谦黑了脸,估计是这才想起来某人在他脸上留下的杰作。

“老王,驾车去董记药铺。”

“是,公子。”

董记药铺,大医官董易的药铺,在名震天下的医怪仙关门弟子的眼皮子底下,爷纵使有多大能耐也掀不起小风大浪不是?高,莫子谦您老人家实在是高!

“快去快回。”一块淡紫纱巾蒙上了爷的面,他柔声嘱咐着,由上到下将爷仔细看了个遍,皱了皱眉,俯身去车厢外间放着的木箱子里寻了见宽松广袖的深色袍子,强硬的给爷套的严严实实,确定全身上下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不该露出的肉,方不情不愿的放行。不过放行前他抬手将爷的刘海弄了弄,在遮住额头的基础上力求将爷的眼儿也一同遮住。

忍住了骂爹骂娘的冲动,透过头发缝隙爷碾着碎步小心翼翼的朝着药铺而去,路过的人有不少有好奇心的人,驻足而瞧,毕竟蒙的如女盗侠一般的人物,任谁也会多瞧上两眼的。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女人倒也罢了,但凡男人瞧上超过三眼的,皆会被莫名气流击中,或击中腿儿,或是胳膊,或是肋骨,亦或是鼻梁,击中哪,哪就断,邪门的很。因这突发事件,董记药铺今个的生意出奇的好。

“姑娘,您来看病还是抓药?”见门口进来位包裹严实的年轻女人,而且还貌似鬼鬼祟祟的东探西看,看铺的小童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难道来个对他们药铺图谋不轨的人?他可得仔细着应付着。

磨蹭到柜台,爷干咳两声,小幅度环顾四周确定无莫子谦的人跟梢后,压低声音:“你们董易医官在不在?”

小童见此架势,更加小心了:“我们董医官今日有事未能来,姑娘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不不,我是来抓药的,我念着药单你快速给我抓来……”

一炷香后,爷提着二十几种药材于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药铺门,大摇大摆的奔向了停在药铺不远处的马车。

哗啦——掀帘欲进,抬眼间入目的却不是闪着八条血痕的俊颜,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憨实的四方脸!这猝不及防的一幕猛然撞到毫无预备的眼中,吓得爷一惊,手里药材噼里啪啦的落地——

车厢内,董易正往嘴里塞着案几上的青苹果,突见帘外的人也挺吃惊,咬着苹果忘了反应,直到苹果汁沿着他嘴角滴落他方醒悟过来,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抬手擦着嘴角狼狈,握着那咬了一半的青苹果放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姑娘何人?”憋了半天,董易总算憋出了句人话,而这是莫子谦也闻声从内厢出来,手里端着笔墨纸砚,墨黑深沉的桃花眸微微一扫,目光不轻不重的落在了那二十几包药材上。

“还不快捡了药材上来,让董医官看了笑话。内子没见过世面,冲撞了董医官,还望董医官千万见谅。”

“不不,是我冲撞了夫人才是,是我不对……啊?莫大人,您何时成过亲了?我怎么不知道?”确切的是整个大兴没人知道。

“董医官客气,我早已不是什么大人,直呼我名字就是。董医官师承第一神医医怪仙,以前就听闻医怪仙对人夸奖,其关门弟子董易勤勉好学触类旁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再过几年当今世上将无出其右也——”

“谬赞谬赞,董某才疏学浅,都是师傅他老人家青眼相看罢了——”董易面色微红,拱手连连。

“不不,能令天下第一神医另眼相看的人又岂会是才疏学浅之辈?”攥着一旁人的腰,暗用内力将磨蹭的她给弄上了车,揽过她于自个的身侧,笑看着董易:“恰好我这里还真有点事要麻烦董医官。内子身子不适,买了这约莫二十几种药材,内子向来糊涂,我唯恐她用错了药将好好的身子给吃坏了,所以能否董医官将这些药的药效统统都写在纸张上,也好让内子用药时有个分寸。”

董易再次连连拱手:“这是董某的荣幸。”

“那我就在这谢过董医官了。”

“不敢不敢,董某荣幸之至。”

共二十三种药材,要一丝不苟的写完每一种药材的药效,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可董易就是有这样的耐性。

因为爷买的药材不让小童往药包上写名字,所以他得一包包的闻,然后一页纸一页纸的写,密密麻麻的小楷,一列列,爷在旁边瞅着都为他感到手酸,可反观当事人,不知疲倦的写着,乐在其中的摇头晃脑,偶尔还会和莫子谦交流一下关于某种药材的心得……

长时间的坐着,爷耐不住了,告诉莫某,尿急。

董记药铺有公厕,当然公厕是对自己人开放的,拿着董易给着的腰牌,在店内小童瞠大的眸子中,大摇大摆的去了内院上茅厕去了,解决完了生理问题便慢慢悠悠的往回赶,不是不想逃,而是爷知道去茅厕这么远的路程某人一定不放心,于爷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有个小尾巴远丢丢的将爷盯牢。想要逃,那叫一个自寻死路。

从内堂绕出,刚欲闷着头把药铺出,却在不经意抬眼那刹闪眸片刻。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会再次偶遇,长大了嘴,扶着门摆望着对面人愣了好半会,之后反应过来美眸掠过惊喜,刚欲张开臂膀奔过来,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了住,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转眸,继续抬脚往铺内走去。

多年的默契自然不是盖得。

爷与她相向而行,两人似陌路的行人,任谁也瞧不出丝毫端倪来。在即将擦身而过的那刹,爷突然脚一歪倒向了旁人,对方手忙脚乱的接住,询问声连连,扶着弱不禁风的爷往最远方位的那把椅子上走去。

“安子,你小妮子不是在邯城施行你的钓美男计划吗?跑来京都作甚?”死安子重色轻友,在邯城帮爷骗财的过程中,愣是中邪的一样对爷敲竹杠的富翁一见钟情,发表了伟大的爱的宣言后,毅然中途丢下爷,让爷自个孤军奋战去!而她自个则屁颠屁颠的跟在个男人后面转,爱情三十六计全全上场,要死要活的要人家娶她进门!这和中邪了没两样不是?虽说那男人据说跟她两年前逝世的男友一模一样,但也不能因此而一口断定那是他男朋友的前身不是?况且话说邯城那个男人……怎么说呢,爷为何觉得眼熟?

“阿天,我来京都自然是要来找你的,你这个没良心的一走就没个音信,我这不是很担心,所以挺着个肚子也得来看看你是否安好……”

“等等!”爷被雷劈到了,眼神冲着她的肚皮飘啊飘啊:“谁的?”

安子瞪眼珠子:“你说呢!今生我生是沈郎的人,死是沈郎的鬼,我安子认定了他,还能怀上谁的孩子?”

“安子你没犯傻吧?为何我听你说话像是鬼附身呢?”

拍走爷覆在她额上的手:“去你的,你才鬼附身呢!我是和沈郎继续未了情。他们不仅连相貌相同就连姓氏也相同,这说明什么,说明沈郎就是他的前生,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算了阿天,你也甭劝我了,我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今生我非他不嫁!”

“可不是,你连孩子都肯为人家生了,由此我可以明白你恨嫁的心情。”

“好了阿天,甭说我了,说说你,你来到这京都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现今行踪鬼鬼祟祟的?”

提到伤心事,爷不由得哀叹一声,苦大仇深:“总之一言难尽呐!反正安子,从今往后你见了我就权当不认识好了,否则,以后爷若犯点错误,不是我吓唬你,头一个倒霉的人肯定是你。”

安子不干了:“你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了,你犯错为何要我倒霉?我这不成了背黑锅的,连带着受气包吗?”

“你以为我想吗?安子你不知道,我算掉进了狼窝里了,我今生有可能就无望……”

“什么无望?”一声低沉男音磁性中稍微上挑着尾音,突来的强势气场令人难以忽略,纷纷移目看向正阔步而来的男人,缓带衣衫,器宇轩昂,温润如玉,内敛气势。举止从容有度,眸光柔缓多情,若是能忽略那于俊美轮廓不搭调的八条爪痕,那进来的这位公子可堪是浊世风流佳公子。

【元宝篇】 第二十二章 回莫府

含笑若暖玉的俊眸极快掩饰了几缕摄人精光,他几个阔步走向神态各异的两人,长臂不失温柔的一揽,霸道的将人从安子的搀扶中揽到自己的怀中。

“刚刚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摔着,可是身子有恙?”温情的拿下巴摩挲着身前人的额头,他柔声询问,可审视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开始打量着对面怔立着的安子。

不尴不尬的躲着他的亲昵,爷虚伪笑笑:“谁知道呢?走着走着这脚就无缘无故的软了下,要不是这位夫人及时拉住,指不定要摔个头破血流呢——”

“离开我仅半会的功夫你就差点出事,你这小女子就不能让我省心会?”宠溺的摸摸怀里人的脑袋,转而看向安子,莫子谦翩翩有礼的颔首:“想必是这位就是刚刚救了内子的夫人,恕在下唐突,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片刻收拾好所有的诧异,安子侧退一小碎步也人模人样的还礼,低眉顺眼学古代懦弱小媳妇,用着比爷更虚伪的调调回复:“奴家夫家沈氏。”

“原来是沈夫人,承蒙沈夫人大义,及时相救在下糊涂的内子。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为过也,这样吧,这块令牌沈夫人拿好,若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到城西莫府找管家齐六,但莫府凡力所能及的,定会助沈夫人一臂之力。”

听到城西莫府,药铺顿时哗声一片。

但凡是京都的人,谁人不知城西莫府是何处?

提到城西莫府,再打量这一身锦缎荣华,贵气浑然天成的男人,但凡有脑子的人还能联想不出这样气质卓越的男人究竟何人?

三年前功成身退的莫大国舅于此现身,于董记药铺来讲是荣幸,于这些平日里难得见得个贵人的升斗小民来讲,那是足矣令他们向亲朋好友炫耀的天大天大的荣幸。

安子不傻也不呆,虽然她初来乍到并不知晓这所谓城西莫府究竟代表了什么,但从周围激动的群情中,她亦可以猜测的出面前的这位俊脸被猫抓似的男人,其身份必定非比寻常。忍住了要给某人打眼色询问的冲动,面前的这个男人看似含笑温润的目光下实则藏着把雪亮的匕首,以她安子在道上混迹的几年经验来看,虽不知为何但她敢肯定这个男人对她绝对饱含敌意。

看了眼面前摊开的温润掌心上的黑色令牌,以她女人的第六感,她敢说这东西绝对是个烫手山芋。

一想到有麻烦缠身,安子脑袋一大,不由得推却:“举手之劳罢了,公子何须客气……”

“沈夫人这是不给在下面子了?”

轻声慢语中却有着冬日的清冽意味,安子的脑袋瓜更大了,这哪里是报恩,分明是强迫中奖!

同时她也火大了,要不要他东西是她的自由,怎么仿佛弄得她折辱他多大面子似的,就算他是个多么大的人物,也用不着拽成这样吧?想当年她家大舅还是黑道一条龙呢,也没见她大舅拽上天的模样不是?

爷眼尖的瞅见某人的懦弱小媳妇表象快要维持不下去了,唯恐暴躁的某人一个火大不顾场合的要喊打喊杀,爷赶忙将他手里黑令牌夺过,顶着头上两束藏刀的浅笑,煞有其事的于手中把玩起来。

时间在也专心致志的研究过程中悄然流逝。

一刻钟后,爷涎着脸将手中令牌递到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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